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葙宁条件反射侧身闪避,躲开傀儡迅猛挥下的狠厉一爪,脚边直接被凿出一个深坑。
“弦月,去!”
她果断抛出手中的长剑,足尖轻跃,翻身躲避傀儡再次挥出的利爪攻击,缩短自己与扬灵的近身距离。
弦月则势如破竹,搅断朝颜与南烛身上的魔气束缚。随后长剑虚空一劈,瞬间爆发出的剑气直接将她俩送出百里之外。
“咻”地一声,灵剑已经飞回阮葙宁手中。
“幻墟剑域,启!”
阮葙宁竖起剑指,口中念念有词,一贯喜欢在对方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她站定岿然不动,丝毫不在意身后迅速逼近的虚影,目光直视前方的扬灵。
扬灵的呼吸在某一瞬间都轻了许多,微动了动手指。傀儡的利爪在即将横切阮葙宁脖颈的一刹那,猛地顿住,然后无力地耷拉落在她的肩上。
阮葙宁扯唇一笑,下一刻黑暗吞噬,昼夜颠倒,二人一并坠入未知的深渊。
而让剑气震飞的二人刚刚被寻迹而来的四人救下,朝颜修为高一些,勉强能压制住体内紊乱的灵气,南烛修为低了许多,在被人救下的那一刻,猛地呕出一口鲜血。
曲相勖见状,毫不吝啬贡献出几张高阶回春符,竟比掏丹药的白芷和白芨动作还要快许多。
他焦急,“你们脱险了,我师妹呢?我那活蹦乱跳的小师妹,你们看见了吗?”
朝颜借着回春符输送的灵力,快速调息化解体力紊乱的灵力,不消片刻,温声开口:“阮葙宁将我俩送出之后,独自一人对付那魔族,情况未知,生死不明。”
此话犹如一块看不见的巨石,直接将曲相勖的脑瓜子砸宕机了,面上顿时一片空白。
“完了,完了,夭寿了!”他突然双手抱头,整个人看上去就是一个大写的慌字,条件反射碎碎念,“跟着老四出门,平安回宗。跟着老大出门,平安回宗,跟着老五出门,也还是平平安安的。啊!!!难道我是什么天选扫把星吗?!我那么大个师妹,只跟着我出门一趟,就不见了!
完了完了,回去要被喷成筛子了,人怎么能闯出这么大的祸?!”
“就是就是,你要完蛋了。”扶昙狂浇他凉水,发出恶魔低语:“洗白白等着回去被煎炒油焖炸吧。相柏师兄先用剑来把你敲晕,然后相珩师兄再用绳子把你绑起来,相惟师兄准备你的烧烤料,最后葙妤把你剁了串烤架上,给五行宗所有人加餐。”
“啊!!!”
曲相勖突然大叫一声,侧眸看着她,高声道:“你是苍生道的,还是杀戮道的?!丧心病狂,丧尽天良,扶昙,你太邪恶了!”
扶昙闻言,露出一个阴险的笑容,其抽象程度堪比歪嘴笑的反派boss。
“咳咳……曲师兄不用太担心咳咳……”南烛这会儿刚缓过劲儿来,边咳边说:“那个魔头叫阮葙宁前辈,说明应该不会立刻解决她,我们咳咳……我们还有希望。”
扶昙摇头,“不不不,希望渺茫。”
“……”
每当曲相勖心里能升起一丝渺茫的希望之火时,扶昙总能及时给他泼上一盆凉水,然后将那簇火星掐灭。
他真的怀疑,扶昙肯定是天道请来的逗比。
不然,为什么她总是说一些要命的冷笑话,用来撑一撑并不体面的场面。
“那个魔族,我上次进魔域的时候,就见过她。”她挠挠头,“这次又碰上,我觉得这次的这个,一定是别人假扮的。我很确定,以及完全肯定,上次的和这次的不是同一个人。”
此话引得众人哗然。
她懵懵地点头,“对啊,我们上次出任务,就是加固封印。结果我大师兄言出法随,带着所有人一块掉入魔域。他们几个男的全被抓了,还被那个魔族挥舞着小皮鞭抽打,鬼哭狼嚎的叫着雅蠛蝶,雅蠛蝶……”
“……”
曲相勖肯定道:“很好,前半段是真的,后半段是假的。”
“不能吧……”南烛半信半疑,还打算为扶昙说两句,可是越说越没底气,“我感觉,应该是真的……她呃……”
“你这个忘我道,显然是太容易上当受骗了。”曲相勖当即指指点点,指着他其他的师姐,恨铁不成钢道:“看看你,再看看你的师姐们!对比的太明显,你简直就是个蠢蛋。别人叫你晚安蠢蛋,你还要问一句晚上吃什么鹌鹑蛋!”
南烛:“……”
——我明明就是个嫉恶如仇的正道修士,曲相勖这就是歧视!
“先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想一想当下该如何破局。”还得是朝颜出来主持大局,她一开口,几人像是瞬间找到了主心骨,纷纷提出疑问。
白芷:“我们现在被困在魔域,中都的棘手事也还没解决,消息传不回宗门,葙宁师妹还被魔族抓走了。师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之前听大师兄说过,凡踏入阵法,而导致落入魔域的,一般都能找到传送阵回去。”白芨迟疑,看着自己的同门,“我们……”
朝颜若有所思,“我们是被红色漩涡吸引进来的。”
她看向曲相勖和扶昙,问:“你们俩也是被漩涡吸引进来的吗?”
