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福临也听说皇后病了,却没有去看望。
他和皇后早就相看两厌,去看望她,不过是徒增争吵。他不想浪费时间,对于她病情也无益。
何况福临敏感多思,猜测皇后在这节骨眼上生病了,莫不是因为文鸳有孕的事才受了刺激。
他更不愿意去了。
福临让人在乾清宫做了小厨房,准备抽空下厨给文鸳做吃的。
文鸳本来还想说其实他做菜并不比御厨好吃,不用瞎忙活。但是这样说好像太伤人了,对着赤忱又敏感的福临,她到底没直说。
她抱着福临的腰,费尽心思,兜了个圈子,撒娇道:“只有皇上有陪着,我就高兴了。人家舍不得皇上这么辛苦。”
福临摸着她的头发,认真地说:“我甘之如饴,并不觉得辛苦。而且并不是日日都下厨,只是我的心意而已。”
文鸳对上了他坚固如玉一样的目光,心头一跳,顿时败下阵来,瘫在他的怀里。“好吧,谢谢皇上。”
福临摸了摸她的肚子,虽然什么也没摸到,但依旧升起了初为人父的豪情和责任,弯眸笑着说:“趁现在有空,我去给你做一碗杏仁燕窝羹。这是我新学的。”
“我也去!”文鸳由他扶着起身,两个人牵着手去了小厨房。
福临怕厨房里会有油烟味,让文鸳只站在门口。
文鸳可真怕了害喜的滋味,没有走进去,就在门口张望。
只见福临拿出了一个小石磨,将西域甜杏仁放进去,拉动石磨,慢慢磨出了乳白的浆,滤走底下的杏仁渣,再命人生火,用文火慢炖。
他做这一套就和批奏章一样认真,甚至轻松,侧头笑道:“怎么样,做起来一点也不累吧?反倒是你站着容易累,让人搬张椅子来。”
文鸳心里软软的,不由也笑了起来。“虽然不累,但也要花很多时间和心思的。”
福临固执又倔强地说:“我就愿意花在你身上。”
等到杏仁露煮沸了,他才放进了撕碎的官燕和白糖。官燕是燕窝中的极品,是金丝燕第一次筑的巢,数量稀少,乃是滋补圣品。
因为文鸳有孕,除了太后的份额不动,福临将全部的官燕都给了文鸳,连他自己也没留。
做好之后,他就喂文鸳尝了一口,温柔的目光注视着她的脸庞,笑吟吟地说:“味道如何?”
文鸳咂了咂嘴,点头称赞道:“好喝!皇上要是不是皇上,一定是一个好厨子,太有天分了。”
福临笑了起来,将这碗杏仁露放到托盘,伸手去扶她。吴良辅赶紧端上了托盘。
“厨房里太闷,我们回去吧。”
回到了寝殿,文鸳便喝上了福临做的杏仁燕窝羹,美得直哼哼。听说这燕窝最能美容滋补,她可要多吃。
福临看着她喝完,就觉得高兴,决定以后再学做别的。
等到文鸳喝完了,他就叫人来唱戏给她听。文鸳就更高兴了,乐呵呵地靠在他的怀里,撒娇要他一起看。
福临从善如流,暂时放下奏章,陪她看了整整一个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