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如月数着日子,想看看赵鸿利到底什么时候,才发现他没老婆了。
这日子数着数着。
宁绍贤和宁时春回来了。
他们回来后,宁绍贤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回家就躲着不愿意见人。
宁绍明去找他好几次,也见不到人。
只好去问大侄子。
可宁时春也说自己不知道:“三叔,我要是真知道什么,肯定不会不告诉你。
说实话,我自己也很懵,我爸突然就非要回来,之前一点征兆都没有。
我当时怎么劝也劝不了,我在酒店干得好好的,是真不想回来,我一个月挣……”
他顿了一下,左右看看,确认没人仍然压低了声音才继续说:“我跟文发叔他们一起在后厨干活,一个月能挣一千快钱!
三叔我没跟我妈说我一个月能挣那么多,只说还是学徒,在师傅手底下打杂、学手艺一个月工资只有五百。
要再学几个月才能转正。
一个月一千块钱啊!这么多钱,我以前想都不敢想。
而且经理和厨师长都夸我干得好,夸过好几次!我真喜欢那个酒店。”
宁时春心里真的非常郁闷:“我爸那么着急回来,我都没来得及正经递交辞职申请,也没来得及跟领导们解释,就这么着急忙慌地走了。
以后要是还能遇见他们,我都没脸跟他们打招呼。
还有……我的工资压一个月,不知道还能不能拿到了。”
宁绍明实在问不出来什么,只好作罢。
回家之前安慰宁时春:“你别担心,酒店那边制度挺完善的,你给酒店打个电话,说明一下自己情况,再跟那边说你爸情况不太对劲,酒店不会不会太计较,那一个月的工资现在压着,下个月发工资的时候也会给你,只是可能会被扣一点。”
他的安慰有点效果。
宁时春总算没有再苦着脸,一副想哭的样子:“被扣一点就被扣一点吧,总比一份不给要好多了。
我等会儿就去小卖部打电话。”
“家里不是有电话,在家里打不就好了?”宁绍明问。
家里的电话,因为是装在大哥大嫂的房间里。
为了避嫌,宁绍明用得比较少。
只有他一个人的话,他是不会进去打电话的,以前都是跟赵如月一起进去。
他们分家又搬到新家后,他用得更少了。
可宁时春是大哥大嫂的儿子,不存在这种问题。
这一问,宁时春又露出一脸无奈的表情:“我爸进去后就不开门,我妈现在想进去睡觉,或者拿换洗的衣服都进不去。
她每天放在房间门口的饭菜,我爸倒是一顿不落地背着人悄悄吃光了。”
宁绍明听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外人不见就算了,怎么对儿子老婆也这样?
他现在是真要看不起这个大哥了。
“那就别管他,去小卖部打电话吧,要是不让人知道,就去县城再打。”
宁绍明从老宅无功而返。
王海燕最开始的几天,还会来店里帮帮忙,顺便想叫宁绍明在多去几次,多劝劝他大哥。
宁绍明本来不想管,后来他爸来了,也让他再去几次。
他爸给他带孩子很用心,对两个孩子也好,宁绍明不能不给他爸面子。
只好又去,可不管去几次,依然没用。
他最后一次去的时候,宁绍贤还说了一些酸话。
大意就是让宁绍明别得意,别以为开了一家小破店,当了老板就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一个乡镇小店而已,嚣张什么!
他是哥哥,还轮不到一个弟弟来管诸如此类的话。
宁绍贤说那些话的时候,宁达当时也在场,后来就再也没叫宁绍明去了。
他自己也没再管这不知好歹的大儿子。
直到十来天过去,对门赵鸿利终于觉得有点不对劲。
因为距离冬兰带小女儿回娘家已经过去二十几天,快一个月了,竟然还没回家。
这是以往从来没有过的事。
家里还有孩子,冬兰不会为了照顾亲妈就忽略孩子那么久。
她每次去只回去几天,最多一个星期就会回家,照顾一下孩子,收拾收拾家里。
毕竟赵鸿利的大嫂也有她自己的孩子要照顾,有她自己家的事要忙,她不能一直让大嫂帮忙照顾孩子。
而赵鸿利在冬兰母亲生病、病重时都没去探望过一次。
这次终于舍得放下他的酒杯,去一趟冬兰的娘家找她。
只是赵鸿利去的这一趟,是竖着走去,横着被抬回来的。
赵鸿利看起来浑身的青紫伤痕,眼睛都被打出了两个还眼圈,但说话依然中气十足。
他一回来就嚷嚷着、咒骂着:“贼娘养的!那个老虔婆竟然让一个女儿嫁两家!真特么不是东西,怪不得死得早!活该她早死!”
