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悦看还在认真记录的郑有财,拿着郝大勇画的袋子图样,有些问题问出来让当事人很尴尬,但又不得不去问。
“郑哥,你先看看,家里有没有这东西?”
刚刚他们几个人讨论的热火朝天时,郑有财并没留心听,表面上是在做工作,但思绪不安定。脑子想着乱七八糟的,表面平静了,心却平静不下来。
“什么啊?”郑有财瞟了一眼林悦手中的画稿,画得还挺漂亮,涂了颜色后,还挺像照片的。
郑有财记得妻子有收集绸缎刺绣的小物件,家里有香包,小袋子等,但有没有和画中一模一样的,真的不记得了。
郑有财对这类小物件不感兴趣,都是女人们的爱好,刘菊香偶尔收拾东西时,他无意地看过几眼。
“怎么又是这么巧合呢?”郑有财暗想,恐惧得心脏直突突,他耍了个小心眼,延迟回答了几秒后,摇了摇头。
林悦最喜欢观察人的微表情,郑有财看画稿时,眉头紧锁了两秒钟,但很快地恢复了原貌。
本以为郑有财会道出线索,得到的答案却是没见过。
“郑哥,你再看看,这袋子很可能是破案的重要线索。”
“说了没见过,你不相信我?”郑有财用大嗓门来掩饰内心的慌乱,他偷瞄一眼林悦,不敢和她的眼睛对视。
“没有,我不问了。”林悦退出,现在硬逼他开口也没有好结果。
“我不太舒服,想回家休息下。”看到了图稿后,郑有财坐不住了,如坐针毡地熬了半个小时,提出先离开。
林悦批假,郑有财前脚一走,她立马招呼来了刘娟,“小娟,你腿脚快,你去跟着郑哥回家,别让他发现你。”
刘娟心领神会,什么都没多问,找了个围巾把脸和头蒙了起来,跑了出去。
“小林队长,你怀疑郑哥说谎?”郝大勇就忍不住发问。
“看过图稿后,他就心不在焉的。”
“郑哥说谎,故意瞒着不说的?”
“不说也是人之常情。”林悦倒是能理解郑有财,但做法很不可取,他越是鬼祟越增加对他妻子的怀疑。
林悦准备停止郑有财继续调查这个案子了,亲人之间,若是想保持住理智很难。
都是凡人,难免有七情六欲,换成林悦自己也一样,好不到哪里去。
林悦看了工作记录,笑呵呵地给郝大勇戴了顶高帽,“大勇啊,需要交给你一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这事非你莫属,没你可不成事。”
郝大勇刚展现了自己出色的画技正得意着呢,听到林悦这么夸奖自己,忍不住撩起额头上的碎头发,“小林队长,有啥事你就吩咐,咱一定会全力完成。”
“刘富贵父亲一直不肯开口说话,我觉得他有很多事隐瞒,正好他现在还在村大队扣押,你多和他聊聊,没准说开窍了,他就愿意和你讲话了。”
这任务的确艰巨,刘富贵爹不开口,总不能拿螺丝刀给撬开吧?
郝大勇不得意了,苦着脸问,“小林队长,他若是一直不说话咋整?”
“那我们就一直问。审问技巧中有一项叫疲劳轰炸,就是针对这种避不开口的证人,不停地询问同一个问题。时间久了人的心理防线很容易被击破,一旦开了这个口子,后面审问就会容易很多了。”
郝大勇还没等回答,张玉林先把这事替他接下来了,“这活儿是适合大勇,他爱说话,也算有聊天的对象了。”
“能不能给我找个正常点的聊啊!”郝大勇哭丧着脸,虽不情愿,但为了工作只能硬着头皮接下来,“小林队长,放心吧,我和刘富贵爹拼了,看他能憋,还是我能说。”
任务都分配得差不多了,下一步,林悦带着张玉林直奔范秀云的前男友王韬家调查。
路上,张玉林几次欲言又止,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小林队长,你觉得刘娟说的事是真的吗?”
“哪件事?”
“死去的人能托梦给她这件事?我……”张玉林顿了顿,才说,“这也太邪门了!”
“真的假的我也不知道,但事实上,我们按照刘娟给的指示,的确找到了刘富贵。”
“会不会,做梦是假的?”张玉林耳熏目染过村里人的迷信,但他却不信,鬼怪妖魔之说无非是自己吓自己。
“你怀疑什么?刘富贵是她推下东河的?”
张玉林知道背后怀疑同事的做法不妥,但不说出来,在心里总是个疙瘩。
“就算不是她,我认为刘娟一定是知道内幕的。”
“动机呢?刘娟本不属于桃源村,她和刘富贵及他亲属无冤无仇,为何要牵扯进去?刘富贵在东河里本来藏的好好的,刘娟为何要节外生枝,说出他的下落?”
