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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溺吻...

作者:妩梵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玉棠宴春》的服化道很精致。


    剧里女性角色穿的戏服也大多是量体裁衣的海派旗袍,讲求镶、嵌、滚、宕、盘、绣、绘、钉、贴共九项工艺。*


    它改掉了满清遗留下来的直筒剪裁,遵循起西方的审美,整体的设计更能凸显出女子窈窕的曲线,造型师还参考了民国时期鸿翔和云裳这两家服饰公司的古董。


    戏服上的花销被制作成了Excel表格。尹棘还粗略地看过它们,更对自己那十几身戏服的价格了如指掌。譬如这件绿底白花的旗袍,是从瀚艺HANART这个品牌定制的,花了接近六万人民币。


    原丛荆却这么粗暴,竟然将它沿着前襟撕坏了,有够暴殄天物的。尹棘恼火地看向他,被蕾丝小衣兜住的那两团雪脯也因为愤怒而起起伏伏,倒是平添了几分风情,也显得整个人很鲜活。


    她的嗓音也再不像戏中人那般嗲糯,近乎吼着对他说:“这件戏服要六万块呢!”


    “我还想在杀青后,将所有戏服都收集起来,等电视剧播出后,就办个展览,或者办个拍卖会,将获得的收入做些慈善。”


    “你就这么把它给撕坏了!”


    “醉成这样,还有心思算账。”他无奈失笑,双手仍然撑着洗手台的边缘,懒懒散散地掀起眼皮,注视着她看。


    尹棘脸色娇愠,没好气地说:“我被你气到醒酒了。”


    说完,还不够泄愤。


    她伸出白皙的手,作势要去撕扯原丛荆的衣服,但到底不及他有气力,忙活了好一会儿功夫,却只将衣角那里揉得皱皱巴巴的。


    原丛荆低头,安静地看着她弄。他笑出了浅浅的气声,大有股纵容的意味。


    眼见着小青梅快被气哭了,他连忙伸出胳膊,揽住了她削瘦的背脊,用保护欲十足的姿态,将她抱进了怀里。等女人终于安分下来,才将硬朗分明的下巴,搁在了她的肩膀处。


    尹棘没完全醒酒,额头仍有些发胀。而男人的右手不知何时,探进了旗袍被撕坏处的豁口,他的掌心散发着熨贴的热意,先是覆在了她后腰的位置。又沿着她的背脊,缓慢地向上移,肌肤被粗粝的薄茧刮蹭过后,蹿起酥麻的电流,像在被美人蛛攀爬,也激得她身体猛地发抖。


    最后,他将手心,覆在了她左侧的肩胛骨处,也是她曾经受过重伤的位置。尹棘仍然清晰地记得,裂开的骨缝在愈合时,那种酸痒又难耐的滋味。原丛荆刻意去摸她的肩胛骨,真的好狡猾。


    有的时候用完厚乳,尹棘会闹脾气,男人总会带着安慰意味亲吻那里,充满了怜惜和溺爱,这是只有他们彼此才懂的专属方式。那里没有烙下纹身,却也成为了她阿克琉斯之踵般的存在,是最脆弱的位置,也是她的要害。


    等被他的拥抱安抚下来后。原丛荆也终于将她松开了些,他刻意倾俯身体,贴近她的脸颊,额前的碎发如犬毛般绒软,蹭在她的鼻尖上,弄得那里痒极了。


    尹棘抬起脸,很想向他索要一个吻。但原丛荆却没有亲她,只是将拇指按在了她唇角的位置,来来回回地抚了抚。


    “丸丸是要跟我算账吗?”他低声问。


    尹棘点头:“嗯。”


    “那我也想跟丸丸算个账。”男人浓长的睫毛微垂,在眼睑处拓下了淡淡的翳影。她不忿地问:"你要跟我算什么账?"女人的唇脂早已被吻花,在镜面边缘灯光的映射下,衬得颜色愈发靡红。


    “丸丸亲过很多人。”他的口吻稀松平常,却透着压抑和隐忍的意味,“在《春之祭》里,甚至连国外的女人都亲过。”


    尹棘的心跳蓦然加快。虽然原丛荆没有主动提起梁燕回,但他平时在剧组里神出鬼没的,又突然提了这么一档子事。肯定是知道了梁燕回在镜头前亲了她脸颊的事,今晚,他不可能放过她了!


    尹棘的眼神躲闪,没吭声。见她迟迟没有回答,原丛荆嗓音偏淡,又问道:“跟丸丸接过吻的人有好几个,你觉得谁的吻技最好?”


    尹棘:“!!!”“你确定要问么?”她惊讶道。她感觉这问题是个陷阱。无论怎么回答,她都会被原丛荆绕进去,他也会吃醋,甚至发疯。


    “那丸丸的意思是。”他偏过头,如蜻蜓点水般,亲了下她的嘴角,低声又问,“你自己的吻技最好,是么?”


    尹棘:“.……”原丛荆坏起来,简直没有边。他明明知道,她很想跟他接个密密实实的吻,他却刻意磨着她,还起了恶劣的玩心,不肯给她个痛快,就像个吊人胃口的祸害一样。


    “丸丸想让我亲你么?”他刻意放轻语气,嗓音既低又沉,厮磨着她的耳膜。


    尹棘咬唇,将脸别过一侧,她真的不想让他太得意了。


    男人捏了捏她的耳垂,又问:“丸丸想不想,嗯?”


