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校拿着斩影刀,骑着马,直逼卫昕的颈部。
刀如影。卫昕拿着照雪弓,弓背相抵,然后她旋转照雪弓,将斩影刀推出去。
陈校左手执拳,卫昕始料未及,微微倾斜,击中她的右下巴。
卫昕轻轻踩着流光的脊背,翻身旋转,骑上陈校的马,然后用弓弦套住陈校的脖子。
陈校右手肋想要击打卫昕的腹部,卫昕微微屈起右膝盖,抵住他的手。
弓弦用力,卫昕在其身后,再次旋转弓弦。
陈校终于断气,卫昕将他的尸体推下马。
卫昕举着照雪弓,骑着马原地旋转,士兵们正在欢呼。
陈校的残兵举起手,宣布投降。
“张将军。主公已经拿下端州。”余白飞驰而来,“现在主公要求我们整顿兵马,先去端州。”
“是。”卫昕点头,“来人,将陈校的物件拿下。”
“小子们,我们先去端州。”卫昕扬着马鞭道。
若柳道离端州不远,只有大概三个时辰。
卫昕与将士们马不停歇。
未时。
端州,节度使府。
端州城内外插满着红旗,以及打着“宇文”旗号的旗子。
卫昕径直进入节度使府。
正厅。
“太傅。”卫昕行礼如仪,“陈校的物件。”
卫昕将一个沾满血液的包裹扔在地毯上。
“张将军辛苦了。”宇文泰拍着她的肩膀,“下巴怎么了?”
“我没留心,让畜生一个挥拳。”卫昕不以为然。
“舌头受伤了?”宇文泰眼神温柔。
“挥拳的时候,牙齿咬到了。”卫昕正色说道,“我下次得配把剑。这照雪弓和簪子,不够用。”
“行啊。”宇文泰拿棉花给她涂着药油,“端州这里有铁匠,你挑把称手的兵刃。”
“嗯。”卫昕拨开他的手,“我听说,你将监狱的囚犯,还有那些农奴,全都释放回家?”
“是的。”宇文泰点头,“田七粉。”
卫昕用棉花占些粉末,放进嘴里,一股苦味。
宇文泰给她递上茶水漱口。
“现在人困马乏。”卫昕漱完口,“我们现在端州整顿兵马,看看下一步去哪?”
“江州。”宇文泰说。
“不太妥当吧。”卫昕皱着眉头,“解放南疆的必要之地是江州,但是江州很难攻下,如果我保守的做法,会先取并州。”
“弹丸之地。”宇文泰不以为然。
“并州出了太后。”卫昕说道,“幕僚们应该会有他们自己的看法。”
“那就先在端州,休整一下吧。”宇文泰说,“将士们好久都没怎么洗漱,之前在水寨,总是不太方便的。”
“嗯。”卫昕点头。
申时。
宇文泰与将军们商量端州治安事务。
“令。”宇文泰正色说道,“端州城内严加防范。百姓只要是不抢劫,不杀人,不放火,百姓行动自由,言论自由。端州的三个县,静安,瓦笼,升平县,开仓放粮,腾出那些贵族居所,安置无家可归的百姓。把县令给我请到节度使府。还有,这个匾额给我摘下来。”
“是。”常康与廖画行礼如仪。
“还有,将士们分发粮食,不许骚扰妇女,殴打市民。一经举报查处,军法处置。”宇文泰正色说道。
“是。”廖画与常康点头。
“下去吧。”宇文泰说道。
戍时。
卫昕简单吃了几口,沐浴洗漱。
芸香递过药汤,说:“主子,趁热喝吧。”
“张九爷开的药方,好难喝呀。”卫昕闻着药味,浑身打个冷颤。
“主子,你的月事怎么不太稳定?”芸香眸光深沉,“怎么比以前严重了?”
“我在敦州,是野惯了,有时淋着雨巡逻。”卫昕捂着腹部,“然后,我在康城的平阳侯府,那些舞姬总是排挤我,我每晚练完歌回去,被褥总是潮湿......”
宇文泰走了进来。
“太傅。”芸香行礼如仪。
“你下去吧。”宇文泰说道。
芸香离开,顺便带上门。
“你受苦了。”宇文泰摸着卫昕的手,“怎么还是冰凉?”
