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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 28 章

作者:竹林院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跑腿的人在几息间就消失不见,但不能在几息后就带来接替爱德蒙的人。


    “我去附近买点东西。”爱德蒙用怀表看了下时间,“佩拉德先生若提前来了,你就请他上车等我。”


    车夫冲其点了点头。


    爱德蒙把帽子压低,拐角时借橱窗的反光确定自己伪装无误。


    走累的珍妮找了个咖啡馆来清点上午的调查结果。奇怪的是,这家店从装潢到菜单都平平无奇,但一进去却人满为患。


    “麻烦问一下,这里可是有大事发生?”珍妮在女侍端上热咖啡时递给她些生丁打探消息。


    女侍一手擦拭桌面,一手把小费拢进围裙口袋:“据说从英国来了个很有名的马戏团。”


    珍妮的好奇消了一半:“这有什么可稀奇的。”


    “话可不能这么说。”女侍突然神神秘秘道:“你可见过连体人?就是臀部连在一起的双胞胎?还有生着四条腿的女人,象面的男人。”


    “这不该叫马戏团吧!”珍妮记得《魔界奇谭》里就有一集讲到这种很奇怪的马戏团。而且不止《魔界奇谭》,但凡是跟恐怖、悬疑有关的电视剧都不约而同地从这儿取材,“这应该叫畸形人秀。”


    “不愧是干新闻业的,造起名来就是令人耳目一新。”女侍小小地恭维了句,右手的大拇指不断磨搓着长茧的食指。


    珍妮只得忍痛再给两生丁。


    女侍立刻眉开眼笑:“谢谢小姐,您真慷概。”


    看上对方很上道的份上,女侍决定多透露些“付费消息”:“你知道吗?马戏团里的……”


    “畸形人。”


    “对。马戏团里的畸形人也不全是先天畸形,还有些是认为制造。”


    采生折割。


    珍妮忍着作呕的欲望继续听着:“这倒是怎么火的?”


    “谁知道呢!”女侍可没几法郎的闲钱去买一张票,“据说为了这场大秀,马戏团还特别租下已经弃用的巴黎杂耍剧院。”


    “那可真是大手笔啊。”虽然不知巴黎杂耍剧院是啥,但是能被对方强调那肯定是有名头的。


    “说来也是奇怪的很,马戏团的第一选择是法兰西喜剧院,据说都已签好合同,但是剧院的经理宁可支付昂贵的违约金都不许他们在此表演。”女侍耸着眉毛做出神秘兮兮的表情,“更奇怪的是,喜剧院的经理在毁约前摔断了腿。”


    剧院、经理、摔断了腿。


    已经见过基督山伯爵,伏盖太太、康利夫人等名著人物的珍妮不免冷汗直流。


    她有读过加斯东·勒鲁的《歌剧魅影》,知道故事的舞台是在1861年开始修建的巴黎歌剧院。


    考虑到作者的灵感来自1896年的水晶灯走火事件。即使她在巴贝先生的旧书店里听到老板戏称神父的毒舌朋友为“魅影”,她也没往歌剧魅影的方向去想——因为时间差了将近半个世纪。蝴蝶怕是拉上它的祖宗十八代把翅膀扇断都无法补上这一差距。


    而且除了时间因素,魅影……她说是的神父认识的魅影比起原著更像同人创作。别的不说,90后和00 后对歌剧魅影的第一印象要么是费翔的帅脸,要么是杰拉德·巴特勒的白色覆面。


    珍妮见到的“魅影”更贴后者形象,而原著里的魅影拥有骷髅般的可怖面容。1925年的老电影版和1989年的恐怖片版更加贴近原著形象。


    好巧不巧的是,女侍前脚结束对话,后脚就有大门的风铃轻轻响起。


    店外的冷风钻进珍妮的衣领。咖啡馆的生意过于火爆,她来时就正对大门的圆桌空着,坐下后,开门就能看到她在写写画画。


    “店里没有空位子了。”女侍瞧着新客的打扮就知道他非富即贵,“您介意与别人拼桌吗?”


    新客的目光落到一人一桌的珍妮身上。


    感受到了不善的眼神,珍妮慢慢抬起了头……


    还是熟悉的高大身影,还是熟悉的白色面具。


    即使是被帽子下的阴影蒙了层纱,珍妮仍能看清那双金棕色的眼里翻滚着两金色海浪——左眼写着“离我远点”,“右眼写着你咋在这儿”。


    好极了,了解对方真实身份的珍妮也想多活几年。


    “小姐,您可以和这位先生拼一个桌吗?”后面又有客人进来,十分不悦地推搡着把店门堵住的埃里克,“你们何时买了个把大门堵住的丑陋雕像。”


    这句似乎刺激到了站着不动的埃里克。


    他转身与后来的客人四目对峙,后者戴着爱尔兰式的宽檐帽,橘色的胡子与发红的颧骨,细密的雀斑都昭示着他暴|徒的出身与火爆脾气。


    “你这小丑是想打一架吗?”后来的客人摸上腰间的木制把柄。


    埃里克从突然靠近的对方身上闻到了股运动的汗臭。


    女侍赶紧打圆场道:“店里不少有头有脸的人,二位可别过于激动……过于激动。”她应该与后来的客人更为熟悉,伸手去拉对方的胳膊。


    珍妮观察着这场冲突,尤其不忘埃里克的每个表情:“先生。”


