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午膳,曹茵便回了后院,锁好门,她点起灯来仔细的对家里的角角落落都检查了一遍,没找到额外的东西,吹熄了灯,换衣裳时,视线落在比起前几日白皙了些的胳膊上,她抿了抿唇,穿好衣裳去了前院。
院子里崔家的婆子们忙碌,晒箱翻衣之声悉索不断。
曹茵视线一转,在瞧见刘厨娘正低声和在揉面的李婆子说话,周婆子则是拉着崔娘子带来的绣娘在角落里做女红,曹茵站在院子里,透过洞开着的医药馆后门往里看,就见何四在给人抓药,三个新来的小子,站在何四身边不远处,抻着脖子仔细盯着何四的动作。
曹茵甫一入内,药柜旁的众人便齐齐侧目,瞧见是她后,都朝她笑了笑。
何四刚才并没有朝她求助,意味着这客人要买的药材他心中有数,曹茵朝他们点点头,去了诊疗区,拿出上午没看完的医书继续看起来。
午后的正阳街上行人并不多,今日无风,没有窗户又被木板挡的严严实实的诊疗区比外面更热,曹茵坐在里面左手拿着书,右手则是拿着蒲扇扇风。
不过,随着曹茵盯在书本上的时间越长,扇风的动作越发慢了起来。
抓好药、打包、收了银钱,送走客人,何四去了后院厨房,从里面端着一青瓷碗送到诊疗室:“这是李婆子跟陈厨娘学着做的绿豆汤,凉了一会儿了,现在喝刚刚好。”
曹茵放下书本,接过碗来,瞧见里面清透的绿豆汤,不禁笑道:“真不错,我正好觉得今日有点热呢。”
何四见她开心,心里也欢喜,笑道:“那娘子你吃,我先出去忙活了。”
曹茵点头。
才出了诊疗室,何四想要继续装成熟的板起脸,但板到一半,耳尖地听到门外的马匹嘶鸣声,立马扬起笑脸,去了店门外。
曹茵也听到了,放下喝了几口的绿豆汤,起身也去了大门处,等看到外面那黑色马车上都尉府的标识时,脸上神情微微怔愣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复了平淡,心里却是在想:难道周夫人来了?
随着金色流苏线车帘掀开,一位圆脸丫鬟先下了马车,搀扶着一名戴着淡蓝色帷帽、身着淡青色衣裙的女子下车时,眼神在女子身上快速扫过,这不是都尉夫人。
何四笑着上前引着两人往医药馆走来,曹茵脸上挂上营业笑容往后退了几步,待她们主仆进了医药馆内,轻声询问:“不知两位是来抓药还是看诊的?”
圆脸丫鬟道:“我们娘子是来看诊。”
曹茵胳膊一抬往诊疗区一伸,“还请两位随我来诊疗区。”
进到诊疗区后,女子坐在了看诊的椅子上,在丫鬟的帮助下取下帷帽。
柳眉丹凤眼,肤白,梳着妇人髻,约么二十有余三十不到的年岁。
曹茵在打量她的时候,这位女子也在打量曹茵,适才隔着一层纱帘看的自然不如现在清晰。如都尉大人所说,是一名脸上有瑕的妇人。但觉得曹娘子五官模子生的好,一双杏眼跟那夜空中的星辰一般明亮。
曹茵:“不知娘子可有哪里不舒服?”
“曹娘子,我们家娘子这趟来是想请你帮忙诊断下她的身子可能……”圆脸丫鬟话说到一半咬唇道:“可能生孩子。”双颊上浮现红晕,搭配上圆脸,就像那红苹果一般。
曹茵倒也不意外,毕竟她在外的名声便是擅治疗不孕不育和接生,“是只看女子身子是否康健,便于受孕?”若是想要治疗不孕不育,别的郎中怎么诊治她不清楚,但在她这,得夫妇双方一起来,“我瞧见这位娘子眼生,便再将医药馆的规矩说一遍,我治疗不孕不育需要夫妻一同前来诊治。”
那女子点头笑道:“曹娘子医药馆的规矩,我知道的,我这趟来的确只是来检查一下身子是否能怀,至于……”她停顿了一瞬后,垂下眼帘,“至于说我那郎君,他早在曹娘子这诊治过,”抬起眼帘,直视曹茵:“妾身柳氏,是都尉大人养在梧桐巷的外室。”女子嗓音甜腻如蜜,“大人说……曹娘子擅治疗生育之症,特意安排了府上的马车送我来了医药馆。”
曹茵的瞳孔收缩:……
脑中画面一闪而过:昨日在县衙,都尉大人问她今日会不会开门的话语。
所以,是在这等着呢。
若是在下牢狱之前,她可能还会犹豫下,现如今,她干吗不接诊?
有钱不赚王八蛋!
曹茵指了指脉枕,“原来是这么个情况,麻烦柳娘子右手手掌朝上搁在这里。”
这会儿,后院传来崔家的仆妇们来回在院子里走动的声音,应是崔娘子歇响醒来了,曹茵本是一心二用的把着脉,直到她把出了尺脉来,视线在女子脸上来回看了许久,“伸出舌来。”瞧了眼,舌淡、苔薄,“娘子来这之前可有上妆?”柳娘子的脉象有些奇怪,但她面上没显露出来。
柳氏点点头,“上了点淡淡的粉和胭脂。”
“需洗去妆容进行面诊。”
柳娘子点点头。
曹茵抬高声音朝外喊道:“何四,让李婆子打一盆温水进来。”
“欸!”
