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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初见师叔

作者:半截拖鞋大王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陈文昭沉默片刻,一个暴栗子捶到弟子头上,“你当这是东平府?来了东京还敢乱讲话!”


    潘邓摸着脑袋,“弟子知错了!”所以那赵佶根本就是什么都知道,但是就是视若无睹地瞎搞吧!


    陈文昭冷哼一声,“朝廷之事,岂容你小子乱议?在其位,谋其事,有功夫说这些没用的话,不如替你老师想想圣人嘱托之事才是正道,莫要胡思乱想!”


    *


    晴空万里,一大早潘邓和小郓哥去吃灌浆蟹包,小哥俩已经连吃七日,还是吃不腻,每人两屉蟹黄灌汤馒头,两碗水饭,配上芥辣瓜儿,米汤瓜姜,再来两个酸馅,两个笋肉夹儿,两个素夹儿,一份蛋炒黄芽,舒服得很。


    待到吃完,又叫店小二,要了一碗子料浇虾臊面,两个笋肉夹,一屉蟹黄灌汤馒头,多给姜醋,给南门大街第七胡同王婆送去。


    今日二人有任务在身,待在汴京城盘个铺面,做些什么生意还不打紧,先把铺面盘好,租个院子,再打些家具,日后东平来人也有落脚之处。


    一上午牙人带着两人千挑万选,选了个保康门街上一处连着院子的门店,还特地选了个有水井的院落,不必叫人每日上门挑水。


    待到下午叫李安澜过来看过门店,李三娘大惊失色,“在这个地段租门店?一年要多少钱?”


    潘邓轻飘飘地说了个数字。


    李三娘心口微痛,“我今日就找牙人雇伙计,把这边安顿好,这两天就回东平一趟,找几个得用的人把这条路走通,这店面无论做什么买卖,先将它开起来再说。”


    空着一天白花花的银子就往外水一样的流!


    将这边安排好,潘邓就又拿了灌汤馒头去了陈老师府上。


    *


    陈文昭此时正有客来。


    徐观手执黑子,思忖着棋路,和师兄说起最近的消息来。


    “皇太子的婚事定了。”


    陈文昭问道:“谁家?”


    “娶的是吴康军节度使朱伯材的女儿,是有名气的才女,六月就要大婚。”


    陈文昭想了一会儿,想到了朱伯材是何许人,没太在意,又问到:“我听闻蔡京家子弟想要尚公主,可是真的?”


    徐观答道:“蔡京的第五子蔡鞗(读条)到了成亲的年纪,蔡京求娶,官家有意把茂德帝姬下嫁。”


    陈文钊把玩着手中棋子,“传闻茂德帝姬国色天香,是官家最中意的小女儿……”他白子落下,“这样看来,蔡京依旧深得盛宠。”


    徐观说道:“官家是长情心软之人。”他一子定乾坤,抬起头来问师兄:“你回到东京有什么打算?”


    陈文昭依旧死死盯着棋盘,研究了半晌,发现自这局终是无力回天,叹了一口气,松开手掌将手里棋子滑到棋篓里,“我一个权知,能有什么打算。”


    权知开封府事,名头上是个临时工,但是其实是实际官职,只因为开封府尹和开封牧一般只由太子亲王担任。


    徐观说道:“近年来朝臣争斗一点都没少,去年蔡京和童贯斗得厉害,童贯已经离京去西夏了。”


    想当初蔡京能够负复起,还是童贯拉他一把,如今二人反目,蔡京把牢朝中,童贯只能另辟蹊径,去西夏攒军功了。


    陈文昭叹了口气,似乎也颇为苦恼,他也是走了蔡太师的路子,重新返回朝中,如今身在棋局之中,他又有什么办法?


    只能被默认为蔡京党羽了,随性朝堂之上的官员绝大多数都是蔡京提拔,他只也不例外。


    “我所想,只能是在其位,谋其政罢了。”陈文昭叫陈泽把棋盘收起来。


    徐观缓缓道:“如此乱局,只怕你上任三月,蓦然回首,还不如在外做官,起码能做些实事。”


    陈文昭哈哈笑道:“我岂是那等人?我若真对朝廷了无指望,不若去学我那些同年,回老家做个乡绅,隐姓埋名,教书育人,以待盛世了。”


    他缓缓说道:“……我常以为,官家称不上明君,却也不是昏庸之辈,君不见建中靖国?社稷为先,治国的是士大夫,只要官员士大夫守住底线,就不会让皇帝太过放肆。”


    徐观讥讽道:“你等着官家开窍,还不如把劲用在太子身上。”他也不再劝,师兄书页里看的最多的是范文正,寇准等名臣,颇有仁宗时期的风骨,只盼他不要过刚易折吧。


    徐观起身要离开,陈文昭说道:“屋里面有我带的香炉,你且去看。”


    徐观一听,果然脚步一转,进了里屋。


    陈泽又过来通报:“潘司录来了。”


    潘邓拿着食盒进来交给陈泽,陈文昭见了笑问道:“又拿些什么?”


    潘邓说到:“蟹黄灌汤馒头!”


