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前辈,人手不够了,城门布防只能这么轮班……”
“前辈?你还好吗?”
呼唤声从耳边传来,单烽睁开了眼,眉间的火牢印跳动了两下。
他浑身上下充斥着一种极端不满足的烦躁之气,眼角被挠破了一块,血痂横断进眉毛里,嘴角也破了皮。
仿佛在什么地方,与凶蛇恶蛟搏斗过一场。
原本英俊凶狠的面相,这会更被一团让人心惊的欲望缠绕了。
楼飞光看了他一眼,立刻噤声。
“我是畜生。”
单烽突然道,语气中却有三分回味。
他抄起一壶茶水,一口气灌完,喉结滚动,一头从城门楼上跳了下去!
楼飞光大惊:“啊?不好了,单前辈要殉情了!”
单烽已豹子似的落了地。
恰好茶伯来了,扶着辆木头做的借步车,颤颤巍巍地走到城门边上。
城门大开着,一辆辆载运木石的大车鱼贯而入,一眼望不到头。
茶伯立了一会儿,单烽已鬼魂似的,从背后冒出来,把他硬生生扛过了马路。
茶伯大骂:“茶!还我的茶!”
楼飞光从城楼上追下来:“茶伯?太好了,您老还健在。”
茶伯气喘吁吁地骂道:“废话,我又不是影傀儡!这王八蛋抢了我的茶,一阵风就跑了,老汉我……呼……呼……”
单烽做了桩好事,心神才清明了些,从那一片混沌的火海中挣脱出来。
十日过去了。
谢泓衣被他囚着,城里没了黑甲武卫坐镇,短暂地陷入了混乱。
他不会过多沉迷于情欲,便抽身出来,收拾残局。
影游城之战,余威极烈。
八百里白云河谷都被荡清,连带周围四境,凡是在当夜闯入影游城的雪练,无一生还。
天下雪练使臣,十去其七。
而且,在祭坛被摧毁的前提下,这一大批雪练,无法死而复生,雪练最精锐善战的力量,被一举抹去,可谓元气大伤。
雪害二十年,从未有过如此大捷,更为各宗门争取到了极为珍贵的,休养生息的机会。
虽说雪灵依旧高悬天上,雪练卷土重来,只是时间问题。
可炼影术的威力冠绝当世,安知不会有下一次奇迹?
退守已久的仙盟,也多番派人来白云河谷打探,很有招揽之意。单烽都挡了回去,只略说长留一事始末,把长留的血债,和长留太子以血洗血的声名,传遍九境。
他希望人们不仅看到阴沉狠辣的影游城主。
但他也知道,这一战已耗尽了谢泓衣的心力,任由仙盟指望谢泓衣,又会生出祸端。
白云河谷虽然清静了,但影游城还得隐匿起来。
也是这时候,他才清楚谢泓衣为此付出了什么代价。
没了影傀儡,影游城都变得陌生了。好在城里的人,他都摸清了底细,信得过的修士,编队驻防,尽快恢复城中的秩序。
白云河谷的珍矿开采出来,昼夜不停地往城里运,单烽亲自开了锻造炉,翻修损毁的道路和房屋。
伤者则集中在息宁寺,由药修轮番诊治。
单烽雁过拔毛,上至数百岁老人,下至换牙的小孩儿,都派了零散差事,就是碧雪猊也得去驮石头,务必让谢泓衣来日看到一片百废俱兴的景象。
这也不算余情未了,仅仅是因为他为人正直。
影游城的动乱,就在空前的忙碌中平息下去。
楼飞光追上单烽,道:“单前辈,谢城主他怎么了?”
单烽道:“他身体不舒服,闭关了。”
“这几日,有很多人往城主府外供干果和香花,我们都很心慌。”楼飞光道,“城主是损耗太过了吗?怎么会身体不适?”
单烽含糊道:“睡几觉就好了,我会照顾他的。你很闲?”
楼飞光身形一晃,年轻英挺的脸上,赫然是两个硕大的黑眼圈:“我……不,守城是我的职责!只是,单前辈,还有一事,我怎么都联系不上燕真人了。”
单烽一顿,拍了拍他的脑袋,语气温和了些:“他回干将湖了。你要好好修行,继承他的声名。刀剑上有不通的,只管来问我。”
“多谢师叔祖!”楼飞光应了,又垂头丧气道,“我总做噩梦,梦见师尊掉进了蛇窟。”
“小小年纪,怎能做这种心术不正的梦!”单烽的脸色立时变了,“你师尊可曾给你留下什么?”
“啊?”楼飞光懵了,半晌道,“燕真人向来清寒朴素,随身的除了火狱紫薇,就只有一袋蛇丹。”
他话音未落,就感觉单烽的眼光直直落在自己身上,凶险,却又十分耐人寻味。
他闭上嘴,单烽也不说话,就只看着他。
楼飞光硬着头皮道:“燕真人失踪后,蛇丹也一起消失了。”
单烽道:“这种秽物,不该留在世上。”
说话间,进城的车队忽然砰地一响,前后两辆大车撞在一处。矿石滚落,有人惊叫着,也从车上栽下来,眼看就要被碾上——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风障稳稳地罩住此人。
楼飞光一拍剑匣,单手出剑,将巨石挑回到了大车上。
这一剑极为古朴凝练,并不迅捷,可却来得恰到好处,卸力及时,石头落下后,连灰尘都没溅起。
单烽看了看幽蓝色的风障,又看看楼飞光的长剑,冷不丁道:“你今年多大?”
