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排球的身高都不矮。赤苇他们的身高平均180+,对方的平均身高也是180+。社交小达人古森同学,立刻挂起爽朗的笑容,卡位挡在宫治和赤苇的前面,首当其冲地对着法政大学的大学生们,开口:“前辈们好啊。”
对方唯一带着黑色棒球帽的男大学生,从深蓝几乎接近黑底、带着亮橘色边的运动外套口袋里,伸出手,指了指古森同学胸前的队徽,“秃鹰。”
男大学生的帽檐压得很低,古森几乎看不见对方的眼睛,无法发动技能“察言观色”,他只能顺着男大学生的话接了下去,“哦秃鹰!很帅气吧!”
“秃鹰是邪恶的吗?”男大学生说到这里,轻轻笑了一下,他指了指自己胸前的天秤和宝剑队徽,继续道:“通常,故事的最后,公正都会战胜邪恶。”
古森歪过脑袋,又笑着回应对方,“可是,潘多拉的盒子里面,也不全部都是邪恶,还有──希望哦!”
男大学生一听,从长裤口袋里摸出手机,赤苇他们可以看见对方的手机吊饰造型──那是一个深蓝色的天秤和亮橘色的宝剑。
洗手间的白炽灯管闪烁了一下,男大学生再次开口:“我们会用天秤,来衡量你们的实力与团队精神。有本事,就摧毁我们宝剑;否则──”男大学生伸手抬起帽檐,露出锐利的目光,而在他的背后,左手持天秤的忒弥斯,提起右手的宝剑,剑尖直指远方悬崖之上的秃鹰群,“你们将会被我们斩于宝剑之下。”
洗手间的白炽灯管又闪烁了一下,赤苇与带着剩下的几位队友跑过来“救驾”的角名,异口同声、却不同语气地开口:
赤苇来到古森的身边,“那就请前辈们拭目以待了。”
站在洗手间门口的角名:“哦?还想比我更中二,那就请前辈们拭目以待了。”
电光石火间,悬崖边缘的秃鹰群猛然展翅飞起,他们的羽毛在风中颤动,好似黑色的箭矢,成群冲向忒弥斯、包围住对方。
“……”
几秒钟后,男大学生背后的队友打断沉默,“我说,队长,帅耍完了,我们可以去拉屎了吗?说真的,快憋不住了。就说这种大型比赛外面的摊贩还是不能乱吃。”
男大学生压回帽檐,几缕碎发凌乱地被棒球帽挤压出来。只见他打了个哈欠,像个没有朝气的死老头子,边朝隔间走去,边懒洋洋地说:“好吃的食物通常都不健康啊……”
男大学生的队友:“重点是也不好吃,啊啊,但是花社费就是爽。尤其是花刚向学生会申请下来的经费,就更tm爽了。”
赤苇他们离开洗手间,往蒙特利酒店的方向走。古森正想继续刚才关于“赤苇你脖子上红红一圈的是什么”的话题,角名便率先一步,凑到赤苇的身边,检查赤苇有没有少条胳膊少条腿,“我说赤苇,好吧,你肯定碰上你前辈了。不过,这只能算是我们八个保镳的失职。不过,其实也不能全怪我们失职。只能说,这一切全部都是阴错阳差。”角名扯了好半天废话,终于进入了正题,“你应该没有哄你的前辈吧?我说,赤苇你手上拎着的那一条东西是什么?”
“啊,没哄。这个是手机挂绳。”没亲怎么能说是有哄,赤苇心想,不仅没亲还被啃了好几口,而且被啃得地方现在还在微微发烫。赤苇把“手机挂绳”神不知鬼不觉地塞进口袋里,面不改色地扯开话题:“比起这个,我们应该更关心,被昼神同学带走的星海同学吧。”
“哦哦,西谷刚才发消息给我,说星海会在吃晚餐前被安然无恙地送回来。”夜久小队长认出了蒙特利酒店的标志,思考他们应该离酒店只剩几分钟的路程,“你们房间要怎么分?”
“赤苇跟白布一间没问题吧?你们晚上讨论战术也比较方便。”夜久小队长眼看大家都没有什么意见,又说:“赤苇你们的三人房,再加一个角名怎么样……”
角名不等赤苇和白布的回答,直接表示,“我觉得挺好的,这样我继续开直播应付云雀先生,也很方便。”
宫治按下酒店的电梯,等所有人都进去以后,自己才最后一个进去,“这里有可以练球的地方吗?酒店通常只有桌球桌?那就只能到回体育馆练了,但是,可能要等到晚上比赛结束的时候。”
电梯来到一楼,欧式建筑风格的酒店大厅,再次迎接赤苇他们的到来。夜久小队长先跑去柜台领房卡,赤苇几个人则朝划分行李区域的红色隔离带走了过去,“晚上到时候人也挺多的……我们待会儿收拾好东西,过去看开幕战。然后,等今天的比赛结束,我们刚好去练球。”
古森找到自己的运动包包,蹲下来,赞同地道:“嗯嗯,毕竟,开幕战是上一届的冠亚军,看一看肯定也有收获的嘛。”
“话说,这里的顶楼有SPA,难得住一次五星级饭店,我一定要去试试,不然未免太浪费了……”角名边滑着蒙特利酒店的官方网页、上头的娱乐设施分页,“二楼有‘随缘亭’,高级日料,普通,挺常见的;一楼有‘The Library’,英式酒吧餐厅?我们晚上就决定吃这个了。”
赤苇正伸手提起自己的运动包包,他身边的佐久早突然开口:“你有过敏?”
