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日万物复苏。
叶婵在街上拦住了一个卖花女,她出钱将那一背篓的鲜花都买了,自己背了上去。竹篓里的折枝的芍药开得正好,角落里的赤芍的根茎,晒好了还可以拿来活血祛瘀,清凉热血。
她正愁不好让别人盯上自己,卖花女这个伪装看起来很好下手。
一大早沈难和应逐星就去各个巷子里排查了,叶婵的剑留在了客栈,她背着竹篓在桥边寻了一个阴凉去处。
树下凉风习习,叶婵意味索然。
不知为何这花卖得很快,隔三差五便有一郎君过来,“姑娘,这花怎么卖?”
叶婵懒得抬眼,“就十文吧。”
她将竹篓从脚边推了过去,买花人羞怯地看了叶婵一眼,从钱袋里点出十文钱交给了她、叶婵掂量了一下手中钱币重量,缓缓地叹了一口气。
过来一阵子,又来新人也要来买花。
短短半个早上,她卖掉了大半的花。除去那些蔫掉的,竹篓里能卖的已经所剩无几了,但怎么来的都是男的,没有小娘子来找自己。
叶婵揉了揉自己的脸,难道是自己太过臭脸了。旁边的摊贩调笑道:“小娘子的花开得好,样貌也生得好。"
"多谢..了。“突如其来的夸奖让叶婵微微一怔,她将卖花得来的钱都给了摊贩,“那个千层糕,茶糕,还有那个如意糕都来一点。”
日暮时分,叶婵拿着一包没吃完的糕点,背着一口空竹篓回了客栈。
应逐星已经点好饭菜,等人凑齐了,店小二才开始上菜。
又是五菜一汤,叶婵好像吃不下了。沈难偏头问师父,“怎么样,遇见了吗?”
叶婵缓缓坐下,“没有遇见,我打算明天多买点话再去卖。”
应逐星津津有味道:“你这是找了到了可以赖以生存的行当呀。”
有人总是能一针见血,纪夏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沈难歪头白了他一眼,“师父别管他,我有好消息。”
“凤尾巷。”应逐星抢先道:“那个贼窝在凤尾巷。”
沈难突然有了种难以言表的感觉,“该说的时候不说,别人说话你又要抢着说。”
“沈兄别气。”应逐星热切地沈难夹了一筷子菜,他转头接着问叶婵,“那我们怎么办呀?”
叶婵问:“你进去看过吗?是怎么情况?”
“试过了进不去,我还差点被发现了。”应逐星说:“那个地方安排的人太多了,但我找了这么多地方就凤尾巷最奇怪,要不我们直接杀进去吧。”
叶婵沉思了片刻,“敌在暗,我们在明,万一打草惊蛇,人全跑了怎么办?就我们两个,杀进去有杀出去,能救几个人出来。”
再者,他们还没见到霍昭,她要是不在凤尾巷.....
叶婵还担心,万一他们拿人命作威胁,应逐星这人一定下不了手。
“再等等吧。”叶婵道:“等我被抓了,给你们一个里应外合。”
应逐星盯着叶婵手边的油纸,“那得等到什么时候?”
“应该会比官府早一点吧。”她说。
若是霍昭不在里面,他们也没必要费心劳力,就让官府去处理这档子麻烦事吧。
次日,叶婵又去卖花。
沈难和应逐星一同躲在,只见桥边人来人往,日暮时三人带着空竹篓又回了天下楼。
店小二说:“明日有庙会。”
叶婵这才想起了自己和谢寻安的约定,她还要去梦溪街找谢寻安,和他一起游船。
她泄劲的摆了摆手,“明天我直接去凤尾巷,我就不信我送上门人家还不要。实在不行便只能硬闯了。”
夜来风静,应天府一片安宁和乐。
昏黑的凤尾巷,长宁虚弱地张了张嘴,几滴米汤顺着唇角滑落。
雀儿看着她可人的脸蛋不过两日便失去的光彩,富贵人家的千金和她们眼中的贱民完全失去了差别。燕儿将解药喂进了长宁口中,受够了折磨再不解毒,这人也活不了多久了。
长宁本事她们盯上的目标,但奈何她自己找死,也赖不得旁人。
管事的老仆道:“主上来信说,上京要一批新人,明日庙会你们再选几个。”
燕儿和雀儿点了点头,两人从未见过上京的那位主上,只因那人需要用南浔的蛊虫控人,便千里迢迢地将她们姐妹掳来了应天府。
一路上她们毒死了不少押送的士兵,无奈那人以金银钱财利诱,久而久之应天府也成了温柔乡。
她们也不用在密林深处躲着那些武林正道,过着毫无意趣的日子。
*
暖风拂过树梢,桥下水波微漾。
叶婵经过桥边,卖糕点的摊贩朝着她招了招手,“姑娘又来卖花吗?”
她身后没有竹篓,“不卖了,以后都不来卖了,多谢照拂。”
叶婵问了几个路人凤尾巷在哪,应逐星早上刚指的路,她现在已经绕糊涂了。沈难替叶婵拿着剑,他远远地跟着叶婵,另一边应逐星先去了凤尾巷盯着。
今晚有庙会,城中又无宵禁,街上的人比前两日多了许多。
迎面有位娘子撞到了叶婵,手边的香囊落在了地上,叶婵俯身为她捡起,“街上人多,娘子可要小心了。”
雀儿面上惊慌,“多谢姑娘了。”
她问:“姑娘你要去哪?”
