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干净,就越是可疑。反正还有三日,盯紧这个翟伟,看他与宁侯到底有没有联系。若真是没有,那就只能吩咐下面的人在最后一天拉高价格了。”
剩下的两日,风雪鸢是坐立难安,难以下咽也难以入睡,林伯见状恨铁不成钢地说了她几句:“你这心态真是太差了,能成功就成功,成功不了又不是没法收场,有什么吃不下睡不着的!”
柴婆立马维护道:“鸢儿担忧也是人之常情,像你这样没心没肺的才是怪胎。”
林伯白了柴婆一眼,又对风雪鸢说:“明日广白就要启程去武康了,此去堂主安排了人帮亓凌风联系旧部,助他回朝,若是顺利……过完年亓凌风就能回武康了。”
风雪鸢一愣,心里仿佛扑通一声落入了一块石头,泛起的涟漪层层撞击着心房。自从七月十五与亓凌风重逢,不过短短两个多月。她一开始也曾暗自疑惑叶玄明怎么还没帮亓凌风回去,现下知道了分离的时刻,反倒是愈加不舍了起来。
风雪鸢“哦”了一声,托着腮发起呆来。
阳庭山上,叶玄明和林伯一众人等,送别了叶广白一行。
叶玄明像为老父亲送儿子出远门一般叮嘱叶广白照顾好自己,叶广白亦恋恋不舍,说道:“此去武康,总要数月才能回来,今年这年怕是不能陪在义父身边了。”
叶玄明拍了拍他的肩膀,眯着眼笑着说道:“大事要紧,今后咱们有的是时间在一起过年。”
叶广白眼波微动:“等大势初定,我就陪着您,过最平常的生活。”
“阿耶等着这一天。”
“不过义父……鸢儿这次和亓凌风联手拔了亓凌云在阳庭的暗桩,恐怕会引得亓凌云对百草堂不满……”
叶玄明收起了笑容说道:“你此去正好转告亓凌云,鸢儿此举并非百草堂的意思,我会严惩鸢儿给亓凌云一个交代的。”
叶广白抱拳告辞道:“是,那孩儿启程了。”
林伯看着叶广白一行下了山,担忧地问叶玄明:“跟着去的人可靠吗?”
“广白一行除了他自己的几个心腹外,其余人都是我精挑细选出来的,百草堂以后的命运,就全靠他们了。”
“你表面上让叶广白去武康,实则安排人一路联系亓凌风的旧部,若是广白知道了……我怕会伤了你们的父子之情啊……”
叶玄明眉头紧皱,心也如刀割一般:“广白自小就有自己的心思和主意,朝堂站队难分对错,他只是选择了和咱们不同的道路而已,日后分道扬镳也是情理之中。我只希望我们父子之间也能好聚好散,看来我这辈子于儿女情份上确实是缘浅吧。”
林伯欲说还休,他想提醒叶玄明当年令牌图纸一事,除了叶广白,他实在不觉得还有其他人有这个能力,但一无证据,二来叶广白还有重要的事要做,他还是三缄其口让叶玄明再多感受些父子温情,尽管这温情有可能建立在失去父女亲情的基础之上。
“对了,曲萧和这小子最近怎么样了?”
叶玄明随即又绽开笑容:“这小子进步的很快,倒是超过了我的预期。只是过阵子鸢儿和亓凌风回来过年的话,他们总是免不了要见的。我跟他提过几次,他还是坚持不告诉鸢儿,要不你再去问问?”
林伯应下了这差事,向陵游殿走去,远远地就看见萧风笙倒挂在殿外的一颗桦树上。
“萧公子!你…你还好吗?”
萧风笙倒着认出了林伯,大喘着气说道:“林伯,不用管我,我自己能下去。”
说完,萧风笙缓缓松开自己的那支好腿,往下掉的一瞬间双手又捞捞扳住了下面的一节树干,两手一拉让自己爬了上去,随后顺着主干滑了下来,从地上捡起了刚才砍下来的一些枝桠。
“我看百草堂快被你拆家了,这树好好的,你砍下这么多树枝下来做甚!”
萧风笙笑着说道:“林伯错怪我了,我给表哥做了一把可以单手操控的箭弩,比正常的弓箭小但比袖箭来说大些射程也能远些,我再砍些桦树枝来做箭杆。”
林伯听着调侃道:“萧公子还有这本事呢,箭弩呢,让我看看。”
萧风笙带着林伯回了陵游殿,说道:“表哥正在屋里研究着呢,正好林伯您来了也好提提意见。”
屋内,曲萧和正在用左手摆弄着萧风笙制作的箭弩,见林伯来了,起身迎道:“林伯,您来了。”
林伯拿起桌上的箭弩和图纸,点头赞道:“看起来是不错,你赶紧把箭给做出来,好让萧和试试手啊。”
“正是呢,这些日子表哥净坐着看书,都没人陪我玩了。等我做出箭来,咱们又能出去打猎了。”
曲萧和问林伯:“林伯,鸢儿还好吗?我听说又是黄连又是花田酒肆的,她没受什么伤吧?”
