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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 第 50 章

作者:Chillyeon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安全管理中心巡查全面结束,恩德诺全面进入善后模式。


    安抚公民、赠送物资,文明中心比前两个月还忙。


    久违的,时咎白天跟何为玩了一圈大城区、被带着逛了好些展览,晚上回家发现沉皑还没回。


    这下时咎也觉得自己非常喧宾夺主了,他完全没把这里当成别人的家,像在这个世界自己的家,来去随意。而且不仅是这个空间,连里面的东西,比如沉皑的床和他的衣服,都变成了时咎理所当然的“自己所有物”。


    他随意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打算等沉皑回来后继续学学防身术,目光再次扫过这间熟悉的屋子,最后落在茶几的相框上。


    它还是摆在那儿,没动过。


    还是没办法不在意,那种感觉始终纠缠他。


    时咎心里活动变多了,他之前在意的只是沉皑的故事,但是恍然某一瞬间,他发现他解答出来这一串字母的意义了,但他不敢承认,这是不可能的事。


    于是在很长的时间里,时咎都不太愿意去看一眼这个一直放在这儿没动的相框,把它从眼睛里抹除,或许就能把它从自己心里的可能性里抹除。


    但它就在这儿,一动不动,直视时咎。


    好像……那相框就像一个潘多拉魔盒,可以解开他所有的疑虑,也能让他坠落。


    他为什么会来到这个梦中,为什么偏偏是沉皑的身边,沉皑为什么知道大提琴。


    半晌,时咎自嘲一般哼笑。先不说是不是巧合,就算不是,又能怎样?不就是十个字母的排列组合?不就是……几乎没可能是巧合的排列组合吗?


    他伸手去拿那个相框,把它放在手里仔细端详。一个很普通的相框,不放照片,放一张写了密码的白纸。


    等等,好像不是白纸?


    时咎以前没注意过,因为每次看到,他就只在意这个字母串本身,好奇它的含义,于是被吸引了所有注意力,这第一次仔细观察除了字母意外的东西,却意外发现纸在灯光照射下,旋转到某个角度,是有光折射的,而折射到的地方,呈现了不一样的颜色。


    这不是白纸。


    时咎打开相框背后的卡扣,想把里面整张纸取出来。


    他有点做贼心虚,心里默念如果猜错了,一会儿就放回去,装没看到过。


    毕竟那样的猜想实在是,过于天马行空。


    几个卡扣被打开,那张纸从里面被抽出来,他看了一眼那几个现在让他觉得惊心动魄的字母,随意反手翻到这张纸的背面,瞬间手就僵住了,心脏骤然紧缩。


    真的是……


    他的心脏狂跳,难以置信地伸手去触摸这张纸的正面。


    是哑粉纸,当时他在选材的时候特意挑过,觉得纸质比较好而且低调,纸面大部分是黑色为主色,灰色的印花作为陪衬,空白的地方按顺序列了十行数字,每个数字后都跟着一行题目。


    不,不是题目,是曲目。


    这是他研究生毕业后,自己举办的大提琴独奏音乐会的节目单。


    这张节目单上每一个细节设计都是他亲自做的,连省略名字都是他设计的,他当时给的说法是:听音乐不用知晓演奏者姓名。


    但是,这怎么可能?


    这张纸怎么会出现在沉皑这里?不对,这是他在现实里发生的事!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沉皑是如何拿到的?


    他觉得自己的手非常冷,冷得摸到毫无温度的纸张也觉得温暖。于是他再次翻过来,看到那一串字母,那唯一的答案便出来了。


    是他曲谱的音名,是他音乐会最喜欢那首曲子的旋律!


    就在这个时候门开了。“咔”一声,接着是脚步声,随后门被关上。


    时咎猛地回头,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藏还是躲。


    沉皑进来的时候看见时咎惊愕的表情并没有在意,然而当他走进去,看见时咎手里的东西时,脸色一下就变了,怔在原地。


    两人一人坐着一人站着,气氛凝固,谁都不肯先说话打破这个僵局。


    时咎望向他,忘记了把面前的东西重新复原。沉皑抿唇,有些不自然地往后退了很小一步。


    怎么……


    时咎察觉到他的退后,黑色眼眸更加死死盯着他,感觉胸口有什么快破土而出,但他全部按捺。


    看来他是不想主动破局了。于是时咎手僵硬地举起那张节目单,率先开口:“你为什么会有这个?”


