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卓的身影刚刚消失在院门外,隐匿于暗处的探子,即刻将这一消息,汇报给了许东升。
时刻关注军营动向的细作,亦是开始频繁走动。
身在城主府的周成岸收到消息时,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未免横生枝节,他决定亲自前往,秘密坐镇军中。
终究,这个决策没令他失望,青天白日之下,平静的军营里突然被一阵突如其来的骚动打破,一场大火,瞬间吸引了将士们的注意力,只见火光冲天,浓烟滚滚。
“快!快救火!”急促的呼喊声,点燃了军营里每一个人的神经。
紧接着,凌乱的脚步声在军营里响起。
就在这片混乱之中,一支身着黑衣,蒙面掩鼻的队伍,不知从何处窜了出来。
只见他们身影矫健迅速,直奔关押着陈令鸢的畜圈……
周槐的脚步缓缓迈出院落门槛,脑海里回荡的,是何卓低沉的话语,“当时陈令鸢将小娘子暗害后,藏于一处不起眼的柜子里,不料东窗事发,小娘子最后被城主大人救走,至于重伤一事,确实不得而知。”
他漫无目的徘徊在城主府,穿梭过一道道繁复的门扉,最终,还是不知不觉停驻在了那座囚禁沈悦灵的院落之前。
周成岸将人藏在眼皮子底下,凡是能够自由进出此地的人,无一不是经过他精心挑选,忠心无二的下属,他们牢靠的嘴,确保了消息密不透风。
这便是世人常说的,‘灯下黑’。
站在院门外的周槐,内心仍犹豫不决时,守卫的声音冷不防地响起,如同一记警钟,“城主大人吩咐过,没有他的命令,即使是三当家,也不得踏入此地半步。”
周槐的眉头微微皱起,“我大哥今日不在府中,就凭你们,拦得住我吗?”
守卫们的眼神不约而同聚焦在他手中那柄寒光凛凛的长刀,无不露出敬畏,“三当家,您还是莫要为难属下们了。”
“我可以不进去,你们只需告诉我,沈悦灵是否安然无恙?”
满脸赔笑的守卫们,打起马虎眼,“属下就是个守大门的,里面究竟住了何人,实在不知呀!”
“那我就自己进去确认!”
话音刚落,他的眼底,闪过一丝决绝之色,不再犹豫,身影一展,长刀出鞘,寒光乍现。
守卫们具是一震,虽已预见这一幕,但真正面对时,仍觉力不从心,不过一息间,他们的身躯已被无形的刀势击溃,重重地砸在门扉。
周槐借势冲入院中,目的明确,直奔关押沈悦灵的屋子。
围攻而来的守卫们,眼睁睁地看着他势不可挡,冲破重重防线,却来不及阻止。
占尽地理优势的周槐,对这座院落了如指掌,灵活地穿梭廊柱与假山之间,以此作为掩护,巧妙地避开了守卫的攻击。
这场力量的较量中,周槐始终占据上风,仿佛成了这片空间的主宰者。
他踹开关押沈悦灵的门扉那一刻,那抹熟悉的倩影,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朦朦胧胧,本想快步上前,确认她是否安好?
沈悦灵的声音却如冷水般,彻底浇灭了他心底的喜悦,“是你?你来做什么?”
听见刀剑碰撞声的她,早早候在门后,那颗剧烈跳动的心脏,随着由远渐近的金属相交声,紧张不安地交织着。
然而,令她决然没有想到的是,当那扇紧闭的门扉终于被推开,映入眼帘的人,竟是周槐。
警惕戒备,深深地失望,刻绘在她的脸中,那双温暖如朝旭灿烂夺目的杏眸,此刻闪烁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光芒。
周槐的心底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滑稽、可笑,他有何资格担心她的安危,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不正是他造成的?
即便如此,他还是向前迈出一步,想要握紧她的手,关切追问,“你没事吧?”
几乎就要脱口而出的关怀之语,被一阵突如其来的暗器破空声生生遏制,‘咻’地几声,从周槐的耳畔呼啸而过,箭矢稳稳钉在他面前的青石地砖,陷进半寸之深,其力道之强悍,可见一斑。
“我不是告诉过你,别碰我的女人。”那道冷若冰霜的熟悉嗓音,带着不容置疑威严,打破了沉寂。
高高的树杈上,一袭红衣似火,炽热耀眼地跃入众人的眼帘。
许东升!
