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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 第 51 章

作者:唐小漫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离王辉断头最近的,不只是王婆一个,还有同她一起的白衣男子张数。


    张数是王婆朋友的弟弟,学了几天周易学,也想跟着王婆吃这碗饭。


    朋友多次恳求,王婆才同意带着张数去祈福法会上见见世面,没料到他第一次登台就出了乱子。


    张数不懂行规,村大队的问两句,吓唬吓唬,他会不会把底牌都亮出来?


    王婆不敢赌,如果被揪出来她说假话,事情会变得更复杂。


    两相害取其轻,王婆慎重考虑后,决定把看到的事情经过讲出来。


    “揭猪头在祈福会上是压轴的节目,法会办了整十年,年年都很顺利,今年我也没多想,正常走流程。揭开红布的一瞬间,我也吓傻了。我老太婆活了这么久,也是第一次见断头,脑袋里就一个想法,跑。”


    “你不是自称阴阳使者,不怕鬼神的吗?”张玉林觉得王婆的话都是借口,并不诚心。


    “小张啊,就算是鬼也是全须全尾完整的啊。分解开来的,谁看了不吓破胆啊!”张玉林像吃呛药了,处处和她过不去。


    “祈福会上,王辉在台下跳舞,你们不在一起吗?怎么会被人砍下脑袋呢?”林悦问。


    “可不是跳舞,那是在祈福祷告。”王婆纠正林悦,“贡品端上祈福台前,祈福使者都是独处的。”


    “怎么说?”


    “黑衣使者们在祈祷结束后,要各自到僻静处跪地祷告,态度要虔诚,不许其他人在旁边干扰。”


    “王辉祷告后,就失踪了?”


    “是的!”王婆抽出衣服上的线头,凑在眼前看了看,一心二用地回答,“我还奇怪,往年都是小辉端着猪头贡品出来的,今年却换了人。”


    “你预感到王辉会出事?”


    “没有。”王婆咧开嘴一笑,缺了一颗门牙,“我这个侄子啊,懒得油瓶子倒了都不扶的,指望他干点事太难了。我没多想,就觉得他跑去哪儿躲清闲了。”


    “王辉横死,我看你不怎么伤心啊?”


    王婆半咧开嘴没笑出来,眼神乱飘,略显尴尬,“小辉的事我也不瞒,村里人都知道的。他呀,太好赌,这些年也没少拖累家里人,他的两个小崽也经常被人欺负。”


    “王辉死了,对你们家属反而成了解脱?”


    王婆一听这话,脸刷地撂了下来,“正良媳妇,你说话得讲良心。听你的意思,是怀疑我们家里人让小辉掉脑袋的?”


    “我从没说过谁是凶手?你慌什么?身正还怕影子斜吗?”


    王婆吧唧吧唧嘴词穷了,林悦句句暗示王辉家人是凶手,可她还不能反驳,反驳了就是做贼心虚,怎么说都不对。


    上一次,王婆想搞臭林悦的名声,反而把自己吓得病了一周。


    这一次,比试口才,王婆还是打不过。


    次次想挑战,却回回失败。


    王婆思忖,王正良老实巴交的,怎么娶了个能干又厉害的媳妇的。


    王婆以前对林悦了解不多,她连个爹都没有,长兄也是没出息,哈巴狗不成气候,嫁人嫁了个穷鬼家庭,改变不了命运。


    林悦在村子里太渺小,可有可无的人,不值得多看一眼,八辈祖宗都站不出一个能成事的人,祖坟里也冒不出青烟。


    王婆自认为她很会看人,没想到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最不能成气候的林悦,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摇身一变成了桃源村的妇女典范,身边的男人们还都得听她的指挥。


    今非昔比,王婆还得处处谄媚与她,得罪不起。


    多说多错,哪句说不明白,又被林悦这个小妖精绕进去。


    王婆又恢复了最初的样子,抱着肩膀,装聋作哑,一问三不知。


    王婆的不配合,让张玉林很是恼火,拍了好几次桌子,她就是懒洋洋地不愿开口。


    “玉林,我们先走吧。”


    林悦不急躁,她有预感用不上太久,王婆会来主动来找他们的。


    “王婆子不老实,应该带回去好好审她。”离开王婆家,张玉林觉得轻易放过她,太不甘心了。


    “你怀疑王婆说谎了?”


    “不是明摆着的,王辉怎么说也是她的亲侄子,死了不伤心,她还笑。巴不得王辉早死都挂脸上了,就差放鞭炮庆祝了。”


    “有想法又不犯罪,王婆不是凶手。”


    “这可说不准的,万一就是王婆子呢?”