“正常,身子差嘛。”卫昕喝着药。
宇文泰给她递上蜜饯,说:“我觉得,你还是先回去金城休养。朝中的事情,我还是交给你比较放心。”
“不是还有张仆射吗?”卫昕咽下药汤,然后拿着蜜饯,又摇着头。
“这药很苦吗?”宇文泰凑近,闻着药味,“一股酸涩苦臭。张九爷这个庸医,开的什么药?”
“调理的吧。”卫昕递上药方,“我头晕耳鸣,有时还口干舌燥。喝着药,舌根都是麻的。”
“你这几日,先好好休养。”宇文泰拉着她的手。
“嗯。”卫昕揉着眼睛。
五月十日。
巳时。
卫昕一袭湖绿色木兰直裾,梳着单螺,戴着珍珠耳饰。
她头上戴着幂篱,走在街上。
卫昕看见百姓正在井然有序地排队,拿着粮食。
节度使府,正厅。
静安县,瓦笼县,升平县的县令正在瑟瑟发抖。
“曲县令。”宇文泰慢条斯理,“怎么,我让你开仓放量,这件事怎么就办不好呢?”
曲点事静安县的县令。
“回,回太傅。”曲点说道,“我们县,实在是困难。”
“嗯。我们的监察御史说,粮食都运到你家里了?”宇文泰看着邸报,“有这回事?”
“太傅,这个绝对是谣言。”曲点用手袖擦着额头上的汗,“有奸人诬陷呢?”
“和尚在广场上念经,说我杀伐太重。现在又占领端州,端州干旱。”宇文泰说,“这是你安排的吧?”
“没有啊!”曲点跪在地上,“太傅明鉴。这绝对是贼人陷害啊!”
“将那个假和尚带上来。”宇文泰吩咐道。
假和尚名叫于铭,早些年是个泼皮赖子,总是在静安县一带,窜来窜去。他仗着是陈校的门客,为非作歹,不是调戏人家的娘子,就是霸占人家的田,人家的地。
“于铭,你手上那么多条人命。”宇文泰正色说道,“剃了头,学了几日佛法,就学会渡别人了吗?”
“哼。宇文泰。”于铭说,“端州的百姓不会完全信任你。不然,有些人就不会和我去纵火了。”
“那是让你蒙蔽了。”宇文泰说,“左右,将曲点,于铭押到菜市口斩首。立即执行!”
“宇文泰,你这个谋逆篡贼,奸人!”曲点叫喊道,“我做鬼不会放了你!”
未时。
节度使府,正厅。
幕僚们正在喝着茶。
“主公。”郭济正襟危坐,“我们下一步就要攻取剩下的三个州?主公的意思,是先取哪个州?”
“江州。”宇文泰喝着茶。
郭济与其他幕僚对视一眼。
“主公,江州易守难攻。”练宥说道,“况且我军是疲惫不堪,虽然得以休整,要是立即攻打江州。当地的士族与州兵,定然会与我们鱼死网破。这样,敦州,并州也会相互配合。”
“主公。”卫昕眼神流转,“并州是以前窦家的地盘,窦家族人皆已赴死。这个闻家只不过是有些钱财,这闻烁是闻辞的儿子,是敦州的司马,他心狠手辣,没有脑子。只要我们攻取并州,并且活捉闻家人,我们又能解放一座城池。若是直接攻取江州,江州地广人多,且州兵桀骜难缠。”
“主公。”郭济说道,“我们先取并州,若是江州给予补给,只要围着并州三至五个月,并州的州兵肯定会投降。若是先攻打江州,三个月是不太可能的。”
“好。”宇文泰说,“那就先取并州。”
“令。”宇文泰站起来,“六月初三,常康将军,你带领两万士兵在距离并州五百里处安营扎寨。”
“是。”常康说道。
“廖画,你带领两千兵士在江州距离六百里处扎营。”宇文泰吩咐道,“随时报告江州的动向。”
“是。”廖画说道。
六月初三。
丑时。
并州,广莫门。
宇文泰率大军马不停蹄,来到并州。
卫昕拿着照雪弓,拉响弓弦,将并州的州旗射下来。
旁边的兵士目瞪口呆。
“敌军!”士兵正在擂鼓。
“攻城!”宇文泰拿着剑,“冲。”
步兵们拿着攻城槌用力撞开城门,里面的士兵不停地用重物抵住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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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楼上的兵士不停地扔着石头。
攻城的士兵攀上城梯,与敌军杀得分外眼红。
双方僵持不下。
寅时。
“撤军!”宇文泰说道。
大军营寨,正厅。
“我们损失多少人?”宇文泰问道。
“回太傅。”廖画说道,“死伤大约是五千人。”
“诶。”宇文泰握着拳头,“要是我们围上并州几个月,且切断水源,阻断江州的补给,会不会顺利些?”
