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
虽然曲相勖是个典型的社会主义爱好者,唯物主义拥护者,但带上阮葙宁这个出行必备,打架专用的保镖选手,性质就不同了。
可谓是出行在外,拳打南山敬老院,脚踢北海幼儿园的最佳组合。
曲相勖深谙出门在外,遵循幸福者避让原则,就能省去大半麻烦事。
而阮葙宁恰恰相反,出门在外讲究一个来无影去无踪,免得被多年不见的仇家发现伺机追杀,而导致仓皇逃窜,狼狈不堪。
然后,保守派觉得激进派太保守,激进派觉得保守派太窝囊,谁也说服不了谁。
“夜半三更静悄悄,最适合悄无声息地跑路,你居然还想着亲自去说一声?你怎么不干脆让他们给你办个欢送会得了!”
“哎呀,小师妹,你不要这么暴躁。暴躁是解决不了当下的问题滴,我们要平和一点。放平心态,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曲相勖说话老气横秋的,有种老年智者的平和感,继续道:“而且,我们现在无法使用灵力,与其急着赶路,不如顺其自然。好歹别人收留了我们,说一声也是应该的,不辞而别反倒显得我们不相信他们。”
“我这是实话实说。”阮葙宁懒得听他拖拖拉拉,直接动手拽住他的衣服,快速潜入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色中,“三师兄,你啰嗦了!”
二人前脚刚走,白日来拜访过的老伯后脚就带着七八个壮汉举着火把登门。
“他们……”
躲在不远的树影暗处的曲相勖一时惊诧,指着眼前这幅情形忍不住出声,好在阮葙宁眼疾手快从身后捂住他的嘴,压低声音说:“知道你放心不下,我就谴人留了口信。”
“村长,你真信一个小孩子的话啊?”
“是啊,这大半夜的,伍先生都已经歇下了,我们贸然前来打搅,未免缺德。”
“可是,我家孩子哪能说谎,她说是一个目覆白布的姑娘告诉她的。现下村里除了伍先生的小妹,还有哪家姑娘目覆白布?”
“可是……”
“都别吵了,是或不是,找伍先生问问就知道了。”老伯沉声说:“若是误会,那以后就各家看教好各家的孩子,不要在外面胡说八道。”
他身后的壮汉们窸窸窣窣了几句,便不再多话。
老伯自个儿心里也没底,神情凝重地伸手叩响了屋门。
反复几次,都没人回应,他就直接上手推开门,霎时间身后的火光映亮了屋内的东西。
小破屋门前窸窣声不断,二人藏匿在树影中,慢慢蹲下身。
曲相勖好奇,“你在屋里留了多少头野猪?”
“全部。”阮葙宁倚靠在树根上,低头摸了摸腰间的青玉佩,随意道:“你出去猎野猪的时候,五师姐给我传了讯,让我盯着你。等中都的事情解决了,就和你立马回去,炼体课还得继续呐。”
“……炼体,炼体,小师妹,你的脑子里不能全是炼体啊!”
阮葙宁:“那还要有啥?”
“呃……”这个他也说不上来,停顿了几息,强行岔开话题,“算了,你还小,这些话不听也罢!既然他们都发现了,那我们走吧。”
阮葙宁:“走哪?”
“去中都啊!”他声音陡然拔高许多,霎时又心虚地扭头看一眼小破屋的方向,压低声音道:“现在开始日夜兼程,左右不过半个月就能到。解决完中都的棘手事,大概就花一个月左右的时间,然后立马返回修真界,将将只过了一天。
缺席一节炼体课而已,不是什么大事,反正照宗门这种变态修仙的程度,大家都是延毕的结果。”
“可五师姐说,让我们明天乖乖去上炼体课。”她眨巴着眼,如实说。
曲相勖:“……”
曲相勖:“我俩是能长翅膀飞过去吗?”
她耿直地摇摇头。
曲相勖一噎,半晌才道:“你答应她了?”
她忙不迭点头。
曲相勖登时两眼一黑,一口气没提上来,差点就仰了过去。
阮葙宁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他的衣襟,一本正经道:“三师兄,这里不让睡觉。”
曲相勖:“……”
——地狱空荡荡,阎王在人间,还是活阎王!
“我们现在怎么去中都?”
阮葙宁早知道他会问这个,咧嘴一笑,从青玉佩里取出一大把传送符,“嘿嘿,出门必备,旅行专用。传送符,你值得拥有。”
“……”他无声的沉默了一刻钟,随后毫无情感道:“小师妹,你知道现在禁广吗?”
“知道啊。”阮葙宁点头,还是一脸纯真的模样,让他心里突然就升起一丝罪恶感。
只是接下去的话,让他的罪恶感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继续:“我这是为了引出下文,特地留的钩子。”
曲相勖:“……”
——家人们,谁懂啊,我家小师妹都快能去当写作主包了。
“嘿嘿,三师兄,你绝对想不到我还有秘密外挂。”
曲相勖又好奇了,“什么外挂?”
只见她用食指轻敲了玉佩两下,低喝一声:“出来吧,兰霄师祖!”
