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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爱做猫饭的小丸子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第91章  只听刺啦一声,轮胎……


    只听刺啦一声,轮胎生硬摩擦过地面,一个横向急刹,克里奇利前胸就重重的撞在凯莱赫的后背上。


    他闭着眼睛不敢睁开,直到停稳了才敢睁眼看这个世界,是不是颠了。


    他环视一圈又抬头看看,这根本不是他所住的酒店,而是一处陌生的街角,这些楼建的很高,看上去像一个沿街高档小区。


    “下来吧。”凯莱赫头盔一摘,轻描淡写的对后座的人说。


    “噢。”他应了一声,也摘下头盔,但屁股没挪地方。


    他不是不想下来,是根本找不着腿。


    “下来呀?”凯莱赫又重复了一遍,“小心我大长腿把你扫下来。”


    克里奇利咬了咬嘴唇,心想这小年轻一点礼貌都没有,才第一次见就这么冲动,转念又一想,自己什么时候变得矜持保守了,以前别说吃过一顿饭,就是健身房里稍微看得过去的,他都把图谋不轨写在脸上。


    他现在面无表情,心里却在暗暗发毛。


    狂奔了一路,不知道还能站稳不。丢什么也不能丢面子,克里奇利从摩托车后座上直接跳下来,结果腿一软,向后趔趄了几步。


    凯莱赫大腿向后一撩,动作轻盈利落,站直后还能迅速反应一把拽住了差点坐地上的克里奇利。


    克里奇利才不是被小小飙车吓破了胆,他是觉得自己小病还没好,于是卖了个惨,解释道,“我晕车而已,没事,别扶我。”


    凯莱赫看他一眼,轻声笑了笑。


    他这才想起来问:“这是哪?你带我来这干什么?”


    “绑架英格兰大厨。”凯莱赫看上去文静乖巧,实际很有冒险精神,这也符合他的年龄。说完他就搂着克里奇利的肩膀,把他往小区里带。


    克里奇利双腿好像不是自己的,和凯莱赫步调一致,甚至步距都丝毫不差的一步一步进了他家门。


    一进屋,凯莱赫就把门反锁,然后开始脱机车服。


    见凯莱赫脱,他也脱。


    但他穿的少,只穿了一件夹克和一件T恤,他都脱光了,凯莱赫还有一条背心。


    凯莱赫回头一脸惊讶的问,“你干嘛?”


    他摊摊手毫不在意的说,“我还没问你呢,这么晚了,拖一个大男人回来,想干嘛?”


    “说了绑架你啊,把养生食谱交出来,不然不让你走。”凯莱赫说着又去抓他的手。


    “哈哈哈…”克里奇利笑着摸了摸自己脱的有点快的膀子,凯莱赫也似懂非懂的跟着傻笑。


    笑完一丝尴尬暧昧的氛围在他们中间缓缓升起。


    “我以为你们爱尔兰人都这么直白,省老劲了。”他一激动伯明翰腔就跑出来。


    “你们英格兰人才直白,不,是坏,一个个的坏透了!”


    “噢?怎么个坏法?你说说,我听听。”克里奇利反握住他的手腕,一边摩挲着一边拉他往里走。


    手腕本来有些刺痛,被他温暖的大手覆住,丝丝热气从他的腕关节浸入,让他感到舒服的同时,心里升起一丝异样的感觉。


    克里奇利像一个老朋友,或者说像一个长者,一边关心爱抚他一边引领他寻找舒适区。


    这明明是自己家,怎么还不知道坐哪了呢。


    他家客厅非常宽敞,U型的沙发组合环抱着偌大的落地窗,从外面看不出来,走到窗边才发现他家是高层海景房,开阔的视野可以看到长达8公里的海岸线和曲折美丽的彩灯栈道,即使是夜里,也能看到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滚滚海浪。


    灰色的地毯几乎铺了一整个客厅,光着脚踩在到处软乎乎暖洋洋的地毯上,让人特别想躺在地上翻滚。


    但他们还是坐在沙发上,像约会似的挨得很近。


    “算了,不说了,总之都很坏!”凯莱赫看见他就好像看见了英格兰代表队,外表看上去绅士柔和,实际内心一片狡诈,现在他赤着上身逼近自己脸不红心不跳还带着赤裸裸的威胁,难道不是引狼入室?


    “你是门将,把门守好就行,管别人怎么说呢。”克里奇利看出他的顾虑,这小子有点心急,一是输了球被喷是少不了的,二是手腕有伤担心归队打不上主力,这才心急火燎的打起厨子的主意,刚才吃饭时他就说了,什么邪门歪道都想试试。


    这也太心急了,有什么不能明天说的。


    “你什么时候走?”凯莱赫瞪着圆圆的大眼睛,突然开口问他。


    “呃…不出意外的话,明后天吧。”


    克里奇利想着自己在这也没什么用,阿诺德的店也就那样,靠明星效应就行,不好吃也不难吃,自己本来也不擅长法餐,能给出什么好意见来。


    倒是自己的小店,半个月没回去快倒闭了吧。


    “什么是意外?”凯莱赫凑近了些问他。


    “……”克里奇利看着他,连睫毛都是浅金色的,眉清目秀比加拉格尔更像个公主,是爱尔兰小公主,他这样望过来,又让自己眩晕了。


    还没等他说什么,凯莱赫越靠越近,最终近到贴在一起,热切的吻上了他的嘴唇。


    嗯?克里奇利瞳孔放大,脑子里认为爱尔兰人直接奔放的想法又加深了些。


    “这算意外吗?”他亲了克里奇利,接着眨巴眨巴无辜又透彻的大眼睛,声音却充满了坚定和勇敢。


    “算,怎么不算呢?”克里奇利手像浪花般抚上他的双肩,倾身向前,比他还要勇敢坚定的上前吻住了他。


    大沙发太棒了,地毯也恰到好处,他们辗转沉醉在到处都是柔软毛毛包裹的温暖里,滚了不知多少圈。


    随后又去了卧室,浴室,衣帽间,最后来到餐厅。


    每一个房间都留下不同的体验,让凯莱赫大呼amazing,这人抢的太值了,不管了,不让他走,之前那么多人没有留下他就是因为不够勇猛。


    他可是守门员啊,怀里抱着球,谁也抢不走。


    克里奇利的头被他抱在胸口,听着有力的心跳,突然有种莫名的哀伤。


    这么应景的氛围,让自己过于放纵了,竟然在每一个房间留下痕迹,会不会又伤害一只柔软勇敢的小猫。


    小猫不松手,一直一直抱着他的头不撒手,因为一撒手就意味着要抛出去,还要抛的很远,抛给别人。


    “凯莱赫,奎维恩凯莱赫!”克里奇利闷声在他胸口,感觉快被他勒窒息了。


    他这才缓缓松开了手臂,两个人直直躺在地毯上,呼哧呼哧穿着粗气。


    “怎么会这样。”克里奇利虽然是一个很快就点着的易燃物,也不至于一语不发的从一个屋干到另一个屋,没有任何前兆和准备,一上来就开炒的生猛做派。


    “嗯…呵呵呵…哈哈…”凯莱赫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起初他真的是只想要一份菜谱的,怎么会这样,他也想知道。


    他翻过来手肘支着头,侧躺着看他,他平整的胸肌上冒着星星点点的汗珠,胸脯上下起伏着,看出他有一点倦意,忍不住又笑,惹得克里奇利也跟着傻笑。


    “看不出来,你是个小疯子,大黑天的明抢啊,一点都没有了,全都给你了,别看了。”克里奇利捏住他的下巴晃了晃。


    “嗯,我从小就这么勇的。”凯莱赫骄傲的说。


    “怎么说?”


    “小时候,大概只有5岁?我爸说奎维恩,有人来抢劫我们家,一个男人带着一个小孩,我去搞定那个大人,你去帮忙搞定那个小孩行吗,我撸起袖子就冲了出去,一边吼一边找人,在哪呢?来啊!我爸笑着抱住我说,谢谢你的勇敢,你能保护全世界。后来,我就加入了青训营,做了一名门将。”


    “噢~”克里奇利听他讲故事,耳朵痒痒的,感觉很治愈,也有点羡慕,不像他风雨里飘摇,只是活下来就很难了,哪有这么会教人的父亲呀。


    有那么一瞬间,想养个孩子看看自己有没有当爹的天赋,但很快就摇摇头否定了自己可怕的想法,像自己这样连个恋爱都不愿意谈,能养小孩?孑然一身,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多潇洒。


    他扭过头去看了看凯莱赫,白嫩白嫩的脸,这么多体力活干下来,自己都要虚脱了,这小子还一脸的兴奋雀跃,胶原蛋白明晃晃的刺眼,但是他这胡子…真难看。


    “胡子刮刮吧,看着比我还老。”


    “老才好呢,我就喜欢老的,你这样就挺好,看着稳重。”


    “我给你看看这叫老?!”


    克里奇利又打起精神来,扑过去啃咬他的脖子,啃的他咯咯笑,这时肚子不合时宜的咕咕叫了几声,他才想起来晚上没吃饱,要找饭吃结果被人劫持了。


    “还是教你做饭吧。”


    克里奇利从他身上撑起来,看着胡子拉碴的小脸透着粉,就是再好看再诱人再金光闪闪也不能当饭吃,再忙活一会得让自己精尽人亡。


    凯莱赫跟着他来到厨房,大半夜的看着他在厨房叮叮当当搞事情,不一会就做出来两份金枪鱼花生酱拌面。


    两个人风卷残云般把两份面条一扫而空,凯莱赫说面条太好吃了,能不能天天做给他吃,克里奇利笑笑说,没人比你再贪心了。


    凯莱赫努努嘴,并不想放弃,他觉得勇猛可以战胜一切,如果没给自己一点勇气,就不会在人都走了以后,骑着摩托车等着这位神秘大厨,再鼓励自己把他打包带回家,但他没想到那个意外,自己怎么会勇猛到亲上去,都怪今晚月亮太亮,勇气给的太多。


    不过没关系,他说了意外可以让他留下,自己想把他留下。


    第92章  来了利物浦几天就混……


    来了利物浦几天就混了几天,这感觉就像逃班翘课,通体舒爽,中间还吃了一个优质小猫,这让克里奇利又品尝到堕落的快乐。


    不想回慕尼黑了,本来那也是个临时落脚点,又没有多大的事业要打理,小破店也只是一个身心过度的营生,如今病都好了,没必要在陌生的德国找苦吃。


    只要自己想,英超哪个俱乐部不眼馋想让他加盟。


    但他心里好像还有个事。


    凯恩问他什么时候回来,有人想你了。


    他回复凯恩,有个小事处理完就回去,麻烦他和“有人”说,还要顺带处理点人情世故。


    凯恩笑他别太辛苦,制造太多人情世故当心抽不出身来。


    他说确实,抽不出身来。


    *


    这天,利物浦的训练场上,各路人马均已到齐。


    麦卡利斯特在和努涅斯在研究新的庆祝动作,完全忘记了刚在南美的赛场上各自队友发生的“顶牛”事件。


    阿利松过问凯莱赫的手腕,凯莱赫说好啦,都好啦,你看。说着,他活动了一下手腕,确实不太疼了,因为那天过后克里奇利真的给他炖了猪蹄,一个个地塑封好了放冰箱里,叫他想吃的时候就拿出来热着吃冷着吃都可以。


    他不知道是不是有效,反正一边啃猪蹄一边笑。


    萨拉赫和加克波,若塔,迪亚斯这些前锋围在一起聊起各自赛场上的趣事,上次他们都没去阿诺德的餐厅,听说阿诺德拐来了传说中能背后助攻的英国大厨,今晚说什么也要去大吃一顿。


    阿诺德看索博斯洛伊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边线那边背对着球场,脚底下碾着橡胶粒,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好开玩笑的他忍不住跑过去,撑着索博的肩膀高高的跳了起来,落地时又搂着索博的脖子,亲密的问他,“嘿,兄弟,怎么啦?是不是今天女朋友要来激动的不知道干啥好了?”


    索博皱着眉扯了一个假笑给他。


    “这是什么表情,又帅又丑的。”


    索博斯洛伊早在那天聚餐时就跟克里奇利约好了,今天要带他女朋友去吃他做的中国菜,结果发生了难以想象的意外。


    他看了一眼阿诺德好奇又八卦的小眼神,又想到今晚要借他的地方请客,还准备在晚宴上向他女友求婚,幸好还没串通兄弟们给他助攻,但巨大的变卦让他现在不得不跟阿诺德说出实情。


    他说:“我女朋友不来了。”


    阿诺德一缩下巴,也皱紧了眉头,眼里满是疑惑的问他,“怎么了?为什么不来了?”


