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黎菲肯定道:“没错,就是她,你在报纸上看到的《如月》,就是出自她笔下。”
方琬音这才明白过来,程小姐之所以要见她,可能是因为她在报纸上看到了她的故事。
程嘉丽向方琬音投来欣赏的目光,她伸出手来想要与方琬音握手:“晚音小姐,幸会,我叫程嘉丽,是嘉人电影公司的制片人,我想黎菲应该跟你说起过我吧。”
方琬音伸出手回握:“你好,程小姐,久仰大名。”
程嘉丽上身是金色针织衫,下面穿着白色裤子,整个人干净利落,看起来年岁与她差不多大,可是给人的气场却很强烈,第一次面对她,方琬音有些不知所措。
程嘉丽瞧了一眼手腕上的钻石手表:“我们摄制组要收工了,我想请晚音小姐喝一杯咖啡,不知道您肯不肯赏我这个脸?”
方琬音连忙回道:“程小姐,您言重了,您邀请我是我的荣幸。”
她只是个无名小卒,而程嘉丽可是行业头部公司的制片人,她担不起“赏脸”这两个字。
“那咱们走吧,正好这条街就有一家咖啡馆,味道很不错,我想咱们应该坐下来慢慢聊。”
孙黎菲一边笑着,一边挽住了方琬音的手臂,一位是赏识她的老板,一位是她的至交好友,她们两个能认识,甚至接下来她们三个有机会一起合作完成一个项目,她别提多振奋了,即便后面会被捉回家去结婚,她也觉得值了。
到了咖啡馆,她们找了靠窗的位置坐下来,程嘉丽好像对这家店很熟悉,不用看菜单,几句话就点单完成了。
方琬音整个人都很拘谨,不知道程嘉丽要找她聊什么,她怀着忐忑又激动的心情期待着她开口。
“晚音小姐,介不介意我问一下您的真名?”
“啊?哦,我的真名也叫琬音,方琬音,不过不是早晚的晚,是‘玉琬徒见传,交友义渐疏’的琬。”
“方小姐很通诗书。”
方琬音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也不是很通,程小姐,是我班门弄斧了。”
“哪里,您太谦虚了,方小姐不止笔名好听,真名更好听,还能互为谐音,可见是花费了一番心思的。”
“我当时也就是随便起着玩的。”
“今天能结识您这样一位优秀的女性,我真是太开心了,是这样的,方小姐,我今日见您一面,因为我从报纸上看到了您的《如月》,虽然算不得文笔顶级的作品,不过我觉得您很有自己的风格,当然,我这个人快人快语,您别介意。”
方琬音顿时摇头道:“我不会介意的,您的看法很中肯,我的确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地方。”
“方小姐,我今日一见你,便觉得一见如故,相见恨晚,我很喜欢和你打交道,眼缘这个东西真的很奇妙。”
程嘉丽越看方琬音就越是欣赏她,她刚刚的话有些不留情面,但方琬音无论是神态还是表情都没有一丝不满,反而十分诚恳,可见,她这个人心不坏。
和心不坏的人合作,也能省去不少的麻烦,程嘉丽是个追求效率的人,特别是在工作上。
听了程嘉丽的肺腑之言,方琬音亦觉得荣幸:“程小姐,我也很喜欢和您说话,您真是个洒脱的人,怪不得您能慧眼识珠,签下菲菲拍电影。”
“方小姐亦是女中豪杰,在今日见您之前,我就听黎菲谈起过你的事迹了,听说,黎菲之前被她母亲关在房间里,就是您拔刀相助,最终才使她脱离苦海,您的义举才真的叫我佩服,我想如果是我的话,可能都做不到像您这样这样倾尽全力去帮助我的朋友,还不求回报。”
“程小姐,您这就妄自菲薄了,不止是您听说过我,我也听菲菲提起过你呢,菲菲总是跟我说,你对她多么多么好,我相信您作为一位既优秀又有眼光的制片人,是一定不会眼看着明珠蒙尘的,如果没有我,我想您也不会看着菲菲一直被关在家里,无法凭着自己的热爱发光发热吧。”
“方小姐很会看人。”
“因为您刚刚说了,咱们是一见如故啊。而且说来惭愧,我人微言轻,其实也没帮上什么忙,多亏我丈夫及时出面,这才解了燃眉之急。”
“可是在我看来,方小姐在这件事情上起了主要作用,您看似没有帮上什么忙,但您的丈夫也是因为您才会出面的,您作为纽带,是必不可少的,否则顾少帅凭什么趟这趟浑水呢,他与菲菲非亲非故不是吗,恕我冒昧,我之前见过您的丈夫一面,他看起来……不是说不好,但我觉得他不像是喜欢多管闲事的人。”
孙黎菲道:“咦,你们两个可真会互夸,都说了这么多话,怎么还是这么客套哇。”
“方小姐,你瞧,菲菲都看不下去了呢,既然咱们一见如故,就别那么生疏了,你直接叫我嘉丽就好了,我愿意交你这个朋友。”
志同道合的人在一起,总是有说不完的话。
“那你也叫我琬音就好啦。”
“好,琬音,今天的见面我有些始料未及,《万千世界》才刚刚杀青,这段时间由于一直在赶拍摄进度,所以很抱歉我没有将《如月》这部作品读完。”
“没关系的,您作为制片人肯定有很多工作要忙,我能理解的。”
“那你能不能跟我说一下《如月》的结尾呢,我很想听一下。”
“结尾?嘉丽,我能不能问你看到哪里了,要不然的话,我不知道从何说起。”
“好,刚刚是我考虑不周了,我想想,我上次是看到了……如月结婚之后,她与涯生再度重逢那里,如月手臂上的伤痕到底是怎么来的?”