曲相勖满脸疑问,看着阮葙宁的动作,还有她一脸笃定的神色,视线下移至她手里捏着的玉佩。
不是他说话难听,而是他真觉得阮葙宁被袭击的时候,那人或许是敲了她的小脑。只不过小师妹这个头衔的滤镜太厚重,以至于全宗门上下只有他一人发觉阮葙宁不对劲。
真是宗门不幸。
“……小师妹,我知道你想回去,但是你先别想。”他喋喋不休,苦口婆心地说:“即使我们现在的处境不容乐观,但只要我们师兄妹二人齐心协力,就一定能破解难关。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暂且就先忍一忍,等到了中都,我请你吃那里的特色。”
这饼画的又大又圆,阮葙宁一个没被社会毒打,但经受过天道毒打的怨种,真的很想啐他一口。
只是左思右想,反复斟酌之后,她还是放弃了这个疑似冒犯师兄,还有欺凌同门嫌疑的想法。
不过话又说回来,该有的吐槽还是不能少,因为这是必备流程。
“三师兄,你画的大饼都馊了。”
曲相勖:“……”好毒!
没了他喋喋不休的声音,阮葙宁当即单手掐诀,将指尖闪烁不断的微弱灵力注入玉佩。
霎时,青玉佩缓缓亮起温和的青光,一个如鬼魅般的白色身影从玉佩中缓慢地冒了出来。
只在一瞬间,唯物主义拥护者仿佛收到了来自命运的重锤,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冒出来的阿飘。
“来活了?”兰霄冒头,四下看了看,蓦然发觉曲相勖看来的视线,当即也看了回去。
只是看他一副见鬼的神情,便不耐地蹙紧了眉头,厉声道:“看什么看,没见过会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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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阿飘啊!”
曲相勖没说话,下意识地抬手捂嘴,然后猛地爆发出一阵痛苦又压抑的呜咽声。
兰霄:“……”不是,他有病吧!
阮葙宁:“……”所以,符修是什么特殊的怕鬼群体吗?
可能是曲相勖呜咽的太过投入,也可能是兰霄的施法手段太过娴熟。
总之,在他还没有呜咽完,只是打算说两句话,活跃一下气氛的时候,眼前霎时青光大亮,转瞬之间就踏足到未知地域。
为什么要说是未知地域呢?
原因无他,只是因为他和阮葙宁一人骑在一根房梁上。二人隔空相望一眼,忙不迭四处张望,想搞清楚这是被传送到哪儿了。
兰霄则是在二人之间来回飘荡,幽幽道:“不用四处张望了,这里就是你恩人的住所。我这波直接高效又快捷,标准定位,堪比卫星。”
曲相勖:“……”我们符修都这样吗?
阮葙宁:“……”我又要刻板印象了。
“你们怎么都不说话,是不是因为太高兴了?”兰霄自顾自地说:“不瞒你们说,我也很高兴,毕竟我已经有两千多年没出来溜达了,下界更是没来过。如今托你俩的福,我也算是来下界转一转,长长自己的见识。等回去以后,逢人就吹牛,而且还要大吹特吹,吹出不一般的嫉妒心嚯哈哈哈……”
他癫狂的笑声太魔性,二人忍不住抬手堵住耳朵,目光顺势落在下方。
“你那位故人可有传来什么消息?”
两个辨不清面容的黑衣人窃窃私语,时不时警惕四周,小心谨慎说话。
“暂时还没有,他只说临近严冬,要好好安顿家中的事物,然后尽快出发,赶来中都帮我。”
说这话的黑衣人,应当就是曲相勖放在嘴边说事的恩人,但是这形象不似什么正派角色,说话也没个完整的版本。
很容易让有心人掐头去尾,引起完全没必要的舆论战啊!
阮葙宁心中狐疑,侧目瞥了曲相勖一眼,只见他微俯下身,眉头紧拧,仔细倾听下方的交谈。
“稍加催促一二,事情越来越棘手了,他再不来恐怕会死更多人。扶砚,陛下最是器重你,你可不要叫陛下失望啊。”
扶砚颔首,不置一词。
“过几日,我再来找你。”黑衣人留下这句话,便脚步飞快地跳窗而去,独留这位叫扶砚的黑衣人在屋内,望着他离去的方向陷入沉思。
‘这有什么好想的,故弄玄虚,定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兰霄恶狠狠地说:‘依照我行走修真界多年的经验来讲,这个叫扶砚的人肯定有鬼。’
阮葙宁:‘看出来,只不过我师兄他……’
说着,她欲言又止看向沉默不语的曲相勖。
‘这城中并没有探寻到什么鬼气,也没有邪祟的气息。’他面无表情,不紧不慢道:‘我料想与他是多年好友,他应当不会这样骗我才对。’
‘现实点吧,傻白甜选手。只要是个人都忌讳关系相近的人背后捅刀子,显然你这故人就疑点重重。’
兰霄一阵见血帮他点出不合理的地方,犀利道:‘首先说说年龄,修真界的时间与下界的时间不一致。你入宗一年有余,你俩晚些时日才结实的话,他至少也应该有个三四十岁了。但你仔细看看他的样子,居然与你年纪相仿,这可能吗?’
曲相勖迟疑片刻,认命似的点了点头。
“会不会是魔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