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神闪付到账1000桫椤币。”在听到终端上提示的到账信息,阿卡洛斯勾了勾唇,随后笑眯眯的将收款码重新收回自己的兜里。
虽然和在紫缘中花出去的桫椤币完全不值得一提,也确实如阿卡洛斯所说的他收费不贵,性价比非常高,但是邢桉总觉得自己好像花钱买了个坏心情。
邢桉坐在原地,微微垂眸,修长的手指轻敲桌面,发出有些沉闷的“咚咚”声,在邢桉和严汲身后,人来人往的人成了流动的背景板,他们的声音隐匿在嘈杂的人声中,让那些在暗中监视的人听不太真切。
但他们三个人的谈话中并不是每一个字都能被嘈杂的人声所掩盖,某些潜藏在暗处耳听八方的人还是听到了他们谈话的只言片语。
再根据他们说话的口型,能大致推断出那个摆摊的家伙到底和那两个家伙说了些什么。
正在一个美食摊位前等炒面的男人推了推眼镜,若有若无的看着远处的算命摊位,现在说话的应该是邢桉,他双手交握放在桌上:“你……确定这个未来一定会发生吗?”
那人的目光再落到了坐在邢桉对面的阿卡洛斯,相比于神情严肃的邢桉,这位算命之人的面容神情就显得比较放松了,他微微点头,通过读取唇语来看,阿卡洛斯的回答是一定。
邢桉咬了咬唇,垂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而男人的目光落到了他身边的严汲身上,严汲的神情有些耐人寻味。
只见他的手中把玩着阿卡洛斯吃饭用的棋子,看起来有些笨重的棋子在他的手中非常灵活的转动。
而他的目光一直在落在这枚棋子上,在邢桉和阿卡洛斯对话的过程中,他更是半句话都没有说,目光被这枚棋子全部吸引了过去,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关心他们所聊的内容。
于是,男人看到很长时间内,他们三个人都保持着一个诡异的状态,过程中,邢桉在曲起手指在桌面轻敲,严汲把玩着手中的棋子。
而阿卡洛斯看到他们两个都不理自己,也不恼火,居然别过身,开始摆弄自己的终端。
那些与阿卡洛斯靠的近的人本来以为这家伙是在给什么人发消息,结果……看到他兔神闪付的收入界面的时候,差点绷不住。
这家伙……居然在这种关键时候,开始看起了自己的收入!虽说「桫椤域境」绝大多数货物已经不需要再用单一的货币进行交易。
但是近些年来‘骗子蜂兰’愈发猖獗,而它们之间流通着名为桫椤币的货币,和一般以光合作用的植物不同。
它们这一种族虽然有植物的外表,却没法进行光合作用,但它们又和那些通过寄生、共生或腐生获取养分的植物有所区分,只能以桫椤币为食。
可以说没有桫椤币就没有‘骗子蜂兰’,第二十七代域主恰巧发现了这个秘密,并在这之后意外得知了桫椤币的配方后。
从那之后她便下令桫椤铸币厂大量铸造桫椤币,并让桫椤币作为「桫椤域境」的官方通用货币。
经过几代域主的大力支持后,桫椤币已经成为了「桫椤域境」不可或缺的重要通用货币,千百年来,桫椤币为调节人类和高阶植物灵与‘骗子蜂兰’之间的矛盾提供了许多帮助。
「桫椤域境」存在的最大原则就是人与自然和谐共生,所有存在都是阿特拉斯生命树这个共同母亲的孩子。
没有谁是天生就该被消灭,即便人类与‘骗子蜂兰’再怎么有矛盾,人类也没有权力去剥夺‘骗子蜂兰’的生存空间和生存权力。
或许是为了维持三方相互制衡,也或许是为了超能兔神的生存,‘骗子蜂兰’虽然常年受人类排挤,栖息空间也从广袤无垠的平原变成了荒无人烟的深山老林,但它们的数量却并不见减,与超能兔神争斗不休。
或者,域主的存在最大的作用不是为了守护人类,而是维持「桫椤域境」物种多样性的生态稳定,超能兔神负责消灭‘骗子蜂兰’。
而桫椤币则是为了保障‘骗子蜂兰’的数量,让它们不至于在超能兔神密不透风的进攻下发生功能性灭亡,桫椤币中潜藏的大量养分能让这些‘骗子蜂兰’在短时间内休养生息。
如果用通俗的话来讲,‘骗子蜂兰’相当于被割的韭菜,超能兔神是割韭菜的刀,桫椤币赋予‘骗子蜂兰’以超强的生命力和繁殖力。
至于刀什么时候割,什么时候给桫椤币,那就是人类和高阶植物灵的事情了。
正因为如此,于是在某一代域主有意促成下,‘骗子蜂兰’也愿意让人类用桫椤币与它们交易,而域主为了防止有人制造□□,以特殊的方法在桫椤币上增添防伪标识,并叠加神力以之规定。
只有兔神闪付才可以流通桫椤币,极大的限制了□□制造商,也进一步缓和了人类与‘骗子蜂兰’之间的矛盾。
只是相较于人类与高阶植物灵外,这种通用货币的流通对象重点在于‘骗子蜂兰’。
人类和高阶植物灵之间流通桫椤币并不在少数,但是一般人正常都是先拿到七大域境通用货币然后再通过兔神闪付将得到的工资拿去转化为桫椤币。
很少有人会直接转换为桫椤币,要么这人经常和‘骗子蜂兰’打交道,要么就是他本身就是‘骗子蜂兰’。
在炒面摊前假意等炒面的人微微眯了眯眼,在昏暗的灯光照射下,他的眼镜反射出诡异的光芒,所以……阿卡洛斯……到底属于哪一种?