    “唉,分了。”


    索博斯洛伊像一只受伤的小狗,耳朵都耷拉下来,不想过多解释的他说完就要走进球场,这时他俩中间就挤进来一个金色小脑袋,还是一个小绿巨人。


    “说什么呢?是不是今晚的聚餐?”凯莱赫知道今晚有聚餐,克里奇利和他说过答应了索博搞这个晚宴的,他还吃醋敲打克里奇利就知道对帅哥过分上心。


    克里奇利摊摊手说我是一个守信誉的人,既然答应了就得办到。


    凯莱赫想方设法让他答应自己留在利物浦哪怕一个赛季也行,他却说男人志在四方,不会为了什么而停留。


    虽然他风流成性却也潇洒至极,凯莱赫还是很向往他,也不避讳,这会听见他们说聚餐的事,肯定要支持一下,可不能因为人不够而取消了。


    晚上,索博还是硬着头皮办了这个局,都说好了临时取消显得自己很小气,不肯请大家吃个饭,只是求婚局变成了单身party.


    到了晚上,克里奇利早早换了厨师服在门口迎接他今晚的客人,做完这一次他就打算向阿诺德请辞了,毕竟在这白吃白住的很浪费,阿诺德还坚持要付他薪水。


    他对阿诺德的心意感到很为难,阿诺德却不以为然,他觉得自己已经赚了,按克里奇利现在的身价,不被白金汉宫聘为私厨也要被各大豪门豪掷千金买断,自己能多霸占他一天就多赚一天。


    他们利物浦小分队如约赴宴,三三两两的结伴而行,不一会餐厅门口就停满了豪车。


    之前来过的看见克里奇利亲自迎接都友好的和他打招呼,那几个没见过的一看见他都眼睛发亮,感叹着这人是厨师?看上去跟男模似的,这往门口一站,谁家生意能差了?


    凯莱赫不分轻重的上去就抱着他亲了他脸一口,看的范戴克眼珠子都直了,心想这小门将什么时候和他这么亲了,之前还在餐桌上凶的跟要吃了他一样。


    克里奇利拍了拍他的后背,眼神拉丝,目送他进去,回过神来正迎上范戴克一双如炬的目光,只好勉强笑了笑,心想该不会又惹祸上身了吧,这么高大强壮的范戴克看上去可不好惹。


    这时他看见今晚的主办方来了,阿诺德和索博一前一后走过来。


    阿诺德拍拍他的肩膀说:“布莱恩,今晚又辛苦你了!”


    克里奇利摆摆手说:“小意思。”


    索博抬起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张了张嘴没说什么,只是伸手和他握了握。


    克里奇利还向他身后张望,看了半天没看到什么,他握着索博的手问道,“不是还应该有一位美丽的女士吗?”


    阿诺德听了清了清嗓子,眼珠转了转,给了克里奇利一个晦涩难懂的眼色。


    克里奇利没看懂,是让他准备什么吗,他说,“放心好了,我准备了女士菜。”


    这时索博才不好意思的收回手,支支吾吾的说,“没人来了,抱歉,让你见笑了。”


    “噢?这是怎么一回事?”克里奇利看不懂阿诺德的眼神也就算了,竟然还听不懂索博泄气的语气,没人来了是爽约了吗?


    索博看他这么关心今晚的原局,只好摊牌,“她在赴我的约和健身之间选择了后者,我猜她一定很喜欢健身。”


    这回克里奇利懂了,索博的女友放他鸽子了,今晚主题骤变,从浪漫满屋变成了分手快乐,真是计划不如变化快,那女士菜还上吗,上吧,给苦中作乐的男人们一点甜也好。


    克里奇利拍了拍索博的手臂难得安慰了一句,“谁呀,这么没眼光,有她后悔的。”


    索博苦笑了一下,说了声抱歉,让你为了这件事一直放在心上。


    克里奇利笑笑说我是为了你。


    他答应了索博要给他一个完美的宴会,而且也想到了索博大概率会在晚宴上向他女友求婚,他见过太多男孩子要求把戒指放在酒杯或甜品里,给女朋友一个惊喜的,因此他今天也费尽心思准备了内有玄机的巧克力造型甜品,就等索博给他一枚戒指了。


    谁知本来要烘托今晚的主角上演王子向公主的求婚的戏码,结果变成了被健身教练挖墙脚公主临时跑路,王子注定伤心宿醉的狗血桥段,不免令人唏嘘。


    果不其然,晚宴进行到一半索博斯洛伊就不见了!


    这时克里奇利推上来最后一道菜,只见他小心翼翼的把一个超大铁板端上了桌,又示意大家拿起餐巾遮挡小心溅油,再用剪刀剪开锡纸,里面是一道还在沸腾的鱼,油和水在高温的作用下让整条鱼看上去还在拍打尾巴,像是从大海里直接蹦上餐桌一样,引起一桌人大呼哇噻!


    凯莱赫胳膊肘怼怼范戴克,得意的小眼神瞟过去,小声说了一句,“看吧,我就说他很厉害。”就好像这鱼是他做的似的。


    范戴克白了他一眼,说,“你又知道了,上次我又不是没来过,早知道他有这个本事。”


    凯莱赫撇撇嘴,心想你不知道的本事多着呢!


    大家都被这道沸腾鱼吸引目光,没人注意到从晚餐开始就在一边默默喝酒的索博斯洛伊离席了。


    索博斯洛伊今晚存在感特别低,桌上的红酒基本都被他一个人喝了,因为大部分人都知道刚从国家队回来,俱乐部还一堆事等着自己去做,都比较自律,只是一小口一小口的搭配着餐品来喝,没人像喝啤酒似的跟红酒过不去。


    本来应该是今晚的焦点现在不见了,克里奇利是一眼就发现了。


    他这过剩的责任心告诉他,不行,得去看看索博斯洛伊去哪了,上次已经被凯恩吓过一回,这次无论如何不能再让自己的客人出问题。


    他都忘了这不是在他的餐厅,但是他是主厨,为客人担心是他的职业素养。


    他拒绝凯莱赫和众人的邀请,以去看看那帮法国人甜品准备的怎么样为借口,去找失踪的索博斯洛伊了。


    其实不难猜,喝多了一定会去厕所吐。


    他刚走到厕所门口就听见里面干呕的声音,那滋味不好受,克里奇利很久没喝多了吐了,但他知道借酒浇愁不管用还会让自己身体也跟着难受的道理。


    他敲敲门,问了声,“还好吗?”


    “……”


    “是索博斯洛伊先生吗?”


    里面还是一边干呕一边喘着粗气。


    “多米尼克?麻烦开一下门。”


    这时候就听见扑通一声好像他在里面跌倒了,克里奇利弯腰去看,果然看到索博倒在马桶旁边,伸着脚坐在地上起不来。


    吓得他一把拽开门。


    眼前的景象看上去非常吓人,像一个凶案现场。


    索博瘫坐在地上,胳膊无力的搭在马桶上,大片酒渍染红了他胸前的白色布料,不知道的还以为被刀了,但喝成这样也很吓人好不好。


    克里奇利没多想,这个样子被别人看见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先带他离开这里再说。


    他俯身拉住索博的胳膊,绕过自己的脖子,再伸手捞起他的腰,向上一提把他给抱了起来。


    没想到他还挺沉,喝成一摊烂泥是比平时要沉的多,这样斜靠过来让克里奇利脚步踉跄了一下,但依然稳稳地箍住他的腰,让他整个人都挂在自己身上,几乎是单臂提着他往外走。


    还没走几步,他就完全控制不住自己,更别提形象什么的,哇的一口又吐了克里奇利一身。


    他晚上没吃任何东西,喝的什么吐的什么,这下两个人好像都被血洗了一样,丧失了优雅,斯文和干净。


    总而言之,像战争片里互相搀扶的难兄难弟。


    这还不算完,他还抱着克里奇利胡言乱语,说一些让人听不懂的外国话,声音忽高忽低,忽急忽缓,好像在责怪又好像在乞求,叽里咕噜说完了睁着茫然的大眼睛看着他好像在等一个答案。


    克里奇利说:“ok,ok,你想怎样你说英语。”


    他好像得到了什么应允,一个霸道的身体对抗,就把高大的克里奇利挤到了墙面上,对着嘴就亲了上去!


    第93章  克里奇利瞪大了……


    克里奇利瞪大了眼睛,双手张开不敢碰他,他动作很硬但亲的很浅,只是贴上了唇片,没有张嘴,那也让克里奇利闻到了一股浓重的酒味,直冲上他的颅顶。


    这酒真不是什么好东西,祸害自己也祸害别人,如果克里奇利是他女友,估计直接把他扔地上,这臭醉汉谁爱要谁要。


    好在克里奇利不是,他是一个男人,有力气处理棘手的事情,而且他也没嫌弃索博弄脏了他的厨师服,为情喝成这样也是个情种。


    衣服脏了可以洗,人要是不管估计会出事。


    这家伙空腹喝酒会胃出血的,不行,得去医院。克里奇利第一想法是不可以在这里喝出事来,他和阿诺德承担不起。


    这时不远处传来一串脚步声,克里奇利稍稍偏头,余光看到了一条高高瘦瘦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索博亲他被谁看见了?这个身形,一眼金发后脑勺,应该是凯莱赫没错了。


    他跑什么跑,不能来帮个忙吗?


    克里奇利费劲的架着索博往前走,说实话,他的确需要找个人帮忙,但又不确定索博这副狼狈样被队友看见了会不会丢面子。


    正当他想着还是命要紧,面子有什么用,就在拐角处看见了刚刚逃跑的凯莱赫。


    凯莱赫背靠在墙上,脸色有些难看。


    正好,这小子帮忙再好不过了,既可以解决帮忙抬的问题,也可以因为跟自己一层亲密的关系守口如瓶。


    吃醋归吃醋,他应该不会把自己喜欢的人被别人亲这件事到处宣扬,也就不会说索博喝多了被自己看见这种无聊的事。


    克里奇利架着索博,抬眼看向凯莱赫,说“你跑什么跑,不知道过来搭把手啊?”


    凯莱赫不情愿的拉过索博的另一条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不得不和他一起架着索博去了休息室。


    路上他就忍不住骂克里奇利,“你这捡男人的本事真强,怎么一捡就是帅哥呢?”


    “是他扑过来的我有什么办法。”克里奇利懒得跟他解释。


    “噢,你也没拒绝啊!”


    “……”克里奇利无语,他现在没心情跟小孩吵架,自己一身酒臭味,快要被熏吐了。


    他俩把索博放到沙发上,克里奇利就赶紧脱了厨师服和里面的背心,对着镜子用湿毛巾擦干净身子。他从镜子里看见凯莱赫坐在一边翘着二郎腿,一双凶巴巴的眼睛瞪着他,像个受气的小媳妇。


    克里奇利见他不动弹,有点怀疑他们队友之间的关系,再一想,可别因为他搞得利物浦再内讧。


    他回头对凯莱赫说:“你愣着干嘛?给他私人医生打电话啊,叫他来处理一下。”


    “我哪有他私人医生电话,我只有队医电话,队医又不处理宿醉这种病。”


    “那怎么办,送医院?”


    “没事,他都睡着了能有什么事啊,倒是你,紧张的跟闯了多大祸似的,他这样子要是被队长知道了,不,被教练知道了,那才是真的大祸临头。”


    “总不能把他扔这里吧?”克里奇利走过去,见凯莱赫不动手,只好伸手把索博的衣服扣子解开让他喘口气。


    冰凉的衬衫贴在衣服上很难受不说,气味实在是不好闻。


    一直到脱掉衣服给他用毛巾擦拭酒渍,凯莱赫都没伸一个指头帮忙。


    “还是不是你亲队友了?”克里奇利表示不满。


    “啊!”凯莱赫突然像被针扎了似的叫了一声。


    克里奇利抬头拧着眉看他。


    “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不处关系了,你滥情的要命,是个男人你就想要尝尝,你就是一个贪婪的没有底线的家伙!连直男都敢撩!”


    凯莱赫越说越气,直接起身要离开,走到门口时被克里奇利一把拽了回来,用力过猛直接把他扔在墙面上,不小心触碰了灯的开关,屋里瞬间漆黑一片。


    还没等克里奇利解释些什么,凯莱赫就发狠的抱住他的头,直直地撞了过去。


    对等的身高甚至不用找任何角度,精准的对上了嘴,谁知凯莱赫没想亲他,而是狠狠地咬了他一口。


    克里奇利呜的一声,刚养好的嘴皮子又被撕扯出一道口子,他抬手摸了一把,也看不见血,他也来了脾气,一把抓住凯莱赫的肩膀把他推倒在门口的椅子上。


    克里奇利俯身逼近凯莱赫,借着月光审视这张充满嫉妒愤恨的脸庞,看不到他眼角一抹猩红的色彩,只能感受到他胸脯剧烈的起伏。


    “凯莱赫!”克里奇利咬着牙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句地质问他,“你发什么神经!现在就我们两个人知道,你打算把他供出去吗?还是任性地认为我想对他怎么样,硬给我扣渣男的帽子吗?”