    “不想。”尹棘违心地说。他托起她纤细的腰肢,将她放在浴室的瓷砖上:“好吧。”


    尹棘感觉肌肤间残留的那些温暖的触觉,正渐渐离她远去,心脏也涌起了难耐的寂寞感,却听见,他没什么情绪地又说:“那丸丸自己去洗澡吧。”


    “好。”她掩饰着眼底的不舍,在他背过身体之后,将湿透的旗袍脱下,又解开了两件贴身的小衣,光着脚,走进了干湿分离的玻璃房浴室。自从上次险些溺水后。


    尹棘每次洗澡,原丛荆都会不放心地待在卫生间,就像头机警的猎犬般,驻守在她的身边,还严格地要求她,将洗漱时间控制在十分钟内。


    一开始,尹棘还很无措。


    等习惯后,倒也可以自在地在里面洗澡,毕竟原丛荆在她进入玻璃房后,通常是背对着她。隔个几十秒,才会回身,不厌其烦地观察起她的状况。


    她拧开控制花洒的开关,温度适宜的热水很快浇淋在疲惫的身体上,浴房的玻璃壁面也顷刻弥漫起一层模糊的雾气。


    冲澡时,尹棘的醉意已经消解了大半,但心底那难以言说的寂寞感,还是没有被水流冲走,原丛荆留给她洗澡的时间有限,她也不敢耽搁。等闭着双眼,将右手伸向壁架,指尖却没触及到酒店提供的洗发露,反而摸到了一块硬邦邦且带着烫意的肌肉。


    她心底一惊,猛地缩回手。


    不知道原丛荆是什么时候闯进来的,她被淋湿的脑袋已经探出了水帘,尽管闭着双眼,也看不见眼前的景象,却能清晰听见“磁”的一声。他按住泵头,挤出了覆盆子味道的洗发露,这甜靡的气息不免让她想起去年京市暴雪的那夜,他塞进她手心里的那瓶clitoral arousal,双颊顷刻变得烧热起来,小腹也泛起异样的感觉,就像在被虫子密密麻麻的蛰咬。


    “丸丸,转过身去。”男人冷冽的气息从她发顶上方压覆下来,低沉的嗓音在密闭的空间内显得有些空荡。


    尹棘依言,转过身。


    男人宽大的掌心顺势扣在她的发顶,将紫红色的睹喱,揉成了膨胀的泡沫,他的指尖有力地抓弄着她的头皮,就像在给她按摩似的。


    尹棘被他伺候得很舒服。


    下意识往原丛荆的方向靠了靠,纤薄的脊梁骨,刚贴向垂在他心口的狗牌,就被男人暴起青筋的右手扣住了肩膀,他的呼吸变得深沉了些,叹声制止道:“别动。”


    头发上的泡沫还没有被冲掉。


    尹棘仍然睁不开双眼,却生出了恶劣的心思,想捉弄捉弄原丛荆。


    趁男人拿起可移动的花洒,喷在手臂上,试探起水温时,她将被热水浸泡过变成淡粉色的脚跟,向后挪动了一厘米。想趁他不察,狠狠地踩他。


    柔软的脚心,刚踩在男人的脚背。


    可移动花洒的热水,也浇在了脑袋顶上,她期许着原丛荆吃瘪的模样,但他的反应却出乎意料的平静,她的听觉被潺潺的水声剥夺,探知不到他的气息,心底也有些发怵。


    男人削瘦分明的手指,仍在她的发丝间穿走,态度无比耐心,帮她将泡沫都冲洗殆尽。


    尹棘的心情却有些低落。


    原丛荆的表现也太平淡了,她还想看看他被气到的恼怒嘴脸呢。


    淋浴得差不多了,她睁开眼睛,刚要离开浴房,忽觉一道充斥着压迫感的有力躯体突然向她侵进,尹棘低呼出声,后背也抵在了遍及着雾气的玻璃壁上,很怕会滑倒,但男人已用自己的重量托起了她。


    他顺势扣住她的手腕,抬到发顶之上,近乎恶狠地低头,缄吻住她嫣红的唇瓣,喉间溢出低低的嗯声,金属的花洒“砰”地摔在地面发出钝重的声响,也迸溅起激越的水花,玻璃房内的雾气变得越来越浓重,两道高大和娇小的身影也如无比契合的榫卯般,交叠在了一起。


    尹棘从来没在浴室和原丛荆做过,本以为刚才就要解锁新地点,心情紧张又期待,但到了最后的关卡,还是被他抱回了酒店套房的主卧,等一切都结束后,又被男人伺候着拿起风筒,吹干了头发。


    眼下已经是凌晨三点半。幸而明天上午,没有她的戏份。


    最近入戏太深,情绪也随着角色走,有那么一瞬间,她感觉自己都快要疯魔,也难以从那种压抑的感受中解脱,濒临崩溃的边缘。但回到现实后。


    无论是心灵的层面,还是身体的层面,她都通过原丛荆得到了疏解和疗愈。


    酒醒后,尹棘还是睡不着。卧室开了盏微弱的夜灯,她在昏暗的光线后,观察起原丛荆精致好看的脸,忍不住伸出手,用纤白的指尖,描摹起他冷淡的轮廓。


    他睡得浅,不悦地说:“别闹。”


    尹棘无奈地抿起唇角,也眨了眨眼睫,不敢再继续打扰他,正犹豫着要不要再偷亲他一口,男人突然伸手,将她抱在怀里,用梦寐的语调,附在她耳旁,唤道:“丸丸。”


    他的嗓音懒懒的,低沉又磁性,在深夜里去听,还很性感,尹棘的心脏砰砰直跳,听见他又说:“我好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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