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伯红着脸气呼呼地走了,远处风雪鸢和亓凌风看着这一切,又想笑又无奈。
亓凌风饶有兴致地说道:“我说林伯不会相信吧,还好今天让墨染跟着了,这下林伯以为他俩有情出去约会呢,想必不会再追查下去了。”
风雪鸢无奈地说道:“多亏你想的这个馊主意,你让柳华成什么人了。”
“不过是骗骗林伯而已,等颜褚来了我亲自跟他解释还不行嘛。不过你真的要寻位怀孕的妇人去试探百草堂吗?”
“那当然了,若百草堂真如宁侯所说……”风雪鸢垂下了双眼,“我也不知该如何面对阿公。”
“我与叶堂主的交情也并不多,都是听上一辈所说而已。只是人无完人,叶堂主就算真有不对的地方,你也该好好地去了解他的想法,尽力去说服,万不可着了宁侯的道,与百草堂分了心。”
风雪鸢看向亓凌风,感觉心里稍稍舒坦了些:“亓公子,幸亏有你,能开解我几句。希望柳华他们今天能有收获吧,怀孕的妇人好找,但愿意进城谎称被强迫怀孕的,却不好找。”
“慢慢来吧,倒是那堕胎药和避子药你制的如何了?”
“已经写了一版方子了,只是我想让大凤痛苦稍减,其他女郎受的伤害也再小点,所以想着再斟酌一下,过年之前肯定能给宁侯送过去。”
风雪鸢想回后院去,可亓凌风却站在原地,“鸢儿,你还是要一直叫我亓公子吗?”
风雪鸢抬眸突然对上了亓凌风炽热的目光。
“叶少主已经启程去武康了,等过了年,我也就要……”后面的话亓凌风最终没忍心说出来,风雪鸢心里却很明白,等过完这个年,他们俩就又要天各一方了,这次是生离还是死别,谁也说不清楚。
“凌……凌风公——”
风雪鸢还未说出那个“子”字来,亓凌风的双唇就印在了她的嘴边,耳边是温热的呼气声。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风雪鸢才从那柔软之处离开。
亓凌风的手紧紧地握着风雪鸢的手不松开,“鸢儿,我已经错过你了一次,那是我终身之憾,老天既让我重活一世,我绝不会再撒手。若我成功回到武康,成为大齐的王,你愿与我携手共度一生吗?”
风雪鸢抿着嘴唇,后退了几步,摇头说道:“即便你成为了大齐的皇帝,即便你的婚事没有了你父皇定夺,可大齐的文武百官,也定不会让你迎娶一个敌国的公主的。还是说,你不想娶我为正妻,只想把我囚禁在你的后宫,与其他的妃子一样为了几个月一次的恩宠斗得你死我活?”
亓凌风立马否认道:“不,不是的,我娶你,自然是要明媒正娶,立你为后。”
风雪鸢苦笑了一声:“我是南风的公主,当年不可能的事,现在也不可能,以后更不可能。”
亓凌风欲言又止,他想说如果他统一了中原,这片土地上再没有了大齐和南风之分,那样就不会再有人反对了。不过他没能说出口,他不知道若真有灭掉南风的那天,风雪鸢还能否心平气和地与他说话。
“凌风哥哥,与你在一起的这段日子,是萧和哥哥死后我最开心的一段时日了,接下来的日子我也会很珍惜,但是你说的那种生活,太远,太难,我想想就觉得好累。我舍不得你,就像小妹舍不得兄长,也请你像对待小妹一样对待鸢儿吧。以后不管如何,不管身在天涯海角,这份兄妹之情,都天长地久。”
亓凌风的眼底翻过一阵酸酸的浪涌,他吸了吸鼻子,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对……对不起,我不该一厢情愿地让你为我放弃你所追求的生活。你是好不容易从皇宫里走出来的,而我费尽心机多少人陪上性命,却是一定要回到皇宫中去的…”
“凌风哥哥,你有更重要的责任,你的肩上是大齐的未来,大齐的百姓,与他们相比,鸢儿实在微不足道。日后你绝望、疲惫或是孤独时,就想想在一个有山有水蓝天白云的世外桃源,还有我在默默地牵挂你,为你祈福祝祷……”
柳华的马车出了城,顺着乡道一路往南寻去。近郊的几个村子都问遍了,正经人家怀孕的妇人皆不愿惹这个麻烦,她只能往更远处的村子再继续找。
墨染掀起一角窗帘,看到窗外的风景从街市变成了山涧,索性从马车里出来与柳华一同驾车。
“柳华姑娘,今日多有冒昧。我也是听我们公子和你们夫人的,若是不跟着你,恐怕林伯就会发觉你们想调查百草堂的事了。”
柳华摆了摆手,笑着说道:“无妨,不过是逢场作戏,希望今天路上能遇上流民,这样愿意帮咱们的可能性也大些。”
柳华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倒是让墨染心里泛起了阵阵的醋意,忍不住问道:“听说过几日,颜褚就要来百草堂过年了?”
