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海无时岁,故乡却又是一年春夏交。
庞大的星舰驶入平港,副手拿着最新的货运清单在他身边翻了又翻,“大少爷,咱们在这儿停几天?”
“留半个月。”克伦纳望着远处人来人往的航道,还有些怀念,“把赤色当局要的古兽遗骸送去,剩下那些不重要的货就出了吧。”
在星海里当游商挺折磨虫的,一年到头到处跑,走走停停、停停走走,感受不到岁月的流逝。只有偶尔瞥一眼年历才会发现,哦,原来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上次到赤色来,好像还是十几年前。
而短寿种的一生都没有几个十年。
雌虫把自己墨绿色的长发扎起来,伸了个懒腰。他西装也没好好穿,外套随随便便披在肩头,衬衣也没扎全,露了个角。
“这次要回去看看二少爷和两位老爷吗?”
“再看吧。”克伦纳半月眼,“一想到姓阿什兰的还坐在那儿,我就觉得联邦脏了。回去让他们折腾,我是闲的慌是吧?”
上次回去还是几十年前,一时兴起想逛街,结果就有不知死活的雄虫试图搞下药标记那套贪图法耶兹的巨额财产。被发现后反咬一口,让雄虫保护协会来抓他,结果协会还真来,当时险些给克伦纳气笑了。
他和姓阿什兰的在审讯室面对面坐了24个系统时,谁也不开口,他批他的文件他打他的电话。最后是克伦纳先沉不住气,用法耶兹名下一家专攻高新技术的子公司的1%的股份摆平了这件事。
他还有生意要做,相较于办公室就在顶楼的那位大爷来讲吃尽了客场劣势的苦头。
姓阿什兰的和星盗唯一的区别就是,星盗就是抢,这家伙不但要抢,还要你谢谢他。
从此克伦纳就懒得回去了。
“也不知道莫莱德那小子近些年怎么样了。”克伦纳感慨,“自打那次我告诉他法耶兹集团都留给他了后,我可就再没回去了。”
副手兼管家:……
您是真的好意思说。
按照法耶兹家的传统,雄虫或等级最高的雌虫继承家产,负责留守、缔结婚姻和生育后代。您倒好,直接将家产和责任撂给二少爷自己继续当游商快活去了。
“我那是为他好。”
注意到老管家复杂的目光,克伦纳老脸一红,嚷嚷着替自己开脱,“你瞧瞧星海多危险啊,我好几次都差点让星盗卖掉,莱德那细胳膊细腿的B级不得让吃的骨头都不剩下。”
“而且在德恩凯提家做雌君哪里不好了。”
本里斯是他故交,要不是知根知底,他哪里敢让莫莱德就这么随便嫁过去?他老早都打点好的,大家都没什么意见。
“您也就仗着二少爷脾气好了。”
“得了。”克伦纳给自己点了支烟,惬意地眯起眼睛,“那家伙也挺乐意留下的,不然我还能逼他?他在南边认识了几个小伙伴,耍的不亦乐乎,和我出来行商都在担心那谁的虫身安全,留下也是随了他的心思。”
是想照顾他那个好朋友吧。
难得啊,浪荡多情崇尚自由的法耶兹出了个重情重义的种,歹竹出好笋。
他和商行署的官员见了面,签了货物所有权转移协议,拿到一笔巨额利润。
“非常感谢法耶兹先生对古生物研究的大力支持。”自打签了合同,商行署和研究院终日盼星星盼月亮,就盼着这位爷什么时候有好消息什么时候来一趟帝国呢。
克伦纳但笑不语。
他讨厌和政治生物打交道。
花花肠子比他们这些行商的还多。
“这次法耶兹先生打算在帝国停留多久,好让我们尽一尽地主之谊。”
“一周吧。”
好不容易送走了商行署,克伦纳叹了口气,打算下星舰去周边转转,看看几十年没来赤色这边有没有出现什么新商机。
“芋泥柠檬京味豆?”看着铺天盖地都在打广告的创意奶茶,知晓这几个都是什么味道的克伦纳陷入了沉思。
感觉是他雄父那代虫会喜欢的东西。
赤色人现在口味这么重了吗?那对赤色帝国的餐饮业投资是不是要调整一下?
“你确定买这些学生不会揍你吗?”
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道声音,克伦纳看过去,能看到一黑一金两人正站在饮品店前。
“为什么不行?”
克里兹直接点了十杯芋泥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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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豆和另外一些饮料,吩咐店员都用不可视杯子统一装,不要标签。然后他扭头看向赛提斯,幸灾乐祸道,“运动会对没项目需要干坐的学生来说很无聊,所以我决定给他们找点乐子。”
“行。”
反正是克里兹请客,他只要知道那十杯饮料放在哪儿然后避开就行了。
注意到有人在看自己,他也看过去。
然后懵了。
“小雌父?”他不确定地问。
这下克伦纳也懵了。
他刚刚是不是听到这人说了虫族专有术语?
“你说莫莱德?”
还没等他消化完,那个整张脸都被精神力模糊了的黑发青年回头,给了他第二次震撼。
等等,不对,好像哪里不对啊!
克里兹仔细打量被赛提斯称作小雌父的雌虫,别说,其实挺像的。都是墨绿色的头发,五官也有八分相似,除了紫色的眼睛。
这谁?
他歪头,确信自己不认识这位。
半小时后,一人两虫出现在附近一家私密咖啡厅的包厢里。克伦纳手捏着杯把,青筋暴起;赛提斯垂头盯着杯子,觉得这咖啡真咖啡;克里兹咬着棒棒糖,翘腿看热闹。
“你说你叫什么?”克伦纳艰难发问。
“赛提斯.穆勒.莱乐斯.柯克兰。”
“莫莱德.歌戈尔.温斯顿.法耶兹是你谁?”
“……是我小雌父。”
咔嚓一声,咖啡杯被雌虫徒手捏爆,滚烫的咖啡溅了他满身,又顺着桌子淌了一地。
赛提斯头更低了,恨不得找条缝把自己埋地里。
虽然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没事,没事,好孩子。”克伦纳气极反笑,他飞快整理好自己的情绪,然后抽了张纸把身上的咖啡渍擦干净,“你是莱乐斯的幼崽,可以叫我一声克伦纳叔叔。”
“克伦纳叔叔。”赛提斯乖巧喊了一声,然后硬着头皮往下问,“您究竟是?”
克里兹在这儿主打一个凑热闹,他也不说话,就翘腿往后一仰搁那儿乐。
克伦纳深深看了这呆呆傻傻的小幼崽一眼,“你的小雌父,是我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