“这?”张玉林搓搓鼻子,就是没理由,他才此闹心的。
林悦没料到张玉林会有这番想法,但冷静下来想想,也不是没有道理。
林悦没亲身经历穿越之前,她绝对会和张玉林一样,认为刘娟说的事是无稽之谈。
可实际经验却教育了她,这个世界上无奇不有,你没经历过,不代表不存在。
刘娟对张玉林印象不错,才愿意把心底的秘密告诉他,却让对方误会了。
人与人的交流真是件复杂的事,说真话吧,对方可能怀疑你;说的假话,却被当成至理名言,深信不疑。
林悦帮着分析了刘娟不可能涉案其中的理由,她信奉谋杀需要动机,于人于己,杀掉刘富贵,对刘娟都没有确实的好处。
张玉林将信将疑地点点头,自言自语道,“如果是真的,她还真是个怪胎。”
“怪胎?”林悦思忖着这两个字,莫名心疼起来。
刘娟的经历,让林悦的感受和张玉林却截然不同。
这个小姑娘,出生就是孤儿,年幼被亲戚弃养,风霜雨露自己讨生活,还要被世人厌弃恐惧。可她能乐观地活下来了,这份勇气不是谁都能具备的。
聊着天王韬家到了,大白天的,王韬喝得酩酊大醉,躺在床上睡得不省人事。
王韬的妻子离世后,他搬回家来和父母同住,孩子送到姥爷姥姥家不管不顾。
据郑有财所讲,王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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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来好吃懒做,家里的活儿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一周能上三天工就算好的。
王韬爹年事已高,几只小船的维护保养租赁都是他操持着,忙里忙外,一刻不得闲。
王韬爹从未经历过被村大队的人找到家里调查,慌了神,以为儿子犯了大错误,又是打又是掐,也没把睡梦中的王韬弄醒。
“让你们见笑了,这臭小子,不争气啊。”王韬爹笑着道歉,但脸上的表情比哭还难看。
林悦为了安抚老爷子的情绪,讲明白此次来的目的,“王大爷,我们过来找王韬了解点情况,前天夜里东河打捞出尸体的事,您是知道的吧?”
“村里闹这么大动静,怎么会不知道。小郑还找我借船的,怎么了,是不是河里又出事了?”
“没有。我们核实到一些情况,您儿子王韬和死者刘富贵是不是有些渊源?”
王韬爹听不懂了,“领导啊,这话从何说起啊?”
“听说,刘富贵的妻子和王韬婚前是男女朋友?”
王韬爹懵了,十几年前的事,村大队是怎么知道的消息?是谁嚼舌根放出去的消息?
多年前的事,本没什么可担心的,王韬和范秀云都已经结婚生子,各过各的日子,毫无瓜葛。
可自从王韬的妻子病逝后,他又活络了心思,想重新追回范秀云。
这半年来,王韬经常在家里念叨,秀云的日子过得不好,丈夫又窝囊又没本事,过了十几年的穷日子,一点长进都没有。
王韬常幻想着,若是当年范秀云跟了他,虽不保证她大富大贵,但起码他家里有船有地,吃穿不愁,日子也不用过得如此拮据。
王韬爹也劝过儿子,好马不吃回头草,更何况范秀云现在都有丈夫了。这种非分的想法,就更不应该有了。
当年被甩,王韬留下了心理阴影,心不甘情不愿。总想着和范秀云重修旧好,也算弥补了当年的遗憾。
王韬爹知道儿子去找过范秀云一次,提过复合的事,被明确地拒绝后,回到家就耍酒疯砸东西大发脾气,闹了好几天。
难道是求复合不成,就走了歪路,把人家的的丈夫给杀了?
王韬爹越想越害怕,眼睛时不时地看向王韬房间的动静。现在倒是不希望儿子醒了,若是他真的犯了错,能多躲一会儿也是好的。
“王大爷,听说我们借船那天,您的儿子没在家,那么晚了,他去哪儿了?”林悦继续问。
王韬爹想着心事没做出反应,他被召唤了三次,才反应过来,“什么?”
林悦把问题重复后,王韬爹喊起了头疼,叫着不舒服下了逐客令。
林悦和张玉林像两只被驱赶的鸭子被王韬爹推出了屋子,张玉林的暴脾气差点没忍住,若不是王韬爹岁数大,还真差一点就动手了。
“老头子这是发什么疯?我们是在工作,又不是他家的客人,说不欢迎了,就撵人走啊?”
张玉林想冲进去再理论,衣服却被林悦拉住。
林悦做出不要出声的手势,打着唇语对张玉林说,“这家人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