叶婵按捺住蠢蠢欲动的心,“我孤身游历至应天,听说晚上有庙会,我是特意来看热闹的。”
雀儿笑了笑,“钟鸣寺的香火很灵,我也想去求个平安。。”
“不如同去,我也想求点什么。”叶婵脸上露出了人畜无害的笑。
雀儿亲昵地拉着叶婵的手,腰间的香囊晃呀晃,又是加大剂量的失魂散。没出谷之前,她都没意识到,这玩意作奸犯科如此好用。
雀儿将人引进了凤尾巷,两人走到了一条死路。
“好像走错了。”叶婵晕乎乎地说了一句话,眨眼便倒在了雀儿怀里。巷尾的门自己开了,两姐妹一同将人扶了进去。
雀儿眨了眨眼睛,“她..好像还是个会武功的。”
燕儿又叹了一口气,“行走江湖,怎么这么没有防备心。”
上一次如此没有防备心的姑娘叫霍昭,她可难对付了。
那日雀儿的脚崴了,霍昭好心背她回家。两姐妹合力用毒针弄晕了霍昭,还收走了她的明烛剑,谁知道这家伙力气大,内力又好,霍昭醒了之后把门砸了,一溜烟跑了个没影。
她随身带着解毒丹,一般的毒针好要不了霍昭的命。
不想,一日过后霍昭去而复返,她是回来寻剑的。
霍昭持剑大杀四方,将燕儿和雀儿好不容易搜罗来的小娘子都放跑了,两人趁其不备下了蛊,再一一将跑掉的人又抓了回来。甚至有人都告到了官府面前。
但蛊虫还是没能完全制住霍昭,子母蛊相互作用,生死相关。趁着燕儿和雀儿在外抓人,霍昭忍痛杀了许多仆从,打开了所有房间,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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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力有不支倒在巷口。
等她再次醒来,身上就多了两条铁链。
好在十几日前,有人买走了这个煞神,否则她们杀也不是,养着也不是。
雀儿和燕儿几次三番见霍昭都心有不忍,同为女儿身又是江湖人,第一次霍昭分明可以她们下死手,但她在紧要关头又放弃了,不然也不会中了子母蛊。
像她如皎皎明月的人沦落至此,总是让人难受的。
可放走她是不可能的,只怕她们姐妹一时心软,惹来的就是杀身大祸。只怪这个小娘子太过好心,不知道人心险恶。
暗娼坊很大,前院加后院,大致只有三层楼。一路上每个房间门口都守着一个仆役,幸好这里是回字形结构,勉强有地方可以掩藏。叶婵算了算失魂散的药效,硬生生等过了时间才敢睁开了。
叶婵盯着身边的昏昏沉沉的长宁,少女脖子有两三处青紫,染污的金绫罗衣,是应逐星说的那个富家千金。
她顺便给这位小娘子搭了买,蛛毒已解。但余毒未清,长宁身体很是虚弱。叶婵起身环视了整间屋子,窗户都被木板钉死了。
白日昏暗,这里真的可以称上不见天日。
叶婵和应逐星约了,如果没有得到她的消息,等夜幕降临便强闯进来。
眼下她得想知这里有没有霍昭,但现在自己好像除了把门劈开,闹个天翻地覆之外,她似乎也没什么好的办法能够不惊动守卫。
叶婵尝试着撬开窗边的木板,但她手边有没有趁手的工具,还一个娇弱的小娘子躺在草垛上断断续续念着要喝水。
她晃了晃木桌上的水壶,空的。果然这里是个鬼地方,连口水都不给姑娘喝。叶婵忍着,她想晚间总有人要送饭吧,等到那时候门就会开了。
凤尾巷外的沈难心急难耐,应逐星强势按住了他,“你还担心她,不如担心一下自己等会会不会拖后腿吧。”
沈难不语,他手里的苦蝉和惊夏似乎已经忍不了。
*
夜色总算降临人间,衙门里点了好人。裴大人给了指示,今夜不仅要巡夜,还有时刻警惕凤尾巷那边的动静。
裴度盯着霍昭喝完药,“走吧,今夜我要送你一份大礼。”等烟雨楼的人扫清了暗娼坊的高手,官府的人才能入内收尾,正好他要救一个大人物。
街上锣鼓喧天,欢声雷动,凡人抬着神明降临人间。
叶婵冷着脸终于等到了这里的第一顿饭,一碗可怜的米汤被人迅速地放在了门边。她冲上前去,只听见悉悉索索的落锁声。
屋里一片漆黑,月光都照不进缝隙。
忍无可忍,叶婵一脚踹开了大门,抬手打昏了四五个侍卫。她取走侍卫腰间的钥匙,打开一间又一间的门,她朝着每个人都问了一遍,“你们知道霍昭吗?”
乱七八糟的角落里,叶婵看见了一把黑剑。她掂了掂重量,勉强还算趁手,长廊没有人声,姑娘瑟缩在屋子里没有人敢出来。
没有霍昭,她是已经被卖掉了?叶婵从身上掏出烟火,冲着天空一放。
身后悄无声息地出现了两个鬼魅,地上不知何时爬满了蜘蛛毒虫,叶婵掏出先前准备的雄黄粉,往地上撒了一把。
雀儿轻笑道,“就这些还远远不够哦。”
叶婵很是认真,“你们认识霍昭吗?她去哪了?”
两人脸上微微动容,“你....”
“你手里拿的就是她的剑。”
“而她已经从这里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