赤苇觉得自己很健康,至少他活了十几年,没有发生过什么过敏的问题,“没有,佐久早同学,为什么这么问?”
佐久早也提起自己的运动包包,“你的后颈、脖子,是红的,你没发现吗?”
古森把能塞进包包里的东西,全部堆成一坨塞进去了,他也附和,“哎臣臣,我一直想问赤苇这个问题,但是一直被别人打断。”
领完房卡回来、经过两位同学的夜久小队长,听见他们对话,从运动包包里拿出防蚊液,在赤苇的眼前晃了晃,“没想到赤苇是容易吸引蚊子的体质啊,我有带防蚊液,你要吗?”
宫治终于整理好自己因为翻出卫衣穿、有些凌乱的运动包包了。他提着包包站起身,刚好前面站的就是赤苇,他随意一瞧,就说:“什么蚊子这么厉害啊,这么冷的天气,还可以连续叮赤苇那么多包啊。呃,不是,那怎么看都不是蚊子叮的吧?”
“……怎么说,我生物学得还不错,那个,tmd这里怎么可能出现猴子或是猩猩啊?!人类的牙齿,牙印?赤苇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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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过敏。”赤苇整理了一下自己运动外套的领子,“……那个,法政大学的阵形──”
新进福尔摩斯角名同学,挑了挑眉毛,用眼神示意嫌疑犯赤苇身后的新进华生宫治同学,挡住嫌疑犯赤苇的后路。下一刻,角名猝不及防地凑近赤苇,赤苇想后退避开,却踩了宫治一脚。宫治根本不会痛,但却吱哇乱叫得像被大卡车辗过。
角名十分顺利地从赤苇的外套口袋里,抽出那条所谓的“手机挂绳”,然后,他憋笑着拎着“手机挂绳”东看看,西瞧瞧,对着赤苇揶揄,“哦?领带?牙印?赤苇乖,别骗兄弟们了,你是上了?还是被上了?”
赤苇耳垂微红,咬牙,说:“什么都没有,你们好烦……”
宫治完成职责以后,退后了一步,“我当初怎么说来着,赤苇你的队长,只会对你发疯。”
就在这个时候,夜久小队长跳了起来,指着角名手中的领带,又指了指酒店柜台后的大电视机,开口:“角名……角名!你手上的那条领带,跟电视上,木兔的领带,一模一样!”
所有人一听,目光顿时转向酒店柜台后的大电视机上。原来,因为酒店隔壁就是茨城国体的举办场地,酒店也有与官方合作播放宣传片。
电视机上的木兔,似乎是拿着手机支架在拍个人短片,脸上还有黑色的猫耳特效。宣传片的字幕是介绍木兔来自枭谷学园高校,打的位置是OH(主攻手),背景则是在游泳池,似乎是想营造“夏日矿工”风格。木兔的身后还有牛岛和桐生,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那条领带,真的跟赤苇的“手机挂绳”长得一模一样。
角名把“手机挂绳”交还到赤苇的手中,“呵呵,我无师自通了。我的脑袋里,现在除了拦网战术之外,就剩下怎么继续搞事,让木兔前辈再次发疯。我等下就把我社交app的头贴,换成赤苇跟我的自拍,然后去加木兔前辈的好友,跟木兔前被来个彻夜长谈。”
宫治觉得好玩极了,“这么有趣的事情,我肯定得加入啊,赤苇晚点和我自拍一张呗。”
赤苇抓着领带的指尖微微颤抖,“我们换个话题,不好吗?”
夜久小队长趁着大家都聚在赤苇的身边、调侃自家宝贝二传的同时,把房卡发了下来。
白布接过房卡,凑到赤苇的身边,“我们住十楼,三人房。一张双人床和一张单人床,考虑到赤苇你前辈发疯的可能性,我就先和角名将就睡几个晚上吧。”
“……不必了,白布同学,我们猜拳决定。”赤苇面无表情地开口,“还有,我们在飞机上看法政大学的录像时,法政大学最常使用的阵形,是四号位拦网手,三号位主攻手,二号位举对(接应);后排五号位二传手,六号位主攻手,以及一号位拦网手。在现在的首发阵形中,通常是把二传安排在一号位置,不做接球直接交换站位,到前排准备托球的6-2阵形打法。像法政大学这种典型的5-1阵形,有一点引人注目。”
白布跟在赤苇的后面,进到电梯里,按下十楼的按键,“赤苇,我记得没错的话,法政大学的队长,是打OP(举对、接应)位置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