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先生,多亏了您的法子,不然今年我们全村上下怕是要饿着肚子过冬了。”
“老伯快别这么说,您收留我与我那还在病中的小妹,每日劳心劳力,已是大恩大德。我只是尽我之力回报,实在不敢居功。”曲相勖只与来人客套几句,顺势提起自己的目的,感慨两句。
“在此叨扰多日,伍某心中甚是羞愧。本欲日夜兼程赶往中都认亲,但途中恰逢听闻中都不太平,小妹又病着,实在是迫不得已打搅各位叔伯。”
老伯听了咂舌,“哎哟,原来你们是要去往中都啊。”
曲相勖点点头。
“现在中都可去不得。”老伯说着,下意识东张西望一瞬,见四下无人才敢凑近曲相勖,将声音压低许多说:“听说中都的皇城闹邪祟,上边已经下令广纳贤士,协助国师共同捉拿邪祟。现在凡事去往中都的人,不管是寻亲的,还是做买卖的人,一并都当成捉拿邪祟的贤士送入宫中。”
“啊?”曲相勖蹙眉,“那,那些人还回得来吗?”
老伯摇摇头,一切都在不言之中。
他若有所思,回头看了一眼在屋里乖乖坐着吃饭的阮葙宁。
老伯也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当即提议:“要不,你们还是等着这抓人的风头过去了,再去中都吧。”
“可是……”
“听我的,你小妹如今眼疾未愈,去了中都,不就成了你的累赘吗?”老伯苦口婆心,好言劝解,“到时候,我在让每家每户匀一点粮食出来给你们,等过了这个寒冬再去。”
“这……”曲相勖还想再说点推辞的话,但想想阮葙宁有些反复的情况,还是妥协地点了点头。
“好吧,实在抱歉,还得打搅您一段时间了。”
老伯随意地摆摆手,笑道:“嗐,哪有什么叨扰不叨扰的,你帮了大伙这么大的忙。大伙一块帮帮你,也算是你们说的,那个什么你来我往。”
曲相勖但笑不语,又听了老伯几句嘱咐话,才将人送走。
站在院子的篱笆内,目送那老人远去,他突然开口问:“小师妹,你觉着他说的有几分真假?”
“半真半假吧。”
“哦,怎么说?”他不免好奇。
阮葙宁解下眼上覆盖的三指宽白布,望着老伯离去的方向,神情冷肃:“此地远离中都,他怎么可能会得到一手消息,必然是以讹传讹的版本。不过,村子里的人多是心善之辈,就眼下这个情况,还想着接济外乡人,实属难能可贵。”
“确实。”他赞同地点点头,脸上满是欣慰之色,“我没事的时候,就常来下界走走看看,结实了各形各色的人。像他们这样淳朴的人,还是头一回碰见。”
“也是最后一次遇见了。”
曲相勖:“嗯?”
“五师姐明明是让你守着我,结果你倒好,扛起我就往下界蹿。”阮葙宁岔开话题,侧脸看他,扯了扯嘴角,“你非要来下界,下界到底有谁在呢?难不成是什么至爱亲朋、手足兄弟吗?”
他没立即答话,只是长叹一口气,转身往屋里走,边走边说:“只是一位许久不见的故人而已,他……”
阮葙宁的目光跟随着他移动,懒得听他吊人胃口,遂直接解开谜底。
“是国师吗?”
她继续:“老伯说,被抓走的人是协助国师捉拿邪祟。而你马不停蹄往中都赶,除了此人,我再想不出还有谁能让你如此上心。”
“……小师妹,国师此人,对我有恩。他向我求援,我自当施以援手,否则有违我所修大道。”
他停住脚步,回身看了阮葙宁一眼,眸光黯然,“如今你的情况已经稳定。你要不还是留在这里等我,等我帮他处理了棘手的事情,再回来找你。又或是,我先将你送回修真界,在前去中都帮忙。小师妹,你……”
“既然如此,今晚就动身吧。”她直接一锤定音,但声音轻飘飘的,曲相勖霎时觉得自己听错了。
“你,说什么?”他茫然道。
“我陪你一块去。”她眸光澄澈,脸上的笑意不减,迈开步子疾步走到曲相勖跟前,温声说:“你帮你的恩人,我帮你。”
曲相勖愣怔当场,一时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当然,我也不是白帮你的。”她双手抱臂,满脸就写着‘我有条件’,继续道:“等回了五行宗,你得补偿我。至于怎么补偿,我来举个例子。比如灵石无限量,灵果管够,外加伙食的量得再上升一个度。
我才十五岁,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多吃点主食和灵果,那都是必需的。”
本以为是什么难以达成的条件,结果就这?
曲相勖扬了扬眉,吐出一口浊气,声音轻快道:“好,我答应你。”
阮葙宁颔首,抬起双手,快速掐诀结印,召出淩儿。
眼前白光一闪,怀中突然一重,曲相勖下意识低头一看,就与被召出的淩儿来了个四目相对。
淩儿冲他扬起笑脸,嘿嘿一笑,“三师伯,好久不见啊。”
曲相勖:“……呃?”
