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香,她是那古老血脉最后的传承者,并把这份传承,交到了我的手里,”新垣祐希从回溯中挣脱出来,看向自己的手,“妈妈。”
在横滨的医疗室内,新垣祐希静静地靠在床头。
眼眸不再涣散,却盛满了沉重的、远超她年龄的哀伤与明悟。
母亲克莱尔(瑶香)的记忆碎片——那片被毁灭的家园、族人的悲愿、岩洞中的血与火、以及孤身一人跨越重洋的艰难——如同潮水般冲刷着她的意识。
她终于明白了母亲那份深藏的坚韧从何而来,明白了【时空切割率】并非单纯的礼物,而是一份与血泪和诅咒共生的沉重传承。
她也更深刻地理解了,阿加莎·克里斯蒂和钟塔之侍所觊觎的,远不止她个人的异能,而是这份源自一个被摧毁文明的、带着无尽悲怨的力量根源。
无声的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滴落在白色的被单上,晕开小小的湿痕。
这不是出于软弱或恐惧的哭泣,而是灵魂深处对母亲乃至整个族群苦难的共鸣与哀悼。
尾崎红叶心疼地想要上前安慰,却被魏尔伦轻轻拦住。
他摇了摇头,示意让小祐希自己消化这一切。
良久,新垣祐希缓缓抬起手,擦去了脸上的泪水。
她的动作很慢,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
她抬起头,目光依次看过房间里的魏尔伦、中原中也、森鸥外和尾崎红叶。
新垣祐希的声音还带着一丝哭过后的沙哑,却清晰而决绝:“我,刚知道原来是这样……我都看到了。妈妈走过的路,她的痛苦,她的坚持……还有……我们力量真正的来源。”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那份沉重转化为力量。
“我不能……不能让妈妈和族人的牺牲白费。也不能让钟塔之侍……让阿加莎·克里斯蒂的野心得逞。那份‘书’中的诅咒……那份力量……不能落在他们手里。”
她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光芒在其中隐隐流转:“我要去欧洲。我要去伦敦。不仅仅是为了救太宰先生他们……更是要去面对这一切。去拿回属于我们……属于我母亲那一族的东西!去终结那段延续了几个世纪的贪婪和悲剧!”
“你想拿回书页?”中原中也思索着。
“是的,拿回那些侵略者从我的故土抢走的东西。”少女的声音并不响亮,却掷地有声,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决心。
她做出了选择,选择继承母亲的意志,选择直面那足以压垮任何人的艰辛挑战。
病房内一片寂静。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旁观的魏尔伦缓缓走上前。
他冰蓝色的眼眸凝视着新垣祐希,那目光中不再只有以往的冰冷和审视,而是多了一丝复杂的、近乎于“认可”甚至“责任”的情绪。
他开口,声音低沉而平稳,却带着一种重若千钧的力量:“你的决定,配得上你母亲的血脉。”
魏尔伦略微停顿,然后继续说道,语气不容反驳:“我陪你一起去。”
新垣祐希微微一怔,看向他。
魏尔伦的目光扫过中也和红叶,最后重新落回新垣祐希身上:“伦敦是‘钟塔之侍’的大本营,阿加莎·克里斯蒂绝非易与之辈,更何况还有汇聚的‘书页’和凡尔纳的存在。你独自前往,无异于自投罗网。”
“而且,”他的声音低沉了几分,似乎带着一丝遥远的回响,“克莱尔……你的母亲,她当年也是孤身一人踏上那片大陆。最终……‘黄昏之馆’也未能成为她真正的归宿。”
魏尔伦的眼神变得无比锐利:“这一次,不会了。”
“欧洲的恩怨,由我而起,也当由我去了结。保护克莱尔最后的血脉,践行‘黄昏之馆’未尽的职责,这是我的选择。”魏尔伦的话语没有丝毫犹豫,仿佛早已深思熟虑。
新垣祐希笑了一下:“谢谢你,魏尔伦先生。”
“等一下,我不得不打断一下你们的感动,”中原中也开口道,“我怎么有点没听懂呢,现在的情况似乎不该在煽情吧。”
几人同时转向中原中也。
“新垣母亲的事情,是几十年之前的事儿了,那些写下诅咒的书页被抢走瓜分,因着分散而使写下劫难没有发生,是这个意思吧。”中原中也梳理道。
“而现在,欧洲那边有意凑集书页,没准就把当年抢走的那几张诅咒之书的内容凑齐了,那不正好,降临诅咒祸及欧洲,我们出手干嘛?”中原中也不理解道。
森鸥外露出了然的笑意,但笑不语。
“不错嘛,我亲爱的弟弟还不算太笨,”魏尔伦笑着说道,“如果想要报复欧洲,现在最好的办法是什么都不做,静待他们自取灭亡。”
“那不是好事儿吗?”中原中也更不理解了。
“灭亡的,只会是普通民众,而非高层的管理者,”新垣祐希出声道,“旧印第安部落的土著所创造的诅咒无差别地针对所有的白人,普通人绝对比层层安保的权贵更受重创。”
中原中也似乎理解到一点。
森鸥外适时地开口:“结合女王始终渴望再起战争的暴虐行径,我可以怀疑,凑集书页、引起诅咒这件事情,他们是故意的。”
“首领的意思是说,他们是故意的,在明知书页有诅咒附着的情况下故意凑齐,以此作为战争的借口——这太可怕了!”中原中也终于懂了。
“阿加莎,女王的走狗。”尾崎红叶低声骂了一句。
“我更倾向于阿加莎并不知道女王的真正目的,她明面上无法违抗女王的命令,但暗地里驱散了用于监视我们的乌鸦——走狗并不完全忠心。”森鸥外说道。
中原中也说着,视线转向魏尔伦:“等等,你是不是什么都知道?”
