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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冒名顶替

作者:高不寒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虽已是正月末,但阳庭山上寒意未减。风雪鸢在藏书阁研究着给大凤解毒,不知不觉火盆里的炭已然熄灭许久,她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这些日子她潜心研读医书,研制毒药,并非毫无收获,有一味名叫巧茶的药,或许就是解开千丝阁女郎们所中之毒的关键。


    风雪鸢托负责采买的陈叔购置一批巧茶,只是这味药源自西域更西的地方,一时半会儿还来不了。


    火盆一凉,藏书阁里又缺少人气,还不比外面有日头照着暖和。风雪鸢哈了口气搓搓手,掰着指头算着,今日该有亓凌风的消息了,索性合了书,去常春堂探探口风。


    忽而,这书后面几页上,一行蝇头小楷的批注引起了她的注意。那字迹与自己的笔迹极为相似,若不是细看内容,风雪鸢真以为是自己所写。


    这阳庭山上,难道还住了位女医?


    风雪鸢拿起这书又翻了几页,没有再看到类似的批注。到底这书是讲有毒成瘾类草药的,看过的人不多。


    或许这是以前她母妃所注,亦或是秋婆婆所写也未可知。她急着去问亓凌风的消息,没有将这事放在心上,可出了藏书阁,她心里隐约感觉不对,又折了回去,从架阁上挑了几本入门的医书翻看起来。


    这一看不要紧,一连几本书上皆有那同样的字迹。新写上去的墨迹与陈年的笔迹到底不同,且其中一本书是叶玄明所著,记录了近几年他行医的病例。所以这些字,绝不可能是她母妃或秋婆婆所写。


    风雪鸢皱起眉头,拿着那几本书往常春堂走去。


    常春堂内,林伯正与叶玄明看着武康的来信。


    孙起阳在信中言明了武康发生的一切,并说不日就会和叶广白一起回到阳庭。


    林伯将信用火盆点燃,看着它被吞噬成一堆灰烬,语气里带着歉意,叹道:“承帝只知咱们要助他打南风,却不知打下南风后的事,这一次……是咱们利用了他。”


    叶玄明面色平静,没有什么情绪,“做大事者不拘小节,咱们这一路走来对不住的人还少吗?怎么感觉你越老心肠越软了呢?”


    林伯坦言道:“我也不知道,可能真是因为年纪大了吧,最近总是想起些以前的事,这心里就不安静。”


    叶玄明嘲讽道:“我年纪比你大多了,也不见得像你这样。”


    “许是那日被宁侯识破了身份,已经四十多年,没人叫我小公爷了。再听到这个称呼,竟觉得恍如隔世。当年我任性带着画扇私奔离开武康,没想到竟再也没有回去,还害死了秋家五十多条人命……”


    叶玄明背起手,回忆起当年,“你与画扇两情相悦,你若不带着她走,难不成要眼看着她被送进坪王府糟蹋吗?坪王借机灭了鄂宁秋家,夺取兵符,发动叛乱,怎会是因为你和画扇的原因?你俩这一走,倒是成就了林家和秋家的忠义,否则,坪王败落,元帝安能放过巴结他的林家?武康皇室子弟中,你与承帝的关系最好,后来承帝被迫卷入叛乱,受到坪王迫害,也是你求我去送药救的他,难怪你现在良心不安了。”叶玄明伸手拍了拍林伯的肩膀,“你也该最了解承帝,坐这个皇位并非他所求,待天下初定,让他皈依佛门,对他来说才是最好的选择啊。”


    林伯勉强笑了笑,“我知道,也只能如此了。哦对了,还有一事,武康的柳医婆说,她的身份被风雪霁识破了,但风雪霁有意帮亓凌风,愿和咱们互通有无,只是……”


    “她在太子府,应该已经知道百草堂归顺大齐,帮助亓凌风南下的事了吧。”


    “她知道了,但柳医婆说,她可以不和顺帝通消息,也可以将亓凌云的动向告诉咱们,只求泰康沦陷时,百草堂能出面,保全贺皇后的性命。”


    “为我百草堂做事之人,从没有敢提条件的。贺皇后……”叶玄明冷笑一声,随手将茶盏里的茶叶沫子倒进火盆,呲出一串花火,“她是一定要死的。但亓凌云身边若有一个能吹枕边风的人,倒是能帮咱们增加点成算。”


    林伯会意,说:“我会传达给柳医婆的。”


    “贺皇后留不得,但是等到亓凌云败落那天,可以让武康的人保住风雪霁一条命,也算不白利用她了。”


    这时,门外传来风雪鸢的喊声:“阿公,林伯!可有凌风公子的消息了?”


    林伯立马调整了情绪,起身开门回道:“我和你阿公耳朵还没背呢,你喊这么大声干嘛?”