    “我不得不承认,你就是长了一张渣男的脸,连我也被你骗了!”


    “我请问,凯莱赫先生,我们是不是已经已经成年了,还有,我是阅人无数,不谈关系我是不是和你说过!”


    “……”凯莱赫一时无言以对,那天晚上,他的确在做事之前提醒过自己,可那又怎么样,箭在弦上谁还考虑那些。


    凯莱赫嘟囔了一句:“你真的是无药可救,可悲可笑。”


    以为他会让让自己,不再提醒自己那不过是一夜情而已,谁要是认真谁就输了,可是,克里奇利突然认真起来,再次向他摆明了人生态度,“欣赏沿途的风景还是稳定下来靠岸你也可以选择,你选什么?”


    “我…我…”凯莱赫突然被他问住了,这时自己引以为傲的小勇敢突然不管用了,这真的是一道世纪难题,如果自己选择稳定下来就能和他谈恋爱吗?就算他答应了又如何,自己能轻松驾驭他吗?万一暴露了怎么向公众交代?现在,连个2号门将都坐不稳呢,拿什么给人安稳?


    就在他左右为难的时候,扑通一声从长沙发那边传来巨响,紧接着又是一声“哎哟”的惨叫。


    克里奇利赶紧去开灯,凯莱赫也短暂脱离了他的掌控,一个箭步跨过去,原来是索博翻身掉在地上了。


    这一摔把他摔醒了,吐的胃里都空了,这会酒也醒了大半。


    他看见凯莱赫在这,惊讶的问他,“我的射门又被你扑了?”


    “扑了!笨蛋!喝这么多,能射进才怪!”说着,凯莱赫打了他头一下。


    克里奇利看着他们,不?*? 知说什么好。


    索博斯洛伊环顾了四周的环境才回过神来,这不是在绿茵场上,而他也没有打门,那这是哪?


    凯莱赫把他扶起来,重新放到沙发上,还瞪了克里奇利一眼,心想刚才忙忙活活的跟伺候病人似的现在怎么不献殷勤了。


    顺着凯莱赫的目光索博这才发现门口还站着个人。


    “克里奇利先生……”他记忆一点一点回笼,好像之前在厕所有人让他开门来着,后面发生了什么就不记得了。


    他不记得的有人帮他复盘。


    凯莱赫带着批评的语气对他说:“你喝多了,是他把你从厕所捞回来,又是他把你带到这里来,你要是再不醒他就要把你送去医院。”


    克里奇利刚和凯莱赫吵完架,这会又被他卖了个人情,有点不知所措,他去衣橱里拿来衣服穿上,再找一件索博能穿的。


    翻衣服的时候就听凯莱赫嘴像没有把门的一股脑儿地把刚才发生的事全都说了。


    他说:“你还吐了他一身,还把他当女朋友亲,你都忘了?!”


    克里奇利听了好像被刺了一下,不满地把手里的衣服扔向凯莱赫,被他机敏地一把抓住。


    气氛无比尴尬。


    这时,克里奇利手机响了,是阿诺德问他有没有看见索博和凯莱赫,晚餐快结束该送客了。


    他说他们三个在一起聊天一时忘了时间,这就回去。


    挂了电话,他面色尽量保持平静地对他俩说,“回去吧,不记得的事忘了就行,不用费脑细胞。”


    索博是真的想不起来自己还做过那种事,现在被凯莱赫当面戳穿别提多那个了,这要是酒后赛后亲队友也就罢了,只当是打打闹闹,怎么能对如此彬彬有礼对自己客客气气的克里奇利先生这么冒犯呢,自己简直是丢人丢到家了。


    他抓着凯莱赫的手借力站起来,跌跌撞撞地走到门口,对克里奇利说了声抱歉,让你见笑了。


    克里奇利对他笑了笑说我可没笑,你(们)这个年纪正常,谁没失过恋喝多过啊。


    他俩相视一眼,同是26岁的年纪好像被这个长几岁的过来人给摸头杀了。


    凯莱赫路过他时伸手捏了他的腰,表达自己也被他小看的不满。


    回到座位上,索博一直处于发懵的状态,不说话也不吃东西,大眼睛盯着凯莱赫看思绪却不知道飘哪去了,还时不时的一边摇头一边发出叹息。


    凯莱赫不理他,一直跟范戴克小声嘀咕些什么,范戴克一惊一乍的跟听鬼故事似的,眼神在凯莱赫和索博之间瞟来瞟去,最终落在给他们上果盘的克里奇利身上。


    其实他们已经用餐完毕了,正准备穿衣服离开,克里奇利把一个精致的水果船拼盘放在桌上,就摆在索博的面前,然后笑着对大家说,“吃点水果解解酒,不然回去难受可别怪我招待不周。”


    “切!”凯莱赫伸着大长胳膊从离他老远的果盘里拿了一块菠萝,使劲嚼着,菠萝酸甜的汁水在他口中炸开,然而他的情绪像过滤器把甜的滤掉只咽下了酸水。


    索博知道他的好意,刚才喝的断片了肯定把他吓的不轻,真不应该,更不应该的还藏在那些声声叹息里,他也拿了一块红心火龙果塞了一嘴,听话地用来解酒,但是依旧处在醉酒状态里的嘴巴舌头过于麻木,让红色的火龙果汁又流到了身上。


    该死,这件Prada的白T恤又被自己糟蹋了。


    终于把他们送走,克里奇利照例帮阿诺德收尾,想要跟他请辞,但是他们都一个个黏黏糊糊地抱着不肯结束这令人愉快的晚宴,克里奇利一时也没插上嘴。


    等明天有空再说吧。


    他关了店门,正打算离开,这时天空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他忙活了一晚上,被索博吓了一跳不说,还被凯莱赫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摸摸嘴唇还嘶嘶拉拉的疼,心里总觉得不太是滋味。


    雨越下越大,他站在屋檐下抽根烟等着雨小一点再走,可是这雨好像要跟他作对似的,直往他头上潲。他只好回到餐厅,大厅都是酒精饭味儿开了紫外线杀菌不能呆人,于是他一个人跑到后门的巷子里,坐在阳伞下的咖啡椅上抽烟解乏。


    不知道抽了第几根烟,巷子尽头一个男人打着一把伞向他这边走来。


    皮鞋磕在地面发出咔哒咔哒的响声,像极了球鞋踩在地面上的声音。


    那人目测190公分以上,身型壮硕,宽肩窄胯,大伞遮住了他的脸,看不清容貌。


    但应该是专程来找他的,克里奇利烦躁的心又平添了几分不安,利物浦带给他的不仅仅是漂泊的倦意还有一种多事之秋的感觉,他心里希望这不是个不速之客。


    第94章  “某些人来利物浦以……


    “某些人来利物浦以后过的很尽兴啊!”


    那人带着熟悉的英语腔调,尾音微微上扬,声线粗粝性感,他漫不经心地收起雨伞扯过一把椅子潇洒落座,抬起眼皮看着灯光下那张冷白清俊的面容。


    克里奇利这才看清,他梳着光滑油亮的发髻,脸瘦长,肤色较深,虽不是一打眼美男子,却很耐端详。


    “马马虎虎,范戴克先生。”他吐出一口烟雾,浅浅回应道,心里却纳闷儿这怎么又一个等着见他的,和凯莱赫一个路子。


    “呵…你很累了吧。”范戴克的语气中听不出什么情绪,但明显不是关心他的意思。


    “嗯…还能再打两把扑克牌。”克里奇利说完就打了个哈欠。


    “你看上去…”范戴克手指敲了敲桌子,意欲不明的想要探索些什么。


    “不错?糟糕?还是什么?”


    “很迷人。”


    “呵…”克里奇利松了一口气,得知范戴克不会是要那他开涮或是开刀,下意识递过去烟盒。


    范戴克本来不吸烟的,犹豫了一瞬,还是选择伸手去接,克里奇利却好像突然想到了很久远的一幕,刚想说你们运动员不吸烟我忘了,烟盒已被他接过去了。


    克里奇利只好向前倾身给他点燃,准备倾听他接下来的话题。


    可范戴克不语,只是一味吸烟,好像和他在夜色中一起等待雨停之后的事情。


    两个人各怀心事。


    他称赞自己很迷人是什么意思,也迷倒他了吗?克里奇利对自己依旧自信满满,但是他能感受到范戴克带着一丝教训的意味,他等着自己下班,绝不是只为了夸自己一句迷人吧。


    果然,范戴克吸完这支烟,才开口问他,“克里奇利先生,你认识凯莱赫多久了?”


    “嗯…三天?也许要长一点,三天半。”


    “我认识他8年4个月零2天。”


    “哇哦!那可真不短了,你记忆力可真好。”克里奇利不知道称赞的对不对,但他隐隐约约知道接下来将面临什么样的拷问。


    “我认识他的时候,他还是个小孩。他比我还早3年来利物浦,在我看来他和阿诺德没什么不一样,都是利物浦太子。”


    “嗯,他的确很优秀。”


    “他很努力,技术也不错,现在正是展现自己的时候,这个赛季我们队已经确定让他首发参加联赛杯了,这对他来说非常重要。”


    “是吗?”克里奇利有点犯困,他还想再抽一根,捏了捏烟盒发现空了,于是抱起双肩准备舍睡陪君子,其实不难猜到接下来范戴克会对他说什么。


    “他最近不正常,训练中常常走神,要知道集中注意力对一个门将来说有多重要,而且他和我聊的全是关于你的话题,所以,请原谅我多管闲事,我想问你,你们在交往吗?”


    克里奇利虽然做好了被他盘问的准备,但没想到他问的够直白,转念一想,范戴克老大不小了,荷兰人,不难看出凯莱赫这小子状态不对。


    克里奇利也发现凯莱赫这几次见面都是欢欣雀跃的来,郁郁寡欢的走,好像想要得到什么又因为知道自己一定会失败而心有不甘继而越挫越勇。


    “没交往。”他如实回答,心里升起一丝不快。


    “你确实衣冠楚楚,相貌堂堂。”


    “不止这个,范戴克先生,还有你情我愿,互不干涉。”


    “可你不觉得哪里不对吗?”


    “对不起,我很困,我先走了,你请便。”


    克里奇利不想被说教,也不必给他面子非要强迫自己在黑漆漆的巷子里受冷风吹,主要是烟盒空了,没什么能留住他。


    他站起来双手插兜,不管雨大雨小,一头扎进迷离的夜色中。


    他走的很快,也没回头,再呆下去估计范戴克就不是这么温和的和他讲话了。


    他倒不是害怕范戴克,他对他也没什么好交待的,想当初在德布劳内父亲面前也没收敛这副吊儿郎当的做派,在“情敌”阿诺德面前也没落了下风,该办的事一样也没落下,还能叫只见了两面的范戴克吓住了?


    然而他现在不知是对利物浦太陌生还是自己漂泊的太随意,反而让自己处在那种左右不是人的境地,没什么底气和范戴克较劲。


    他感觉对不起凯莱赫,刚刚在休息室里还对凯莱赫动粗,小猫有什么错,他只是任性地想干嘛干嘛就是了,人为什么要训猫呢?人就做的很好了吗?猫想领养人猫有什么错?


    刚走出没几步,头顶就被一把大伞给遮住了。


    范戴克追了上来,为他撑伞和他并肩往前走,雨势不小,两个高大威猛的人挤不下这么小的空间,雨水很快沾湿了他们另一边肩膀。


    “如果你要劝我离开利物浦,就免开尊口吧,我打算明天就走。”克里奇利主动出击,不给范戴克劝退的机会。


    “也不是这个意思,我没那个权利,你在利物浦想带多久都行。”


    “还有,我会离开凯莱赫,不用你说。”


    “这个嘛,我也管不着,我只是出于为队伍考虑,如果冒犯你了,还请你原谅。”范戴克以退为进,但目的在克里奇利看来已十分明显。


    “你为队伍考虑,有人为我考虑吗?”


