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异能组织的高层齐齐惊骇在原地,原本期待的是世界的真理或强大的力量,却没想到释放出来的是跨越数个世纪的、一个被几乎毁灭的文明最深沉的血泪诅咒!
阿加莎·克里斯蒂的脸色第一次变得无比难看,甚至闪过一丝惊惶。
她千算万算,甚至可能在一定程度上知晓克莱尔的出身与书页可能存在关联,却绝对没有料到,书页汇聚后揭示的,竟然是如此直接、如此打脸、如此颠覆欧洲中心叙事的历史真相和诅咒!
这诅咒不仅指向历史上的侵略者,更像是一面镜子,映照出他们如今试图夺取【时空切割率】行为的本质——与过去的掠夺者并无二致!
而在这片混乱中,被囚禁在密室不远处的太宰治,似乎心有所感,他抬起头,鸢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了然和极其复杂的情绪,低声自语:“原来……是这样吗。所谓的‘书’,其一部分核心,竟然是……承载着被毁灭者最后哀嚎与诅咒的……‘契约’啊……”
汇聚书页的行为,非但没有带来预期的掌控与理解,反而像是打开了地狱之门,释放了历史的幽灵,将一段被刻意掩盖的血腥殖民史和其带来的永恒诅咒,赤裸裸地、无法回避地展现在了所有自以为是的“文明人”面前。
潘多拉魔盒,已被彻底打开。
新垣祐希似有所感,血缘的牵连,隔着整个大陆,让她看到了一片连环画。
“祐希,你怎么样了?”尾崎红叶关切出声。
魏尔伦拦了她一把:“别打扰她,我觉得新垣似乎在感知什么。”
新垣祐希伸手,触及【时空切割率】看到了过去。
那是几十年前的北美洲,一片被血色夕阳浸染的山谷。
曾经苍翠的森林边缘已是焦土,空气中弥漫着硝烟、血腥和泪水干涸后的咸涩。
古老的部落,如今只剩下残存的寥寥数百人,他们被来自大西洋另一端的、手持火枪与钢铁的侵略者一步步逼入了这片祖灵圣地深处的神秘岩洞。
岩洞巨大而深邃,壁上刻画着世代传承的、诉说星辰流转与自然之灵的古老图腾。
此刻,这些图腾在摇曳的火把光芒下,仿佛也在无声地哭泣。
洞中央,燃烧着最后的圣火,火焰却微弱得仿佛随时会熄灭。
族人们——伤痕累累的战士、面容枯槁的老人、眼中失去光彩的妇人——围聚在圣火周围。
他们的脸上没有恐惧,只有一种被逼到绝境后的、近乎凝固的悲愤与决绝。
最年长的萨满,脸上涂着代表死亡的赭石颜料,声音嘶哑却穿透人心,他对聚集的族人宣告着最后的决定:“……白色的贪婪之潮已吞噬了我们的土地,玷污了我们的河流,杀死了我们的兄弟姊妹……”
“祖灵的指引已然清晰:唯有将我们最后的生命、我们全部的愤怒与悲伤,献祭于这片诞生我们的岩石,方能化作最恶毒的诅咒,烙印于侵略者的血脉与命运之中!他们的贪婪将反噬自身,他们掠夺的土地将永无宁日,他们窃取的力量终将带来毁灭!此恨……绵绵无绝期!”
没有异议,只有一片死寂的认同。
人们手拉着手,古老的咒语开始低吟,如同大地最深处的呜咽。
一种庞大而悲怆的力量开始在山洞中凝聚,与岩壁上的图腾产生共鸣,微弱的光芒在刻痕中流淌。
生命的能量正在被抽取,汇聚,即将转化为跨越时空的诅咒。
就在这献祭仪式进行到最关键、族人的生命力与意志高度凝聚的刹那——
“轰!!!”
岩洞入口处传来巨大的爆炸声!碎石飞溅!
“他们在里面!一个也别放过!为了上帝和国王!”侵略者们狰狞的吼声和火枪射击声打破了神圣的仪式!
殖民者的军队竟然追踪到了这最后的圣地!
他们冲入岩洞,火枪喷射出死亡的火焰,钢铁的刀剑无情地砍向正在举行仪式的、毫无防备的族人。
屠杀瞬间发生!