    风雪鸢跑着进了常春堂,叶玄明将桌上的一份信递给她说:“这是亓公子特意给你的,快看看吧。”


    风雪鸢展开信,匆匆撇了一眼,问道:“凌风公子只说一路顺利,如今在蓬莱宫中照顾高皇后,怎么没说报仇的事?他和亓凌云都是太子,大齐怎可一山容二虎?”


    叶玄明打圆场道:“百草堂只管送他回去,至于他和亓凌云的事,是大齐的内政,咱们都插不了手。对于亓公子而言,在外流亡这么多年,此刻最重要的,就是陪在高皇后身边了,不是吗?”


    “也是。”风雪鸢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对了,我刚才在藏书阁,发现好几本书上都有这样的笔记,”风雪鸢随手摊开一页摆在桌案上,“阿公,林伯,你们是又收女徒弟了吗?还是这阳庭山上,有人刻意模仿我的字迹啊?”


    林伯心虚地一摆手说道:“我平时都在山下,我什么也不知道。”


    叶玄明装模作样地拿起医书看了眼,“这真的不是你写的?”


    “不是啊,这些书在泰康时林伯就已经让我读过了,我怎会做这么简单的批注?”


    “哦,倒是跟你的字迹真挺像的。会不会是底下人从寨子里新收了学徒?”叶玄明无奈地跟林伯对视了一眼,搪塞道,“我得空去问问,看看是谁家的小女郎所写,写的倒真不赖。”


    “阿公,若真是寨子里的女郎所写,为何我来山上这么多日,都没有在藏书阁碰到过她?这山上……真的没有藏什么见不得人的人吗?”


    风雪鸢想不出这山上藏了谁,但总觉得事情并非像叶玄明说的那么简单。


    “我……我这就去给你问问。”叶玄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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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边说着边走出了常春堂。


    林伯也连忙说:“我也还有事,先走了。”


    “阿公,林伯,你们——”


    风雪鸢抛出一个白眼,无奈地跺了跺脚,抱着那几本书和亓凌风的信,回了雪茶阁。回去后,她仔仔细细地研究了一下那些笔迹的内容,可以看出看书之人刚接触医术没多久,但绝对是个细心之人,一些不常见的草药名字,都标注了读音。


    可若说写字之人是个小女郎,可为何在有关儿郎私隐之症的篇幅上,她好似学得格外认真,所做的批注也好似亲身感受一般。


    不等风雪鸢发现更多的端倪,萧风笙就自己送上了门。他也不想来认下这档子事,可架不住曲萧和的威逼利诱。


    风雪鸢像看怪物似的盯着他看了许久,诧异地问道:“你说这些医书上的笔迹,都是你写的?”


    萧风笙笑着挠了挠后脖颈,满脸羞愧,“对不住啊表姐,我成日在这山上闲着无聊,偶然从堂主那看到一封你的来信,便偷来临摹,练了这左手习字的功夫。堂主他不知道啊,我刚才已经把偷的信还回去,跟堂主道歉了。”


    萧风笙会闲到练字看书,这真是堪比木临川挂帅,风雪霁耍大刀,一样的滑天下之大稽。


    风雪鸢招呼萧风笙到书案前,按着他的肩膀让他坐下,递上了毛笔,“你当着我的面,写上几个字,你若真能写出,那我倒不得不信了。”


    萧风笙胸有成竹,丝毫不怕。他陪着曲萧和练了许久,他现在的左手书写流畅,与曲萧和的字迹有九分九的相似。


    随着他左手手腕轻轻转动,一行娟秀的小楷在宣纸上如雨点般荡起层层波纹。


    风雪鸢不禁瞪大了眼睛,惊呼道:“你神了啊,萧风笙!”不过转念一想,这也不是不可能。


    萧风笙毕竟是林安长公主和萧植的独子,即便以前不学无术花天酒地,但习得一手好书法,经常给泰康秦楼楚馆的头牌们题诗赠字。如今用左手临摹她的这点小字,也算是手到擒来。


    “可是……”风雪鸢转念一想,“即便如此,你怎会开始看医书了?这山上的生活,真有那么闲吗?”


    “我……”萧风笙顿时支吾,赶紧打起来感情牌来,“我既不参与百草堂的事务,又不需要自己做饭耕种,岂不是要闲出病了?再说自我上了阳庭山,与阿娘阿耶分别,他们的消息是越来越少,年前直接断了联系,我心里不安,只能读些医书好让自己静心。若是以后阿耶阿娘真出了什么事,学点医术或许还能用得上啊……”


    萧风笙说得情真意切,可风雪鸢却丝毫没有听进去,她突然恍然大悟,眼神里带着嫌弃,问道:“你是不是……染上那种病了?”


    “什么?”萧风笙一愣。


    这个推测在风雪鸢看来过于合理,远比萧风笙声泪俱下的真情流露更合理。


    风雪鸢压低了声音,表情神神秘秘又有些难为情:“你在泰康混迹于秦楼楚馆,是不是染上了什么不好意思告诉阿公的病?所以才翻看医书想给自己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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