    克里奇利突然被戳到了痛处,也许是夜色太深,雨又无情,也许是他心情烦闷正好被范戴克碰了钉子,想也没想的就冲他去了。


    “你有什么难言之隐可以对我说,我今晚不是来找你麻烦的,我只是想了解一下,将来给凯莱赫做做工作,当然,你要是配合的话,那再好不过了。说的直接一点,你喜欢他就和他说,别吊着他,你要是不喜欢他也趁早和他断了,省的麻烦。”


    “范戴克,你有完没完?”克里奇利突然伸手推了范戴克一把,范戴克向后退了几步,伞也歪倒在一边,两个人直直站在雨中对峙。


    不知道怎么了,克里奇利压不住情绪,怒火中烧,但因为大雨的缘故,火苗都被浇灭反而有种想哭的冲动。


    他脸上流淌过温热,分不清是什么,总之,一个来去潇洒,从不因噎废情的他此刻像是炸毛的狮子,但凡范戴克再进一步,他就要和他较上一轮劲。


    “我就是这样的人,从不为情买单,谁要爱上我那是他的事,我只管风流快活,当然了,每一个被我服务过的人还没有给过差评,你要想试试也行,不过先排个号。”


    此话一出,他能想到范戴克会被激怒到什么程度,不过,他不是想保护凯莱赫吗,不是想充英雄扮成熟吗?


    来吧,反正自己除了一身情债也没什么好夺去的,想要自己有什么觉悟还轮不到他来干涉。


    “我知道你是伦敦蝴蝶大道有名有姓的珍稀动物,包括我回国家队也听说了,现在回到俱乐部又有人和我说,你多么有本事,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只当别人是过客,你可是占据人家心里好大一部分呢,像你这样玩完以后抽身离去不管不问的能有几个?”


    “哎哟!范戴克,你怎么不去当社区管理员呢?那些烦人的倡导家庭和谐的机构派人来我家,巧了,每次都赶上我在运动,每次都是不同的人,我的小受们,他们怎么就没这么多事,还需要一个大家长来指导怎么约会吗?下次我和凯莱赫约会的时候叫上你一起,你看如何?”


    他把所有的坏情绪如火山爆发般撒给了这个看上去温和老实的男人。


    男人咬了咬牙,似乎没有什么更好的措辞来反驳他,但是看到雨中咆哮的他,神色不卑不亢,身形却在微微晃动,范戴克扔了雨伞,上前抓住了他的衣领。


    他也不甘示弱,反握住范戴克的手腕,两个人扭打在一起,后背双双贴在冰冷的墙面上。


    但是无论克里奇利怎么摔打他,他都丝毫不动,也不还手,克里奇利使出小时候练的摔跤的本事,硬生生把高大的范戴克给摔在泥坑里好几次。


    但是他不能伤害范戴克,只不过是想要摆脱他,那也累的他上气不接下气,最后想要脱身的时候被范戴克使了个绊摔,差点扑在地上的同时被范戴克又给拽住了。


    但是他脚底下已经不稳当,还是一下子坐在地上,连同拽倒了范戴克,后者结结实实压他身上去了。


    “呃啊…”他闷痛出声,腰要断了,但后脑勺好像躺在了什么绵软的东西上,睁开眼睛看看,原来是范戴克倒地的时候,用手垫在了他头后面,不至于磕伤了头。


    这打的哪门子的架?互相撕扯双双不敢让对方受伤。


    “呵呵…哈哈…哈哈哈…”克里奇利病态的笑出声来,心想这都是些什么事啊?自己不想找麻烦,却偏偏被麻烦找上门,真踏马该就地出柜,让那些对他抱有幻想的人好好想想,到底有没有那个魄力敢和他对弈一个来回,如果没有,趁早也别进他碗里,也就不用有些爱操心的人来给他上课试图扭转他这么多年的价值观。


    他心里想着,接着毫不客气的去抓范戴克的腰带,他说,“你要在这试试也行,我随时随地都可以。”


    “布莱恩.克里奇利!”范戴克终于火了,他一把拉起躺在地上的人,握住他肩膀,一字一句地说给他,“你不要认为有伴侣,有家庭是什么可怕可笑的事,也不要认为那些小受都和你一样不在乎情感道德,你这是在犯罪,你知道吗?”


    “我犯什么罪?可笑,你报警啊!这是英国,不是荷兰。噢我的天,荷兰更不管这些事,可笑吧,范戴克先生,既然你看的这么通透,我也可以大方一点,让你试试。”


    范戴克忍无可忍,实在是见不得这样一张美到惨绝人寰的脸却满嘴都是污言秽语,再和他打下去估计真要赔了夫人又折兵,自己也要被他给拿下,真的想试试传闻中的克里奇利到底有什么异于常人的本事。


    现在,骑虎难下的反而是自己,确实如他所说,凯莱赫都还没说恨他,自己跟着掺和什么劲儿呢。


    可是,冥冥中他又有所感应,克里奇利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强硬和无赖,他好像有什么委屈要寻求一个出口,不妨等冷静下来好好了解一下,说不定可以帮助两个人都能顺利的走出来。


    不,说不定是三个人,刚从国家队回来,德容还跟自己说过,克里奇利的厨具还在他家放着没人会用呢。


    第95章  第二天,克里奇利想……


    第二天,克里奇利想走也走不了了,他浑身酸痛,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伸手去拿手机还把温度计碰掉了,碎了一地水银和玻璃碴。


    幸好手机没掉可以让他打个电话求救。


    他拿起电话来却不知道该像谁求救,这淋雨导致的感冒发烧没要他命,水银挥发不至于要了他小命吧?


    还没等拨出去,一个陌生号码打了进来。


    “喂?”他的嗓子像吞了一个刀片,光是出个声就疼痛无比。


    “克里奇利先生,我是索博斯洛伊。”


    “噢…咳咳…”


    “你怎么了?听上去不太好呢。”


    “我很好。”克里奇利不假思索的说完又突然觉得不是很好,于是改口,“不,我不太好。”


    “你昨晚淋雨了吧?”


    “嗯…”不仅淋雨了,还被一个神经病给摁在水坑里洗了冷水澡,最后强行把自己给送回来,又一语不发的走了。


    “感冒了?”索博关心的问他。


    “害,谁知道下个雨还能浇感冒了,真是糟透了,我本来今天要走的。”


    “走?去哪?”


    “回德国啊,我都在外面漂泊多久了。”


    “哈哈…英国本来不就是你的家,说的好像你在异乡似的。”


    是啊,英国本来就是他的家,可离开伦敦以后他就居无定所了,现在感觉慕尼黑才是他的家,因为有他大哥凯恩在,他大哥一点都不嫌弃他,也不看扁他,更不会动不动就说教他。


    “总呆在这也不是办法,我也有自己的事情呀。”


    “不行,你不许走!”


    “嗯?”克里奇利纳闷儿,索博打电话来就是让他不许走?


    “明天是我们和曼城的英超争顶赛,我想你可以留下看我们的比赛。”索博向他发出了邀请。


    “我知道,我给谁加油比较好呢?”他怎么会不知道这么大的赛事呢,他本来也是想着在比赛之前就走的,没想到又拖了好几天。


    “我不管,你爱站哪个队站哪个队,但是我给你留家属票了,你加油的名单里必须有我!”


    没想到他要以家属身份去看英超比赛竟然是作为索博斯洛伊的家属,这让他尴尬万分。


    “唉…我不是不想去看你们的比赛,我现在有心无力,可能要被水银给控在床上了。”


    索博终于知道他现在卧床不起,还摔碎了体温计,挂了电话一路狂飙来到他住的酒店,一进门就一边拉开窗帘打开窗户,一边询问他有没有受伤,又扶他躺下,搞得克里奇利很想笑,昨晚这样忙忙活活的放他躺在沙发上今天就换过来了。


    “叫了客房服务了吗?”


    “叫了。”


    “那就好,你现在想吃点什么?我去给你买。”


    “不用,谢谢,我什么都不想吃,而且刚才已经和酒店确认了晚点再送。”


    索博不来也行,这是高档酒店,有钱什么都可以办,但是他就是想为他做些什么。


    他从沙发,床头橱,地上一边走一边沿途收捡脏衣服,当他揪着内裤时搞得克里奇利没眼看,遂拿被子挡住脸冲他弯了弯眼睛,一向浪的连底裤都不剩的他面对直男的关怀还不好意思了,但藏起下半张脸眯眼的举动涉嫌卖萌。


    索博抱着脏衣服出了门,送进洗衣房,回来又烧上水,给他泡了一碗方便面。


    克里奇利趴在床上,迷迷糊糊地听着他做这做那,也没什么力气去叫他不用做这些。


    还是泡面的香味无法抵抗,把他从迷糊中叫醒,他撑起身子坐在床上,说了一句好香啊,接着就要下床,没想到索博端着泡面就送到了他的眼前。


    他感到受宠若惊,不接的话他就会亲自喂到自己嘴里的架势。


    他说了声谢谢,伸手接过来放在床头橱上,在索博关注的眼神中小心翼翼的打开盖子,吃了几口。


    从嗓子到胃都暖起来了。


    他吃着泡面突然觉得有点好笑,还问索博你吃吗。


    索博说我吃过早饭了。


    这时送餐的机器人来了,索博从门口拿进来发现是三明治和牛奶,于是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要不你别吃泡面了,不健康。”


    他赶紧伸手护住,说,“不不,我就想吃这一口。”


    索博知道自己在这没用,房间都被打扫干净了,酒店也有送餐服务,但衣服还没洗完烘干所以他也就顺理成章的留下来,和克里奇利说起明天的事。


    “你今天好好吃药休息,明天我派车接你,答应我好吗?”


    答应他去看球又没什么难的,只要自己能爬起来,但是作为家属就有点不太合适了,本来凯莱赫看索博亲自己就来气,还再给他添堵吗,何况明天不是跟别的队,是曼城。


    曼城的小伙伴们看见他倒戈去了利物浦一准要讨伐他的。


    他说:“谢谢你的好意,我还是不去了吧,我在酒店看电视一样可以给你加油。”


    索博突然伤心起来,用一种讨要食物的小狗眼盯着克里奇利看,这种眼神谁能受得了,反正克里奇利是受不了。


    他说:“本来是留给我女友的票,现在吹了没人来这票就浪费了,再说我也想表达一个歉意,你不能不给我面子。”


    克里奇利说:“要我扮演你女朋友吗?留长发是来不及了,续须倒是可以。”


    惹得索博又捧腹大笑。


    他说,“你不用扮演我女友,你穿上我的球衣就行!”


    说着,他从背包里翻出一件红色的利物浦8号球衣,上面印着他的名字,不由分说地塞进克里奇利的怀里。


    克里奇利手里捏着球衣,脸热的要命,不知道是不是又烧起来了。


    索博不仅脸热,身上也热,他说,“昨晚的雨太大了,不止是你,范戴克都感冒了没来训练,我也是说我不舒服请了一会假,我去把你的衣服拿回来就去上班了,这事就这么说定了!”


    他慌慌张张的跑出去,不一会就抱了一堆衣服进来,一件一件的挂进衣橱里。


    克里奇利叫他不用对自己这么好,搞得跟欠了他多大人情似的。


    他说就是欠你的,你的衣服我还没洗干净还给你呢。


    克里奇利说一件衣服而已还什么还,没有你这件签名球衣贵。


    索博低下头不好意思地笑,心里想克里奇利真会说话,他真的超级好,又帅又幽默,还有种羸弱的美感,他对着克里奇利yy了一会,接着打了几个喷嚏。


    克里奇利让他走,说,“别传染你,明天的重头戏还指望着你呢,我可不想看你输。”


    索博这才放心的笑出声来,他说,“你答应了啊!明天我可能没时间和你见面,我会安排好的,一定要出现在家属席啊!”


    送走他,克里奇利陷入了迷茫,答应他去不难,但不想看他输,难道看曼城输?那个倔强的大猫肯定不会轻易放过利物浦,要是发现他穿着红衣站在红/军队伍里为了红/军的胜利而庆祝,一准要气死了,克里奇利不想让那个金毛小猫失望,也不想让这个深情小狗失望,不用想明天一准是一个左右为难的局。


    别说,续须还真的可以,两天不刮不说长的跟格瓦迪奥尔似的,也和索博斯洛伊有的一拼。


    他爬起来站在镜子面前,摸着自己硬硬的胡茬,满意的笑笑,内心直夸自己是个大聪明。


    他也能想到约他去看球的不会只有索博一个人,但没想到的是范戴克竟然也打电话邀请他去。


    虽板着脸不想说话,但一个比一个嗓音沙哑努力讲话的样子还是逗笑了想要扮高冷的厨子。


    范戴克一句话清了好几次嗓子,他说,“我们教练听说你来利物浦了,想邀请你来助阵,当然作为我本人,希望你不要因为和我的别扭而拒绝这次邀请。”


    怎么,他要是不去就是小心眼了?克里奇利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他说,“你们教练的面子可能还不如你面子大,你要是给我道个歉,我就去。”


    范戴克一阵剧烈的咳嗽,嗯啊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想了想说:“昨天先动手的可不是我,再说我也没说什么。”声音小到听不清,但就是不道歉,接着又说,“反正凯莱赫一会也要亲自打给你,我劝你赶紧答应我不要不识抬举。”


    他是笑着说的,避重就轻好像很有策略,其实带着明显的局促和羞怯。


    克里奇利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喜欢拿捏着老实鲁莽的范戴克,回想起昨晚自己也很失态,最后还是被他强行塞进车里,一语不发的送回来,又重重的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好像那就是道歉了。


    什么都没说,他可真能忍,明明就是想试探自己的底线,教育自己再为凯莱赫打抱不平,怎么,不试试还真怼不回去他,应该让他也知道,自己没有底线,底裤都没有,来一个炒一个,来一双炒一双,想劝自己收心谈一对一的感情,做梦!


