于乔自然没有同意,她这房子离店里近,交通也方便,没必要折腾。
“丈母娘来了,我总得做点什么吧,不然也太不懂事儿了。”
于乔坚持,池晏舟见劝说无用,也就不再继续,只是玩笑说:“于老板真是不得了,连献殷勤的机会都不给。”
于乔翻了个白眼:“无事献殷勤。”
池晏舟痞笑着看她,说:“我不盗。”
于乔气得去拧他的手,但她的心里是甜的。
其实当时外婆去世,池晏舟赶去陪她,还同意在墓碑上刻名字时,于乔的家人对他就很满意了。如今有这种想法,也是尽了男朋友的本分了。
吃完饭,他又陪着于乔去了趟超市。他身形高大,穿黑色的中长款呢子大衣,像个行走的衣架子,轻松地推着推车,又多了几分烟火气。
于乔挽着他的手臂,偶尔指挥他从高处拿下商品。两个人慢慢逛,自在悠闲,像一对亲密却不粘腻的默契夫妻。
从超市出来下了雨,池晏舟一手拎着袋子,一手撑伞,将于乔牢牢笼在身下。
大伞往她那边狠狠倾斜,于乔握着伞柄,往他的方向推了推,却没有推动。
“别闹,当心淋湿了。”
“你也撑着啊,我这边完全能遮住。”于乔又推了下伞柄。
“我没事儿,几步就过去了。”池晏舟侧脸亲了她一下,将微微摇晃的大伞又往她那边送了送。
车是停在外面的,大概也就一百米左右。但雨下得很大,刀光剑影一般,在黑色大伞撑起的一小方天地外面,唰唰落下。
于乔没有淋到一丝雨,遇到地上水多的地方,池晏舟撑伞的手一弯,夹着她的腰,将她提了过去。所以到了车里,她的衣服都干干爽爽的,只是鞋面上有些雨水。
而反观池晏舟,大半个身体都被淋湿了。
于乔想给他擦一擦,却被他握着脚踝,先一步将她的鞋子擦干。
“里面湿了没,感冒才好别又着凉了。”他将她的腿提上来,搭在自己腿上,用手帕去擦溅在她脚背上的水花。
于乔搂着他的脖子,两眼一弯,摇头说没有。
“这鞋面儿也太浅了,你光着脚不冷啊,下次别穿了。”他念叨着,见她的脚真的没湿,便放了下去,随意地拍了拍自己身上的水珠。
于乔想起两人见的第一面,也是一个雨天,但山城的雨没有这么大、这么急,下得绵绵的。他差人送来一把伞,后来又邀她坐车,说顺路送她,别淋湿了。
她伸手替他擦着衣服上的雨,但水已经浸得很深了,黑色的布料浓得像墨,怎么也擦不干了。
于乔的手心发麻,心里也发麻,便靠在他肩上,喃喃道:“你对我真好。”
池晏舟侧头看了她一下,似乎知道她此时所想,语气温和:“我不对你好,还对谁好?”
“说得也是!”于乔重重点了下头,将双腿重新搭在他腿上。
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曾经以为会为自己遮风挡雨的人,却为自己带来了最大的风雨。
两天后,于乔的父母来了北京。
池晏舟很忙,但还是特地抽了空来陪同吃了一顿饭,席间还将准丈母娘哄得眉开眼笑。
他做事周全,因为无法时时陪同,还叫了助理过来。程诚充当司机兼职向导,安排于乔的父母逛了故宫、什刹海、圆明园,还在于国伟的要求下,去纪念堂瞻仰了伟人遗体。
一切都妥帖。
这天,几人准备去国子监博物馆,出门后,于国伟发现自己的教师证忘记拿了,让调转回去。
程诚开着车,冲着后视镜笑一下,说不用回去,反正都找了接待。
于乔也说:“是呀,就算买票也很便宜,懒得再跑一趟。”
”于乔坐副驾驶,说:“算了吧,几十块钱,本来就很便宜,懒得回去一趟。”
“国子监,那是以前的最高学府,当老师搞教育的,肯定把证件带去,意义才不一样。”于国伟坚持。
许是上了岁数,他也是越老越轴,大家拗不过他,只得又掉头回去,等他去拿教师证。
刚进小区,便看见池晏舟和两个女人走出来。一个二十来岁,很漂亮,在新闻上见过;一个五十多岁的模样,保养得宜,也有些眼熟,但不知道在哪儿见过。
两行人相对而行,程诚脸色微变,但无人注意到。
只见池晏舟跟那边说了什么,那两人便自己走了,回头看了于乔一眼,眼神不明。
池晏舟走过来,自然地向于乔的父母打了招呼后,站到于乔身边,问她:“不是出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于乔瞥一眼爸爸,小声嘀咕:“于老师的教师证忘拿了,非要回来拿。真是麻烦。”
听着她的埋怨,池晏舟笑着揉了把她的头发,还好脾气地劝说她耐心一点,爸妈好不容易来一趟。
于乔撇撇嘴,转而问他:“刚刚那两个人是谁呀?你不是有事吗,怎么在这里?”
