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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 23 章

作者:且行之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池晏舟说,他的确让人去抓那名歹徒了,但那人也的确是自己失足掉下去的。


    “善恶终有报,一切都过去了,别为我担心。”他宽慰于乔道。


    接连发生了那么多事,于乔也没精力去和他逞口舌之快。


    他更是善于顺杆儿爬,自然留在于乔家里,美其名曰照顾她。


    这天晚上,他轻车熟路地翻出自己曾放在衣柜里的浴袍,干净、柔软,还有洗衣液的香气。


    洗完澡,正准备进卧室,却发现门被反锁了,而沙发上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一套被子。


    一口闷气憋在胸口,池晏舟转身就想走。


    开玩笑,他近一米九的身高,难道在这张小沙发上屈就一晚。


    可任他怎么敲门,好说歹说,于乔都没动静。他想一走了之都没法,总不可能穿件睡袍就出去吧。


    最后只得赌气躺在沙发里,憋屈了大半夜才睡着。导致第二天有人开门时,一点都没听到。


    ……


    池晏舟端坐在沙发上,虽然去换了西装,连衬衫扣子都扣到了最上面一颗,脸上却还是残留着狼狈。


    他有苦难言,对面坐着的是于乔的母亲,怎么着也是位长辈。


    连他自己也没想到,和于乔家人第一次见面时,会是这样尴尬的场景。


    辗转反侧一整晚,临到早晨了才睡着,可一醒来,却看见旁边坐了个阿姨,像商场里买东西一样,正瞪大双眼打量着他。


    绕是他再淡然,也无法平静了。


    都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


    邓丽芬已从上到下仔仔细细地看了他好几遍,这个准女婿长相、气度都非凡,若是乔乔的普通朋友,她一定鼎力支持,可若是男朋友嘛……


    她实在怕自己女儿驾驭不住。


    可她瞥了一眼不远处的女儿,从那眼神就看得出来,她是陷得更深的那一个!


    “小池是吧,”邓丽芬停了一下,目光落回他身上,问,“你刚刚说你是北京的,你父母在那边是干什么工作的?退休了吗?”


    于乔坐过来,挽住母亲的手,抢先回答:“他妈妈是老师,和爸爸以前一样的。”


    她也万万没想到,母亲会突然过来,还是自己用钥匙开的门。而那时候,池晏舟在沙发上睡得正死,毫无形象可言!


    她有些担心,他没有在母亲的眼中留下个好印象。


    “你爸爸以前就一小学老师,怎么能比。”邓丽芬说,但脸色却没那么严峻了。


    “一看小池一表人才,就知道是家教很好的孩子。你妈妈是教什么的老师啊?”


    池晏舟脸上的表情微顿,老实回答:“她不授课,不过她也是做教育工作的,跟伯父算是同行。”


    一番话比较隐晦,但邓丽芬却懂了。她嘴角的笑意微敛,又在得知他父亲的工作后,脸上一丝笑意都没了。


    她直说:“我并不太希望你和乔乔在一起。”


    挽着她胳膊的手指抓紧,她瞪了一眼于乔,不许她说话。


    池晏舟沉默一阵,道:“我能问问为什么吗?”


    “我想你应该也清楚,你们俩之间的差距太大了。”邓丽芬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乔乔不适合你们那样的家庭,而且我和她爸爸一直都希望她找个普通人,过点平常日子就够了。”


    ……


    一场会面,终究是不欢而散。


    邓丽芬虽然说得不好听,但也没直接下逐客令。


    池晏舟和于乔送她离开。


    等她走后,于乔觉得十分不好意思,拉了拉池晏舟的袖子,说:“刚刚我妈说的那些话,你别放在心上,她就这样,讲话一直都不好听,其实这次还算好的。”


    “她说得没错。”池晏舟道。


    昨晚下了一夜秋雨,寒意沁胸。


    于乔微微顿了一下脚步,又很快跟上。


    她努力笑笑,想说点什么,却发现开口都很难,只轻轻“嗯”了一声。


    她明明很清楚,明明做好决定,可是在听到他赞同那些他们不适合的话时,心里还是好酸楚。


    一阵风过,卷来一片落叶雨,像谁在半空中写诗。


    秋天深了,


    该得到的还未得到,


    该丧失的早已丧失。


    于乔垂下睫毛,自然没有看见池晏舟无所谓的样子。


    他拉过她的手,转身将她抱住,语气中带了点恰到好处的失意:“是我做得不够好,才让你妈妈有这样的担心。”


    他的下颌抵在她的发间,鼻尖萦绕着他身上熟悉又好闻的香味,于乔闭了眼,靠在他怀里,安心又眷恋。


    他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将她的碎发拢在耳后,完全露出她因忧心而紧蹙的眉宇。他蜻蜓点水般亲了下她的眉心,说:“没关系,还有的时间,你要对我有信心。”