“那我知道了,今天时间有限,那我长话短说。”
“我自当洗耳恭听。”
……
再次见到如月之后,涯生悲喜交加。
他喜,只要能看到如月的一颦一笑他就高兴;他亦悲,没见到如月便罢了,如今他看着已婚的如月在眼前,他们好像离得更远了些,他与如月丈夫的差距犹如天堑。
就好比他天天吃馒头,便觉得馒头是世界上最美味的东西,但某日他见过了那些有钱人的山珍海味,便觉得天外有天,许多人的不幸福都是对比出来的。
如月还好没跟他,要是跟了他,也是吃苦。
难掩心中激动的老实人涯生做了一个不那么老实的决定,他当晚摸黑来到了院子里,靠近那辆坏掉的洋车,弄了一个零件下来。
他是来修车的,不过他现在不希望这辆车那么快被修好了,他想多见如月几次,就几次。
涯生作为一个普通人,实在抑制不住自己的“贪婪”,他觉得如月才是他人生的光,人总要活一些念想,否则天天吃馒头有什么意思。
何况他弄掉的这个零件也无关紧要,不会对车子造成什么损伤的,顶多会拖延一些时日,他知道轻重,只一点——
他违背了作为修车人职业的使命。
如月的丈夫名叫何劲生,是个做生意的暴发户,那辆坏掉的洋车刚好是他很宝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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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他不懂修车,以为真的需要很久才能修好,涯生长得憨厚老实,他一点没怀疑,直接就在佣人房那分了一个小单间给涯生,让他住着。
涯生感激涕零,一遍遍点头哈腰,说不辜负老爷的期待,一定将车给修好了。
如此一来,当何劲生不在的时候,他就能多看如月几眼了。
不过,好景不长,涯生住在这里第四天的一个晚上,他起夜去解手,经过洋房外面,发现大厅内灯光亮起,喧闹不断。
他凭着好奇心走近,发现好像是如月的声音,这下他尿意全无,他趴在窗户那里,想听听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如月跪在地上,手肘撑在沙发上,她的左脸颊红红的,一看就是刚被打过。
涯生眼尖,一下就看到了如月的左脸,他顿时怒火中烧,可碍于何劲生在,他什么都做不了。
他的手握成拳头,他心中刚刚因为何劲生同意他留下来而生出的那些感激,瞬间灰飞烟灭,取而代之的是恨意,他恨何劲生,亦恨自己无能。
这下他终于明白如月手臂上的伤是怎么来的了,保不齐就是何劲生打的,这个畜牲!
那一刻涯生好像明白了,有钱不一定会幸福,至少如月不幸福。
见如月脸上挂了彩,何劲生没有怜香惜玉,他依然瞪着眼睛,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他恶狠狠道:“你这个贱人!趁我不在,你跟哪个男人眉来眼去了?”
如月倔强着说:“我没有,没有……”
“贱人,还不说实话,你信不信我打死你!”
涯生以为何劲生说的是自己,因为这几天他趁何劲生不在的时候总是盯着如月瞧,涯生刚想冲上去承认,结果他又听到何劲生说:“你就是不说是吧,福来早就告诉我了,你昨天跟世崇身边的司机说了好久的话!”
司机?
哦,涯生反应过来了,何劲生口中的世崇是他儿子嘛。
果然不是他,他就说嘛,他跟如月一直也说不上几句话,怎么会是他呢。
“我真的没有,昨天只是……”
如月话说到一半,二楼楼梯口传来了脚步声。
何世崇穿着睡衣走下来,不满道:“爸,你大半夜的嚷嚷,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啊,呦,你这是又打我小妈呢。”
何世崇这副见怪不怪的态度,可见如月平时没少挨打。
何世崇走到如月身边,绅士地朝如月伸出手:“小妈,起来,地上凉,瞧你被打的,我都心疼了。”
“世崇!”
何劲生知道自己儿子的德行,不过如月现在到底是他老婆,自己儿子即便要享受,也得等他死了之后。
何劲生的思想很奇怪,他不介意与儿子分享女人,在他看来,女人如衣服,和儿子换着穿也无不可,但是怎么也得等他穿不了之后,否则他嫌恶心。
何世崇没再放肆,把如月扶起来之后就松开了她的胳膊。
“爸,这次你真冤枉小妈了,是我捡到了个镯子,我以为是小妈的东西,就叫司机还给她了,就这么简单。”
何劲生这才消气,他态度变得极快,上前将如月又是亲又是抱的,一个劲地说自己错了,要买个包补偿她。
何世崇笑道:“得,我成电灯泡了,你们两个亲热吧,我上楼了继续睡了。”
如月此时抹着眼泪,忍受着何劲生恶心的吻。
其实何世崇没说实话,昨天,是何世崇想要调戏她,但没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