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兰没料到哈琉斯会这么回答,愣了一瞬才回过神,他轻笑一声,眼眸低垂,缓慢摩挲对方带着薄茧的指尖,因为长了张占便宜的脸,笑起来有一种天生含情的感觉
“怎么,你吃醋?”
哈琉斯掀起眼皮,语气带着淡淡的讥诮:“我有什么立场吃醋吗?”
厄兰倾身靠近他,温热的气息似有似无拂过雌虫耳畔,语调温吞,莫名多了几分缱绻的意味:“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这是在暗示我尽快把你娶回家?”
“不,”哈琉斯眉梢轻挑,无不恶意的低声道,“我还是觉得把你带回北部更有趣。”
厄兰闻言忍不住闷笑了一声,他勾起哈琉斯的下巴,偏头吻了过去,模糊的字句淹没在他们相触的唇齿间,像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别着急,等你赢了赌局也不迟……
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接吻了。
但每次都有不同的感受。
或许因为今天维多秘书长和索亚上将都在家,他们有一种在长辈眼皮子底下偷情的刺激感。
晚上的风有些凉意,吹到阳台上来的时候却助长了燎原的势头。厄兰仿佛是怕哈琉斯从围栏上掉下去,所以把雌虫搂得很紧很紧,尽管这种担心是多余的。他一边吻,一边顺畅解开对方身上的作战服拉链,然后将里面的衣服下摆掀起,露出肌肉线条分明却又苍白的腰身,上面依稀还能看见几道没来得及痊愈的淤青划伤。
—很明显,刺杀雷尼部长还是给他带来了些许麻烦。
厄兰修长的指尖在哈琉斯腰间游走,所过之处伤口奇迹般复原如初,只有闷痛感还残留在皮肤边缘。雌虫皱眉,控制不住低低闷哼了一声,却感觉厄兰的吻已经开始沿着脖颈下移,埋进了他的胸膛。
哈琉斯无力仰头,右手五指穿插在厄兰触感极好的墨色发丝间,用力扣紧了对方的后脑。他冰冷锐利的紫色眼眸此刻泛起了情.欲的潮红,身上代表死亡与破坏的黑色作战服凌乱敞开,露出里面苍白带着吻痕的大片锁骨,颜色对比分明,一度有些刺目。
哈琉斯有些不大满意这个姿势,用了些力才把厄兰的头抬起来,他瞥见对方唇边因为反复啄吻染上的跌丽红色,目光暗了暗,声音沙哑讥讽:
“你是没断奶的三岁虫崽吗?”
“可是亲爱的,我觉得你也很喜欢。”
厄兰漫不经心抬手抹去唇边残留的触感,神情似笑非笑,在黑夜中看起来无辜至极,原本束缚着长发的金色丝带不知何时被哈琉斯解开,几缕发丝黏在侧脸,像艳鬼一样美得令虫屏息。
哈琉斯似乎是勾了勾唇,但看起来不太明显,他伸手捧住厄兰的脸,直接低头回吻了过去,不甘示弱扯开了厄兰的衬衫扣子,珍珠质地的金边纽扣瞬间崩落一地,在月色下闪着华贵的光泽。
妈的!
—他今天过来可不是为了向厄兰炫耀自己杀了雷尼那个老不死的家伙,偷情才是最终目的,既然如此当然要亲个够本。
恍惚间,哈琉斯好像闻到了一股熟悉的、甜腻的信息素味道,堪比最顶级的催/情剂,让他浑身都没了力气,紧接着一阵失重感传来,被厄兰从阳台上抱下来走进房里,然后扔在了柔软的床铺间。
哈琉斯被摔得头晕目眩,自己都不记得自己刚才骂了一句什么脏话,他只感觉自己胸膛处传来一片凉意,说不清是麻还是肿,火辣辣的疼。
厄兰很快就重新吻了上来,他勾住哈琉斯腰间的皮带,然后一点一点、慢条斯理解开了银扣,将那条黑色带着余温的皮带当着哈琉斯的面从裤子里缓缓抽了出来,然后又一圈圈在指尖缠好。
像是一条妖娆诡异的蛇缠在了雄虫骨节分明的手腕上,处处都是欲望的痕迹。
哈琉斯预感到了厄兰接下来会做什么,喉结滚动一瞬,却并没有阻拦,反而在雄虫倾身而下的时候顺势伸手搂住了对方的脖颈,加深这个吻。
“哈琉斯……
“哈琉斯……
厄兰温柔啃咬着哈琉斯白皙微凉的耳垂,然后偏头吻过对方带着烙印和伤痕的侧脸,他一遍遍低声念着这个名字,在舌尖萦绕不绝,在心间纠缠不休,仿佛着了魔。
哈琉斯只感觉耳廓酥麻,并且那种痒意一直蔓延到了尾椎骨,他就像一条快要渴死的鱼,急切在厄兰濒临窒息的吻中寻求新鲜空气,却又在得以获救的时候又一次次不知死活地重新陷进去。
“哈琉斯……."