    这一声让冲突的中心看向了她,连带不少吃瓜群众都投来目光。


    “我想您是帕斯托雷神父(法利亚神父的马甲)的朋友。”她装出刚认出对方的愧疚模样,上前同后来的客人表达歉意,“我刚到巴黎,没有见过接应的人……”


    “管好你朋友。”后来的客人压根不等珍妮说完,警告了句便随着不断安抚他的女侍离开。


    埃里克对帮忙的珍妮还是没个温和态度:“你的借口漏洞百出。”


    “那又如何?”珍妮对此不以为然,“管用就行,何必在意这些细节。”


    凡事都要尽善尽美的埃里克很不喜欢珍妮的态度。他果然与这个女人相性不好,但还是没再生事端。


    珍妮看着埃里克在对面坐下,手心已被汗水打湿,心里却是又惊又喜——惊的是这影视版或同人版的魅影尚有处世之虑;喜的是她暂时没有性命之忧。


    “您不是在法兰西喜剧院身兼多职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她努力想找话破冰,可是对面不为所动,“我最近在……”


    “博林小姐。”埃里克他终于开口,眼里还是写着“不想与你纠缠”,“您虽然有法国血统,可到底是接受传统的英式教育,还请您像最普通的英国淑女般保持缄默。”


    珍妮的额头爆出了根细小的筋:“我只想问您指挥过什么的作品,以及您最满意的作品是哪个,最受好评的作品是哪个。”


    虽然心里堵着口气,可也不能当众破防:“我听说您已经成为剧院的招牌?”话里没有肯定,全是怀疑。


    果然,埃里克又投来目光。


    珍妮赶紧掏出她的记录工具:“请。”


    她颇有些迫不及待道:“我想您没停止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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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登艺术的高峰。”


    “能得您的夸奖真是荣幸之至。”还是熟悉的刻薄味道:“你之前还怀疑我的艺术成就,现在又称我没停止精进技艺。”


    “您要是能解答我的小小疑问,我也不会继续抛出前后矛盾的话。”与他相比,黑心的巴贝先生都可爱的多。


    埃里克仍没有回答,眯起的眼睛像是一百年后的扫描仪,从珍妮脸上析出她的内心所想。


    大门的风铃再次作响,可珍妮的注意力一直都在对面身上。


    “……博林小姐?”


    又是一道熟悉的声音。


    她舍得把目光挪开,结果看到辣眼睛的八字胡与昨日见过的熟悉眉眼:“伯爵大人。”


    埃里克向新来的客人脱帽示意,显然是与对方有点浅薄交情。


    “您也是看今天下午的《奥菲欧与尤丽狄茜》?”基督山伯爵彬彬有礼地请示后也坐到桌旁,转头看向埃瑞克道。


    “显而易见。”埃里克在基督山伯爵前打开话匣,“巴黎已经很久没有新作品了,现在居然要吃德国的残羹冷炙。”


    “路德维希·凡·贝多芬是个天才。”


    “于音乐上讲,他确实是天才中的天才。”难得听见魅影会在音乐上称赞某人,“但他极少为歌剧作曲。巴黎最火热的剧目仍是《塞维利亚的理发师》。”他又变回刻薄的人,“法国的蓝本,意大利的作曲,首演遭到无数漫骂,之后才广受好评。乔瓦尼·帕伊谢洛(意大利作曲家,在焦阿基诺·安东尼奥·罗西尼之前为《塞尔维亚的理发师》作曲,并且因为罗西尼为《塞尔维亚的理发师》作曲而写信挖苦这个后辈)也只是在新版上演的前三天得意洋洋,之后便鲜有人会记得他的成名之作。”


    “好在他有别的作品,也不算是岌岌无名。”基督山伯爵终于意识到桌旁还有另一个人,“博林小姐,您不忙着去写稿子,跑到这儿做什么?”


    “做市场调查。”


    “市场……调查?”


    基督山伯爵对珍妮可要温柔的多:“愿闻其详。”


    “就是根据杂志、报刊的销量以上面刊登的内容分析流行趋势。和羊毛商看草料价格,木桶商看葡萄价是一个道理。”珍妮把上午的成果递给基督山伯爵,“我总不能举着令尊的推荐信挨个敲门。”


    基督山伯爵知道珍妮想当作家,但也只当她是个有一腔热血的黄毛丫头。因为那种拿到推荐信就到处敲门的菜鸟他已见得太多。突然看见没有因此激动过头,而是分析就业市场,受众喜好的珍妮也是耳目一新——看来她是真想混出一番名堂。而且就她目前的架势,搞不好在作者外能另谋它路。


    “这个是你自己做?”基督山伯爵翻到最后的评判体系。


    埃里克对珍妮的事没一点兴趣,奈何他为远离珍妮完全挨着基督山伯爵,所以瞥到珍妮设计的打分体系。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


    这一条条,一列列地看下来还真有几分可信度。


    “你为何选歌剧院区做市场调查?”


    “歌剧院区的都是新兴阶层与艺术爱好者,对书籍,报刊的需求高于其它地区,而且不少书商、作者都会来这儿推销各种新作。除了歌剧院区,我还想去证券街和拉丁区,圣奥雷诺区、圣拉扎尔区做些调查。”珍妮竖起一根手指,“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斯帕达伯爵既给了机会,我就不能浪费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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