“啊?”楼飞光手足无措地,从车队的感激声中走回来,“今年十七。”
“十七,算算年纪,也正好,”单烽的脸色突然变得吓人起来,朝他笑笑,“你师父对你,视如己出啊?”
楼飞光再木讷,也感受到一股危险的气息,沿着脚底往上窜:“师父的恩情,我没齿难,难忘,进城之后,谢城主也对我很好!”
单烽眉心一跳,转头就走,往城墙阴影里一闪。
他两指按着眉心印,被火牢的红光浸透了。
烛泪滚烫的香气,裹挟着一阵阵让人口干舌燥的回忆,扑鼻而来。
火牢重锁之中,一片昏暗,仅有的一截短烛,快见底了。
他答应谢霓,会在蜡烛燃尽前回来。
谢霓疲极而睡,背对着他,陷没在一整床玄黑的兽皮间,黑发铺在枕上,凤冠歪斜,银钏勒住小腿。
大量的犼血和灵药灌下去,谢霓身上总算长了些肉,整个人都被一种慵懒的腥甜气浸透了,指甲上透出了鲜润的血色,手腕到手肘,虽捆满了红绸,齿印依旧狰狞地沁出来。
单烽不用扯开兽皮,也知道,底下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
他不敢随便碰谢霓,怕对方还没缓过来,一下子刺激得太狠。
甚至……只要硝石气在火牢中浸润得够久,就能让对方在梦里陷入情潮。
就这么站了一会儿,谢霓始终没有转醒,皮肤却越来越深粉,婉转地沁出了一层汗。
被缚的双手还环抱在胸前,像搂着什么东西,兽皮轻轻抖动着。
什么东西?
单烽疑心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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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扯开兽皮一角,却见谢霓腰上环着一幅纤细的指影,指头还勾着背上垂落的璎珞细链,扯松了一段。
谢霓居然抱着自己的影子,白蛇抱尾似的,睡着了。
这些天,谢霓只要昏过去,便会想方设法推开他,半点儿都不愿挨着,宁可抱着这虚飘飘的影子!
单烽明知影子是对方神念所化,却憋不住地吃味,恨不得把蜡烛掐灭了。
被他这一碰,谢霓痛苦地闷哼一声,把影子抱得更紧了,连脸颊都贴上去,黑发散开,垂在湿透的脊背上。
原来是热狠了。
再这么贪凉,非得含着影子睡不可。
单烽抓住谢霓背上的璎珞,轻轻一提,把影子抖了出去。
金链牵一发而动全身,那截腰身立刻挣动起来,叮叮当当作响。
谢霓的手在兽皮上胡乱摸索,被单烽一把攥住了,摁在一边。
“忍不住?不是给你吃了一串冰玉珠?化得真快。”单烽直起身,又勾开兽皮,冷硬的目光镇在谢霓身上,在每一处痕迹上停留。
城主府外满地的香花供果,他们供奉的恶菩萨,却被他困在了龛中。
谢霓闭着眼睛,手臂上微微起了战栗,恹恹道:“你又在看什么?”
单烽道:“看药效什么时候过去。不过如此。”
他又咬着牙,莫名其妙重复道:“不过如此。”
他手背上青筋一跳,倾身而下,一把将谢霓揉怀里,抵在膝下,狂乱地亲吻了一顿,这才出了一口胸肺中的浊气,舒爽得头皮都快炸开。
那吻和璎珞缠在一处,骤雨牡丹厮磨,很快滑向深处。
谢霓的头发也被链子绞痛了,闷哼一声,单烽立刻帮他拨开,勾在耳后。
这点细微的刺痛,伴随着并不温柔的抚慰,却让谢霓难以抑制地情动。单烽的渴望,同样催发着他。
单烽埋在兽皮里,那吻突然变了形状,身形随之暴涨,两只黝黑粗壮的前爪搭在他腰上。
谢霓已经历了不少次极度危险的时刻,当即惊醒。
他死死掐住单烽的鼻梁,挤出几个字:“所以呢?药性过去了吗?”
单烽含糊道:“再等等。”
谢霓怒极反笑,道:“狗东西。”
单烽死撑着最后一点理智:“谢霓,你说实话。当初,在服用蛇丹后,你可曾与人育有……”
嘶啦!
红绸被挣破一角。
单烽脑后一凉,便听谢霓含怒道:“烽夜——”
单烽知道不妙,当即咬破舌尖,往上一仰,抱着谢霓,把一口滚烫的犼血渡进了对方口中,一面不停揉按对方的丹鼎,狂运金学心法。
谢霓拔刀的手一软,捧着他似兽而非人的脸,绵绵密密地亲吻他的嘴唇。
无论尝试了多少次,什么荒唐事都做过了,亲吻的带来的满足感,依旧压倒了一切。
单烽看着那双眼睛里微微的笑意,心神摇荡。在无限痛苦中,登临极乐——
轰!
楼飞光在城楼边指挥了半日,好不容易把矿石运光了,刚要喝一口茶水,却见单烽的身影从阴影中冲了出来。
那浮躁凌厉之气更重,从眉峰到鼻梁上都湿了一片,往下滴着水,却更有一丝说不出来的悻悻然之色。
单烽用茶水擦干净脸,闻了闻帕子,藏进怀里,又悔又愧,脸色虽阴沉无比,嘴角却翘着。
楼飞光道:“单前辈,你脸上的伤——”
单烽已冲出去,扛起过马路的茶伯,送回了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