七月。
宇文泰的大军围着并州,并州的兵士已经出现断粮断水。
“这个鬼天气。”并州的一个兵士说,“以往这个时候,雨水不断。现在,连着十几日都不下雨。”
“刺史大人,已经向江州求粮了。”另外一个兵士说。
“粮食当还好。”兵士继续说,“主要是没有水。”
“下个雨吧。诶呀,真的渴死我了。”兵士口干舌燥,“现在外面的河道都让宇文泰堵死了,挖地道也挖不成。河道要是通了,从地下流着水,这外面的水接过来。就不同了。”
大军营寨。
“主公,现在我们堵塞河道。”郭济眼神流转,“我们要不直接水淹并州吧。”
“不行。”卫昕说道,“并州断水断粮,我想撑不了多久。”
“崔翎是窦家的门客,还是江州刺史。”宇文泰说,“若是此人带兵,我们胜负未知。”
“安排斥候,截住江州与并州的通信。”卫昕说道。
“嗯。”宇文泰点头。
江州,崔府。
“宇文泰围了并州一个多月。”崔翎说,“我们送粮食,几次遭到阻击。”
“刺史。”随从说,“我们还是不理并州为好。现在江州粮食充裕,宇文泰兵马劳顿。我们只要耗上半年,宇文泰必回金城。”
“好吧。”崔翎点头。
八月十五。
并州城饿殍遍地。
“江州的粮食,怎么还不来啊?”一个兵士道。
大军营寨。
“主公,这是张仆射的密信。”郭济说道,“张仆射说朝内有变,必须要你或者张夫人回去金城一趟。”
“诶。”宇文泰拧着眉骨,“我们就等并州城开门投降了。”
“云舒,你还是先回金城。”宇文泰看向卫昕。
“好吧。”卫昕点头,“你一切小心。”
“嗯。”宇文泰点头。
八月二十九日,寅时。
宇文泰再次率军攻打并州。
并州州兵骨瘦如柴,已经毫无还手之力。
辰时。
并州解放。
兵马休整几日。
九月初四。
宇文泰带领大军攻打江州。
金城。
张宅。
“张夫人。”张琛说,“这些信件都是金城官员与江州刺史崔翎的密信。”
“崔翎想要攻打金城?”卫昕眼神冰冷,“这确实是一条妙计。”
宇文泰命人用火炮持续攻打江州。
十月三十日。
江州。
砰!砰!砰!
“刺史,我们没有军火库。这炮弹日日夜夜不停地放。”随从看向崔翎,“江州日日都在死人。闻家,叶家都带着金银珠宝逃走了。”
烟花,绽放在江州的每一个角落。
崔翎说:“金城兵少。”
“少?”随从灰头土脸,“刺史,我们的水军到了花愁山河流。宇文泰的水军就截住我们,人家船上有火药,炸得昏天黑地的。”
“死了五六万人。”随从补充道。
“完了。”崔翎听着炮声,“江州还有多少兵士?”
“不足千人。”随从说。
“天绝我也!”崔翎说,“我不该分兵。”
十一月初五。
江州解放。
十一月十三日。
敦州。
敦州刺史戴胥命令士兵打开城门。
敦州解放。
“见过太傅。”戴胥行礼如仪,“陈校自立为王,我已经将闻家,叶家人逮捕入狱。”
“还要释放农奴,遣送回家。”宇文泰吩咐道,“所有农奴的债务一笔购销,废除农奴籍贯。”
南疆解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