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当初身在阿卡姆医院，等待着玛莎韦恩苏醒的小丑猫是没想到会遇到这种发展的。
甚至连作为室友的黑面具也没能想到这种发展……
这种两个小丑会混在一起不说，年长的女性小丑还很是慈爱地望向后者，很是专注地倾听着，小丑猫口中关于某人的故事的发展。
气氛温馨且和谐，好似这里不是什么治疗精神病的医院。
反而是一间壁炉里燃着温暖篝火，穿着一身毛衣的老太太则坐在一张躺椅上慢吞吞地织着毛巾，脚下蜷缩着小猫小狗的宁静小屋。
……他绝对是进错房间了。
黑面具忽然就觉得自从他进到黑门监狱，刚想要手下把自己捞出来，就遭遇吸血鬼事件，送进了阿卡姆医院开始，他就不是一般的倒霉。
先是被庸医诊断为精神病，不得不蹲在这座看似医院，实则是监牢的阿卡姆里接受治疗。
紧接着就获得了小丑猫这么个室友，不得不在对方的尖笑声里备受煎熬。
如果可以的话，他很希望这就是最后了。
然而现实还是给了他沉重一击，不仅让他小丑室友“喜加一”，这种煎熬直接翻了好几倍，还让他看到这么诡异的一幕幕。
对于这一切，体内镇定剂还在发挥作用，只有眼珠能够转动的黑面具自然很是不满，不满到现在就想唤来自己的手下踏平这里。
然而仍旧是现实不允许，他也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压下这股怨念，闭上眼假装从未发现这一幕。
没有来得及发现这一幕，只感觉背后凉飕飕的小丑猫立马就抖了抖。
刚刚回过神来，垂眸低头向玛莎看去，就好巧不巧地对上了后者甚是关切的目光，“你还好吗？孩子。”
有人可以谈论蝙蝠猫过去的喜悦也在这时开始消退，促使小丑猫理智回笼，意识到他们的距离太过接近。
简单了回应了一句，小丑猫就有些尴尬地拉远了距离。
“我还好，玛莎阿姨。哈，我该叫这个吗？哈哈哈哈！”
玛莎则是没有急着上前，刚刚肯定了小丑猫前半句话，这张轮廓柔和的脸庞就再也没办法保持平静。
“你当然可以，你可是跟我孩子一般大年纪的～哈哈哈哈！”
虽然没有提到名字，但玛莎敏感的神经还是受到了触动，先是顿了顿，紧接着就瞪大了眼睛，有些神经质地重复起来。
“我的孩子，对了，我的孩子？！”
这次的她却是在陷入混乱没多久，就想起了遭遇同自己颇具共同之处的小丑猫，眼神希冀地望向后者。
“乔，乔，快告诉我！你在面对亲人踏上绝路会做何感想？”
小丑猫其实很想说他已经没有亲人，以此来结束这个话题的。
可他还是低估了自己对玛莎眼神的抗性，仅仅两分钟不到的时间，他就不得不败下阵来。
“这还能怎么办？如果阻止不了对方，那就自己去把绝路变成希望好了～”
正如他一直以来所做的那样，明知成功的希望渺茫，却也还是义无反顾地踏入了这场轮回。
说着说着，眼里就浮现出认真之色，脸上笑容却是保持不变的小丑猫想。
杀戮机器则是得益于自己ai老爹的改造，能够同时关注到两边的发展。
一面跟同僚们应付着巴巴托斯交付的任务，一面在这边适时显出了身影，没来由地喃喃道。
【有时候真的会感觉你像是一只蝙蝠，要不是每当这时，你那张可憎的笑脸就会映入眼帘的话。】
正如蝙蝠猫对旁白的神出鬼没已经感到习惯，小丑猫也是对杀戮机器的忽然出现没有太大反应。
甚至连对方口中贬低的话语也没放到心上。
态度敷衍的感谢了两句，小丑猫就再也没耐心维持住一副笑脸。
“真高兴你能把我和bat放到同等地位，让我们好似一体两面的存在～但你现在能别说话吗？哈哈哈哈！”
没有意外于小丑猫这个反应，或者说……习惯了猫咪不给自己好脸色的杀戮机器倚靠在床头，若有所思。
【托马斯韦恩已经在行动了，你确定现在闭嘴是好时候？】
仅仅是这么一句话，小丑猫就意识到杀戮机器想要说什么，顶着这一时不会儿扯不下来的笑容垂下眼眸，神色一黯。
“您可是他的母亲，不是吗？”
虽然他没有拥有过母亲，更不可能知道母亲对于一个孩子拥有多么复杂的情感。
但他还是知道一件事的，那就是玛莎确实爱着蝙蝠猫，这种爱很可能会跨越某种东西，恐惧。
恐惧着蝙蝠猫会走向托马斯一样的道路，恐惧着蝙蝠猫某天会不幸丧命，脸色苍白地躺入坟墓里。
仿佛是在应证小丑猫的猜测似的，玛莎忽然就理智回笼，高扬的唇角也在耷拉下去。
随着她痴痴地呢喃出声，癫狂的神色也在逐步恢复平静，“母亲，母亲？是的。我是他的母亲，你说得对，乔。”
