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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0.第 210 章

作者:朝闻道雅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奥斯汀明显成了诅咒病毒的感染者,但与其他完全失去自我、只是被动执行女王指令的傀儡不同,奥斯汀的脸上交织着痛苦与茫然,喉咙里不时发出压抑的、仿佛在与某种无形力量抗争的呜咽。


    她似乎还残存着一丝微弱的自我意识,但这意识正被诅咒疯狂侵蚀。


    “奥斯汀小姐……”新垣祐希捂住嘴,眼中充满不忍。


    “她被感染了,但好像……还有点自己的意识?”太宰治观察着,鸢色的眼眸微微眯起。


    就在这时,奥斯汀似乎察觉到了他们的存在,猛地转过头!那双空洞的眼睛里瞬间爆发出狂躁的杀意,嘶吼着朝他们扑来!速度远超普通感染者!


    魏尔伦眼神一冷,正要出手将其制服,太宰治却抢先一步跨出!


    “等等,魏尔伦先生!让我来!”


    太宰治不退反进,迎着扑来的奥斯汀,【人间失格】的微光在他双手浮现。


    他没有选择硬碰硬,而是如同斗牛士般灵巧地侧身闪过奥斯汀凌厉的抓击,同时双手快如闪电地探出,精准地拍在了奥斯汀的双肩和额头!


    黑光一闪!


    “呃啊——!”奥斯汀发出一声尖锐的、仿佛解脱又似痛苦的叫声,前冲的势头戛然而止!


    奥斯汀周身的狂躁气息如同被戳破的气球般骤然消散,眼中那疯狂的血色也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度的疲惫和茫然。


    她踉跄几步,软软地跪倒在地,剧烈地喘息着,暂时失去了攻击性。


    【人间失格】的效果立竿见影,它并非治愈了感染,而是强行“无效化”了那股正在操控她身体的、活跃的诅咒能量,让她残存的自我意识暂时夺回了身体的控制权。


    “就是现在!”太宰治喝道。


    魏尔伦立刻上前,用早已准备好的特殊绳索,将虚弱的奥斯汀小心地捆绑起来,避免她再次失控伤人。


    他的动作干脆利落,但并未过分粗暴。


    新垣祐希也赶紧跑过来,蹲下身,看着眼神逐渐恢复些许清明的奥斯汀,轻声呼唤:“奥斯汀小姐?你能听到我吗?你感觉怎么样?”


    新垣祐希快速动用异能,想要逆转她身上的时间。


    但奥斯汀所中的诅咒是和蔓延整片大陆的诅咒相通的,新垣祐希的能力还无法回溯整个大陆的时空,救不了奥斯汀。


    太宰治的情况类似,他无法无效化这片诅咒,便救不了奥斯汀回归正常,只能勉强帮她排除一点影响。


    奥斯汀一脸病容,艰难地抬起头,目光涣散地聚焦在祐希脸上,断断续续地吐出几个词:“书……书页……诅咒……不对……方向……错了……”


    她的声音沙哑得如同破风箱,显然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方向错了?”太宰治捕捉到这个关键词,蹲下来看着她,“什么方向错了?奥斯汀小姐,你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吗?敦和镜花他们在哪里?”


    奥斯汀痛苦地闭上眼睛,似乎在与脑海中的混乱信息作斗争,半晌才艰难地说:“……分开……跑了……追兵……很多……我……拖累了……他们……”


    泪水混合着污迹从她眼角滑落:“诅咒……女王……是……源头,同时也是,是……工具……”


    她提供的信息虽然破碎,却印证了新垣祐希之前的怀疑——诅咒背后另有黑手!


    而且,她提到了与敦等人失散的大致情况,这也是某些人的计划。


    “好了,先别想了,保存体力。”新垣祐希只能尽力安抚她,用手帕轻轻擦拭她额头的冷汗。


    太宰治和魏尔伦对视一眼。


    虽然找到了奥斯汀,并获得了一些关键信息,但同伴依旧失散,局势依旧不容乐观。


    “先找个更隐蔽的地方。”魏尔伦做出决定,“我们需要从她这里知道更多,也要想办法缓解她的痛苦。”


    “我能感觉到那个地下祭坛的力量,不是欧洲那边能凭空长出来的,那大概率与北美还有关联。”新垣祐希说着,思索着,“去找马尔克斯先生,去找真正的始作俑者,似乎都指向那个方向……”


    “现在还考虑不到那么远,有人想把我们分开,这可不好,”太宰治说道,“先想办法和敦他们重新联系上,不能如那些人的愿。”


    他们三人商量着情况的同时,中岛敦几人也在复盘现状。


    临时藏身处,废弃的地铁信号调度室,环境比之前糟糕不少。


    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和机油的气味,昏暗的应急灯提供着唯一的光源,将众人疲惫的身影拉长在布满控制台和废弃线路的墙壁上。


    中岛敦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虎尾不安地甩动着:“还是联系不上!一点信号都没有!魏尔伦先生和太宰先生他们到底怎么样了?”