他竟敢单枪匹马,尾随在周槐身后,独闯这座戒备森严的城主府。这份胆识和气魄,岂是等闲之人可以比拟。
周槐尚未开口,只觉一阵微风拂过,那抹红色身影宛若鬼魅,从他身侧一闪而逝。
下一刻,沈悦灵已被许东升紧紧拥入怀中,低沉温柔的嗓音,怀着无尽的愧疚与深情,响彻在整个院落,“我来了,让你久等了。”
熟悉温暖的怀抱,令沈悦灵仿佛置身于梦境之中,即使切身感受到了他的炙热胸膛,她仍觉得是如此的不真实,“你怎么才来?”
这句话,蕴含着无尽委屈与苦苦等待的煎熬,仿佛要将所有情绪倾泻而出,素手无意识地紧紧揪着他的衣襟,嚎啕大哭,势要将这段时间以来,所承受的恐惧、不安,化作泪水,尽数宣泄。
那双充满温情的凤眸,静静地凝视着她,宽大的手掌轻柔地抚过她的后背,似带着无尽怜惜,生怕惊扰了她,“对不起,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愕然杵立的周槐,只觉通体发凉,这些时日听见的流言蜚语,虽有所怀疑,是人故意设下的陷阱。
但是事关沈悦灵的安危,终究是情感大于理智,冲动地登门亲自确认,一步一步,走的那么坚定,又那么盲目,最终还是掉入了许东升为他精心策划的陷阱之中。
守卫们一拥而上,快速移动的身形,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势要将许东升与沈悦灵围困其中。
院外,忽然数枚神烟弹悄然投入,整个院子,瞬间笼罩在一片朦胧与未知当中。
待烟雾缭绕逐渐散去,早已寻不到沈悦灵的踪影,侍卫首领愤怒咆哮出声,“三当家!你怎么不拦下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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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就任凭他带走沈悦灵?”
显得格外淡然的周槐,旋身即走,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一个守卫的耳朵里,“技不如人,拦不住,也不想拦。”
眼瞅着周槐徒留下潇洒的背影,渐渐消失在众人视野里,心底已是五味杂陈的侍卫首领,立刻催促,“快!将此事禀告城主大人!”
以曲烈为首的黑衣人小队,步伐敏捷有序地突袭军营,却只在军营外围故作迷阵拖延了会时间,眼瞅着越来越多的将士被吸引到了这片区域。
见时机成熟,曲烈轻轻地一打手势,迅速带人如幽静般悄然撤出军营。
早早候在哨塔上的周成岸,目光紧紧锁定着军营的每一个细微动静,亲眼目睹了黑衣人小队如狂风骤雨般席卷而来,又似潮水般悄无声息退去,他的眉头不自觉拧成一团,透了几分凝重之色。
这群黑衣人小队的行动,看似是一场精心策划的突袭,意图营救被囚禁的陈令鸢,但他们的撤退,却如此井然有序,更像是演绎一场精心策划的棋局。
他不禁暗自揣测,许东升的葫芦里,究竟装的是什么药?
正当他思绪纷飞之际,目光无意识掠过城主府的方向,心中猛地一紧,暗叫一声,“糟了!”
那一刻,一股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他仿佛敏锐洞察到了,沈悦灵所在的院落恐已生了变故。
果不其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冲入军营,信使手持一封火漆封印的信函,神色紧张,径直冲向了他的营帐。
迅速下了哨塔的周成岸接过信函,待展开信纸仔细审阅,那张平日里冷漠的面容,透了几分锐利,杀气凛然说着,“好你个许东升!不愧被人赞誉足智多谋,此人不除,逐鹿天下时,定是一大劲敌!”
“回府!”
周成岸一行人,前脚浩浩荡荡地返回城主府。
埋伏在军营周围的曲烈,轻轻一挥手,再次带领黑衣人小队悄无声息地向军营发起突袭。
本就因失火混乱不堪的军营,已是一片狼藉,士兵们忙碌的身影穿梭其间,有的负责灭火,有的清扫场地。
然而,他们万万没想到,在这青天白日之下,黑衣人小队竟会如同鬼魅般杀了个回马枪。
将士们被打得个措手不及,尚且来不及反应,黑衣人小队已直奔畜圈,默契配合,打得留守畜圈的士兵们毫无招架之力,没花多少功夫,便顺利地救出了陈令鸢。
军营生变的消息,如同一道惊雷,瞬间在城主府炸响。
陈令鸢‘被营救出去’这样屈辱的字眼,狠狠扎在许东升的心头,他捏在手心里的茶盏一掷,瓷器狠狠砸在青石地砖,发生‘哐当’一声碎响,空旷的屋子里,唯剩下如噎在喉的话语,“许东升!很好,我倒要看看,浑身弱点暴于人前的你,被挚爱恨之入骨,是什么滋味?”
少顷,他的声音已经恢复沉稳冷冽,轻轻吩咐,“去,将这次为陈令鸢送信,被擒获的陈氏暗桩提上来。记住,要挑一个能开口的聪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