他听见雄虫低沉缠绵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如同恶魔蛊惑你坠入地狱,
“留下来吧….
“和我一起留在南部…….
哈琉斯懒懒睁眼,用指尖勾起他的下巴提醒道:“你是不是忘了,赌局还没结束?”
厄兰却吻了一下他的指尖,声音很轻、很低:
“我怕你受伤。”.
……
哈琉斯听见这句话,动作有一瞬间停滞,他在四陷的昏暗中一动不动盯着厄兰,仿佛是想辨别这句话到底出自真心还是假意,然后他得到了一个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失望的答案——厄兰说这句话的时候,是认真的。
哈琉斯第一次知道,“真心”这两个字的滋味原来比背叛还要烫喉,那句拒绝卡在齿缝间,嚼碎了也吐不出去,但倘若强行咽下,仿佛就会在胸膛炸成无数锋利的碎片,搅起一片血腥的灼热。
他闭了闭眼,没有回答。
只是用双手紧紧搂住厄兰的脖颈,力道大得仿佛要把对方嵌进骨血,眉头紧皱,轻啧了一声,带着几分不耐烦躁:
“你到底做不做,啰啰嗦嗦的!”
厄兰闻言神情抽搐 瞬,只感觉一口老血堵在喉咙里卡得不上不下,他狠狠分开哈琉斯的双腿,倾身压住对方,在耳畔低声、缓慢、咬牙切齿地吐出了一句话:
“做死你信不信?”
还是这副表情更生动。
哈琉斯抵住厄兰的额头,莫名笑了一声,他吻住雄虫柔软映丽的唇瓣,舌尖熟练撬开牙关勾住对方纠缠,就像一匹暴戾的恶狼此刻尽数收起獠牙,任他宰割,语气低沉慵懒:
“试试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他这是在故意挑衅厄兰。
在别的场合下或许都能赢,但不该是在床上。
在这方面,雄虫对于雌虫拥有天生的、绝对的压制权。
刹那间,属于SSS级雄虫的信息素忽然铺天盖地袭来,却又极为谨慎地控制在房间范围内,哈琉斯的理智几乎撑不到三秒就开始濒临溃散,身体里蔓延钻心的空虚与渴望,空气中仿佛有无数根透明的触手正在撩拨他的每一寸皮肤、每一寸隐私。
他呼吸急促,难耐仰头,生理性的泪水溢满了眼眶,恍惚好像觉得自己正在和厄兰抵死缠绵,可他分明看见那只雄虫正站在床边,从容且悠闲地注视着他的失态,一字一句低声道:
“那就试试看,我有没有这个本事…….
他们之间的匹配率,可远比海瑟和派利要高得多的多.…
厄兰亲眼看见雌虫的衣服和裤子是怎样湿透,又是怎样牵连床单,对方忍到极致,紧咬的下唇甚至泄露了一丝闷哼,苍白的身躯因为紧绷浮起了漂亮的青筋,有一种嶙峋坚韧的美感。
厄兰俯身捏住哈琉斯的下巴,迫使对方松开咬破的唇瓣,心情颇好,低声蛊惑道:“不如这样,你叫我一声雄主,我就帮帮你?”
哈琉斯心知对方是在为了刚才那句话故意报复自己,他呼吸急促,银色的发丝紧紧贴在脸颊侧面和脖颈上,因为皮肤上胭脂般蔓延的红潮,冰冷的面容在阴影中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诡艳。
“不可能。”
他声音沙哑破碎,拒绝得干脆利落。
厄兰饶有兴趣反问:“不愿意嫁给我?”