咒语被打断,化作凄厉的惨叫。
圣火被鲜血泼洒,几乎熄灭。
萨满在吟唱出最后一个诅咒音节时被子弹击中胸膛,倒地时目光仍死死盯着入侵者。
男人奋力抵抗却接连倒下,女人和孩子也无法幸免……
混乱、死亡、绝望的哀嚎充斥着岩洞。
然而,那已然启动的献祭仪式并未完全停止。
巨大的、未完成的诅咒力量失去了控制,如同决堤的洪水,混合着数百人临死前的极致痛苦、愤怒与绝望,疯狂地倾泻而出,却没有明确的指向,反而大部分被岩洞本身、被那些古老的图腾、甚至被散落在地上的某些特殊载体疯狂地吸收……
擦不掉的字迹,写在了诅咒之书上。
在这人间地狱般的景象中,一个大约五六岁、脸上涂着小小星辰图案的女孩,被她的母亲在最后时刻拼命塞进了一个岩壁深处极其隐蔽的狭小缝隙里。
母亲用身体堵住了缝隙,很快失去了声息。
女孩透过缝隙,眼睁睁地看着她的世界在火光、枪声和惨叫声中彻底毁灭。她小小的身体因恐惧而僵硬,却死死咬住嘴唇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她看到了族人的死亡,看到了侵略者的暴行,也看到了那失控的、庞大而黑暗的诅咒能量如同风暴般在洞内席卷、然后渐渐沉淀、被吸收……
不知过了多久,杀戮声停止了。
侵略者们或许认为已斩草除根,或许也被洞内残留的恐怖能量所惊骇,匆匆退去。
死寂笼罩了岩洞。
只有血腥味和一种灵魂被撕裂后的冰冷绝望弥漫在空气中。
女孩颤抖着,艰难地从缝隙中爬出来,站在堆积如山的族人尸体中间。
她看着眼前的一切,巨大的创伤让她甚至无法哭泣。
她茫然地站着,小小的身影在巨大的岩洞和灾难面前,渺小得如同尘埃。
仪式未完成,却已生效。
诅咒已发出,却失去了具体形态,融入了场所与物品,成为了一个无主的、弥漫的、等待被触发的恐怖遗产。
侵略者不同的派系争抢着“书页”,争抢着这能改变历史的异能至宝。
而小女孩,这个部落或许最后的血脉,成了这场惨烈献祭和屠杀的唯一见证者,也是那将将完成诅咒的……最后掌控者。
她额头上,那星辰的图案,在死寂的岩洞中,似乎微弱地闪烁了一下,那是【时空切割率】在她血脉中哀鸣的觉醒。
“瑶香,活下去……”
“保护好我们族群传承的力量。”
“只有,只有你了……”
岩洞中的血腥与死寂,如同冰冷的潮水,几乎将幼小的瑶香彻底淹没。
她站在族人的尸体中间,小小的身体因为恐惧和寒冷而剧烈颤抖,却流不出一滴眼泪。
巨大的创伤封锁了她的情感,只留下一种近乎本能的茫然与空白。
她在死去的母亲身边蜷缩了不知多久,直到饥饿和干渴迫使她移动。
她跌跌撞撞地在可怕的尸堆间行走,寻找任何可以果腹的东西——几颗未被踩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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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果,岩壁上渗出的水滴。
瑶香知道自己必须离开这里,这里只有死亡。
但离开这里,她又该去哪里?世界那么大,却已经没有她的容身之处。
“家……”一个模糊的概念在她空洞的心中升起。
她需要找到一个“家”,一个可以活下去的地方。
接下来的日子对于瑶香而言,是一场模糊而艰辛的噩梦。
她凭借着孩童的渺小和灵活,以及那份刚刚觉醒、却尚无法完全控制的【时空切割率】带来的微弱直觉,偶尔能让她预感到危险而提前躲藏,在广袤而危险的北美荒野中艰难求生。
她像一只受惊的小兽,躲避着一切人类——无论是那些带来毁灭的殖民者,还是其他可能对她造成威胁的陌生部落或流浪者。
沿着族人的传承,她学会了辨认可食用的植物和根茎,学会了设置简单的陷阱捕捉小动物,喝溪水,睡在树洞或岩缝里。
她一路向东,漫无目的,却又被一种深植于血脉中的、对“生”的渴望,以及那份未完成的、寻找归宿的执念所驱使。
她见过被开拓者占据、变得陌生的土地,见过被迫迁徙、同样充满悲愤的其他原住民队伍,也见过逐渐兴起的、属于殖民者的城镇和道路。
她逐渐明白,这片生养她族人的大陆,已经不再是她的家了。
偶尔,瑶香会遇到一些极其稀少的、对她抱有短暂善意的人——或许是一个孤独的猎户给她一块干粮,或许是一个边缘小镇的妇人见她可怜给她一件旧衣。
但这些微弱的温暖转瞬即逝,无法停留,她就像一颗蒲公英的种子,被风吹着,永远在漂泊。
关于“欧洲”的概念,开始零星地传入她的耳中。
那是侵略者来的地方,是带来所有灾难的源头。
但那里也被描述成一个强大、繁华、充满“文明”的地方。
一个疯狂的念头开始在她受伤却坚韧的心灵中滋生:去那里。
去那个摧毁了她一切的地方。
既然这片大陆已无立足之地,那么,或许能在那个“源头”,找到一丝缝隙,一线生机?
或者……至少能更接近那股力量的本质,理解这一切为何发生?
这个念头逐渐变得清晰而坚定,瑶香开始有意识地朝着东海岸移动。
过程同样充满艰险,几次险些丧命。
她偷乘过运送皮毛的货船底舱,躲在闷热恶臭的环境中熬过漫长的航程;她也曾差点被奴隶贩子抓走,凭借着突然爆发的、扭曲了一小片时空的异能才侥幸逃脱。
不知经历了多少磨难,当她终于踏上欧洲的土地时,她已经不再是那个岩洞中茫然无措的小女孩了。
苦难磨砺了她的意志,孤独让她早早成熟。她给自己取了一个新的名字——克莱尔(Claire),意为“明亮、清晰”,仿佛是对自己未来的一种渺茫期盼,也是对过去的一种告别。
——尽管永远无法真正告别。
她带着一身风霜,一个破碎的过去,一个沉重的血脉传承,以及一个未完成的诅咒,走进了这个她既恨又不得不试图融入的、陌生的“文明”世界。
欧洲等待她的,并非是天堂,而是新的挑战、复杂的势力,历经战乱征伐,见过强权贪婪,与魏尔伦、兰波,以及“黄昏之馆”的相遇。
那个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女孩瑶香,最终以克莱尔的身份,开始了她另一段充满波澜的人生,直至最终,将那份寻找“家”的渴望与守护的意志,传递给她的女儿——新垣祐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