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知这里的事情后,牧九明边走访了近二十里的所有农家,用钱也好,用花言巧语也罢,基本上得知了那个死者的生平。
“总的来说,他就是一个偷奸耍滑、手脚不干净的混子。正是因为他的作风不好,所以才居无定所,而被他赖上的人家也都不胜其烦。”
村长家的厢房还算宽敞,正经书案是没有的,有的只有一个四方的漆黑方桌。
牧九明把自己搜罗到的信息,全部放在那桌子上,方便穆轩岚查看,他则在一旁讲着自己听到的故事。
“这也就是为什么,附近都知道他定居在何处。而且大家都说,这混子的邻居家,一夫一妻,又生了一个小女孩,一家三口人很好,不然也不会跟着混子做邻居。”
穆轩岚从那些画像、地图以及事件记录中抬头,他指了指手中的那个肖像,“这就是那个混子的样貌?你亲自画的啊。”
牧九明打小就画的一手好画,这穆轩岚是知道的。他的笔锋凌厉,下笔干练,基本上寥寥数笔,便能勾勒出物态神韵。
只不过,后续他沉迷修道后,在琴棋书画上下的功夫便少了很多。因此,穆轩岚也很久没有看过他亲手所做的画像了。
“……这手艺搁置了那么些年,生疏了不少。”牧九明没想到他的关注点在这里,有些不好意思的谦虚道。
“不,照我看来,其实是精进了不少。或许,跟你这些年的沉淀有关系吧。”
若不是看见穆轩岚的表情,牧九明或许还以为,他真的在说自己私下练习的事情。
可一看穆轩岚那意有所指的眼神,牧九明便知道,他说的是桌上这些各式各样的画稿,自己近几年还真画了不少。
牧九明无奈地笑了笑,自己怎么忘记了?穆轩岚平时可最爱揶揄人了。
老友重逢,他又怎么会放过自己?
“匆匆赶来,我一日都未吃饭,先吃顿饭吧。”穆轩岚放下手中的纸张,起身跟牧九明提议。
真正着急让穆轩岚看的,他已经看过了,牧九明现在也放松了很多。
两个人吃着粗茶淡饭,聊着这两年的事情时,穆轩岚突然心中一紧,察觉到他突然的异样,牧九明便问他怎么了?
“无妨,估计是千千在念叨我。”穆轩岚有些欣慰地说道。
牧九明无奈地看了他一眼,这人真是……亏自己还想安慰他,属实没必要。
秦千千的确是在聊他,一天之中她第二次朝元德询问,却什么也没问出来。
她耸耸肩膀,无奈地叹了口气,难不成穆轩岚是在生气?毕竟自己昨天刚说了,两个人不要黏在一起,今日他就搞这出?
可是非因果,只能等穆轩岚回来后再揭晓了。
吃着吃着两个人还是聊起了眼下的事情,饭没吃完,两个人以无心吃饭,便专心讨论起这两件命案的共同之处。
“他们的用意自不必多说,肯定是不想让人发现,长出这些草的地方。按照你的那个说法,那地方只会是云岫山,对吗?”根据牧九明的线索,穆轩岚总结道。
牧九明听着这只触及皮毛的说法,便知道穆轩岚有所顾忌,他不方便说的话,那就由自己来说。
“你觉得这普天之下,还有哪个组织能做到消息如此灵通?奇闻酒楼那般有本事的团队,还是被他们多方追捕,直至片甲不留。”他轻叹一口气后继续说道,“我几乎可以拿项上人头担保,姜千秋,绝对是云岫山的人。”
之前先皇想要长生,第一个要找的人便是姜千秋。现在时光荏苒,他们最近又把事情绕到了姜千秋身上……
穆轩岚不想把话说死,涉及到秦千千的事情,他总是三思再三思。若姜千秋真是云岫山的人,那千千对此事是否知情?