    林悦摇摇头,张玉林工作态度积极,但案子是真的不过脑子分析啊。


    她解释,“王辉被断头时,王婆在台上没离开过,村里多双眼睛看着,我不信她有这个本事,能分身去杀人。”


    张玉林偷偷吐吐舌头,没话说了。


    他只考虑到王婆杀人的动机了,没想过她不符合杀人条件这码事。


    张玉林爹常说他,长得精明,脑袋挺大,却是一脑袋浆糊,关键时候不转弯,啥用不顶。


    张玉林对这个评论还不服气,现在明白了,知子莫若父,他爹挺了解他的。


    绕过了弯弯曲曲的羊肠小路,通向大路,林悦问,“玉林,你认识张数家吗?”


    “你想去找张数?”


    “除王婆外,张数是离断头最近的目击者,他也许能看见什么。”


    “也对!”张玉林再次恍然大悟,“我认识他家,离这儿不远。”


    诡异的事情发生,张数才是正常人该有的反应,张数妻子领着林悦两人去见他时,张数正躺在床上,发高烧起不来,


    “昨天回来就发烧了,热度退不下来,吃药也不管用,是吓着了。”张数妻子心疼地望着憔悴的丈夫,额头重新换上更冷的毛巾。


    张数听见妻子正同人说话,勉强睁开眼睛,问了一句,“谁来了?”


    张数妻子附在他耳边,小声告知丈夫,“是村大队的人。”


    张数一听,立马恢复了精神,迅速从坐了起来,发着高烧头重脚轻,起的太猛差点没从床上栽下来。


    “你躺着说吧,我们来是想了解祈福法会发生的事。”林悦见张数脸色不好,让他不需要拘礼。


    “媳妇,快去倒水。”张数吩咐妻子待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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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挪动到床头靠在墙壁上,免得坐不住。


    张数是个体面人,再难受,家里来了客人,也不能病恹恹的活不起的样子。


    张数知道王辉断头轰动了全村,不可能就不了了之,总会有人来问他,心理上早就做好了准备。


    “我都吓坏的,第一次参会就发生了这种事。”张数连声叹气,事故一出,他想在这行做下去怕是很难了。


    除了张数,参会的都是往年的老人了。


    就算不出门,张数都清楚,在乡亲们的口中,他就是个扫把星,祸事都是他招来的。


    “乡亲们是不是都在怪我?”张数很自责,虽然生病发烧,头晕脑胀,但失眠了好几天睡不着觉。


    “和你又没关系,要怪就怪杀掉王辉的人。”张玉林安慰。


    “可……”张数苦愁着脸,做贼似的,左看右瞧后,生怕说话声大了,“真的会是人做的吗?不是老天惩罚吧?换供桌之前,我见王辉还活着,短时间砍掉脑袋,藏好尸体,普通人能做到吗?”


    “中间换过供桌?”林悦不记得有这个环节。


    “最初摆放猪头的木箱子上有瑕疵,王婆说不吉利,可当时找不到合适的更换。放生了小动物后,又搬来了新的木箱子,旧的就被换掉了。”


    “怪不得!”林悦心想着,放生环节之后,她一直闭着眼睛躲着蛇出没,台上发生的事,她都错过了。


    “张数,你确定看清楚了吗,断头真是王辉的?”林悦又问。


    张数很谨慎,闭着眼睛回想当天的情景,虽然恐惧但画面却异常清晰,他肯定地点点头,“没错,就是王辉的。王辉的耳朵上有个大豁口,是被追债人打的,我看得清清楚楚。”


    “断头的切口处出血量多不多?”


    张数摇头,“我吓得不敢看第二眼,随着大家伙一同跑了。”


    “你离开时,有没有留意到台上的王婆,她也吓跑了吗?”


    “揭开红布后,王婆吓得惊叫,跑得比我还快咧。”


    看见王辉的断头后,王婆也离开了,张数的证词来看,王婆没说谎。


    广场的人都吓跑了,没人留下,王辉的断头为什么不见了?


    难道凶手就在附近,趁乱又把断头拿走了?


    祈福会时,村民都聚到了广场,村子里几乎空了,凶手若想悄悄杀人,天时地利人和,太容易了。


    可惜,凶手偏偏不走寻常路,如此张扬,就怕别人看不见,特意还把“成果”拿到祈福会上给大家展示,目的是什么?


    好多的疑点,林悦想不通。


    林悦记得王辉并不是孱弱的病秧子身材,他若是挣扎求助,凶手即便是强壮的男人,也是不太容易得手。


    除非是多人合作,或是王辉的身体不在状态。


    “张数,祈福会你和王辉有没有过交流过,他和平时有什么不一样吗?”


    “不一样?”


    林悦的问题提醒了张数,让他想到了些小细节。


    当时并不在意,但事后回想,王辉的状态是不太对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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