    问完之后觉得不太对,又补了一句:“对不起我随意翻你东西,但是,但是我很想知道你为什么会有这个?”


    他每次都是问得如此不加掩饰,一句话直白地把所有有可能暗藏的心思全部曝露在阳光下,不给人机会,也不想让人翻身。


    明明不是质问,但沉皑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来回答这个问题,他不想回答,但看到时咎那直勾勾盯过来的眼神,最后还是放弃挣扎,如果他不回答,也许对方依然会打破砂锅问到底,这一点上,他俩又令人无奈的一致相像。


    沉皑的嘴唇动了动,让自己尽可能平静一些,装作只是一件普通的事:“很小的时候梦到过你的音乐会,很喜欢,就把节目单记下来,醒了重画了一张。”


    “以前,我的音乐会……”时咎轻声重复,他记不太清了,因为观众很多,陌生人也很多,他并不记得哪一排哪个座位有蓝色眼睛的人,如果他注意到了,一定印象深刻。


    “所以你听过我的音乐会?”时咎再次轻声问,他的声音里是浓浓的不敢相信,他曾经还想过,如果沉皑听过他的音乐会就好了,没成想……


    “嗯。”


    但是时咎还是盯着沉皑,他心里的疑惑太多了。梦到他的音乐会,便记住了他的节目单,听过他的曲目,便把他旋律的音名用这样的方式摆在显眼的地方。无论是哪一条,用“梦到了,很喜欢”这样两个词轻描淡写揭过,都显得并不可信。


    所以他会知道恩德诺不存在的乐器,也是因为他去过自己的世界?


    他还是有什么没说,不愿意说。


    时咎不想逼迫别人去说他不想说的事,但他很想知道,他想得心里发痒,感觉被人打了筋,封了穴,想知道沉皑心里到底还有多少他不知道的事。


    他两步快速走到沉皑面前,更近距离地盯着他的眼睛,蓝色的眼睛,里面总觉得藏有无限的故事。


    “为什么只是梦到过我的音乐会,就做了这么多?”时咎指向那个相框。


    “为什么从来没有跟我说过?也没问过我。”


    “你问的那句‘是你’到底是谁?真的认错了?还是就是我?为什么后来不提了?”


    “你明知道,我会知道恩德诺没有大提琴,还是让我演奏给你听,故意的对吗?”


    “我不明白为什么。你的解释说不通,你什么都不跟我说。”时咎说得有些急了,他一口气把心里的话都倒出来,毫不拐弯抹角,他也懒得拐弯抹角,急得连指尖都有些发麻。


    沉皑从最开始的惊异中走出来,很快就恢复了平时一贯的冷静,他说:“是,当时我说大提琴,是想试探你,但你也装作完全不知道。”


    他做的很多事都在试探,但时咎从来没有任何反应,好像对于他来说,真的曾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包括现在,时咎依然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沉皑垂下眼眸:“因为有的事我自己也没搞清楚,贸然告诉你,做不到。我说过了,我没有你那种横冲直撞的勇气。”


    末了,他特意加了一句:“横冲直撞是褒义。”


    “你他……”时咎嘴唇抖了一下,没说出话。


    时咎还是觉得很烦躁,他感觉自己被隐瞒了很多,偏偏对方总有这样那样的理由让他无法反驳,若再想深入询问,他自己又会产生阻抗,他会想:我凭什么问到这一步?沉皑对他做了很多让步他知道,所以不想打破他们对彼此已经收得很紧的边界感。


    可不问,他快要跳出来的心脏又堵在喉头,堵得他头晕目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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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咎生气,生气就发泄,他伸手用力朝着沉皑的胸口挥了一拳,他预想以沉皑的能力无论如何都能接下,所以用了十足的劲,哪想沉皑不躲不化解,结结实实吃下了他所有的力道。


    重重一声闷响,打得时咎手都疼,然后他愣住了,他“操”了一声,连忙想上手去捂,又觉得这个位置这个行为不太合适,只能让手在空中乱挥了几下,讪讪地放下来,惊吓道:“你怎么不躲啊?”