如果千千对此并不知情,日后真相大白,那她和姜千秋又要如何相处呢?穆轩岚清楚,千千对姜千秋的依赖,一点都不比对自己少。
若是她主人的形象轰然倒塌,这恐怕对她是很大的冲击。
可若是千千知情,自己和千千以后又如何相处?他们的一切都建立在谎言之上吗?穆轩岚不敢细想这一点。
决定跟牧九明合力探案时,他万万没想到,此事会让自己如此踌躇不决。
不过事情似乎还有一线转机,也就是那神秘组织未必就是姜千秋的人,姜千秋也未必是云岫山的人。
穆轩岚只能暂且这么安慰自己,而且接下来的事情,他非查不可。装神弄鬼了那么些年的云岫山,他早晚都得查出真假来。
暗卫的行事速度,可比牧九明一个人走访快的多,而在穆轩岚的示意下,威逼利诱的问询方式,也能问出更多的内容。
之前牧九明没有画邻居一家的画像,是因为据说没人记得她们的长相。可在一番逼问下,终究还是给他们找到了更详细的信息。
那一家人,女人在家纺布,男的上山采药材售卖。日子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也还过得去。
而且他们家有个约定俗成的规矩,每月初九去集市上卖东西,十三女人则要回娘家。那一日,她们家里一定只有男的和她家姑娘。
至于,女方家的娘家到底在何处?无人知晓。乡邻只知道,那一天她会不在家。
这也不是从一个人嘴里听说的,而是在各个邻居印象中拼凑出来的真相。而且在一位老头口中,更给他们知道了一件事情。
那死者原本试着跟过那女人,也不知是想劫财,还是想劫色。反正他尾随半路后,还被殴打要挟了一通,这才老实了那么一段时间。
穆轩岚正在看千千给自己写的信,他贸然离京几日,自然得跟千千联系一下。可听到这个事情后,他突然抬头,看着汇报的暗卫。
“此事定有蹊跷,寻常做农活的农妇,再怎么有力也不会能暴打那个膘肥体壮的人一顿吧?”
穆轩岚还记得那具尸体,那死者生前可能有两百斤,再加上那人整日不学无术,以靠行骗抢夺为主,他的体格还算健壮。
牧九明这才发现端倪,他几番思索也觉得不对劲,便继续往下追问,问那老头有没有说究竟是谁打的人。
“没有。那老头说,这件事情还是死者抢了他的酒,喝醉的时候吹牛告诉老头的,还说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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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他早晚要再去一次。”
穆轩岚摆手让人退一下,房中只剩他和牧九明时,他转头看向牧九明。不言自明,他想听听牧九明的分析。
“这么诡异的行事作风……,难不成,那妇人其实每月十三去的不是娘家,而是云岫山?”
听他这么分析,其实也并不是毫无道理。只不过穆轩岚不喜欢这种约定俗成的偏见。
他们已经潜移默化地接受了云岫山存在的假设,而且用这个结果去反推所有的案件经过。
同理这种偏见,也显现在姜千秋身上。现在在两人看来,所有的诡计谋划,全都出自姜千秋。
这种偏见,对破案毫无益处。
“此事有待商榷。不过,我们可以确定的是,彻查周边的收药的药铺和收布料的铺子,总会有些发现的。“
又在这里待了两日后,暗卫更大规模的查探,也传来了消息。
那个常去卖药的男人,的确有很多药铺老板见过他。
可蹊跷在那个女人身上,大家从未见过她出门卖布,她家男人也从未出去卖过布。
他倒是时不时的就要去买很多布料,各式各样的,而且出手相当阔绰。
更诡异的是,据邻居所说,她们一家的吃穿用度,也都算中等。可单靠那男人采那些药去卖的话,远远支撑不了他们家现在的日子。
虽然不能排除,他们家本身就有钱的这个可能,但是穆轩岚却冒出一个让他后背发凉的猜测。
之前他一直疑惑,千千也一直疑惑的事情便是,姜千秋疯狂敛财,但她自己却深入简出,并未花费多少银两,可那些钱都去哪了?
若那户人家真跟姜千秋有关系,或许就能解答这个问题——姜千秋赚的钱,都用来贴补这些装成普通人的人了。
可她此举有什么目的,这些领了贴补的人,又在这荒山野岭做什么呢?
这个猜测过于大胆,穆轩岚暂时不想说给牧九明听。在他心中天人交战的时候,收到了千千再度寄来的信。
这次的信,是在下最后通牒,秦千千已经五日未见穆轩岚了,而且穆轩岚也并未告诉她,自己所在何处?所为何事。
再通情达理的人,也该有些不满了。
这几日在这里废寝忘食,穆轩岚憔悴了不少,他担心自己今日回去,免不了让千千为自己担心,便提笔书信,告知她自己明日再回。
“这里的事情暂且交给你吧,这儿的暗卫听你调遣,我离京五六日已经算是多的了。”
牧九明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他自然知道,皇上能移驾到这儿,已经算是给他的最大面子了。
国事朝政,哪样缺了皇帝都不行。
可穆轩岚的下一句话,便让他扶额苦笑,为自己刚刚的想法懊悔。
“再不回去,千千是真的要生气了。”
是了……,在穆轩岚心中,国事朝政怎么会有秦千千重要呢?牧九明无奈点头。
为了让千千见到最精神的自己,今夜的穆轩岚早早睡下了;也为了早早见到千千,第二日的穆轩岚,天不亮便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