柳华眼里的笑意掩盖不住,点头道:“是啊,难得他们能探亲,可以来阳庭祭拜曲家父子,顺便过完年再回去。”
墨染皱眉说道:“可我怎么听说,他和庞靛虽然回了泰康,却因出身曲家军,不得你们顺帝待见,说是旬休可以离开泰康,实则被排挤到了边关。”
柳华白了墨染一眼:“我们朝堂之上的事,你一个齐人倒是清楚的很。颜褚在哪,与你何干?过完年你不就要回武康了吗?你先顾好你和你家公子吧。”
墨染没有说话,只侧着脸看着柳华。严冬的风掠过柳华的睫毛,轻轻地挂上了一层霜,鬓边的两绺头发时不时地被吹起扫到墨染的脸庞。那白皙如瓷娃娃的面庞,冻得通红,随着马车的颠簸起起伏伏。
墨染默默将自己的围脖解下,围在了柳华的衣领处。
柳华一愣,未来得及拒绝,就看到了路边一行赶路的流民,其中一妇女四肢纤细,腰身却充实,手里还领着一个三四岁的孩子,似乎是有孕的样子。
“吁~”柳华拉停了马车,跳了下来,拉住了那妇人问道:“这位阿姐,你们这是要往何处去?”
那妇人停下脚步,打量着柳华说道:“这快年下了,准备回南方老家过年呢。”
柳华见其余人并没有停下来,似乎与这妇人不熟的样子,“你们不是同路的?”
“同乡而已,路上坐个伴。”
“家里没有其他人了吗?就你们娘两个这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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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走到什么时候?”
那妇人疑惑地看着柳华:“小姐可还有事?若是没事我们就走了,不然赶不上落了单,我们娘俩可就更无依无靠了。”
“阿姐留步,”柳华说道,“阿姐可愿帮我一个忙,事成之后,我让人驾车送你和孩子回乡。”
那妇人看着柳华身后华丽的马车,眼前一亮,又看了看身边冻得哆哆嗦嗦的孩子,也没问要帮柳华什么忙,就点了点头应下了。
柳华先给了那妇人一锭银子,驾车带着她们和墨染进了城,将那母子放在广安堂前的一个汤面铺,买了两碗泡馍,随后则和墨染回了盛德医馆。
风雪鸢听闻找到了怀孕的妇人,立刻便随着柳华来到了广安堂前的汤面铺。
那妇人和孩子已经吃饱喝足,见柳华来了赶忙迎上去问道:“小姐,需要我做些什么啊?”
风雪鸢打量了一下那妇人的肚子,拉起她的手腕搭了一下,问道:“夫人可已怀孕三月有余?”
那妇人迷茫地看向柳华,柳华说道:“这是我家夫人,她问你你如实答就是了。”
“哦哦,是有三个多月身孕了,孩子阿耶两个月前上山砍柴,不小心失足摔了山,当时倒是勉强撑着回来了,可躺了三天,人还是走了……这孩子…唉……”
风雪鸢也叹了一声,说道:“夫人,您帮我一个忙,事成之后我让人送你们回乡,再给你们十两银子作为酬谢,您也可好好抚养这两个孩子。”
那妇人一听十两银子,以为是什么困难的事,担心地问道:“需要…我做何事啊?”
风雪鸢指了指路对面的广安堂,说道:“这广安堂是阳庭最好的医馆,你一会儿进去,就说肚子里的孩子成了遗腹子,你无力抚养,想求一副送走这孩子的汤药。”
那妇人一听连连摆手道:“不可不可,我并不想打掉这个孩子啊。”
柳华解释道:“阿姐,并非真的让你打掉孩子,只是让你们帮我去试探一下这医馆里医士的反应,看他给不给你开药,并不是真的让你喝药的。”
“哦哦,只是问问是吧,我明白了。”
风雪鸢和柳华看着那妇人进了广安堂,心里一阵打鼓,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盼着那妇人赶紧出来。
过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那妇人终于从广安堂走了出来,回到了汤面铺。
“里面的人怎么说?”
那妇人摸着后脑勺回忆道:“这医馆怪的很,不说给我药,也不说不给我药,只问了问我住哪,家里还有何人,说愿意帮我生下这个孩子,如果我实在无力抚养,他们还可以替我养。”
“那你怎么说?”
“我按照夫人您交代的,坚持说自己不想要这个孩子,他们就说没有办法,让我去他处另寻高明。夫人您不是说这是阳庭最好的医馆吗,怎么连个堕胎药都不会开?”
风雪鸢咬着牙,看着广安堂三个字的招牌,没有说话。
柳华扯了扯她的衣袖问道:“夫人,现在再怎么办?”
风雪鸢压着心里的火说道:“走,咱们再去宽济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