    克里奇利说:“我有点冷,需要一个超大的暖炉来取暖,不然我走不动,就去不了现场,也就没法答应利物浦教练和利物浦太子的邀请,怎么办吧,大象先生?”


    大象先生?范戴克都懵了,自己有那么大只吗?自己的确很大只,但大归大脑子又不傻,这么明显的反向邀请,怎么能听不懂。


    他说:“好,不过这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就当我为利物浦赌一把。”


    克里奇利笑得都快喘不过气来,直挺挺的往后一躺,不料实木床头磕了头顶一下,嗷一声惨叫像极了兴奋的嚎叫,一嗓子把电话那头的范戴克给喊冒烟了。


    第96章  厨子想吃的就没有吃……


    厨子想吃的就没有吃不到的。


    大象是野生保护动物,一口吃一个大象试问谁能做到?诶?偏偏大象主动找上门来,把自己脱光,站在磨刀霍霍的厨子面前,不怕他庖丁解象,只为他能卖自己一个面子,为了球队着想真的是不惜一切代价。


    克里奇利又不是神,他服务过的队伍都夺冠了是无巧不成书,他睡了利物浦的人,利物浦就能强势拿下曼城吗?何以见得。


    范戴克就是有私心罢了。


    但是厨子很高兴,不知道为什么,就是高兴,一个试图说教他不让他搞一夜情的人要来提供一夜情,光想想就让他颅内gc了。


    得知范戴克晚上会来,他除了没刮胡子之外其他方面做足了准备。


    比如烘托氛围的甜品,蜡烛,代替红酒的葡萄汁,还有必备调情小物件。


    让这个大言不惭的荷兰人见识一下什么是上帝送给txl的礼物,势必让他终生难忘。


    可是范戴克来了,尴尬的问题也来了。两个top,还得再打一架。


    这次是在床上打架。


    打着打着,范戴克就说,今天我生日,你就不能让一下?


    “噢?生日啊,来来来,我给你过个生日。”


    克里奇利正好准备了蛋糕,他问他多大,范戴克说34,克里奇利一想噢,和那个大美猫一年的,而且他们好像还是亲密无间的朋友。


    克里奇利一边感叹着人生匆匆,错过了也就错过了,一边插上了34根蜡烛,再一个一个点燃。


    34根原来这么多呀。


    “快吹,一会把房子点了。”


    范戴克难绷,这得多么老,蛋糕上像插了一个火炬,他怀疑被这个一脸兴奋的家伙给整蛊了。


    生日过完了,克里奇利也没有要让身位的意思,他说,“你要是想知道为什么和我slept的人都会臣服于我,我会告诉你答案。”


    范戴克摁着他不松手,凭借较大的体型一度占据上风。


    克里奇利当然也不是吃素的,他把范戴克梳的板板正正的头发给抓乱了,手指伸进他的发丝里,松一下紧一下的抓握,忽地扣住他的后脑勺,把他压在自己的唇面上。


    热烈蓬勃的吻让荷兰人很快就迷失了自我,迅速消沉在爆发力十足的进攻中,让他短暂的忘记了自己是个世界级后卫。


    一开始还稍显拘谨克制的荷兰人很快就被娴熟的吻技给攻城略池,孤单寂寥的心情像海边的沙滩被一波又一波浪潮给填满,在无边的黑夜点燃了金色的火焰不断回应着对方的那份渴望。


    为了这次约会,克里奇利没吃感冒药,他一直认为感冒药镇痛药会削弱他的气势,让他看起来不够威猛,但感冒的症状还是对他造成了一些困扰,让他在动用力气时有些呼吸急促。


    那些颠簸的喘/息在空荡的房间里显得更加晦涩动情。


    两个人都发着低烧,烫的对方无处可逃又不想逃。


    ……


    克里奇利温暖宽厚的肩膀环着一个比他还略宽的栗棕色大个儿,贪婪又满足的对他说,“你知道我们一起睡觉我有多开心吗?”


    “我不知道。”自来卷散落下来的范戴克看上去很温柔,他的五官其实更秀美,甚至有些女相,越看越惊艳。


    “你不知道?”


    “是啊,你又没表现出来有多开心,只是在认真做事。”


    “我是担心你突然反悔,我很怕你觉得我后劲不足给我打个差评。”


    “你感冒了,可以理解。”


    “什么?你真的认为我后劲不足?”


    “哈哈…没有,你足,你超级超级厉害!”


    “我很怕你又要教训我说我是个骗子,其实我很想把所有的爱都放在每一次行动里。”


    “嗯,我感受到了,你用力爱的样子的确很迷人,放心吧,我不会再说教你,也不会再给你压力,你想做什么就去做,这么多年你都这样过来了,如?*? 果因为我的不理解而改变,也未必活出你想要的样子来,说实话,我估计和你有过交情的人大部分都是迷恋你潇洒,前卫,性感的不顾一切的样子。


    “不,还有我的技术。”克里奇利自信的脸闪着光。


    “哈哈…你可真要命!”


    生病也开了猛火的克里奇利现在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他歪了歪身子,换了一个角度继续亲吻他,亲着亲着就被他按住额头压在床上反过来享用。


    “你累了,换我。”范戴克支起胳膊把他困在臂弯中,低头含情脉脉地看着他。


    “你别想占我便宜。”克里奇利抬手拨了拨他的头发,“你的生日根本就不是今天。”


    范戴克愣了一下,笑着俯身亲了亲他的嘴角,说,“那你还给我过生日。”


    “哄你开心,维吉尔。”克里奇利的大手搭在他的后背上,来回摩挲着,“这份礼物希望你喜欢。”


    范戴克以为他从了,要把自己当成迟到的礼物送给他,但他还是想多了,这个天赋异禀的家伙实在是狡诈,就在自己稍微走神的一瞬间,就被他把控了,力道不急不缓不轻不重刚好让他发出一声难耐的低吼。


    来自经验丰富的老司机的小小奖励罢了。


    没有人可以哧身衤果体的站在冷雨里拒绝一条温热毛毯的裹覆。


    何况是命脉之吻。


    ……


    “你长的一副细皮嫩肉的小白脸模样,没想到这么嚣张,连我都敢挑战。”范戴克捏了捏他的脸,又撩起他的下巴,目光中有些依依不舍。


    “呵…你是说昨晚我抓你裤腰带时说的话吗?”


    “嗯,你真是一个狠角色。”


    “这有什么,不过我没想到你今天竟然这么主动,我以为我看错了,你对我不感兴趣不说还会唾弃我这种人。”


    “我哪有资格唾弃你。”范戴克的眼神蓦地暗下去,很多心事浮了上来。


    “噢?”克里奇利摸着他的手臂想听他说下去。


    他们坐在床边晃荡着光滑的小腿。


    范戴克深吸了一口气,开启了尘封已久的故事,“小时候我给人家刷盘子一小时赚30块,差点饿死,要不是我的教练看我是块踢球的料子把我送进青训营,我可能都养不活自己,我又有什么资格瞧不起别人。”


    “别这么说,怎么活都是活,谁又比谁活的精彩,不过是一日三餐,再说现在生活很好,能享受则享受。”


    “是啊,所以我现在反而很羡慕你,可以活出自我,那个时候我真想死。”


    “……”克里奇利看他情绪低落,心想不会他也经历了那些糟烂的日子吧。


    “我父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抛弃了我和妈妈,为了活下去,我不得不出去打工,从那时候起我就发誓要赚钱,赚很多的钱养家,可是我进入训练营以后因为营养不良一直长不起个子,连替补都踢不上,后来我教练资助我叫我不要放弃,接下来的两年我从170公分长到了190公分,终于成为了一个靠得住的中后卫。”


    “你很了不起,维吉尔。”


    “谢谢你叫我维吉尔,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我的球衣不再有范戴克这个姓氏,我讨厌这个姓氏!”


    他说着说着眼眶就湿润了,接着顺其自然的弯下腰来轻轻的依靠在克里奇利的身上,和他差不多高大硬朗的男人伸手抱住他,给了他一个厚重瓷实的拥抱。


    克里奇利一边拍着他的背,一边语重心长:“过来了就好,学学我,不要停留在过去。”


    其实范戴克又怎么会不知道,克里奇利的拥抱中隐藏着多么至深至痛的回忆,他趟过的那些路绝不比自己的要容易到哪去。


    他们从互相看不惯到试图了解对方再到成为惺惺相惜的朋友只用了不到24个小时。


    克里奇利答应他自己一定会去看这场堪称国家德比的比赛,无论输赢,都会为他感到骄傲。


    *


    比赛日,克里奇利如约出现在利物浦的家属席上,因为太多人给他家属票他拒绝不过来,只好全都答应下来。


    他没穿索博的球衣,只是拿在手里,必要时用来挡挡脸。


    不过他胡子续的很好,加上头发没有抹上去而是垂落下来遮住了大部分额头,再带个墨镜看上去像个没进化好的野人穿越了。


    就是这样一副邋遢样儿,索博还是一出场就认出他来了,并冲他挥手致意。


    他再次拎起球衣挡住半张脸,只露个墨镜在外面,那也被机灵的凯莱赫给认出来,从替补席上剜了他一眼,别人不知道他还看不出来,拿着8号球衣的“家属”肯定不是索博斯洛伊的女友啊,就是那个敢撩直男的大尾巴狼。喵了个咪的,自己怎么就没想到给他一件绿色的62号门将球衣呢?唉62号是什么号啊!拿不出手都。


    索博站队唱队歌的时候眼睛一直望向家属席,目光中有星星在闪动,遵守诺言的就只有他,我要用一粒进球来向他证明,我会永远记住这份情谊。


    克里奇利的眼睛哪在球上,他看着蓝月军团和红军利物浦硬碰硬,来来回回互戳痛处,没有人情世故,见面了就是干,看的他如坐针毡,恨不得冲上去阻止这场比赛。


    手心手背啊,谁失败他都难受。


    德布劳内差一点就从范戴克身上高位逼抢跑出机会,而范戴克没给好朋友面子,用身体对抗将球拼抢下来。


    两人撞了个满怀。


    索博斯洛伊杀入禁区面对格拉利什协防,起脚怒射,打在福登身上,福登脸色煞白,半天才站起来。


    鲁本迪亚斯被阿诺德犯规倒地,格瓦迪奥尔补防又被萨拉赫撞倒,B席跑过来解围不小心绊倒了萨拉赫,两人发生冲突,场上火药味渐浓。


    克里奇利看的手心直冒汗,手里的球衣都攥出了十个手指印。


    第97章  比赛上半场……


    比赛上半场0-0保持着平衡,两队都闷闷不乐的往球员通道里走。


    站了40多分钟的克里奇利刚要坐下歇会,就看见曼城的球员从自己正前方走过来,他刚要举起那件红色球衣挡住脸,又觉得球衣太过于醒目,就在他琐碎的小动作无处安放时,就被一双蓝宝石眼睛给看了去。


    那人突然站定在那里,本来一脸严肃,脸也红扑扑的,在看到他以后先是惊讶了一瞬,表情像吃了一个柠檬,随即双手掐腰,刚要骂人却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笑得肩膀都跟着微微颤动。


    尽管克里奇利续须,也没遮挡住他原本就唇红齿白的笑模样还有一双勾魂摄魄的大眼睛。


    这就是他的标识,上帝炫技之作。


    德布劳内看了他半天,又轻轻的摇了摇头。


    他的眼神也无处躲藏,于是真挚又坦诚的与他四目相对,还机械般的抬起右手和他打了个招呼。


    “嗨,凯文!”他比着口型。


    接着他就看到索博斯洛伊从德布劳内身后走了过来,兴奋的冲他微笑挥手,好像误会了他打招呼的对象。


    索博一边比划一边说:“嗨,布莱恩!怎么不穿上呢!”


    这时德布劳内低下头悄然走进了球员通道。


    后面跟上了替补球员凯莱赫,他故意撞了一下索博的肩膀,说了句你可真行啊!上半场跟吃了药似的,下半场继续保持啊!