林伯试探地说道:“没有,放心吧。再过两个月就过年了,到时候她回来过年,你可以当面问问她…”
“那……亓凌风也来吗?”
曲萧和和萧风笙纷纷看向林伯,林伯支吾道:“那……自然也会来的,到时候盛德医馆的人也都会回家过年,总不好让他俩自己呆在那吧。”
曲萧和深呼了一口气,低下了头:“那……还是算了吧,到时候我会待在陵游殿里不出去的。”
“萧和!”萧风笙率先开口说道,“那亓凌风是铁了心要回去报仇的,他能给鸢儿表姐带来什么啊。”
曲萧和倒没有急,平和又坚定地说道:“我心已决,林伯,您也不必再劝我了。鸢儿她…会一直在我心里,不管以后我做什么在哪里,都会想办法护鸢儿周全,但是于男女情份上,我再不作他想了。”
曲萧和起身走出了房间,萧风笙本想跟上去再说几句,却被林伯拦了下来:“他既这样说,那咱们还是要尊重他的想法。况且鸢儿的生活也习惯了没有他,就…顺其自然听天由命吧。”
“是啊,到时候在这山上,就这么巴掌大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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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不信老天这么不开眼,不会让他们两个碰到。”
林伯哈哈大笑道:“到时候别再吓到鸢儿就行。”
眼看着续骨草拍卖的截止时间到了最后一晚,待明日午时一到,若是还没能查到翟伟和宁侯的关系,风雪鸢就只能再另想办法接近宁侯了。
柴婆和柳华见风雪鸢闷闷不乐,给她做了一碗甜酪端了过来。
风雪鸢边吃着边问柴婆和柳华:“你们说这次是不是我又做错了,林伯忙着广白舅舅去武康的事,没参与这事儿,宁侯在朝堂上浸淫这么多年,肯定一眼就能看穿这续骨草的伎俩。”
柴婆摸着风雪鸢的头,像从小那样无数次地看着她吃饭一样露出最朴实的满足,说道:“你晚膳都没吃几口,快再多用些。想要联系上宁侯也不是什么易事,这次不行就再想其他的办法就是了。”
“我还承诺给大凤做解药,可是到现在了别说解药,那毒药都还没复原出来,我总觉得还少一味药,可是却屡试不成,难道真的是因为我是女郎,所以干什么事都干不成吗?”
“这种事跟男女又何关系,黄连一事你不是做的很好吗?凭什么女郎做的不好就是因为身为女郎的原因,儿郎做的不好就可以怨这怨那?”
风雪鸢放下了勺子,问道:“柴婆,那你觉得做女郎好吗?”
“没什么好不好的,怎么样都是一辈子,干嘛把心思花在这种事情上呢?”
风雪鸢又问柳华:“那你呢?下辈子可还愿做女郎?”
柳华挠着头说:“啊……我还没想过这个问题,我就……还做女郎吧。”
“为何?”
“若是夫人下辈子还是女郎,那我就能继续伺候夫人了。若夫人下辈子想当个儿郎,那……那我就嫁给夫人。”
风雪鸢起身刮了一下柳华的鼻子,说:“我吃饱了,去院里走走。”
柳华连忙拿起一件斗篷给风雪鸢披上,“阳庭十月的天,夜晚水都要结冰了,夫人早些回来,我去备上热水好好暖暖身子。”
“嗯,好。”
出了门,外面冰凉的月光一下就渗进了风雪鸢的脸庞,她裹了裹披风,往院中走去。
“亓公子?”
亓凌风的目光从月亮上收回来,转头低声应道:“鸢儿,这么冷的天你怎么还出来。”
“这么冷的天你不是也站在外面,想什么呢?”
“我在想,每年的这个时候,武康该下初雪了。”
风雪鸢站在亓凌风身边,同样抬头望着天际的那冰凉如水的星河,说道:“广白舅舅已经启程去武康了,大约过了年,你就能回去了。”
亓凌风看着风雪鸢,见她眼里愁云密布,问道:“是啊,这一天终于要来了,不过你不必担心,有百草堂先一路打通关系,我这次回武康势在必得,不会再出什么差错的。”
风雪鸢慌忙否认道:“不,不是,我…只是在担心续骨草的事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