二人齐齐点头。
“那葙宁师妹……”
“上次就是葙宁师妹误入我宗牧师祖的蜃境,得到了师祖指引,才能顺利返回修真界。”扶昙侧眸看向曲相勖,“当时,牧师祖应该是因为弦月,误将葙宁师妹认成了五行宗的开山师祖。我们便将计就计,让那些魔族信以为真,不敢轻举妄动。所以,我们才得以顺利脱身。”
她又说:“那个魔族帮过我们,但她此次来势汹汹,似是被人夺舍重生,而且还是目标明确的冲葙宁师妹来。或许本来的计划就是所有人一网打尽,未曾料想葙宁师妹跟着曲相勖一块来了。索性最主要的目的已经达到,我们现在才能安然无恙。”
南烛听得一头雾水,“那她把阮葙宁抓走是为了什么呢?”
“或许是为了解开传送阵的禁制。”曲相勖神色凝重,“辛夷曾借助牧前辈的蜃境,成功通过传送阵的禁制。”
唯一不知道内情的扶昙,霎时茫然不解,“嗯……啥意思?”
“啧,没意思。”
脚下落到实处,高悬的心也落回了胸膛里继续跳动,阮葙宁刚站定,抬眸看了一眼离自己不远处的扬灵一眼,咂舌:“扶砚,是你的人吧。”
扬灵笑而不语,微动手指,将还杵在她身后耷拉着脑袋的傀儡收回来。
显眼的红线突现,她眸光一黯,垂下的手臂下意识摸上腰间的青玉佩。
“师叔是怎么将他与我联想到一块儿的?”扬灵手中抓着那傀儡的后颈,目不斜视紧盯着她,嘴角扬起一个诡异的笑,“是我假扮的有什么问题?师叔舍不得给我指点一二吗?”
“你假扮的没有问题,只是扬灵不会称呼我为阮前辈。”阮葙宁实话实说,扯了扯嘴角,“而且,仔细想一想,当年五宗的新秀里,就属你最喜欢玩傀儡。在幻境制造方面,你还是稍微逊色兰霄和牧听溪。”
“照师叔这样说,看来您是先遇上了他们,我是第三个。”她说的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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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笑容温和了许多,“师叔,您说过我虽然幻术不行,但傀儡术是五宗第一。”
“确实。”
“我还以为您已经将我忘记了。”她怅然,“瞧一瞧现在的晚辈们比我活泼多了。”
阮葙宁颔首,神情温和地看着她,浅笑道:“南绛,辛苦了。”
她摇头,低垂着眉眼,缓声说:“这么多年,我一直在等您回来。虞七说过,您会回来的。”
“他对谁都这么说。”
南绛失笑,隐匿手中的傀儡,迈步向她,直至二人只相隔一步之遥,才顿住脚步。
“我不信他。”她垂眼看着比她矮了半个脑袋的阮葙宁,敛去面上的情绪,掷地有声道:“师叔,我从来没有信过他。”
阮葙宁抬眼与她的视线交汇,短短一息之间,她的容貌迅速变化成了她原本的模样。
南绛是极品火灵根。按理来说,个人的灵根与性格多少会有些共通点,但她是个反骨仔。
平日梳着一个垂挂髻,喜着颜色素净的青白色衣裳,多为窄袖长裙,模样清丽,一眼瞧去聘婷秀雅,气质温和恬静。
单看外表,任何人都只会以为她是个温柔端庄的美女子。
但她也是修杀戮道的。
这也恰恰解释了为什么缥缈宗的亲传与符葙妤关系好,甚至不远千里都要花钱请符葙妤上门暴打杜仲。
只是南绛灵根为火,但性格沉闷,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高冷感。符葙妤灵根为水,日常就是路见不平一声吼,拔刀乱砍谁也别想走。
为此,阮葙宁只是淡然一笑,无话可说。
“我进入魔域成为守阵人之时,为自己留有一丝生机。”她又继续说:“我抽取了我的地魂注入一具傀儡之中,任其成为传送阵外的守阵人。一边是为了维系阵法运转,一边也是为了卜算您的生机。
只可惜经过经年累月的堆积,那具傀儡受邪气侵蚀,压制了我的地魂,生出了自己的意识。他将自己的傀儡身躯化作男儿身,以此更好地潜伏在中都之内吸取龙脉之气。
直到一年前,我突然察觉到压制松动,没设防导致外泄了一缕魔气。正巧撞上五宗的亲传,借此机会得到了联系他们的符箓。”
阮葙宁听明白了她的意思,试探道:“所以,那个红色的漩涡以及那个叫扶砚的傀儡,就是你为自己留下的一线生机?通过生机来窥探天机,只是为了卜算我的生死。”
南绛点头不语。
“你不信虞七的话,却为何又认定我一定会回来呢?”
南绛:“师叔,我的卦术其实也是当年的第一。窥探天机会被反噬,所以我早在成为守阵人的那一年,就已经肉身损毁,成了地缚灵。魂魄能维系至今不散,也是因为我炼化了魔气,用来滋养魂魄。”
“……”阮葙宁看着她,一时沉默无言,踌躇片刻之后,才问:“那你为何……”
“师叔是想问,为什么要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吗?”她平静地说:“我卜算出了你的生机,加之我魂魄有消散的迹象。我怕我守不住这传送阵,而导致魔气泄露为祸人间,所以才开启漩涡,打定主意一定要将您引进来。”
“所以,你是要我封印传送阵?”
南绛点头,“也只有您能做到。”
“不,我暂时还做不到。”阮葙宁很干脆地承认自己的无能为力,但她还能提出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
“虽然我封印不了传送阵,但我可以毁掉它。”
南绛听着话,表情有一瞬间的空白。她愣怔地看着阮葙宁稚嫩的脸,而后茫然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