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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 24 章

作者:杀猪刀的温柔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我知道,我早就是个男人了。”只一笑,景修口吻平淡道。


    自从前年他爹去了深山一去不返之后,他就是个男人了。


    他答应了他爹,只要他爹没回来,他就做个男人,做景家顶天立地,为母亲撑腰,以后光耀景家门楣的男人。


    娘没了之后,他就成了阿南的男人。


    阿南阿公要是没了,那么就由他护着阿南,带阿南长大。


    景修拿过瓶子揣进兜里,陈果实看他不惊也不慌,收回了眼神,拿起大张的纸,把景家小子叠好的那些刀尖药包在一个纸包里。


    景家的这条小狼,楚老哥喂熟了。


    *


    景修提了桶又回去,回去的路上,在一条通往村里大道的路口,他遇到了村里那群老找事的小孩。


    一见到他,李家的三狗子在对面不远处就拿棍子冲了过来,“你给老子站住。”


    “快点,总算等到人了,三哥说得没错,他手里有吃的,堵死他!”


    “快点,打死他,阿南的小夫郎就可以换人了!”


    这呼喊一出,那些原本跑在后头不动的村童顿时齐齐挥舞着手中的棍子和柴刀,朝前狂奔而来。


    一群七八个小孩,皆是跟着三狗子混的,见景家小子提着桶朝田埂跑去,有小孩怒喊:“有种你别跑!”


    景修埋头跑,把那些说话的人皆记在心里。


    尤其那个说阿南的夫郎可以换人的那个狗杂种,他记下了。


    这当中有人跑得甚快,跟飞毛腿一样,在后面跟风一样朝他背后冲来,景修脚下不停,用力抽出背后搭在绳结里的棍子,他一手提桶,一手拿棍,把棍子朝那朝他追来的人直直射去。


    棍子棍头被他削了几刀,头部甚尖,此棍像箭一样从后面的人脸边擦耳而过,吓得那小孩脚下一跄,当下倒在了村民为水田修的水沟子当中。


    “姓景的!”后面追着过来的李三狗,一字一句怒喝景家小子。


    景修跑得更快了,他抄了路,跑到了这群人的上方,跑至一处田埂,他看到下面追来的人还要点功夫才能追上来,他弯腰抄起田里那被水泡烂的还带着些许粪便的烂泥,朝下面的人砸去。


    天女散花!


    下面嘴里飞进烂泥的人尝到了一股恶心之味,他连连呕吐,发出声嘶力竭之声:“姓景的,我跟你不共戴天!”


    景修嗤笑,提了桶,双脚如滑平湖水面,向前疾飞而去。


    他为了填饱肚子,不让阿南为他的肚子愁坏,他连山中的狼都敢私下去猎杀,何况这些屁用都没有,成天只知道大呼小叫的小孩,他又有何惧?


    不把拳头砸到他们的脸上,还不是阿南不许!


    他恨极了这些人!


    恨极了!


    尤其那个要夺走阿南的狗杂种!


    等到哪天要是能带阿南彻底离开七里村不回来,这些人一个也别想逃过他的拳头,他会打得他们爹娘都不认识他们!


    尤其那个狗杂种,等着!


    景修跑的小路路过河边,他连着多跑了半里地,见不到人了,他把身上的荷包抽出打开,把里头的糖拿出来放到桶里,把阿公的药也放进了桶里,藏到大树下,他这才拿着柴刀,跳进河里,飞快洗了个澡,把衣裳能搓的便搓了,黑了的荷包也洗了干净。


    这是阿南缝给他装零嘴儿的。


    村里能有荷包装零嘴儿的人只有阿南一个,阿南有,见景修多瞧了她的荷包一眼,便也给景修缝了一个。


    景修的这个荷包零嘴常年是空的,只有阿南给他装的时候才会满那么一会儿。


    阿南疼景修,她有好的,从来没忘过景修。


    但景修从来没有待过好她,从来都是她为他操心。


    阿公要走了。


    有人真真要抢阿南。


    他的阿南。


    陈阿公的话,景修以为自己听了也就那样儿,不过是个死么,阿南爹娘都死了,他爹想来也死在山里了这才回不,他娘也死了,死在了他的跟前,死人有什么好怕的?


    可阿公死了,阿南就没亲人了。


    而他一条狼也杀不了。


    阿南要怎么办?


    真被人抢走吗?


    不!


    他不允许!


    他绝不可能让这件事情发生!


    景修速速洗好了自己,等下回去,他还是去井里挑水给阿南在家里头洗。


    不许阿南来河边了。


    这些小兔崽子,看他们今天这缠着他的样子没完没了,肯定会在路上堵他和阿南,今天他都不许阿南出来了,他得看好阿南。


    想抢阿南的杂种,没门!


    景修绕路洗了个澡,回去的时候晚了一些,阿南看到他,她那跟柳叶一样纤细的眉毛往中间拢起,她一看到景修就跺起小脚:“知道洗澡,为什么不去家里头换了干衣裳来?你看看你身上!”