    他的手指是凉的,但呼吸灼热,落在于乔的脸颊、脖间。她不由得抬头,正对上一双深邃的墨色眼眸。


    说不清到底是谁主动,两个人在大街上接吻。


    他扣住她的后脑勺,一手箍紧她的腰肢,让她紧紧地贴着自己,由浅入深地去吻她。周遭的喧闹仿佛被屏蔽,只有荷尔蒙肆无忌惮地蔓延。


    于乔忘记了思考,只是本能地抱住他,紧些,再紧些。


    古人说,患难见真情。


    越有阻力的感情,就越深刻。罗密欧与朱丽叶如此,此时的于乔亦是如此。


    池晏舟贴近她的耳边,轻声说:“走,开房去。”


    顺着他的视线,于乔看见不远处的一栋酒店。


    于是,两人叫了一辆车,开到酒店门口,走进明亮的大厅,再乘电梯上楼。电梯轿厢不大,四面有镜子,折射出无数个纠缠的身影。两个人吻得难舍难分。


    池晏舟开了房门,未插房卡,屋里一片黑。等于乔走进,一把拽进怀里拥紧,唇齿相依,相当自然。


    两人从门边挪动进屋,衣裳散落一路。池晏舟罕见地急色,眼底黑得像一个漩涡,恨不得将她拆骨入腹。


    摸黑碰到床边,他坐下来,将她轻轻一带,跌入自己怀中,再反身将她牢牢压在床。


    黑暗中,触感清晰,听觉敏锐,两人眼前如同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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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了一场春光电影。屏幕上渐渐升起氤氲的雾气,琼枝玉蕊,秀满春山,处处繁花似锦。花红柳绿,莺语燕啼。


    直到很久,电影结束,一切平息,于乔枕着他的手臂,贴着他的胸膛,耳边是他缓慢而沉重的心跳声。


    池晏舟拿起电视遥控器,随意换台。电视里播富士山实时画面,说是这座活火山有随时爆发的可能。


    于乔感叹:“要是可惜了,那么漂亮的山,我都还没去过。”


    深秋的富士山,湖畔有红枫。神山,绿水,蓝天,白云,美得像一幅画。


    池晏舟不以为然:“年年都有传言,不过富士山每三百年就喷发一次,除非出现超级地震,否则危险程度也没你想的那么大。”


    “你怎么这么了解?”于乔撑起半个身子看他,玩笑地试探,“以前带哪个女孩子去过?还特意做的功课。”


    池晏舟抽烟的动作顿了下,捏住她的下巴,笑道:“怎么?吃醋了?”


    他的嘴里叼着烟,口齿有些含糊,双眸微眯。于乔突然觉得,他像一只老奸巨猾的狐狸。


    她拿开他的手,反而掐住他的下巴,让他与自己对视,故作凶残:“你快老实交代,到底和谁去的?徐莹吗?”


    说着,用余光悄悄打量他。说到底,心底还是介意的,只是当初没有勇气问明白。


    池晏舟被她逗笑:“你都听谁胡说八道的?”


    他的样子不像作假,于乔怔愣:“上次徐莹酒庄开业,我无意中听人说你曾经和她……”


    “还说你帮徐总的忙,就是因为她的关系……”


    得知她是在卫生间听人说的,池晏舟就想笑。


    “平时看着挺机灵的啊,怎么笨成这样?”他屈起手指,敲了下于乔的头。


    于乔摸了摸脑袋,一双沉甸甸的大黑眼睛,里面写满了疑惑。


    池晏舟告诉她,那天在场的那几个都是捞女,就没正经人。在她来之前,明里暗里找过他好几次。后来她来了,见她又是新面孔,自然变着法子挑拨离间。至于徐斌的项目,人家合法合规,自然应该批给他。


    池晏舟说她:“真笨,拈酸吃醋这么久。”


    于乔拧了他一下,却止不住发笑。她的心里是甜的。


    所以她那时候也忘了追问,不是和徐莹,那又是和谁去的呢?谁问过你同样的问题?你又是为谁了解得这么详细?


    喜欢一个人,就像喜欢富士山。你可以看到他,但是不能搬走他。你唯一能做的,就是自己走过去。


    她纵容自己,又一次自觉走入他的圈套中去。像温水煮青蛙一样,等她醒悟时,却发现再也脱不了身。


    但现在,她什么也不知道,开开心心地和他一起去了富士山。


    去的飞机上,为了应景,她的耳机里是缠绵的粤语歌,歌里唱:谁能凭爱意要富士山私有


    她那时候太年轻太顺遂,还听不懂歌词的具体含义。许久之后,当熟悉的调子再次在耳边响起,她才明白,山是无法移动的,爱情也是,逛过足矣。


    初闻不知曲中意,再听已是曲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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