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场游戏过去,场上的十五位玩家只剩下了十位,还有两位生死不知。
歌者焦虑地啃着指甲,日落时刻怎么还没到来?
她小心地看了眼爱丽丝,这个只有一只眼睛的BOSS此刻正歪坐在高脚椅上,面无表情地神游。
“哦呀~”
红心女王忽然发现了什么,她从王座跳下,小碎步冲到棋盘前。
“这里居然藏了一位幸运的小姐!啧啧啧……所有棋子中,只剩下你没有踩中过我的游戏——”红心女王的脸色瞬间阴沉,“是对我有什么不满吗?”
郝荨在格子中央站得笔直,她的视线已经变成全黑一片,与之相对的是格外敏锐的听力,有某种熟悉又轻巧的脚步声从棋盘下方传来。
她弯起嘴角,一副强作镇定的模样。
“当然没有,我尊敬的女王陛下,事实上,如果不是命运的捉弄,我很愿意追随您,为您的游戏添砖加瓦。”
“是吗?”女王有些狐疑。
突然,她眼珠转了转,开口道:“既然如此,我给你一个机会。”
红心女王快速用余光瞥了一眼爱丽丝,见对方没有朝这里看,她快速点了点棋盘,几个格子漂浮起来。
“来吧,选择你想玩的游戏。”
她将声音放轻,仿佛每个字都带着粘稠的恶意。
歌者皱眉,这难道不是破坏规则吗?
她对这个玩家了解不多,万一对方无法通过红心女王的游戏,他们就又会缺少一个玩家。
玩家越少,轮次就会越快,无人去踩的空格子也越多,万一日落时分久久不来……他们最终还是得去踩新的格子,人数越少,踩中危险游戏的概率就越大,大大的不利!
她有些犹豫,要不要顶着被红心女王盯上的危险,去跟爱丽丝举报女王的作弊行为。
“女王陛下,或许,您想玩个更刺激的游戏吗?”
轻巧的脚步声离棋盘越来越近,郝荨微微低下头,让自己看起来更加紧张。
“哦?什么游戏?”
红心女王果然上钩,郝荨轻轻松了口气。
“是这样的,您看,我只是个可怜的小兵,小兵只能在既定的格子上缓慢地挪动,不幸的话,或许这整条路上都无法窥见您的游戏世界,棋盘这么大,我的命运却只限制在这里,实在无趣。”
“如果您能同意,我是否能任意选择一格,让这个游戏增添一些些随机性呢?”
歌者愣了两秒,她很快反应过来,这个玩家对三门问题应该有些了解,这是个反直觉的概率游戏,可惜,这个玩家只是一知半解,红心女王明显能控制棋盘,这种情况下,无论她再怎么玩概率,只要对方想让她踩,她就一定会踩中。
红心女王挑了挑眉,然后,又快速看了爱丽丝一眼。
爱丽丝还在那发呆,似乎根本不在意他们什么时候才进入下一轮游戏。
“咳咳……”红心女王敲了敲手杖。
“可怜的小兵,慷慨的女王大人决定大发慈悲,赐予你这个能够主宰自己命运的机会。”
说着,她用手杖点了点棋盘,顷刻间,所有没人站着的黑白格全部浮空,在半空中快速调换位置。
一开始,歌者还想要尝试记忆,可很快,她就放弃了。
这根本不是肉眼能捕捉到的速度。
棋子“唰”一下重新归位,红心女王收回手杖:“好了,你选吧。”
郝荨依然保持着原本的姿势,她先是往前走了两步,然后又维持着自己的面向,往正左方移了几步。
她的神色惊疑不定,看起来格外慌张。
红心女王没有催促,她欣赏着对方脸上越来越多的汗珠,还有那恨不得左右脚互搏的走路姿势,很是满足。
郝荨一边假装自己在犹豫怎么选,一边侧耳倾听着下方传来的声音,犹犹豫豫地走到了离那脚步声最近的格子上。
“亲爱的,就这格吗?你确定?”
“不不!”郝荨急忙回答,“我、我还没选好!”
红心女王咯咯直笑,她可最喜欢这种吓唬人的戏码了!
忽然,一只兔子从郝荨身边跳出:
“没有时间了!没有时间了!”
头顶钟表的兔子跟一阵风似的跑过她身边,郝荨跟吓傻了似的在原地顿了顿,然后才慢慢摸索着往四周走去。
为了避免怀疑,她特地绕了个大圈。
钟表兔跑到棋盘中心,突然,它停下脚步看了看四周,然后,倒吸一口凉气。
“怎么还有这么多人?!”
它猛地拔下自己的脑袋,钟表上的秒针飞快转动,兔子惨叫一声:“没有时间了!!!”
说完,它连头都来不及装回去,就扛着黑色塑料袋快速跑走。
“死兔子!”
讨厌的东西出现,爱丽丝终于回神,她快步向棋盘走来,伸手想去抓它,却被兔子熟练甩开。
钟表兔瞅准机会,往其中一个黑格跃下。
就在这时,霍格忽然开口:“两点钟方向十三步,C3。”
众人微怔,不等他们反应,只见那个满棋盘乱跑的陌生玩家速度一下加快,毫不犹豫地跟着兔子跳了下去!