    “这就去换。”身上还滴着水的景修把桶提到了阿公面前,“阿公,里头有个瓶子,是陈公公给你的吊气丸,那一大包的是刀尖药,陈公公一份一份打好了,里头还有一包糖豆子,一把糖甘草,是陈公公给阿难的零嘴。”


    说罢,他走到阿南面前,用手指点了点她凶恶的小眉心,道:“三狗子他们带人堵我,他们今天特别凶,我还看到他们手里有刀子。”


    “啊?”阿南惊讶,“他们想作甚?”


    “不知道,我先回家看看。”景修搞不清楚为什么李三狗他们这些人今天个个身上气焰冲天的,手里还拿刀拿棍的,跟往常还有点怕着他有很大的不同,他怕出了什么意外,家里头的锁都被这些小畜牲给撬了。


    他怕他们今天身上有这个狗胆。


    “老侄女……”这时,点着桶里东西的楚阿公突然抬头。


    坐在灶前烧火的李家老媳妇看向他。


    “你拿着你的刀,跟我家这个小的回他家一趟,他要回去拿点东西……”阿公见他说着,李家老媳妇眼睛一眨不眨听他说完,她便已拿出放在膝盖上的刀站了起来,他转身面向景家小子:“我这里忙,先不跟你回去了,跟着你大娘,回家里把你要带去县上的东西都带过来,家里值点钱的也拿过来,晚上我们去村长家一趟,把值钱的往他家放几天。”


    景修看了眼李大娘手中那把明晃晃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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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刀的刀面雪白得就跟银子一样,已经算不上是柴刀了,只看它的样子,才能看得出一点柴刀的样儿来。


    这刀好。


    他看完刀,看人,“大娘,这刀你磨的?”


    李大壮娘在楚家这里吃了顿饱饭,还烤了阵儿火,她都有点想打盹了,被人一叫叫醒来,听到景家小子问她这话,她点头。


    “晚上教我磨一下?”景修打算晚上把他爹留给他的两把刀再磨一下。


    他在家是磨过的,但没有大娘手中的一半好,他该再磨一下。


    李大娘又点了下头,看向楚阿公。


    “你们去罢,快去快回。”阿公正在忙,他在忙着炖煮老龟,还要把泥鳅全部剖了,拿一部分把家里的盐用完腌了,如此能多吃几天。


    有肉食顶着,他们一行人不至于到时候没力气拼命。


    景家小子跟老侄女都是能吃的,如今多一个人,他得多备着点。


    “老侄女,”等他们要从灶屋出去,阿公又开了口,看向门边,对着已走到门边扭过头来的李大娘道:“他们现在怕你,但村长想用你,那群刚刚站在你身后的人也不会对你动手脚,对村长来说,带个疯子去砍人,只要这个疯子不砍自己人,那这个疯子就是顶顶好的疯子,对跟你同一个想法的人来说,你更是好帮手,我也视你为好帮手,可村子不是我们这几个人的,但是,只要有人想拦你的路,想把你的尸体留在村里,不许你去县上报仇雪恨,也得问你手里的刀答应不答应,你说是不?”


    “嗬嗬。”李大娘扒开拦在眼睛边的头发,揉了揉她还有些许困意的眼,她打了个哈欠,拱了下鼻子,把鼻涕轰出来,甩到门框上。


    这下,她不困了,她把刀甩到肩膀上,眯眼看向外头刺眼的太阳,嘴中道:“阿伯,我能活到今天,不只是我能忍,我也狠,你都说了我是个疯子,我不怕人拦我的路,我只怕拦我的人不够多,喂不饱我的刀。”


    也喂不饱她那颗因日日夜夜磨刀而日渐恶毒疯狂的心。


    “那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


    不麻烦的,本来她还想着把这条命留着,留到去县上用,但楚家给了她口饭吃,让她做点事,那她便去做。


    她从来不怕苦不怕难,她恨的是,被人一次一次掐灭她的希望,即使是她愿意当猪狗,那些人还是要杀了她的崽子,不给她留任何一线生机。


    既然如此,那她就把刀磨光,像他们对待她那样,一样对待他们。


    她该让他们也尝一尝,一个人要是绝望到了顶点,那颗心会有多狠毒,多稀碎的滋味。


    大娘跟着景修回家了,惦记着景修穿了滴水的湿衣服的阿南听了阿公跟大娘说的话,在景修和大娘出去后,她跟着走了出去。


    她看着大娘扛着刀,大刀阔斧跟景修站在一起往前走的样子,一大一小两个身影相差不了多少的人的影子被太阳拉得长长的,就像两个刀客,走去了他们的战场。


    阿南偏着头,看着他们远去,等到景修回头看向她,她甜甜地笑,两手合在嘴前,朝他喊:“景修!景修!”


    景修,小夫郎,快去快回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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