一个劲地叫嚣着要找人去榕旺屯找冬兰娘家人的麻烦。
可见人家貌似还不如他打冬兰打得厉害,才让他还有精力这么大喊大叫。
赵鸿利叫嚷的声音,让关门关窗正躲在房间里埋头吃饭的宁绍贤都听到了。
一直待在家里自闭的宁绍贤,一听到那些话。
又听见王海燕在家里跟儿子嘀咕着说住对门的赵鸿利出了事,好像是老婆跟人跑了。
为了不错过热闹,宁绍贤终于愿意出门了。
王海燕本来都跑到门口看热闹了。
她一转身,发现宁绍贤也跑了出来,这下连热闹也顾不上看了。
急忙转身回屋,把房间的门窗全锁上。
锁门的钥匙也藏了起来,势必不让宁绍贤再缩回房间里当缩头乌龟。
赵如月得到消息跑来看的时候,赵鸿利他大哥得到别人的报信,也从地里赶回来了。
一见到赵鸿利被打成这样,他大哥顿时气红了眼:“做出那样的事,他们竟然还敢打你!我找他们算账去!”
他立刻挨家挨户地去找同族的兄弟。
回来后,又去找平时跟他家处得比较好的邻居家的男人。
请他们一起去帮自己弟弟找回场子。
如果是赵鸿利自己去情人,别人不一定乐意帮忙。
毕竟他酒品是真的很烂,人品也不太行。
又爱自己窝在家里喝酒,不常经营人际关系,只爱跟自己的几个酒友熟络来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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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时跟邻里和同族打交道比较多的,是他大哥。
他大哥平时在外面比他会做人,大多数人都是给他大哥面子。
宁绍贤也是被请去的人之一。
赵鸿利他大哥问到他的时候,宁绍贤一脸兴奋地表示一定会去帮忙。
赵如月见状很庆幸自己全家人搬到新家去了。
要不他肯定也要叫宁绍明一起去。
老婆跑了这种事情,跟之前她大姐夫家堂弟买回来的媳妇家人找来还不一样。
那种事,明显是人口拐卖,涉嫌犯罪的,邻居们都不想沾上。
可老婆跟人跑了这种事,男人太会共情。
在这种事上还尤其团结,根本不会去深究她到底为什么会跑。
只会说不管受到什么委屈,她跑了,她就不是个好女人。
要是宁绍明不愿意去,或者去了不愿意出力,肯定会被所有去的男人指责。
所以这事她们家最好一点也别沾上。
好在赵鸿利他大哥没想起来要去找宁绍明。
只是赵如月的亲哥和几个亲堂兄弟都被叫到了。
他们不知道内情,全都群情激奋地跟着一起去。
赵如月也不能这时候上去拦着,只好也跟着一起去。
到了地方,好歹能趁着人多混乱,把自己的娘家兄弟们拉到后面。
不让他们傻呵呵地冲在前面。
一起去的人里,男人女人都有。
男人是主力,女人则是防着对方那边派女人和老太太出来耍赖。
到时候男人不好出手,要是哪个男人不小心打到了女人,能被对面揪着这一点不放,到处传他们那地方的男人打女人,这种时候就得派女人上。
赵如月混在里面不算突兀。
一行人到了冬兰娘家附近,赵如月假装扭到了脚,直喊疼。
她哥哥和堂兄弟们看她疼得那么厉害,都担心地围到她身边。
然后七嘴八舌地讨论起要不要先送她去医院,以及要派谁送去。
渐渐地,他们就落到了最后面,连最前面的对话都听不太清了。
只知道对面请了榕旺屯上了年纪,辈分比较高的老人,还有在本地有些声望的人来。
赵如月见自家人没冲在前面,稍稍放心了些。
说道:“来都来了,总不能就这样→转头回去,我们在这里看看情况再说?他们好像吵起来了,也不知道说的什么。”
一个比较灵活的堂弟钻到前面听,然后又钻回来传话。
“对面的人嘴皮子真利索,他们在说结婚证的事呢。”
赵如月的大哥问:“什么结婚证?”
他一头雾水,不是要为了赵鸿利老婆跟人跑的事来讨个公道吗?
怎么说起结婚证了?
那个堂弟继续说道:“我听对面的人说,鸿利哥和冬兰嫂子没领证,不算夫妻。”
听到这话,赵如月她哥和其他堂兄弟们都沉默了。
半晌,有个堂哥憋出来一句话:“好像,没领证确实不是夫妻哈?”
赵如月没吭声,她猜她的兄弟们比她还要法盲。
八成根本不知道还有事实婚姻这个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