池晏舟也没有详细讲,只说就是借住的那个熟人。于乔以为那两人是母女,便没有再问。
逛完景点,晚上去于乔的店里吃饭。
店铺装潢精美,菜品丰盛,于乔父母满意至极。知道这都得益于池晏舟,还夸了他一晚上。尽管他不在这里。
于乔手臂撑在桌上,姿势放松,玩笑道:“到底谁是你亲生的啊,夸了一晚上小池了,再夸我都吃醋了。”
“说话还像个小孩子一样。”邓丽芬好笑地瞪她一眼,又语重心长道,“看你过得好,我们也就放心了,我和你爸不求你多有钱,只希望你快快乐乐的,找个对你好的人。”
天下父母的愿望总是那么朴实,于乔感动,抱着妈妈的手臂,像小时候一样靠在她的肩上,拉长声音说:“知道啦——”
相聚时光短暂,过两天爸妈就要回去了,她舍不得,只觉得听着爸妈的唠叨,就像喝了杯热水,心里都是烫的。
一家人难得再聚齐吃一顿饭,期间爸妈又嘱咐许多,于乔一一应答。
饭后,于乔准备送父母回去,恰逢此时,从包间出来一人,也是刚好用完餐。而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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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早上和池晏舟一起的那位五十来岁的女人。
她换了套衣服,黑色呢子长大衣,条纹方巾,拎一只铂金包,面无表情地觑她一眼。
只淡淡一眼,居高临下的姿态,让于乔心里不舒服。
但作为老板,应付的客人诸多,她并不在意 。
反而那女人走近,眉头微微一蹙,问:“你是这儿的老板?”
于乔微笑说是,客气问她用餐是否满意。
女人说:“菜不错。”
邓丽芬开了几十年火锅店,对客人都是自来熟,笑着欢迎她下次再来。
女人打量了她一下,又看了眼站在一旁的于国伟,不明所以地勾了下嘴唇,没再说什么,便往店外去了。
于乔虽觉得她有点莫名其妙,也没管,带着爸妈也出去,约了程诚开车来接,池晏舟也会过来。
冬夜的北京,寒风凛冽,吹在脸庞像刮了个耳光。
女人站在不远处,也在等车。
于乔对她观感不好,没有再打招呼。反正开店就是这样,钱货两讫,人走茶凉,没有必要再赔笑。
不一会儿,马路那头驶来一辆黑色的轿车,号牌熟悉。
车子停稳后,车门打开,池晏舟走下来。
“来了。”于乔笑笑,挽着妈妈的手,向前一步。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打断了她。
“晏舟。”旁边的女人不疾不徐开口道。
空气一静。
池晏舟脚步一顿。
“您怎么在这儿?”
“来饭馆儿当然是吃饭的。”
池晏舟没说话,但逐渐皱起了眉头。
“你先送我去你媳妇儿家,我有事儿跟你们商量。”
池晏舟没动:“我没空,叫别人来接您。”
女人似乎觉得可笑,鼻子里轻哼一声:“难道我连自己的儿子都叫不动了吗?”
从后面看去,她的背影笔直,头发的每一个卷度都规则得像是精心计算过。尽管看不见她的表情,仅仅从声音里,就似乎能看到她的表情。
于乔想起了她在店里觑她的那一眼,讽刺,不屑,高高在上。
“小池,这是你妈妈?”邓丽芬指着女人,望向池晏舟。
池晏舟不作声,默认了。
邓丽芬一下就炸了,气愤地质问:“那她说的媳妇儿怎么回事?!”
“阿姨,我等会儿跟您解释。”池晏舟说,他很深地望了于乔一眼,一时难言。他实在没有料想到这突发状况,也是焦头烂额,让程诚打电话再派辆车过来,过来接冯老师。
于乔这才想起来,为什么会觉得女人眼熟。在老宅时,她见过池晏舟小时候和妈妈的合照。他妈妈和年轻时的差别真的很小。
但冯老师似乎打定了主意要让人难堪,她绕过儿子,直接吩咐程诚送她。
高跟鞋声音清脆,像榔头敲击墙面,一下又一下。最后是“砰”地一声摔门声,车子绝尘而去。
到最后,她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于乔,完完全全视她为无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