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悦和张玉林脚尖不落地,蹑手蹑脚地移动到王韬房间的窗户下,耳朵贴着墙壁,留心听着里面的动静。
房间里呼噜声起此彼伏,王韬还没醒,还在睡着。
张玉林抬头见道林悦姿态和神态都忍不住想笑了,她像只准备抓耗子的狸花猫,全神戒备,聚精会神地听着王韬的呼噜。
一个不小心,她的“猎物”就跑了。
张玉林感叹,他们想破个案子是真难啊,费体力费精力的事就不提了,连偷听墙角这么不光明磊落的事也做了。
“儿子,你醒醒,我有事问你。”
屋内传来王韬爹声音,他是真等不得了,借口头疼也不算说谎,若是不问个清楚,头可真要疼爆了。
王韬没心没肺,睡得踏实,怎么叫都不醒,连动都不动一下。
王韬爹没辙,出去端了满满一大盆的凉水,也顾不得快要入冬天气了,一盆水全倒在亲儿子王韬的脸上。
“救命啊!”王韬被冷水激醒了,一时半刻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还以为自己落水了,王韬手脚并用做划水状,扑腾了好一会儿,才被他爹给拍得睁开了眼睛。
“儿子,是我,是我啊!”
王韬爹猛拍着王韬的脸颊,王韬恢复神志,瞌睡被赶跑了。
原来并不是掉入水中,此刻正躺在自家床上,像个落水狗,头发还滴着水,亲爹站在面前,满脸的忧愁。
王韬一骨碌坐起来,看见他爹手中的水盆,明白了他的狼狈是如何造成的了。
正在睡梦中被叫醒滋味不好受,何况是还在喝醉酒的状态中,情绪不稳定的王韬语气夹杂着愤怒,“靠,你要干啥啊,疯了?”
王韬爹没工夫和儿子计较,一屁股坐在湿漉漉的床单上,神秘兮兮地问他,“东河捞出死人那天晚上,你到底去哪了?”
王韬拉着大脸,拧着头发上的水,上半身都湿透了,湿哒哒的衣服黏在身上,冷得直发抖。
他心里正憋着气,他爹问的问题,理都没理,也不想回答。
“我问你话呐!”王韬爹见儿子爱答不理的,一大脖溜子招呼过去。
“干啥,干啥啊!”王韬也怒了,瞪着眼睛喊回去。
平日里,王韬啥都不爱干,吃喝都是他爹供养着,连自家姑娘的抚养费也是他爹给拿,不想吃苦挣钱,脾气就得收着点。
王韬在外面脾气爆,家里对他爹还算孝顺,不作不闹才好伸手要钱,顶撞他的事很少发生。
这莫名其妙被亲爹在睡梦中给洗了个“澡”,脾气再好的人也忍不住了。
“你别冲我嚷嚷,快点说,干啥去了?”
这问题回答不出,像是要了王韬爹的老命。躲是躲不掉了,王韬不耐烦地说,“我能干啥,在村里溜达呗。”
“黑灯瞎火的,你自己溜达的?”
“不自己溜达还找谁啊?连个老婆都没有。我倒是想找个伴儿,人家不同意啊。”
“这臭小子还惦记这事呢?”王韬爹心里慌,越想越能对上号,他拉住儿子的耳朵,逼问他说话,“你和我说实话,东河里的人,是不是你……”
“我什么啊?”王韬没听懂,不知他爹东拉西扯的,还频繁“动武”,到底是想怎样啊?
“你别和我装糊涂。”王韬爹做了个翻白眼动作,“死的人可是小云的丈夫,你是不是……”
“死了好,我早就巴不得他死了,我都嫌弃他死得太晚了。”王韬没等他爹的话讲完,就痛快承认了,“十几年我就希望他死,若不是那死人在中间搅合,小云早就是媳妇了。”
“你呀,真糊涂啊!”王韬爹手脚发软,捏着王韬耳朵的手也没了气力。
事情发展到这地步,该怪谁啊?