哈琉斯却道:“你忘了?我们早就签过退婚书了。”
他一面在情潮中沉沦求生,一面又始终残存着清醒克制,无论厄兰怎么说也好,他们当年退过婚是事实,并且是不可动摇的结果。
现在喊他雄主,又算什么呢?
明明是一句讥讽意味十足的话,厄兰却从里面听出了几分自嘲,甚至还有某些更深的、难以释怀的情绪,他盯着哈琉斯看了片刻,周遭的信息素与精神触手忽然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他带着温度的鲜活躯体。厄兰缓缓低头,亲昵抵着哈琉斯的鼻尖,然后伸手将对方搂进怀里,明明只是寻常的动作,却偏偏看出几分温柔劝哄的意味,像是在哄一只没有被分到糖 果委屈至极的虫崽:“那代表着糟糕的过去已经结束了,哈琉斯,而我们还有崭新的、更为美好的开始……
他温柔吻着对方破损的唇瓣,带来丝丝缕缕刺痛的感觉,修长的指尖隔着衣服布料,帮对方疏解刚才恶作剧挑起的欲望,
“你是我唯一的、命定的伴侣……”
厄兰刚才有一瞬间的念头确实想在这里要了哈疏斯,但现在他改变主意了,他们之间还欠缺了一些很重要的仪式,今天太仓促 也太简陋,对方值得更好的。
哈琉斯没料到厄兰的动作,本能挣扎起来,却被对方温柔却又不失力道地控制住四肢,他只感觉自己耳畔传来鼓噪的心跳声,并且越来越快,越来越快,最后脑海中只剩一片白芒。
“笃笃笃一——!”
一阵轻微的敲门声惊雷般从耳畔响起,阴差阳错助长了速度,厄兰只感觉哈琉斯的身体猛地抽搐紧绷了一瞬,那一瞬间力道大得仿佛要把他勒死,发出了一声带着鼻 音的、低低的闷哼。
厄兰见状笑了笑,他慢条斯理在被角上擦了一下指尖,这才出声:“谁?”
门外传来索亚上将的声音:“厄兰,你在房间里做什么?”
他刚才路过走廊的时候好像听见了一些奇怪的动静,有些担心是最近刺杀的叛军卷土重来,所以不放心敲了敲门。
厄兰缓缓站直身形,平复了一下呼吸才道:“没什么,刚才不小心撞到桌子了。”
哈疏斯确信以索亚上将的警惕性,对方绝对会推门进来查看,他用生平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捡起地上的皮带就想离开,却在经过厄兰身边时猝不及防被对方一把拽了回去。
“急什么?”他赢了。
厄兰搂住哈琉斯的腰身,无声吐出了这句话,他不知是不是故意想看雌虫着急,甚至把对方重新抵在桌角,又来了一通缠绵的吻。
哈琉斯死死攥紧指尖,果然不敢反抗也不敢出声。
然而索亚上将还未离去,又轻敲了两下房门:“我可以进来吗?”
厄兰不紧不慢问道:“有很重要的事吗?我刚洗完澡。”
趁着这个间隙,哈琉斯一把推开了他,厄兰踉跄着后退两步,背靠着桌沿笑得又坏又蛊惑,他扬起手中的东西故意晃了晃,神情玩味,赫然是对方的皮带。
哈琉斯冷冷刮了他一眼,然后鬼魅般缓缓后退两步,顺着来时的路线无声翻出了阳台,身影很快消失在了黑夜中。
索亚上将的声音恰好从门外传来:“穿好衣服,我有重要的事要和你说。”
厄兰只好随便扯了件衣服套上,然后走过去将房门打开一条缝隙:“雌父,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我困了。”
他却忘了,屋子里浓烈的暖昧味道还没散去,尤其是他的信息素,几乎遍布了每个角落。
索亚上将微不可察皱眉,目光上下打量着厄兰,见他不像有异常的样子,这才出声询问道:“房里只有你一个吗?”
厄兰:“嗯哼,不然还能有谁?”
索亚上将看向房内,可惜被厄兰挡得太严实,只能瞥见水晶灯模糊的光晕:“你刚才在房里做什么?”
厄兰也后知后觉意识到屋里的气息估计引起了雌父的怀疑,他微妙停顿一瞬,不太确定的开口:
“看小黄片?”
索亚上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