    范戴克也走过来,索博把凯莱赫夸自己的话直接拿来夸范戴克,“队长,你可真行啊,上半场完全看不出感冒来,下半场继续保持啊!”


    范戴克揉了揉他的头,说,“早知道你有这本事,我就不以身试险了。”


    上半场有一个球,范戴克着急解围差点和格瓦迪奥尔撞在一起,好在索博快速前插把球给铲出了边线,避免了两个壮汉迎面冲撞。


    但范戴克说完就脸红了,他想,要是早知道索博能请动看台上的人,他哪来的勇气去体验,这也许就是神的旨意吧。


    他也抬头看了一眼家属区的大漂亮,正挥着球衣和他们打招呼,心想,不管,他就是冲我来的,赛前他发了短信,说他想看我比赛,爬也要爬来。


    索博走的极慢,好像还想和克里奇利多眉目传情一会,接着就被后面赶上的阿诺德给抱走了,让他赶紧去休息,下半场还指着他往前冲呢。


    很快到了下半场,利物浦一度占据先机,但曼城好像来了脾气,拼命把球控在脚底下,宁可不打门也绝不轻易丢失球权。


    曼城踢的有脾气,利物浦就更勇,大有一种你越强势我们就越兴奋的主场压迫感。


    角球由阿诺德开出,范戴克门前纵身一跃,蹭了一下皮球,皮球应声入网,埃德森没反应过来,利物浦1-0领先。


    “噢——天哪!!”球迷中爆发出惊叹,范戴克随即一个漂亮的滑跪冲向角旗,借着惯性又跳了起来,向前挥拳怒吼出声,多么酣畅的一粒进球,太振奋人心了!


    克里奇利也激动的热泪盈眶,就是不敢跳起来,想要压住这份激动天知道有多难!


    曼城丢了一球,眼见起了攻势,你先动手的别怪我不客气,他们大刀阔斧地把进攻线提到了对方大禁区。


    凭借细腻的传导,左右的拉扯,把利物浦的后防线压的很扁,空间越缩越小,在这种夹缝里求生存的高难度突破中,德布劳内一个推进,传给了边路前插的格瓦迪奥尔,后者靶脚怒射推了个大斜线,球进了!


    不到2分钟,曼城强势扳平比分。


    比赛一直到70多分钟,阿利松出击太早,眼看着球门失守,他不得不犯了个规,扑倒了福登。


    点球!


    裁判判罚了点球!


    这比赛真的是不敢看,心脏病要犯了,克里奇利心想,他们打平行吗,别把我放到煎盘两面煎,谁输了他都看不得。


    点球被哈兰德稳稳打进。


    比分来到了2-1。


    曼城转攻为守,利物浦就机会渺茫了,但利物浦从来都不是一只轻易放弃的队伍,他们只会遇强则强。


    比赛只剩十分钟的时候,阿利松坚持不住了,他在扑倒福登的时候就扭伤了脚踝,一直坚持又踢了十几分钟,状态有所下滑于是非战术性换人,让凯莱赫上了。


    凯莱赫显得非常兴奋,他上了以后连续承受了曼城梨花暴雨般的攻击,哈兰德门前一脚铲射极具威胁,扑救难度超级大,他注意力相当集中,反应超快,一个猫扑牢牢把球抱在怀里,为了节省时间,他频繁把球开到前场。


    终于在补时最后两分钟,他一脚精准找到中路策动的麦卡利斯特,后者横向摆脱,一脚直塞给了本来应该在中场接应的索博,他不知道为什么启动如此之快,竟然跑到了努涅斯的前面,把曼城的后卫骗了,一个神龙摆尾,将球撩了进去。


    压哨绝平!


    噢天哪,这是什么神剧情,克里奇利都快把挡在脸前的球衣给咬碎了。


    还挡什么挡,谁还不知道他来了!下半场曼城攻的紧,镜头跟着来到这边,竟然在阿利松受伤时把家属席上忧心忡忡观看比赛的克里奇利拍上了大屏幕。


    球员补水时就听到了现场解说那兴奋的叫声,他说,“噢,英格兰代表队新晋主厨克里奇利先生也来到了比赛现场,看样子他是作为主场球迷来的,真不知道他服务过这么多球队原来是我们利物浦的球迷呀!”


    克里奇利脸色煞白,心想我这胡子是白留了,还不如戴个假发扮演索博的女朋友呢。


    凯莱赫看了一眼大屏幕,对他胡子拉碴的形象表示不屑:之前还说我留胡子不好看叫我刮了,他呢,却在装模作样扮素人,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他又想撩直男又怕被认出来给直男添麻烦这点小心思。该,被大屏幕逮住了吧!这回叫你吃不了兜着走!等下发布会索博就得被记着逮住,问他家属票给谁了,看他怎么回答。


    不过要是问我,我就说给克里奇利了,怎么招吧,我们利物浦的人就不能吃点好的了?光叫曼城吃?不过,自己替补出场,记者是不会问自己的,想多了。


    这场龙争虎斗最终握手言和。


    但利物浦和曼城的梁子好像无形中又结下了一层。


    格拉利什和福登面色不悦,看上去对阿利松的犯规表示不满,虽然赚到了点球,福登可是吃了两个闷亏,上半场被索博闷到了难以描述的位置,下半场又被阿利松加深了疼痛。他躺在草坪上蜷着腿谁都拉不起来,最终格拉利什把他抱起来,才拄着膝盖一跳一跳的离开场地。


    格拉利什还说了让他雪上加霜的话,“布莱恩不在,没人会补啊,你回去冷静几天,我帮你想办法。”


    福登惨白着一张脸,愤愤地说,“想什么办法,我又没碎,说真的我真想一脚踢向利物浦的小包厢!(家属区)”


    “就是,气死我了,隔山观虎斗就罢了,还成了利物浦家属,一会我非打他一顿不可。”


    听着他们在嘀嘀咕咕,德布劳内也气不顺,走过去拍拍他俩的肩膀,说了一句,“走吧,都怪我。”


    两人面面相觑,虽然德布劳内是这场的队长,但几次进攻没把握住机会也错不在他啊,要怪就怪利物浦太狡诈,客队服务跟不上不说,还请了和他们有旧情的人为主队所用,英超没别人,搞心态他们是一流。


    这个结局虽然都不满意,但好在各得1分,也算是没有丢面子。


    克里奇利是渔翁得利,最想看到平局的他感冒都自愈了,更别提多舒坦了,要是主队输球,他今晚都不知道该先去安慰谁,要是客队输,那些看到他助阵利物浦的人一准要绑他回曼城,严刑拷打他为什么叛变,搞不好连他出走巴萨做甩手掌柜的旧恨也要一起算算!


    等大部队都退场了,他才从家属通道往球馆里走,为了躲避熟人,他跑到利物浦博物馆里消磨时间。


    这会没人知道他会来这,参观这里的球迷大多是提前预约,赛前会有免费讲解,很少有赛后还来参观的,再有半个小时博物馆也要关门,他就只能离开安菲尔德球场了。


    他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博物馆里沿着利物浦的足迹慢慢品味,说实话,他加盟曼城,巴萨以来都没好好品读一下俱乐部的历史和荣耀,现在看到利物浦百年历史在自己面前一一展开,又因为刚刚领略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比赛,那种对足球的热爱已经从心底沸腾了起来。


    他走过那些悬挂在墙上印着号码和名字的球衣,依次映入眼帘的是红色的4号维吉尔,66号阿诺德,8号索博斯洛伊,10号麦卡利斯特,1号阿利松,9号努涅斯,7号迪亚斯…一直到62号凯莱赫。


    脑子里出现与之相对应的天蓝,红蓝,红白…


    那些人的面孔也在自己眼前一一闪过,虽然不曾有人责怪过他,但他已经心有所愧。


    玛德,又想谈恋爱了!


    第98章  虽然被这一场比赛吓……


    虽然被这一场比赛吓的心惊肉跳,克里奇利却无比满足。


    他看着他那些小伙子们,一个个身怀绝技生龙活虎的样子,无论面对多么强大的对手都不畏惧,那个球争来争去,尽可能地展示着自己的才华和魅力。想着想着他就兀自笑出声来,自己长的也不像个球啊,不,也许是混球,他抬头看着玻璃窗偷笑,对自己高大伟岸的形象再次深深点头。


    这时他从橱窗中看到一个人影,那人狗狗祟祟靠近他然后突然偷袭他,被他一眼发现,一回头反偷袭了亲自来接他的索博斯洛伊。


    两个人互相抓着手腕,弯着腰在安静的馆里追逐打闹。


    克里奇利被他又摸又挠的弄的很痒,好不容易挣脱开他的魔爪,向楼下跑去。索博三步并作两步在后面追他,追到楼下时单手撑住楼梯扶手,大腿一跨就跃了过去,一把搂住了装模作样要逃跑的人。


    他俩在博物馆里吵吵闹闹像极了脱离大人看管的熊孩子,看呆了快下班的服务人员。不过索博是自家熊孩子,不上房揭瓦就行,这个点了又没有几个人。


    “嘿,尼克。”克里奇利轻喘着叫停,不经意间又喊了人家小名,“恭喜你贡献了一粒进球!”他伸手向索博表示祝贺。


    索博和他击了掌,弯着眼睛打量他,知道了他为什么不穿自己的球衣,而是穿了一身烂大街的素人装,还真的续了一脸胡茬,他就是想掩人耳目,可就算是普普通通的黑T恤和牛仔裤也掩盖不住他由内而外散发的性感。


    他就是行走的荷尔蒙,往那一站背影就是远山,转过来脸就是秀水。


    很难不让人动心动念。


    “谢谢!”索博握着他的手,深邃的双目神采熠熠,再次拉他入怀,用力抱紧他。


    他轻拍着索博的后背,脸贴上对方的脖子,刚踢完球洗完澡的男人头发还没干,湿漉漉的发梢扫过他的耳朵,怕痒的他忍不住想笑,一阵辛辣的木质香气袭来,让他周身如沐春风,轻飘飘的想要飞起来。


    真香。


    想吃。


    克里奇利狩猎的铃声大震,但直男不好对付,他仍心有余悸。


    他不是没招惹过直男。上学的时候虽然掰弯过别人,被人家倒追好几条街,但也有窝囊倒霉的时候。


    那个时候他识别男人的能力还不够强,有时候会判断失误,提出和人压马路被拒绝后不说,还被人把储物柜喷上了“该死的基佬”,送他女士内衣,还把他堵在厕所里硬逼他穿上,他差点发疯把那帮霸凌者塞进马桶里淹死,从那个时候他就把歧视他的直男拉进了黑名单。


    后来又遇到了一个伪直男神父,说要超度他,骗了他大半年,后来才发现那神父是有家庭的。


    他在大街上看见那个老男人带着老婆孩子,迎面走过来对他熟视无睹,还故意亲昵的亲吻他老婆给他看。


    过后,更是脸不红心不跳的对他说,你还小,对你做的那些事都是为了让你能早点认识到自己的罪过,早点归顺上帝,不要再去稿男人。


    如果他实在想搞,40多岁的“好心”神父依旧在这里等他“帮”他改过自新。


    随着他慢慢长大,也渐渐明白了那些龌龊到令人发指的行为。


    他找到神父的家,把他家的墙全都涂成了牛鬼蛇神,群魔乱舞,还写下一行大字:【要去地狱也是你先去,丑陋的老瘪三!】


    所以,在面对直男索博斯洛伊时,他刻意压抑着心中所想,尽量不做出格的事,不让索博看出来他对他有点想法。


    但索博斯洛伊大大咧咧,还特别喜欢扒拉人,那小手在人身上戳戳这戳戳那,就没有消停的时候。


    特别是今晚,他看上去心情特别高兴,一路搂搂抱抱,磕磕碰碰的说要请克里奇利喝一杯。


    克里奇利本来想拒绝他,但是又答应了赛后等他给他庆功,虽然没赢,也等到这时候了,就听候差遣吧。


    他们来到了一家高雅的音乐餐厅,索博却点了汉堡和炸薯条,给克里奇利也点了一份。


    克里奇利笑话他不会吃,说这里的招牌是甜虾波奇饭和蔬菜汤,你确定要吃这里卖10磅外面才2磅一个的汉堡吗?


    索博神色认真的与他对视,说,“哥们儿我现在很饿,能吃下一头牛,对我来说,饥饿的时候就想吃汉堡炸鸡炸薯条。”


    克里奇利摇摇头嫌弃他有一对好眼睛,却看不见好吃的,他说,“我可不陪你吃汉堡薯条,这两份你都吃了吧,我要吃波奇饭或者寿司,这么晚了,太腻的我吃不下。”


    索博眨巴眨巴眼睛,有些怀疑地说,“你这么大的体格就吃这么点东西,能行吗?”


