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呢?
太后听到这个问题,不由得满心悲凉。
她曾叱咤风云,也曾手握大权。
可临了,却还因为儿子太过于伤自己的心,而找孙子弥补这份缺失的温情。
这种话她羞于启齿,所以没有回答韩公公的问题。
韩公公心里是明白的,见太后不回答,他只觉得很难过。
这种事有什么不能承认的呢?
他们这种无儿无女的人,无法感同身受,只觉得太后要强,不肯让人看出她的委屈。
刘尧来得很快,到太后面前之时,已是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在看到太后的那一刻,他才松了口气,跪到太后的床边:“皇祖母,孙儿来晚了。”
太后拿起帕子,亲自替刘尧擦汗:“怎么走这么急?你瞧你,满头都是汗水。”
刘尧咧嘴一笑:“皇祖母想见孙儿,孙儿不想让皇祖母等急了。”
太后瞪了梅公公一眼,什么都没说,但其中的责怪之意不可谓不明显。
梅公公低下头,没有言语。
刘尧接过太后手中的帕子,笑吟吟地开口:“皇祖母,孙儿不累,孙儿体力好,跑得快。”
太后看着刘尧,忽然想起了往事。
那会儿这孩子还小,她远远就瞧见了这孩子眉宇间那股子,与先帝极为相似的气质。
她对韦贵妃的性子十分了解,知晓韦贵妃那只有妇人内斗的心胸格局,养不出大气量的孩子。
于是她用了点小心思,才让韦贵妃这么多年对越王放任自如。
也正是这份没有被任何人定型的天真,不受权力争斗污秽的影响,最后才能造就出如此有担当求上进的孩子。
但她也有些内疚:“越王,其实北疆一行,是哀家故意促成的,那么多生死瞬间,是哀家把你置身于危险之中,哀家对你不住。”
刘尧闻言,不免有些诧异。
可仔细想想,就母妃那点目光,还不足以把他放到老白相后人的身边历练。
那么皇祖母说的话,也就合情合理。
刘尧闻言,很认真地道谢:“孙儿感激皇祖母,若无北疆一行,孙儿就不会重获新生,领略身为皇族的责任与人生的意义。”
太后拍了拍刘尧的手:
“你母妃可能大格局上不行,但是在一些小争小斗上眼光毒辣,她给你瞧中的陆家姑娘,是一桩极好的婚事。”
“哀家为你做主,把那陆姑娘娶回来给你做皇子妃,如此那平西将军陆战廷,也就成为你的岳父。”
“宋成章是哀家的人,白惟墉的门生也会听白惟墉的劝,到时候文臣武将,皆在你手,你可明白哀家的苦心?”
刘尧抬头,不免讶然。
他连忙解释:“皇祖母,孙儿在您跟前伺候,并非是为了争那个位置,孙儿只是尽后辈的责任。”
太后笑了笑:“哀家活了这么大岁数,虚情假意还是真心实意,怎会看不明白?”
“也正因为如此,越王的真心才格外珍贵,哀家有这个打算,也不全是哀家喜欢你,而是多方面深思熟虑的结果。”
“越王,只要你点头,哀家马上为你铺路,哀家已经老了,时日无多,不能拖了,你要尽早给哀家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