    沉皑过了好一会儿才平静地说:“嗯,没事,你发泄吧,是有很多事没跟你说。”


    时咎瞬间感受到自己的心软下去,他觉得沉皑就是故意用这种方式来让自己感到愧疚,然后终止这个话题,心机颇深的一个人。


    时咎尴尬地拿手拍拍裤腿,现在总感觉这手没处放。他问:“那你现在打算跟我说了吗?”


    沉皑的反应很淡,他原本也不打算说,可又想到之前答应过时咎的事,话在嘴边就改口了,他说:“你想知道什么?”


    时咎想了想,问道:“我想知道我俩以前是不是认识,或者发生过什么?”


    “嗯。”这回沉皑回答得很干脆。


    听到肯定的答复,时咎皱起眉头。


    他很努力回忆过去,以前就认识,也有过一段共同经历,但是他一点印象都没有,他该不会发生了什么失忆的戏码吧?还是很久以前做梦已经来过这里,只是他忘了?怎么可能忘,如果遇到过沉皑,怎么可能忘?


    时咎刚要开口,沉皑打断他说:“你为什么那么在意?”


    “啊……”时咎本想张嘴,却哑口无言。在意需要理由吗?想知道,便问了;在意,便在意了。


    沉皑稍稍往前走了一步,他离时咎很近,微微弓下身体,以平视他。


    时咎有些惊讶,因为在他印象里,沉皑总在退后,所以他想知道这样的行为后面会发生什么。


    接着,时咎听到沉皑好像是字字斟酌后,缓慢地、低声在他耳边说:“时咎,很多事我不确定,所以我还不敢跟你说,我现在唯一确定的就是,不管是你不记得的那些日子,还是现在我们重新相处的这些日子,都对我很重要。所以,我不会故意隐瞒你,如果有一天我想清楚了,全部都告诉你,好吗?”


    那声音从耳廓直达耳膜,又迅速传遍全身,细腻委婉地爬过每个毛孔,时咎感觉自己整个脑袋都在“嗡嗡”鸣响。


    他突然明白言不恩说“超级温柔的哥哥”是什么意思了。


    沉皑抬手,往前,碰到了时咎的脖环,指腹轻轻摩擦着。


    时咎喉头微动,轻声问:“这个脖环,到底是什么?你没打开过它吗?能给我口令取掉吗?”


    指腹贴着脖环,另一部分也能触碰到他颈部的皮肤,沉皑沉声说:“没有口令。”


    “什么?”时咎迷茫。


    沉皑重复道:“只是医用麻醉脖环,用来镇痛,没有口令,没有自爆功能,也不会自动启动,你想取随时可以取。”


    时咎微微张嘴。


    他被唬了这么久。


    所以从一开始,沉皑就没想要杀他、针对他,或是对他不利。


    他也有自己想找到的答案。


    “叮——”


    不合时宜的铃声响起。


    沉皑很认真地看着时咎,时咎也回看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对视,似乎要从对方的眼神里抽丝剥茧出一些不同寻常,似乎只需要对视就能读懂对方心里全部所想。


    “叮——”铃声孜孜不倦地响。


    终于,沉皑站直身体,拉开和他的距离,拿出手机淡声道:“喂。”


    时咎转身,装作轻松地坐回了沙发,把刚刚被他拆掉的东西慢慢放回去。


    沉皑一边接电话一边往卧室里走,没多会儿出来时,他已经挂了电话,眉头紧锁着对时咎说:“前段时间负责集中隔离运输里有三个人,在文明中心广场一起自焚了。”


    “啊?为什么又……”时咎惊悚。虚疑病还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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