    “怎么不行?我很行。”


    克里奇利看着他一口咬掉汉堡的三分之一,鼓着腮帮子一点也不注意形象,大嚼特嚼还咬着牙说话,就觉得他特别可爱,忍不住伸出双手捧起了他的脸。


    “嗯?”索博停下咀嚼的动作,一脸迷茫的看着他。


    克里奇利灵魂出走了两秒,突然反应过来,对面是一个直男,不是他今晚约会的对象,但这时候收手好像更尴尬。


    于是他将错就错的掌心用力,把他的脸挤扁了,挤的嘴巴都撅了起来。


    “哈哈…”他还厚颜无耻的笑出声来,“尼克,你的脸肉嘟嘟的,再吃汉堡就变成一只小胖猪。”


    索博咽下食物,翻了个白眼给他,又伸手拍掉他的手,佯装生气的回他,“总监说了比赛后可以吃自己想吃的,我都不喝酒了,吃点热量高的怎么了?”


    “你不喝酒了?你以后不喝酒了还是最近不喝酒了?”克里奇利被他之前醉酒可是吓了一大跳,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我一直就不喝酒啊。”索博瞪着俩无辜的大眼睛说瞎话。


    克里奇利摸着下巴,回忆起那天里倒歪斜的家伙和今天的是不是同一个人。


    索博斯洛伊吃饱了又喝了一大杯无糖可乐,这才心满意足的靠向椅背,笑眯眯的对他说,“对不起嘛,那天的事,唉。”


    “对不起什么?”


    “别提了,总之请接收我的歉意。”他拿起啤酒给克里奇利倒了一杯,拿起来恭敬地递到他手上,像中国人敬酒似的。


    “亲我的歉意还是吐我的歉意?”


    “……”索博没喝酒脸也红的发紫跟茄子似的。


    “都有吧,唉,布莱恩,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他抬手摆弄自己的发梢,用手指一缕一缕的卷着,小动作又开始多了起来。


    “好,不喝酒好,酒不是什么好东西。”说完他就好像接受某人的道歉一样一口气闷了一大杯啤酒。


    索博松了口气,抬头看向脸色微红的男人,就很有安全感的让他想吐露心声。


    他转了转盘子,和他聊起自己的事。


    他说:“这么跟你说吧,我和我女朋友是青梅竹马,从小就认识,我家里管的严,从来不让我出去闲逛,更别提喝酒了,我一直在自家青训营训练,我爸就是教练,我妈也是运动员,像我这样每天就只有足球的人,是一个标准的三好学生,不吸烟不喝酒不泡妞。邻居们都知道我们院里就那么几个小孩,不知不觉就固定了关系,可以说我们几个好朋友从小玩到大,对彼此已经很熟悉,可是她突然离开我爱上了圈外的人,我一时哪能接受得了。”


    “所以就酗酒了?”


    “我又没喝过,怎么知道喝多少能醉呢?说实话我人是醉了,可是头脑很清醒,才知道喝酒并不能解愁,只会让人更难受。”


    “不喝多一次就悟不出这个道理,恭喜你,尼克,你成为了真正的男人。”克里奇利有些小骄傲的以过来人的口吻自居。


    他如此收敛自己的调情本能,而是一本正经地陪直男聊天,却遭到了直男当头一棒。


    索博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又重复了一遍,“原来喝酒并不能使自己沉睡再消除记忆。”


    克里奇利脑袋瓜转了一下,什么,他说他喝醉了但是没睡着,也就是说那天他和凯莱赫的对话以及被凯莱赫咬破嘴唇的事都被这个头脑清醒的家伙给知道了!


    克里奇利眉头一皱,好像被看透了一样浑身不自在,心脏漏风般堵不上那个虚弱,好像喝多了吐人一身酒又强吻别人的是他不是索博。


    “我吃饱了,咱们走吧。”他坐不住了。


    “等等我啊!”索博跟上他又抓住了他的手腕。


    “干嘛?知道了我是什么样的人,主动投怀送抱吗?索博斯洛伊?”


    “别这么严肃嘛,我也是第一次见到活gay,有点不知所措罢了,本来是给你道歉的,没想到惹你更生气了。”


    “我没有生气!”克里奇利急于解释,他是gay怎么就不能说了,这一点他也没否认过,但是总有一种被人耍了的感觉,索博既然知道他是gay,还来接近他,搞得他心神不宁。


    他看着索博真挚的眼睛,挣了挣手腕,没有挣脱开,于是只好叹了口气,对他说,“我真没有生气,我只是…”


    他没道理生索博的气,索博又没做什么出格的事。


    “我只是…”他想说我只是本能的照顾别人吃好喝好罢了,顺便自己也吃好喝好,再就是想保护好自己的小受们不被第三个人知道。


    他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在饭店的拐角处,被索博拉着不松手,想起自己之前可笑的想法,竟然还想打索博的主意,他不笑话自己就不错了。


    谁知他刚要往前迈一步,就被索博一把拽去了巷子里。


    第99章  索博动作干脆,进攻……


    索博动作干脆,进攻有利,一拽一推就把他按压在墙面上,手掌撑在他微微起伏的胸膛上,借着巷口倾泻进来的柔弱灯光抬头凝望着他。


    这一举动太过迅捷,一向主动出击至今仍未有对手的克里奇利都愣住了。


    招惹直男没什么好处,坏处一大堆,比如拿他当小姑娘亲。


    索博没有解释,心中充满窃喜和激动,他觉得克里奇利是gay真的太好了,不然自己该怎么向他表白呢?


    不管前戏做的足还是不足,男人之间的沟通在一个湿润的亲吻之后只有两个方向,一个是去你吗的滚,另一个就是你踏马怎么不早点来!


    显然,索博斯洛伊是幸运的,他知道克里奇利的性向以后,在那天夜里那个幽暗的房间里反反复复问自己,才知道自己真的除了那青梅竹马的女朋友之外竟然没有对别人动过心,而照顾他一晚上,被他吐了一身还耍了流氓仍然担心他安危的gentleman,是现实中多么的美好的存在,特别是他遵守诺言的样子真的很迷人。


    凝望的那一刹,初恋般的情愫在索博心胸中升起,让他本能的想要亲吻对方。


    他的手顺着克里奇利宽阔的肩膀向下,沿着手臂的线条摸到了他的手,手指一根一根地摆进他的指缝中,再举到头顶上,舔了舔嘴唇,看准了那微微开启的朱唇,红着脸贴了上去。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索博大脑一片空白,直到对面的人也用力回握了他的手指,动了动嘴唇。


    这么轻松的就拿下他了,自己的魅力果然不是盖的,索博知道自己是英超有名有姓的帅哥,又帅又能踢。


    这么做未免脸皮太厚,那他也不后悔,球场上当仁不让尽情发挥,生活里也要放开了去做,不然错过了以后都没处说理去。


    一向无需解释不必多言只考虑当下的克里奇利竟然被索博主动献吻给整的有些局促。他这是又把自己当成他女朋友了?如果让他在自己这里做直男,那克里奇利成什么事儿了?简直是gay圈耻辱。


    但是他一时不急于表态,那软软的,弹弹的,厚厚的触感,让他有一种被焦糖布丁吃掉嘴唇的感觉。


    没有人知道今晚的夜色有多疯狂,直男亲了弯男,还足够深情,足够沉浸。


    很快克里奇利就不惯着他了,谁给你的勇气,你要付出代价。


    他不说话当他是小猫咪呢,他可是伦敦夜场镇圈top1!这样的夜色,nice吧里能得到他垂青的小受简直是走了大运。


    今天的索博,绝对是最幸运的那个。


    克里奇利会为他打开新世界的大门,让他终生难忘。


    克里奇利:“尼克,我是gay,不是女孩子。”


    索博:“对不起,冒犯你了,但是我想不出不亲你的理由,你是gay挺好的。”


    “挺好的?”克里奇利嘴角闪过一丝笑容,“那让你知道知道什么是冒犯吧。”


    克里奇利收起笑容,双手抱住他的头,一个上步摆胯就转换了身位,反过来把他压在了墙面上,他捧起他的脸,额头抵在他的额头上,后颈绷直用了一些力气,像极了场上顶牛对峙,压迫感陡然形成,让人无法抗拒。


    接着他就偏过来侧过去的亲吻他,没有一丝一毫的迟疑,也没有商量的余地,他是个不点都着的危险分子,说干就干,根本不需要理由,你索博知道我是个gay想要玩玩也好,没试过想要猎奇也罢,只要送到我嘴边的,不吃还留着吗?


    那点刚培养起来的愧疚之心和想要谈恋爱的想法又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先吃了索博再说!


    吻了一会,克里奇利意犹未尽的舔了舔他的嘴唇,又伸手试探了一下,说,“走吧,去你那还是我那?”


    说这话时,克里奇利脸不红心不跳,像吃家常便饭一样简?*? 单。


    这回轮到索博面红耳赤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刚才那点勇气都被一个深吻给吃掉了。


    索博:“……”


    克里奇利:“怎么了?害怕了?晚了!”


    他大长胳膊一伸,搂着索博的腰就迈出了巷子,感觉到怀里的人腿发软走不成直线,于是搂得很紧,几乎是夹着他往停车场走。


    这个身高体重他熟悉,只不过比那天要轻盈上许多,抱起来还挺有手感的,索博的身材太好了,腰上一点赘肉都没有,而且肌肉都是一块一块的,他的手指正好卡在腹外斜肌和胯骨之间的那处肌肉窝里,他不听话就捏捏他,保证他又爽又酥还不能反抗。


    索博把他带回了自己家,一进门,索博就先和他说好了,我不管你们gay圈是什么规则,总之我不在下面。


    克里奇利听了就笑了,他说,“索博斯洛伊,你招惹我然后说自己不在下面,就好像是买了一个奶油蛋糕,放在那摆着看不吃是一个道理。”


    克里奇利一边麻利地脱衣服一边靠近他,低磁慵懒的声音在他耳边流淌,“你总要试试。”


    “我…我…”索博一步一步往后退。


    “是好是坏,等你尝完了再说。”克里奇利双手轻推他肩膀,他就向后仰倒,躺在了柔软的天鹅绒床铺上。


    他眨巴眨巴水灵灵的大眼睛,有些紧张地往后退,一边退到床头一边说,“可奶油蛋糕不会攻击我,你,我有点不太放心。”


    “我比蛋糕还甜。”


    说着他就跪着上来,还活动了一下脖子,宽阔的身量把索博困在了身下。


    索博斯洛伊,英超最性感的男人之一,雄性荷尔蒙爆棚的他不仅在球场上彰显着优质男性的魅力,床上的他更加狂野粗犷,害羞了1分钟不到,就放开了手脚与眼前这位温柔强大的大美攻近身肉搏。


    与留了两天胡子看上去是个熟男的克里奇利相比,索博毛发更重,浑身上下除了前胸后背辟谷之外全是毛,更像一个没进化好的野人。


    他捏着克里奇利的手不让他放在自己的腿上,有些难为情的说,“早知道和你这么快,我就去脱毛了,是不是太扎的慌?”


    克里奇利笑说:“哈哈,没事,这样暖和,你比别人多穿条毛裤。”


    “去你的!”索博打了他后背一巴掌,发出一声脆响。


    “你倒是会长,大腿光滑的像女人一样,是不是做毛发管理了?”


    “我唯一的毛发管理都在头上了,身上真没做,我就是你们的礼物,一个昂贵光滑的大花瓶,天然打磨,既能观赏又能把玩。”


    “你说的啊,可以把玩,那我不客气了!”索博抓住他话里的把柄,翻身做1,可还没等稳固位置,就被他一把抓住了双腕,扭送着进了浴室。


    “你个直男,什么都不懂,想要愉快进行,必须从头到尾做好准备,不然咱俩明天都废了!”


    克里奇利就知道,直男麻烦,老是想抢位置,但索博还行,没有像德布劳内那样那么任性强势,也不像加纳乔那样那么反叛暴力,倒是和鲁本迪亚斯有些像,敢于尝试,又不甘被引导,最后还是无比信任的把自己交给他来处理。


    那他可就放开了整了。


    他最擅长的就是热锅凉油,一手持锅沿,一手拿锅铲,腰腹发力,手臂承重,延时能力超强,颠大勺不带停的,直到肉变色,料下足,色香味俱全,再关火闷一会,利用余热让食物更加鲜嫩入味,也好让自己和食物都缓一缓,一会上桌了定是个拿手菜,做啥啥香。


    ……


    两人吃了以后躺在床上仍然意犹未尽,还想再回回锅,索博突然想到之前的事,忍不住调侃他,“你可真会睡,睡了我们利物浦几个了?”