    陈文昭摇摇头,“我从前也吃过,引为世间美味,只是如今再看,哪里比得上软羊烧麦。”


    潘邓哈哈笑:“可惜咱们师徒离了东平府,不太能吃得着了,老师若是想吃,我叫那方掌柜让厨子重新教出个徒弟来,送到老师府上。”


    陈文昭连忙摆手:“怎还专门送厨子,我又没有那太师的命,何至于得了太师的病。”


    潘邓捂嘴笑,这是暗里揶揄蔡太师呢。


    潘邓现在一天天的没正经事干,虽然奉上命领个官职,但也是个闲职。


    陈文昭招呼他过来,潘邓便老实的坐在了老师跟前。


    陈文昭被师弟一通挤兑,也有些杞人忧天起来,问道,“如今我在东京根基尚且不深,官家的意思是想要我努力征税,他好别立名目充盈内库,这该如何是好,你这小孩可有什么点子?


    潘邓也是为此事而来,“我这些天在府中闲逛,对这开封府多少了解了些,开封府城郭户多,乡村户少,如实想要增加税收,增加那些大项没有多大作用,还是应该以增加商税为主。”


    陈文昭捋捋颌下短须,“为师也是这样想,只是天子脚下,贸然加税,莫说二府官员会不会上奏弹劾,光是开封的百姓也不会乐意,若真跑到宫门外去告状,我这定乌纱帽也别要了。”


    潘邓想到陈知府身着官袍,正襟危坐在大案之后,惊堂木一拍,“堂下何人状告本官!”画面太美。


    陈文钊显然不知道自己徒弟脑袋里的小剧场,接着说道:“……若是不加税赋,只增商贾之利以多收税,也不是容易的事。若效东平旧法,举行赛事,实则东京已甚繁华,每逢望日必有盛集,人潮涌动,若再举办赛事,恐怕意义也不大,何况若办球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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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恐怕招人非议,在这汴京,终归不似在东平府便捷。”


    潘邓听出了老师的为难,问道:“此地有甚么难处,老师既已投靠蔡太师,不如让他庇佑。”


    陈文钊说道:“东京比不得一府之地,凡事有我,此地天子脚下,事情由不得咱们做主。蔡太师当日虽为我美言几句,将我提拔回京,但此人生性多疑,行事狠辣,官家又命我权知开封府事,我看他对我也颇为忌惮,迟早要反目……”


    潘邓点点头。


    能叫蔡京四起四落,赵佶在玩弄权术,平衡朝堂上面也是很有心眼子的。


    潘邓苦思冥想,拧眉噘嘴,神情颇为狰狞,半晌说道:“正如老师所说,如今我们初来乍到,还是该暂避锋芒,徐徐图之,我听闻蔡太师最喜爱与青年才俊做翁婿,不若老师舍身饲虎,与蔡太师作对翁婿吧!”


    陈文昭将篓子一掀,“滚滚滚!竟还调侃起自己老师来了!”


    潘邓嘿嘿一笑,闪身躲开,“弟子滚了。”说完一溜烟跑走了。


    徐观从屋里走出来,嘴角带着嘲弄的微笑,“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天资聪慧,慧眼过人,人见人爱,爱民如子的小弟子?竟如此促狭,调侃起老师来。”


    陈文昭吹胡子瞪眼,“我难道不知道蔡京名声不好,这小子不说些宽慰话也就罢了,净说些风凉话气我!”


    潘邓跑了,但实际上他很懂老师的心思,让他与蔡京联手,这可能是一时之计,叫他投靠蔡京,老师绝不愿意。


    能当年火烧富户,做外朝官十几年不变初心的人,又会有多逢迎谄媚呢,只是时机不对罢了。


    潘邓跑了但又没完全跑,不一会儿又跑回来了。


    陈文昭冷脸问道:“某学生不是滚了吗?”


    潘邓笑嘻嘻道:“我又滚回来了!”说完却发现庭中多了一人,身着红官袍,身姿挺拔,面容英俊。


    潘邓看见有人在,忙正经起来,正襟危坐,笑容收敛,心里则纳闷,他跑回去取这个东西也没一刻钟,这么快就来客人了。


    陈文昭见他小脸绷着,说道:“这是你师叔,名唤徐观。”


    潘邓连忙行礼,“见过徐师叔。”


    徐观也回礼。


    陈文昭问他,“手里拿的什么?”


    潘邓双手奉上,“欲以此物解老师燃眉之急。”


    陈文昭听他说话文绉绉,浑身不得劲,“咳,你且说说看,不用避讳你师叔。”


    潘邓却不能叫别人看低老师收的学生,挺直腰背,满脸严肃道:“我与老师一体同心,休戚与共,岂能不忧老师之忧?东京与东平,经济基础也不同,政治情况也不同。东平府百姓安平乐业,经济模式简单,但东京城内,商业繁华,办比赛在东平府合适,在东京却不合适,若是强行做了文抄公,岂不是东施效颦。”


    说着他眉毛一竖,正气凛然:“我做老师的学生也有半年,岂能犯这样的错误!”


    潘邓接着说道:“开封府土地人口皆有定数,要想增加税收,只能从商税下手,新立名目。只是要建立新名目,却不能叫多数人反对,因此学生想了个主意。”


    两人都看向他。


    潘邓掷地有声,“新立奢侈品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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