面上虽然未显露出来,但等待柳氏卸妆的时间里,曹茵将脉象反复在脑中思索了好几遍,这柳氏的脉象可是显出了中毒的迹象,虽然不是很明显,但她相信自己没诊错。
不过很快曹茵便没有心思想那莫玉儿了,李婆子送来温水,柳氏在圆脸丫鬟的服侍下洗去妆容,继续诊治。
而被曹茵想了一想的莫玉儿,此刻正躺在东屋床上,紧闭的双眼下青黑色十分明显,脸颊消瘦的颧骨凸起,盖得严实的薄被随着呼吸轻微起伏。
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莫玉儿紧闭的眼睛突地睁开,侧着耳朵,身子微颤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好在马匹并没有进来院子。
她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换了个姿势,盖得严实的被子掀开了一角,露出了她不着寸缕的肩膀来,惨白的肌肤上赫然出现几个青紫色的痕迹,若是将手放上去比对,定能明显看出那是成年男子的手印。
莫玉儿仰面躺在床上,不明白为何自己就成了这副模样。
当初,她感受到都尉大人对自己的冷淡,就想了用嫁人这招引起都尉大人的重视,哪知道都尉大人并不在意这些,反倒是添了些银子给她做嫁妆。
可郭大山背弃婚前约定,用药迷|奸她后还将自己囚禁在床上,无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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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黑夜,只要郭大山不在家,便被绑在床上,没得吃喝,屎尿也只能憋着,几日下来,房间里的气味可真是让她极度不适应。
她试图用自家大哥来让郭大山害怕,“郭大山,你好大的胆子,这事要是我哥直到,你小心他……”
“呵,小心什么啊小心,没了都尉大人做靠山,你哥可没心思管你,再说了,你是老子明媒正娶的媳妇,跟老子睡在一张床上怎么了?就算你告去县衙,也是老子占理。”
郭大山盯着莫玉儿精致的眉眼,忽而□□一声,“不愧是都尉大人睡过的女人……”说着,露着黄牙凑上前,对着莫玉儿的脸亲下去。
莫玉儿奋力挣扎,却怎么也挣扎不开郭大山的禁锢,她气不过地咬了凑在嘴边的郭大山的耳朵,惹得郭大山捂着耳朵,给了她一个耳光,这一耳光用的力气可不小,偏头的刹那,郭大山衣襟内狼头刺青瞧个正着。
那是她曾贴在城中布告栏上的番邦部落的图腾!
这难道就是哪怕做那事时,郭大山也不脱上衣的原因?
这不美好的回忆让莫玉儿不仅干呕起来,但一日只有在郭大山回来后才喂着吃一口饭食的她,这时候连胆水都吐不出来。
原本跟在她身边的丫鬟也因为莫大虎媳妇生了娃,回去帮忙坐月子去了。
莫玉儿眼角流着泪,躺在床上,生无可恋……
不过,她这遭遇,曹茵并不知道,在柳氏洗去妆容后,曹茵根据她的脸色配合着脉象,心下一咯噔,牙关紧咬,这柳氏并不是单纯的有病症,似是中了毒。
曹茵微垂下眼帘,这事,她得想想该如何说以及跟谁说。但面对柳氏期盼的眼神,曹茵给她开了三副药,让她吃完后再来医药馆复诊。
却在送走柳氏后,写了封信,封好,让何四守在都尉大人常进出的城门外。
时间很快就到了崔娘子离开医药馆的日子,曹茵目送着崔家的马车离开,医药馆仅剩主仆七人。
好在,医药馆的生意这几日变得好些了,曹茵每晚失眠的情况也好上了不少。
曹茵正准备下午去趟衙门,询问下两个案子的情况时,一辆两匹马的马车停在了医药馆门口。
何四一如既往地去外面迎客。
“曹娘子,好久不见啊!”
曹茵这才发现竟然是远在京城的金嬷嬷和从竹,这简直让她觉得太意外和惊喜了,她快步上前,朝她们行了个礼:“金嬷嬷,从竹,你们怎么来了?也不提前来信说一声,我好去接你们呀。”
上回送往京城的书信一直没收到回信,曹茵以为是殷予不愿继续来往了。也正常,毕竟殷予的身份摆在这。
可不管金嬷嬷和从竹因何出现在黑水城,但是她们只要是愿意来看她,就说明自己跟京城这边的关系没没断,哪怕殷予并没有给自己回信……
“黑脸脸,你看到金嬷嬷和从竹姑姑,没看到我,都不问一句的吗?”殷予站在门外,歪着脸探头进来,肌肤在阳光下更白皙了几分,只不过精致的眉此刻紧皱在一起,“你这未免有些顾此失彼!”
曹茵眼睛瞪得溜圆,脑中一片混乱,谁能告诉她为何皇子也来黑水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