    克里奇利知道瞒不了他,于是坦诚说道,“没有谁。”


    “放屁呢,我看他们看你的眼神都黏黏糊糊的,阿诺德?阿利松?范戴克?麦卡利斯特?凯莱赫?”


    索博斯洛伊一个一个的念下去,念一个抬头看看克里奇利的表情,凭借细心的观察来判断到底他是第几个。


    克里奇利面色不改,对他说的这些名字都没有任何反应,最后只含含糊糊的承认了一个,他说,“我来了一共就这么几天,就算一天一个不重样不至于你说的这么多吧,好了,我就亲过一个,凯莱赫,你知道的。”


    随后他捂了捂索博的嘴,告诉他千万别说出去,就怕你们因为这个闹矛盾。


    索博瞪他一眼,骂他是个大祸害,一睡就睡了我们队的队花。


    他挠挠头,低头看着怀里的人,搂紧了些,对他说,“嗯,还有队草。”


    接着就被怀里的队草踢了一脚,又按住肩膀把他反亲了个透。


    唉,直男碰不得,光是和他转换视角就转换了一宿,不拿出点看家的本事,就又被直男给端了,但直男真的很香,爆发力十足,劲儿大稳健,和他你来我往的充满着挑战和刺/激,像一段不知旅程的公路冒险,途中经历许多震撼辣眼的风景,体验疯狂又过瘾的飙车,让人一旦着了道就迟迟不愿离开。


    第100章  不知睡了多久,克……


    不知睡了多久,克里奇利才从索博的床上爬起来。


    这才看清房间里的陈设,白天床头的氛围灯不亮了,精简怀旧的装修风格透着主人朴实无华的物质追求,他身上迷人的沉香味儿都是这些木制家具在长期的阳光照射下慢慢熏染出来的自然香。


    克里奇利环视着房间,竟有一种虚无缥缈的不真实感。


    自从离开伦敦,他不是住酒店就是住别人家,每天早上醒来总要回忆昨晚和谁发生了什么这又是在哪,以便一会和那个人说一声早安和再见,起码对方的名字得知道吧。


    不知不觉,他也觉得自己改变了不少,那种第二天叫不出别人名字的斑斑劣迹已经改的差不多了。


    优秀品德正在慢慢形成,他满意的坐起来,伸了个懒腰,看向厨房那个忙碌的身影。


    多米尼克.索博斯洛伊。


    他在心里喊出了人家的全名。


    他套上裤子,扶着腰下床,一边回想昨晚的激烈战斗一边摇头晃脑怒赞自己青春不减当年,就是有点健忘而已,好像又玩杂耍了,不然沙发怎么倒的,窗帘怎么掉的,地上还散落着三五个小方包装袋,真实,太tm真实了!


    腰上传来的阵阵酸痛也提醒着他,一宿都干了什么。


    他胡乱洗了把脸,赤着上身走进厨房。


    厨房开着油烟机,声音有点大,索博没听见他的脚步声,被他突然贴上来环住腰身吓了一跳,回头冲他笑笑,说了一句,“你起来啦,快尝尝我做的牛肉汤。”


    克里奇利惊讶的睁大了他那迷离惺忪的睡眼,慨叹了一声,“噢,尼克,你在给我做早饭吗?”


    “是呀,宝贝,让你尝尝我的手艺,这是我最喜欢的匈牙利炖牛肉汤,搭配牛角包,可好吃了!”他又把他当女孩子宠,还叫他宝贝。


    索博拉着他坐下,眼神闪烁地看了一眼他的胸肌,又慌忙挪到了汤勺上,一个没拿稳,汤勺掉进碗里溅了几滴热汤出来,正好溅到了自己的手背上。


    他本能的甩甩手再用舌头去舔,不料被自己做的汤给呛辣到咳嗦,眼底瞬间起了一层雾。


    “没事吧。”克里奇利抓住他的手腕带他到水龙头下冲冷水。


    “没事,不烫,有点辣而已。”他任由他熟练的冲水,抿嘴不好意思地笑着。


    这两个hot一出口,惹得克里奇利也笑出声,他明白他的意思,但英国人一般不这么说。


    “你来这么久了,说的都是什么塑料英语。”克里奇利毫不客气的调侃他。


    “就是hot,hot hot hot !”他一连说了好几遍,那不落下风的样子跟昨晚争位置时的表现如出一辙。


    克里奇利:“你也不错了,没学会利物浦口音就算好的,不然咱俩就没法沟通,凯莱赫那小子有时候说话我就听不懂,他非说我这伯明翰口音是美式英语,我真服了,我这多标准的伦敦腔啊,是吧尼克?”克里奇利靠近了他,抬手摸了摸他的头。


    索博接着又反摸回来,用标准的英式幽默开他玩笑,“是,你的伦敦腔太好听了,千万别蹦出来伯明翰腔,会拉低你的颜值。”


    “哈哈哈哈……”两个人笑成一团。


    索博做的汤虽然有点失败,好在不难吃,克里奇利又给他煎了个蛋饼,两个人嘶哈嘶哈的喝完一碗又热又辣的牛肉汤,出了一身汗。


    洗澡的时候又因为谁转过去的问题打闹了好一会儿,最终直男还是败给了在这方面有着绝对优势和丰富经验的英国绅士。


    索博趴在他胸口上,恋恋不舍的对他说,“要不你别走了,留在利物浦,阿诺德那家餐厅我也有份儿,不如你也加盟进来,咱们一起合作准能做出名堂来。”


    克里奇利笑了一声,没回答他。


    他接着开始幻想:“就凭你的本事,开上百十家连锁店不成问题。”


    “尼克,我孑然一身,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物质只是我品味的象征符号,我真正的归宿是随心所欲,没有什么可以困住我。”


    “你就是不想负责任,说的那么好听!”他推开他,从他的胳膊弯里绕出来,有些失望的穿好衣服,把沙发摆正,坐下来强迫自己不看他。


    克里奇利也收拾好自己,准备告别。


    他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像雕塑一样的男人,主动走过去,弯下腰在他的面颊上亲了一口,对他说,“尼克,你很出色,前途一片坦荡,再加上你这敢爱敢恨的性格,会有很多人喜欢你的。”


    “我需要吗?”索博翻了个白眼,“我要是需要,就凭我这张脸也能混的跟你似的。”


    “哈哈,那当然。”克里奇利夸他的能力和性格没夸他长得俊还惹到他了,于是抬手揉了揉他的卷毛,丢下一句发自肺腑但却保持适度距离的话,他说“我会关注你的”,接着离开了索博的家,离开了利物浦。


    索博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房间,到处都是他存在过的痕迹。


    “你是生命,也是虚无。”他喃喃自语,反复念叨着这句不知从哪看来的诗句,陷入了深深地想念。


    而克里奇利在回程的飞机上,也感觉到内心的空虚和沉闷,纵然快乐一夜,时间再长也不过是几个小时。他以前从不在乎离别,总是视离别为下一次约会的起点。而现在,越来越多的离别像刀子一样一下一下切割他记忆海绵里的神经,让他感到阵阵钝痛。


    要是稳定下来,会毁了现在的一切吗。那些曾经他服务过的人,哪一个不配和他拥有未来,都在他冷酷决然的拒绝和草率的离开后变的越来越模糊,也越来越清晰。


    如果他对下一个付出真心,会不会收获美好的爱情?


    不,爱情都是扯几把蛋,会让他陷入无休止的琐碎和争吵中,更别提婚姻,原生家庭的破碎不堪让他对爱情没有信心,对婚姻更是连想都没有想过。


    他都能想象得到,如果他把他的男友或者叫未婚夫的人介绍给伦敦小分队的狗友们,介绍给他凯恩哥和托马斯弟的时候,他们不说一句“Jesus Christ!这世界是要毁灭了吗?”这种话来揶揄他才怪。


    所以,他才不要去谈那些毁人设让他没有魅力承认自己老了的狗屁恋爱。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即便是造物主捏了他的完美身体,给了他一个谁都不爱只爱自己的臭屁性格,也不能预测他飞机甫一落地就扯上一堆红线,毫无征兆地就落入了情网,让他不得不接受这从天而降的缘分。


    说来也巧,他这天穿了一件酒红色的针织衫开衫,里面是一件白T恤,阳光帅气还透着一丝性感,就算他不想在机场这种地方随便散发魅力,也有天降奇缘砸到他头上。


    这次是扯到他身上。


    从摆渡车上下来他就觉得后背凉飕飕的,伸手摸了摸,脸上突然变了个色号,这衣服竟然是镂空装吗,怎么买的时候没发现,他又摸了摸,不是镂空装,是根本没有了毛线,衣服背面的料子突然不见了。


    顺着地上的红线他才发觉,这准是勾住哪里了,越走越远布料扯的越来越少,而且现在还在减少。


    他觉得太好笑,又笑不出来,这时旁边的人都在指着他笑,他才意识到这人啊就是不能出名,还好在德国,谁都不认识他,那也有拿出手机来拍照的热情观众,何况是他这么一个漂亮的显眼包。


    他唯有立刻马上抬脚去追,追那个该死的离家出走的线头,这什么牌子以后再也不买了,噢不行,离了普拉达自己活不了,普拉达为自己赚了不知多少眼球,这次是最离谱的。


    终于在一个拐角处和“偷”他毛线的人撞了个满怀。


    那人纹丝不动,他却被仰面撞翻躺在地上,两条大长腿快撩到天上去了,真真又一个丢大分。


    出门没看黄历吗,还是最近得罪人的事干的猛了,还有脸见人吗,他捂着脸坐起来,面前就伸过来一只大手。


    他顺着大手看到这支麒麟臂,一时以为是撞到了变形金刚。


    再抬头一看,好家伙,这人又高又壮,宽肩窄臀,肌肉紧实,确实很像威震天啊。


    再看他脸,可以说是眉清目秀,神采奕奕。


    他拥有一头浅金色头发,刘海柔软顺滑地散落在额前,肤色略呈小麦色,眼睛好像深深的湖底透着神秘深邃的光,在强光下微微泛着蓝。他脸型较窄,下颌线清晰分明,眉锋微微上扬,鼻梁挺拔,嘴唇性感饱满,笑起来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看上去阳光极了,简直是极品!


    这人好眼熟,克里奇利怔了一下,手里还捏着一团毛线,尴尬的没伸手。那人以为他摔痛了,走到他身后把手伸进他腋下像拔葱一样把他从地上拔了起来。


    他一站起来,还比这个金发男人高上几公分。这一点没输,他心里还有点滋儿。


    “你还挺高的。”这是金发男人对他说的第一句话,是西语。


    丸辣,又一个西班牙人,我怎么还没学会西语呢,不,这不是在德国吗。


    那人以为他没听懂,又说了一句德语,“你好吗?”


    丸辣,他还会说德语,自己怎么什么语言都不会呢,犹豫了一瞬,突然想到英语不是世界通用吗,于是很自豪的回答,“我很好。”


    “噢!英国人!英国哪里的?利物浦?”那人深色的眸子好像有水在流动。


    利物浦?你才是利物浦人,我发音难道不够标准圆润吗?我发音难道像嘴里含块糖还土了吧唧的吗?唉,这人长得帅,脑子有问题。


    “我是伦敦,不,伯明翰人。”他索性不装腔作势,直接把话越说越垮,伯明翰口音透着一股大碴子味儿,比利物浦的海蛎子味儿好不了多少。


    “噢,等等。”他眼神好奇地上下打量着他,好像想起来什么。


    克里奇利心想,不会吧,要认出来我了!


    结果他却笑出一口小白牙,问他,“你这里面的衣服看上去是利物浦足球队的文化衫啊,你是利物浦球迷吗?”


    他想起来自己的衣服湿漉漉的都是汗,留在索博斯罗伊家了,这件白T恤是索博给他的,非让他穿,不穿就不是利物浦球迷,他想说本来我也不是利物浦球迷,但是之前看他们和曼城打比赛,心情也跟娘家人似的,就没拒绝,现在竟然被认出来是球迷,那这个人也是球迷,不,他长的不像球迷,像哪个球星。


    克里奇利在脑子里快速搜索了一番,可惜他不认识太多球星,只认识曼城、阿森纳、巴塞罗那、皇马、拜仁、利物浦这几个队里的几个人罢了。


    那人表情略带失望,只好再次伸出他的麒麟臂向他主动介绍,“你好,抱歉,我的背包勾住了你的衣服,刚才又撞倒了你,我真的非常抱歉,我的名字叫费尔南多.托雷斯。”【你现在阅读的是魔蝎小说 moxie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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