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有仪并不惊慌,借了旁边店家的扫把将地上的糯米饭清理干净,又重新买了一份,才准备回府。
碧彤有些担心地看着谢有仪,“王妃,可要属下去查一查?”
谢有仪啃了一口手中的糯米饭,摇了摇头,咽下去之后才说了句:“不用,静观其变。”
安康集市圆满办成,凡是来参与的大夫均收获了不少名声,顺便给自家医馆打了广告。
唯一的缺憾,便是他们这几日都未曾能够看见那太医院谢大夫的真颜,也不知是没有来,还是长得太大众了,他们没看见?
被众人惦记的谢有仪回了王府,便让人出门去将小报买了几份回来。
手中捏着薄薄的几页纸,谢有仪慢慢看着上面的内容。
一旁的下人大气不敢出,这小报的内容他们也听说了,简直是大逆不道!胡言乱语!
他们都如此生气了,更别说王妃了……
于是,等谢有仪抬起头,看见的便是大家小心翼翼的样子。
她心中好笑,但并不说什么。
“豆蔻,今晚让厨房热几壶好酒,你与碧彤也好好休息一日。”毫无发怒亦或是伤心的样子。
其他人有一些不理解,还以为王妃是强忍伤心呢,谨慎的行动中,便又透出了几分同仇敌忾与怜爱。
他们王爷王妃这样顶好的人,那些外人知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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谣言传着传着就会发生变化。
起初,大家都以为是小报陷害忠臣良将,可人们听着听着,逐渐琢磨出了不对劲。
这最原始的那篇文章,表面上是在说毓亲王是因为南襄皇室给了好处才不再继续进攻,可细细看过之后,不少文人都发现,这其中蕴含了不少信息。比如,文章的不起眼之处,提到了毓亲王是因为粮草不足,不得不与南襄谈判,这才有了后来给好处的事。
再比如,据可靠消息,毓亲王曾遭遇过刺杀,若非最终谈判达成,恐怕他早已性命不保。
于是便有人猜测,毓亲王是被赶鸭子上架,不得不“谈判”,否则按他以往的作风,早就打到南襄皇都去了。
有人猜测是朝中有主和派的官员收受贿赂,一力促成此事。
也有人觉得除了丞相,谁能、谁敢让毓亲王陷入此等境地?一般人恐怕不太行吧。
话就在嘴边,可是更多的那就不能再与旁人探讨了。
京城表面依旧一片平和,但暗流涌动片刻不止。
近日甚至有波涛翻滚之势。
不知是谁那里透露出风声,毓亲王本人早已在军中之时便开始查探此事,的确发现了朝中存在蛀虫。
与南襄的确有联系,但并非为了退让,而是为了拿到朝中官员通敌的证据。
不仅如此,历朝绝不会对南襄让步,否则岂不是愧对将士与百姓?但为了百姓的安稳生活,战争并不是最好的选择,毓亲王与陛下定会用最合适的方式为历朝赢得应有的荣誉。
而在安康集市期间,不少老百姓都趁着机会去免费看了身上的病,虽然不能免费抓药,但也是节省了一大笔大夫的看诊银子呢。
毓亲王妃的名声更上一层楼。
联系到近日的消息,更是难以相信对毓亲王的种种猜测。
而此时的谢有仪,正在宫中为月妃,哦不,月贵妃看诊。
“娘娘的身体已经好转许多,哺乳一事不必担忧,孩子吃羊奶粉是一样的。”谢有仪收回搭在程月腕上的手,语气平静。
生下皇子后月妃便被晋为贵妃,只不过仪式还要等待一段时日,听说皇帝是准备将皇子的满月宴与贵妃的册封礼一同办了。
程月抛却了心中的一桩大事,自然能够吃好喝好,如今孩子也平安诞下来,婉妃也不再是她的威胁,她再没有比现在更放松的时候了。
“还要多谢王妃,否则,恐怕已经叫婉才人得手了。”程月道。
谢有仪抬眉瞟了她一眼,随即又将目光收回,专注于整理手中的工具,最终还是未将皇帝也参与进此事告知于她。
反正,程月也志不在此,或者说,她与三郎,不会让她有妄想。
“放心,你在宫中的时候低调一些,待时机成熟,答应你的事,一定实现。”
程月此刻却有些犹豫起来,“其实,如今这般也好……”
果然,谢有仪心中冷笑。
“贵妃娘娘,婉才人还依旧在宫中,皇后娘娘也并非被蒙蔽了双眼,更何况,毓亲王府毕竟也是宗室。”
“不必要的想法还是不要有,否则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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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没有好处。”
谢有仪脸色冷峻,一反以往看诊时温柔贴心的样子,一双清凌凌的眼珠盯着程月,将她所有的心思都看透一般。
程月打了个冷颤,终于想起,眼前之人不仅是太医院的谢院判,更是毓亲王妃,是陛下皇兄的夫人。
虽说她已经隐隐约约意识到毓亲王在做不得了的事情,但对毓亲王的刻板印象,让她下意识忽略了这种猜测。
自己生下皇子,成为贵妃,皇后无子,一副美好的前程画卷仿佛已经在眼前缓缓展开。
如此至高无上的地位,就算是进宫后冒着生命危险都要联系的爱情,都淡了一些。
但毓亲王妃的话如一盆冰水泼在她的头上。
是了,他们知道一切真相……
谢有仪见程月脸色来回变化,似有不甘,心中叹气,提起手中的箱子,临走前说了最后一句话。
“婉才人大逆不道的次数也不少了,却也只是禁足冷宫而已。复起,也不过时日的问题。”
“单凭婉妃,可不能下圣旨给我,将我调离京城。”
“若非我与柳大人提前准备好,如今抱着孩子言笑晏晏的会是婉妃与谁呢?”
离开灵秀宫,谢有仪半路遇上一个不认识的太监。
“谢大人,陛下让您看诊后去泰和宫,想问问皇子与贵妃的情况。”
谢有仪皱眉,“每日的看诊记录太医院都有,陛下需要直接调用便是。”
太监哈着腰,脸上有些焦急,“哎,这不是出了那档子事儿吗,陛下心中总是挂念,担忧其中再出差错,影响小皇子就不好了。谢大人,咱家也是听命来传话的,您看……”
“好吧,”谢有仪侧头看了眼身边的碧彤,“我们两人一起去?”
太监:“自然自然,王妃殿下,只不过到时候要麻烦这位姐姐等候在外了。”
虽说要将碧彤带着以防万一,但谢有仪并不怎么害怕,她觉得陆廷安应该不会如此蠢笨,在宫中对她做什么事。
多半,是借着月妃和皇子的幌子,朝她打听近两日京城中的风言风语是否与王府相关。
谢有仪猜对了,但只猜对了一半。
陆廷安比她想的要更加按捺不住。
这不,狗急跳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