“既然都是最后一次见面了,给村民们留点临别礼,也算是了断因果了。”
阮葙宁从他怀中接过淩儿,认真道:“给他们多留一些过冬的食物,也算是报答一饭之恩。你在屋里等我一会儿,收拾收拾东西,我现在就让淩儿带我去打些野味回来。等天黑,我们就动身去中都。”
“小师妹,你……如今你情况反复,等我和淩儿去就行。”他难得强硬,蹙眉说:“葙妤让我照顾你,自然不能让你做这些。”
说着,他夺过阮葙宁怀里的淩儿,郑重道:“你再去屋里躺会儿,我半个时辰就回来。”
说罢,他也不等阮葙宁答应,搂紧淩儿,就大步往院外走。
阮葙宁又一次目送他们离去,在院子里站了许久。
虞七:赌约开始了?
阮葙宁:可不是嘛,天道那个黑心的,怎么可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苍生道被苍生所害,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恶趣味。
虞七:可一般的修士在下界,是不能随意使用灵力的。
阮葙宁:一般的修士?那我注定是不一般的反骨仔,专门和天道反着干,企图成为修真界bug。
虞七:……哎,你学习能力真是太强了,还拽上了洋文,厉害!
阮葙宁:哼哼哼,输给我你无需自卑,因为我就是这么强!
虞七:……
阮葙宁:对了,等我三师兄的事情告一段落,回了五行宗之后,我想想办法,尽快让你回到你的肉身。
虞七:你知道怎么将我送回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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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葙宁:不知道啊,我瞎猜的。
虞七:……
阮葙宁说话,完美诠释了什么是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虞七无语又可怜,闭眼深呼吸,生怕一个不留心,自己就把自己给气成河豚了。
阮葙宁:啧啧啧,你一点幽默细胞都没有,一点都不像我,看起来就很好笑。
虞七:……
阮葙宁:都已经这么无聊了,你都舍不得笑一笑,你的心是铁做的吗?
虞七:……
阮葙宁:你怎么不说话?虞七,阿七,小师弟,怎么不理我了?
虞七:……呃,我觉得……
阮葙宁:嘘,你不需要觉得。
虞七:……
阮葙宁:怎么又不说话了?虞七,你变高冷了?
虞七无语,且人都快麻了。
不是,天道干了什么?!
快把以前高冷矜贵、不苟言笑、寡言少语、不服就干的阮葙宁还回来!这个逗比肯定不是我的亲亲师姐,我师姐绝对不会这样,绝对不会!!!
“为什么不会?”
席相珩懒懒卧在屋外的摇椅上,阖眼听符葙妤喋喋不休,抱怨声不断。
他温声说:“相勖有要事要去下界一趟,你就那么放心的,让他把葙宁也带过去了。”
“不然能怎么办?”符葙妤就坐在他身旁的摇椅上,双手交叠,一副摆烂的模样,闭眼无奈道:“又不能让他别去,索性等他主动带上小师妹一块儿,权当为了唤醒一些他当师兄特有的良心,别被别人骗得连裤衩都不剩吧。”
他缓缓睁眼,又问:“袭击葙宁的人的来历有眉目了吗?”
“暂时还没有。”足尖轻点地,她有一下没一下的摇晃着摇椅,舒服道:“那人来无影去无踪的,如果不是什么难缠的妖魔鬼怪的话,那就是宁宁在魔域惹上的了不得的大魔头。
说来实在猥琐,居然一路跟到宗门里来了。”
席相珩若有所思,符葙妤继续,“不过,我还是很好奇。三哥说的那位重要的故人,是他的恩人。话又说回来,三哥平常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究竟是从哪冒出来那么大个恩人的?”
“没事干的时候蹿出门,正巧瞎猫碰上死耗子,让人讹上的也说不定。”
席相珩阖眸,懒洋洋地说:“看他一副精明的样子,全用在做买卖上了。撇开他的精明能干,剩下全是傻白甜。果然真诚才是必杀技,但一直真诚就是傻逼了。”
符葙妤:“……”好毒,感觉毒气扩散,都快把我也毒死了。
“没事的时候,记得给小师妹传个讯,让她盯着点相勖那个没心眼的大傻个,还有那个蹊跷古怪的恩人。”
他转身,背对着符葙妤侧卧,嘴里嘀咕声不断,“我现在可是伤筋动骨一百天,非必要情况,是绝对出不了手的。等小师妹明天回来了,我们再继续炼体课。”
“还来?”
“昂。”他打了个哈欠,半眯着眼,“看你们被我捶飞的样子,实在是太好笑了。”
“你是魔鬼吗?”符葙妤蹙眉,一脸郁闷,“大哥都没你这么丧心病狂。”
“欸,那你现在不就是见识到了吗?”
符葙妤:“……”
我如此善良,换来的全是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