直到她把注意力缓缓聚焦于眼前，清醒过来的玛莎这才意识到，她再一次的失控了。
很是歉意地走上前去，把还在思索的小丑猫拥入怀中，犹如一个母亲，立在了青年的身前。
小丑猫不禁闭上了眼，一动不动地待在了玛莎怀里。
两个相似却又不同的存在就这么彼此相拥，享受着片刻的宁静。
直到小丑猫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个可怕的猜想——
那个猜想告诉他，如果他选择对这一切视若无睹，蝙蝠猫很可能在这一次里殒命，遭受巴巴托斯更深的侵蚀。
他这才猛然睁开了眼，尽可能温和地拒绝了玛莎继续拥抱下去的请求，回到了先前的话题上。
“bat现在怎么了？”
杀戮机器却是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计较起自己先前被晾在一旁的事情，语气古怪。
【我以为你不会在乎这件事。】
小丑猫当然是不可能承认这是他故意为之的，于是理所应当的，他选择性忽视了这一问题。
“这就跟你ai老爹突然对你失去了应有的忠心，转而投靠卢瑟那个光头一样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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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说着，他就想到一件极为有趣的事情，“不过既然你是被你的ai老爹改造过的——“”
“那么我是不是该说，这种发展没可能在实际上是一个人的两个人身上实现？哈哈哈哈！”
杀戮机器自然知道小丑猫这是在指他经过改造过后，很可能已经失去了自我，跟他谈论这个没有意义。
虽然他能够确认自己跟阿尔弗雷德是两个独立的意识，但他也无心再去纠正小丑猫。
直接就说出了小丑猫想要知道的全部内容。
【你的bat现在已经落入夜枭之手，托马斯韦恩则开始计划释放所有的精神病，让哥谭陷入混乱，然后实施自己的计划。】
毕竟他们要真的是同一个人，彼此可以永不分离的话，还正好让他如愿了。
由于这“胜利”来得太过轻易，不知道杀戮机器所想的小丑猫稍稍品尝了下“胜利”滋味，就有些寡淡无味的感觉。
转而等待起杀戮机器口中的，托马斯会释放这里的全部精神病，用于扰乱哥谭的秩序。
没有再跟杀戮机器闲聊的欲望。
眼见小丑猫得知了外面最新的状况，杀戮机器也没有再说下去的想法，转头就把注意力放回到了自己的同僚身上。
直到病房外的走廊忽然吵闹起来，无数目露凶光的疯子们重获自由，小丑猫，玛莎他们却唯独不在此列。
杀戮机器这才再度现身，告诉对这一切一头雾水的小丑猫，他们不俨然被排除在外，没可能得到释放。
小丑猫也反应过来托马斯韦恩是不愿意自己的计划受到妻子的打扰。
一面开始动手撬锁，一面对明显不太愿意出去的玛莎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怂恿对方去搅乱托马斯的计划。
权当是为了蝙蝠猫。
玛莎也正如小丑猫所想的那样——
一旦请求里提到蝙蝠猫，明里暗里说明托马斯的计划太过激进，很可能会伤害到蝙蝠猫，玛莎就松了口。
好好整理了一下仪容，换回了先前被收走的紫色西装，甚是满意地咧嘴一笑，玛莎就踏上了回去的道路。
至于这么远的路途，用什么载具回到韦恩庄园的？好孩子就别问这么多了～哈哈哈哈！
总之，得益于哥谭混乱的现状，离开的他们是没有任何阻拦，就很快赶回了韦恩庄园的。
环视了一圈空旷的会客厅，两人立马就意识到庄园出了情况，挨个把庄园的地上房间看了一遍。
发现整个庄园真的空无一人后，两人这才把目光落到了入口没有关闭的蝙蝠洞上。
好巧不巧地撞见了，托马斯正要对阿尔弗雷德扣下扳机，造成一桩不可挽回的悲剧的一幕。
玛莎的情绪登时就出现失控，大笑声也接连不断地传出来，伴随着她跟托马斯的距离越来越近，托马斯的注意力也被这动静吸引。
得到了玛莎近乎歇斯底里的一句话。
“托马斯？托马斯韦恩！见鬼的，我居然会相信你的话，就跟相信曾经的你想要我的笑容一样？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