    泉镜花安静地坐在他身边,夜叉白雪的虚影在她身后若隐若现,她轻声说:“他们很强,一定会没事的。”


    但紧握的拳头暴露了她内心的担忧。


    “光等着不是办法,”与谢野晶子直起身,语气果断,“我们必须主动做点什么。信号中断肯定是女王搞的鬼,或者是那个诅咒力场的影响。找到原因,也许就能恢复通讯。”


    玛丽·雪莱一直凝视着调度室里那些废弃的通讯设备,若有所思。


    她走上前,轻轻拂去一台主控终端上的灰尘:“与谢野医生说得对。伦敦有一套备用的、部分独立于公共网络的紧急通讯线路,主要是为了应对重大灾难。理论上,它应该比民用网络更坚固一些。”


    敦立刻来了精神:“玛丽小姐,你知道怎么启动它吗?”


    玛丽摇了摇头,手指划过冰冷的控制面板:“完整的启动需要授权和密码,我们不可能有。但是……或许我们可以尝试‘借用’它的物理线路。这些线路很多埋设在地下,如果能找到其中一个未被完全破坏的节点,将我们的设备接上去,也许能绕过地面的干扰。”


    “就像……给手机找根网线?”中岛敦努力理解着。


    “可以这么理解。”玛丽点点头,“但这非常危险,主要的节点枢纽很可能有女王的傀儡守卫,或者受到更强的诅咒能量侵蚀。而且,我们对地下线路的具体布局知之甚少。”


    “总比在这里干等强!”中岛敦眼神坚定起来,“镜花,你留下,我去找那个节点!”


    “不行!”泉镜花立刻反对,“太危险了,敦君一个人去我不放心!”


    “我也不同意,”与谢野晶子抱臂道,“你小子别想逞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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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去也得有个照应。”


    玛丽看着他们,提出了一个折中的方案:“或许……我们不需要去主要的枢纽。我知道这附近有一个小型的、为本地警务服务的通讯中继站,位置比较隐蔽。虽然规模小,但如果运气好,它的线路可能也并入了部分紧急网络。我们可以先去那里试试看。”


    这个提议显然风险要小得多。


    中岛敦和镜花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同意。


    “好!那就先去那个中继站!”中岛敦握紧拳头,“无论如何,我们得尽快和魏尔伦先生他们联系上!不能再分开了!”


    “行动要快,”与谢野晶子提醒道,“我们不能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


    在玛丽的带领下,中岛敦和泉镜花小心翼翼地穿过通往地面中继站的隐蔽通道。


    中继站藏在一栋不起眼的建筑废墟内部,果然如玛丽所料,只有几个行动迟缓的傀儡在附近游荡,被中岛敦和镜花迅速而安静地解决了。


    然而,希望很快破灭。


    中继站内部损毁严重,关键设备被砸烂,线路被某种力量粗暴地扯断甚至熔化。


    更令人不安的是,残留的设备和线路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散发着微弱诅咒气息的黑色物质,如同有生命的苔藓,还在缓缓蠕动。


    “不行,”玛丽检查后,脸色难看地摇头,“线路被物理破坏和能量污染双重阻断。就算我能临时接上几条线,这种诅咒的干扰也会让任何信号变成毫无意义的杂音。女王……或者她背后的力量,显然考虑到了这种可能性,提前摧毁了这些备用节点。”


    中岛敦不甘心地一拳砸在墙上:“可恶!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泉镜花默默拉住他的衣角,摇了摇头。现实摆在眼前,这条看似最直接的路,走不通了。


    三人无功而返,带着沉重的消息回到地下调度室。


    与谢野晶子听完汇报,只是冷哼一声:“果然没这么简单。那现在怎么办?继续像老鼠一样躲下去,直到奥斯汀完全变成怪物,或者我们被耗死在这里?”


    压抑的沉默笼罩着众人。


    躲藏是死路,联络外界失败,似乎所有的出路都被堵死了。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泉镜花抬起了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光芒:“也许……我们一直想错了方向。”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


    “我们一直在想如何‘避开’女王,如何‘联络’外界。”泉镜花的声音清晰而冷静,“但或许,解决问题的钥匙,恰恰在于‘直面’她本身。”


    “直面女王?”中岛敦愕然。


    “没错,”泉镜花继续说道,“女王是目前一切混乱的中心。她掌控着大本钟,扭曲时间,控制民众。但她也可能是唯一能‘解除’这一切的人——无论是以合作的方式,还是被迫的方式。”


    与谢野晶子挑眉:“你是说,我们去自投罗网?”


    “不,是‘谈判’,或者……‘斩首’。”泉镜花的目光扫过众人,“而且,别忘了,中原中也先生很可能还在她手上。我们不能再失去任何同伴了。”


    “但是,怎么接近她?大本钟现在肯定是龙潭虎穴。”中岛敦提出关键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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