王韬爹谁也不怪,怪他自己没教育好孩子,从小就由着他性子,给他教坏了。
得不到的东西,就想着毁坏,他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好。
现在再去教导为时已晚,王韬爹顾不得伤心了,村大队找上门来,就是说明人家已经怀疑到他儿子身上了。
王韬爹就这一个儿子,豁出老命也得保护他周全,他翻箱倒柜把家里压箱底的钱都拿出来。
杀人偿命,儿子的命没了,王韬爹也活不成了。现在只剩下一条路了,让他能跑多远跑多远的。
子债父偿,儿子做的错事,就让他拿这条老命去赔偿人家吧。
王韬还没搞明白他爹这是要做什么,林悦和张玉林已经冲进来了,张玉林什么都没说,就把王韬按到地上。
“领导,领导,这事不怪我儿子,是我,是我做的。”
王韬爹还想给王韬开脱,殊不知他们爷俩的对话,村大队的人一字不差地听到了。
王韬被带回村大队的询问室,他还是懵的,不知为何要被带来。
难道白天喝醉酒,在家里睡觉也是天理不容的事?
他爹又打又骂他就不说了,还被当成了嫌疑人被逮进来了?
询问室里黑漆漆的,没窗户空气也不流通。王韬之前的酒没少喝,现在还是晕乎乎的,像是坐船似的,眼前的桌子都在晃悠着。
王韬平日里酒量不错,今天不知为何,难受得要命,全身的每个毛孔都不舒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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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村大队的人,王韬终于问了一句对上目前形式的正经话,“你们把我带来做什么?我犯什么事了?”
“你还装?刚才和你爹说得话都忘了是不?”张玉林没给王韬狡辩的机会。
“我和我爹说的?他发神经浇我一盆凉水,我声音大点也不行啊?村里现在还有规定,在家不行大声说话吗?”
张玉林看来王韬就是故意这么说话的,人都带进来了,还幻想着能蒙混过关出去了?
张玉林拍着桌子警告王韬老实点,王韬被他敲得头更加晕了,哭丧着脸抱怨去,“我是犯了天条吗?咋说什么都是错的啊。”
装傻充楞到这个份上,张玉林差点就相信他是无辜的了,他刚准备再凶两句,给王韬点颜色瞧瞧,对方却嚷着头疼肚子疼。
有其父必有其子,父子俩为了逃避问题,连装病都一样。
王韬捂着脑袋,面部狰狞痛苦,演技比他爹要强百倍。
张玉林和林悦还没研究出他这出戏的走向,王韬人就翻倒在地上,双目紧闭。
林悦掐了人中,王韬全无反应,这次不是装的,他真晕倒了。
事发突然,两人手忙脚乱地搬来救兵,顾以进初步检查一下,王韬的瞳孔无变化,不像是突发的脑血管疾病,可人就是昏迷着,找不出原因。
村大队的诊所医疗资源有限,无法全套化验确定病因,顾以进给出结论是肝损伤造成的重度昏迷。
“肝损伤?”
这个医疗词汇,林悦和张玉林都不太懂,刚刚人还好好的,怎么突然间就肝损伤了?
“肝损伤是如何造成的?”林悦问。
“可能有多种原因,我帮患者检查时,他身上还带着酒味。可能是长期汹酒造成的,也可能是他有慢性肝病之类的瘾疾,急性发作了。还有其他因素的影响,自身免疫异常等等,可能性有多种原因,要确诊,只能去上级医院全面检查了。”
“可不可能是药物造成的?”林悦又问。
“当然有可能,药物造成的肝损伤是大概率事件,常有发生的。”
张玉林瞪大眼睛,发出疑问,“王韬不会是中毒了吧?”
“药物中毒也完全有可能。”顾以进确认了。
林悦也正是想到这点了,好巧不巧,王韬刚刚承认希望刘富贵死,他就出事了。
到底是巧合,还是发现真相掩盖不住了畏罪自杀,或是被灭口了?
这个案子里,涉案的人都在遮掩着对他们不利的证据,不是不开口装哑巴,就是不讲真话。
现在连刚找到的嫌疑人,都被迫闭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