魏尔伦点头:“克莱尔当年就是这么想的。”
“瑶香是个善良的姑娘,面对彼时内战到头破血流的欧洲各国,她认为打没了一代人战争已经足够为她的族人赎罪,尽管被殖民者害得家破人亡,在得知那书页诅咒之时,她还是不愿那份诅咒再次祸及整个欧洲,她想阻止那份诅咒。”
“因此,战争结束后的第一时间,瑶香返回了北美,却因着殖民地的大范围扩建而难以寻回自己的故乡,最终无法找到从源头切断诅咒的方法。”
中原中也懂了:“那再想要切断诅咒,就必须从被抢夺走的书页上下功夫了。”
“没错,当年的我们想要结束战争,之后的我们想要阻止诅咒的降临,这也是战后‘黄昏之馆’成立的最初目的——只可惜克莱尔一开始不愿加入我们。”魏尔伦说道。
“她得知自己的故乡已经彻底物非人非,从北美传回的最后的消息就是告别,然后消失了数年,我们根本联系不上,后来还是她再次主动联系我,我们才知道她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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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滨。”
新垣祐希在心中梳理着时间线,瑶香在战争即将结束时返回北美,找不到故乡,又拒绝加入“黄昏之馆”,留在北美一段时间,而后乘坐了游轮来到横滨,因着触手藤蔓在港口闹事而遭遇灾祸,顶替了船上一个普通女性“绫叶”的身份。
——那时候的瑶香,已经怀了新垣祐希。
魏尔伦口中克莱尔消失的那些年,瑶香嫁给了新垣誉,生下了新垣祐希,似乎已经接受了与世无争的生活,只想平静地过普通人的日子。
瑶香把异能传承给女儿祐希,不想再牵扯太多,奈何钟塔之侍始终没有放弃,最终在横滨捕捉到一丝线索,他们没能发觉伪造成“绫叶”的瑶香,只以为那传承是随意选择的继承人,而后,年幼的新垣祐希被偷到了欧洲。
逼得作为母亲的瑶香,不得不再次踏上欧洲的土地。
“那些事情发生的时候我还小,已经不太记得了。”新垣祐希挠头。
魏尔伦笑了一下:“不记得是件好事儿。”
因着瑶香将大部分传承交给了女儿,她的实力较之前弱了不少,这也是阿加莎认为此“克莱尔”非彼“克莱尔”的原因,是魏尔伦找到了【时空切割率】的下一任传承者,又给她取了这个名字。
瑶香正面迎敌,年幼的新垣祐希辗转被一个贵族收养,也就是拥有十二星座城堡的格雷厄姆夫人。
母女俩共处于同一片大陆,却不得不暂时分别,面对钟塔之侍的敌意,瑶香为了保护新垣祐希,只能暂时克制住不去见女儿。
彼时的瑶香谁也信不过,信不过钟塔之侍的人,也信不过黄昏之馆的人,魏尔伦提出过想要帮克莱尔照顾女儿,却被她拒绝了,她想了结旧事,她不想把孩子扯进来。
“原来,这才是我的母亲。”新垣祐希动了动嘴唇,无奈一笑。
魏尔伦点头:“她是个有广阔胸怀的人,即使到了女儿被绑架这一步,她还是不愿再起战争,她依然倾向于将族人的诅咒平息,在我的再三劝阻下,她加入了黄昏之馆——可惜这片大陆,配不上她的善良。”
黄昏之馆想要收集散落的诅咒书页,就不得不跟欧洲各大异能组织打交道,这个组织从成立之初就是女王的眼中钉,随其动作,女王越发看不惯他们,最终导致了两股势力彻底的争执爆发。
“就是七年前的那场灾祸。”新垣祐希说道。
“是啊,那场灾祸中,伦敦成了两方势力交战的地点,陷入火海之中,我不得不假死遁逃,兰波受到重创而被通缉,凡尔纳自此发誓不再上岸,狄更斯也因此留下隐伤,死在了之后Mimic的事故之中。”魏尔伦眼神闪烁。
“克莱尔,回了横滨,彼时的情况不允许她再继续收集诅咒书页了,而黄昏之馆收集到的那几张书页,落到了钟塔之侍手中——他们以为擦不掉的字迹是黄昏之馆的研究,从而对我们越发忌惮。”
新垣祐希不由得冷笑出声:“那还,真是不知好歹。”
“而这时,逃亡海外的我已经帮不上她什么忙了,只通过几封信件大致推理出她的现状——她发现女儿被钟塔之侍带走。”
“母亲,没有救我。”新垣祐希想着,眼睛里的光忽然暗了下去。
“因为她在犹豫,克莱尔是在想,是不是让你加入钟塔之侍会比较好。”魏尔伦说道。
新垣祐希瞪大了眼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