一声清脆的“咔嚓”声在所有人耳边响起,接着,天边响起了一道洪亮的钟声:
“铛——”
棋盘格与格之间的规则碎裂了。
霍格如离弦的箭般快速跑过方柚柚和余逸身边:“跟上。”
说完,他便也跳了下去。
方柚柚和余逸迅速跟上,棋盘上一下少了三枚棋子,爱丽丝先是一愣,然后大怒:“该死!”
她的脸一下涨红,怒发冲冠,跳着脚要来抓剩下的玩家。
歌者咬了咬牙,带着其余几个玩家将那两个生死不知的抗在肩上,在爱丽丝的围追堵截中也跳入了黑色格子。
格子闭合的瞬间,爱丽丝暴躁的尖叫声几乎要划破天际:“你们!这群!该死的棋子——!!!”
*
“……玛弥…玛弥?”
属于孩童的清亮声线伴随着破旧木板的“嘎吱声”一并传入房间,躺在狭窄小床上的女孩被来人晃了晃,缓缓睁开了双眼。
这是个很清秀的黑发女孩,算不上特别漂亮,但有一双很特别的眼睛,瞳仁像是乌炭一样黑,散发着无机质的光。
事实上,她的身份确实很特殊,她是个盲人。
玛弥年纪不大,在这座孤儿院里,她只生活了七个年头。
“小余?”玛弥揉揉眼睛,坐了起来。
她盖着的被子蛄蛹了两下,冒出了一个睡懵了的小脑袋,这颗脑袋毛茸茸的,脸上也长了些白白的毛发。
“小柚!你怎么又偷偷跑来跟玛弥一起睡觉,万一被院长妈妈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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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她会生气的!”
小余的左手明显比右手要短上一截,手臂末端光秃秃的,他拿这截肉手戳了戳小柚的脑门:“快醒醒,今天有新老师要来!”
他长了一双眼尾下垂的狗狗眼,此刻瞪得圆圆的,更像是只小狗了。
他比玛弥要晚一年来到孤儿院,而小柚比他们都要小,是孤儿院里最小的小孩。
“她上楼了。”
发出声音的男孩站在门口,他的脸看起来和屋里三个小孩差不了几岁,个子却格外高,几乎要抵上门框,他的脸上罩着一个黑色止咬器,法瑟有些不适地动了动脖子。
那是前几天他反抗无果后,院长妈妈为了惩罚他给他戴上的。
“快快快,快点起床!”
小余慌慌张张地帮两人拿衣服,快速将床褥整理得一尘不染后,小柚拿起一旁的麻布帮玛弥仔细系在头上,将对方的眼睛遮挡得严严实实。
院长妈妈和她都不喜欢这双眼睛,要藏好。
脚步声越来越近,几人安静的在走廊上站成一排,除了他们,孤儿院里还有其他小孩,大家紧紧贴在砖墙上,攀爬在墙面上的藤蔓像干枯的手指,稍不注意就会抓住他们。
一盏残破的吊灯无风自动,显得整座孤儿院更加安静。
“哒、哒……”
玛弥微微歪了歪脑袋,这个尖锐的鞋跟声属于院长妈妈,她走路雷厉风行,高跟鞋声尤其明显,而另一个寸步不离跟在她身边的,脚步声听起来有些沉闷,应该是新来的老师,至于离他们有些远的最后一道脚步声……
“孩子们好呀!”
一个沉稳的男声响起:“我是你们的新老师,你们可以叫我——托特先生。”
这个发际线有些后移的男老师喜欢眯着眼睛看人,他细细打量了一番孤儿院里的小孩,点点头:“所有孩子都在这了吗?”
院长妈妈板着脸扫了一眼,然后皱起了眉毛:“爱丽丝?爱丽丝呢?!”
她正要发火,突然,窗户被什么砸了一下。
“嘎嘎!”
她立刻转身,浑身漆黑的渡鸦像是在嘲笑她似的,在窗外扑棱着翅膀,而走廊的尽头,一个有着淡金色长发的女孩平静地站在阴影中。
女孩浑身脏兮兮的,她抬起脸,露出了那张堪称诡异的脸。
“哦!”托特先生吓了一大跳,“她怎么、她……我是说,她怎么会…这样的?”
这个名叫爱丽丝的女孩竟然只有一只眼睛!
在来之前,托特先生就知道,自己任职的这间孤儿院不是什么正常孤儿院,这里住着的孩子多多少少都有些和正常人不一样的地方,可平常的独眼人不过只是失去一只眼睛罢了,她却好像是天生一般,那只眼睛恰恰好好长在脸的正中,这不是什么身体残缺,而是魔鬼的诅咒!
院长妈妈生怕这个老师也被吓跑,连忙呵斥道:“我不是告诉你没事别抬头吗?!你的麻袋呢?!”
她拽住爱丽丝,从角落里翻出一只破布袋子,将爱丽丝的头牢牢罩住。
“这样就好了,托特先生,别担心!您如果实在不想见到她,就把她锁在房间里!”
爱丽丝没有挣扎,片刻后,她轻轻开口:
“院长妈妈是在跟爱丽丝玩游戏吗?”
“爱丽丝好开心。”
“果然,院长妈妈……最喜欢的就是爱丽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