就在这时,一直僵持着的三人之间终于发生了些许变化,邢桉深吸一口气,对阿卡洛斯道:“下午我们会再来,不过会带一位朋友过来,我们希望你能当着她的面再算一次。”
他们看到阿卡洛斯的口型如此说:“算她自己的吗?你们知道的,我从不当着本人的面算她自己的命。”
邢桉点了点阿卡洛斯手上的终端,沉声道:“加码,你要多少钱,我都能出的起,我不需要知道我自己的命,但是她的命如何改变,我自有想法,你只需要看到她然后告诉我答案就好。”
阿卡洛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上去并不愿意,但是邢桉和严汲就在那里僵持着。
而邢桉又伸出了五根手指,直视着阿卡洛斯:“我可以出到这个数字,天机不可泄露,但是有钱能使鬼推磨不是吗?
你既然开门做生意,必然奔着钱去,我的生意又不涉及烧杀抢夺,又不违法,为什么不可以算,规矩是死的,但人是活的,没人会和钱过不去。
要是主神真因为你算了这个命而要出手收你,我替你砍了他。
而且你我都清楚,你算出来的东西代表了什么,那不仅关乎我们,也关乎你,你认为呢?”
阿卡洛斯低下头,似乎是在思考邢桉刚才说的话的可行性,过了许久,他抬起头,点点头,张了张嘴:“明天上午8点,我在这里静候几位光临,还请邢先生信守承诺。”
邢桉缓缓起身,勾了勾唇,居高临下的看着阿卡洛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明天见。”说完,大跨步继续向前走。
而严汲则是慢条斯理的放下手中的棋子,只是几步就轻易跟上了邢桉,唯留阿卡洛斯一人在原地。
严汲走在邢桉身边:“这种话在我这边说一下就好了,你怎么还敢和外人说?”
邢桉一时间没意识到严汲指的哪句话:“嗯?你说哪句?”
严汲:“你替他砍了主神,别忘了我们现在在主神世界,不是现实世界,任何说出去的话都有可能变成真实的契约,更何况,你是在我面前说的这句话的。”
邢桉的身体顿了一下,差点一脚滑下去:“呃……我……不是和你说的,这……这应该不算吧?”
严汲沉思了一下,然后摇摇头:“不好说,即使真的契约成立了,好在也有空子可以钻,你不是没说时间吗,而且最后反正都是要和主神碰上的,就当给自己点压力吗?”
邢桉欲哭无泪:“QAQ我能收回刚才的话吗?完全忘记有这一茬了。”压力够多了,不需要再来了谢谢!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忘记严汲神明的特殊身份,总是觉得严汲就只是他的同学而已,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严汲想笑,但是一想到刚才和阿卡洛斯的谈话,他扬起的嘴角又被他压了下去:“邢桉,阿卡洛斯的话不必全信,就像我刚才说的,伊栀的命他其实也看不透。”
邢桉凝眸:“但他却写了批词,看起来并不像假的。”
严汲认同的点点头,但又道:“是真的,但我也说过,那也是因为有人干扰了她的命,让她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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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世变得清晰可见。”
邢桉道:“但你没告诉我,那到底是谁。”
严汲摇摇头:“还需要调查,不过现在你不需要再去想这种事了,该回家睡觉了,吃饱了你不觉得困吗?”
邢桉用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严汲:“你转移话题的水平不至于这么蹩脚吧?”
严汲耸了耸肩:“可能吧,但是我也懒得想如何高水平转移话题了,你该回去睡觉了。”说着,严汲指了指他们前面。
此时的他们已经走出了美食街很长一段路,邢桉先是回头看了一眼美食街,发现他身后的环境被一片白雾所笼罩。
原本被他们抛却在身后的喧闹声也在白雾笼罩下消失不见,只有那一棵参天巨树矗立在迷雾尽头,唯余系在树上的红色丝带和灯笼飘扬着,发出点点微光。
看到这幅景象的邢桉:“……”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看向前方,在他们现在所在位置的十米外,风藤庄园的大门已经为他们敞开,只等他们进来。
邢桉无言的看了看身边的严汲,随后道:“诶,等一下,你为什么要管我睡不睡觉的问题?”
严汲言简意赅道:“因为你会错过早饭。”
邢桉:“就这个原因?”
严汲反问:“不然呢?睡得晚长不高?你已经够高了,而且骨骼还没闭合,再加上你父母个子都很高,还有长的空间,与其担心这个,你还不如担心担心怎么在短时间赶上七点的早饭吧?”
邢桉摇了摇手指,随后指了指严汲:“小看我?我当年考超能力等级考试的前一天晚上就睡仨小时,照样过关。”
严汲:“比起在意你的考核成绩,我更好奇你干嘛去了就睡三个小时。”
邢桉意识到自己好像说漏了,于是假装自己被呛到了的握拳放到下巴处咳嗽几声:“咳咳咳咳,没啥没啥,那个时间不早了,溜了溜了。”
为什么只睡了三个小时,那当然是因为做噩梦了被吓的只睡了三个小时呗,至于做什么噩梦,这辈子他都不会说的!太丢脸了!
这样想着,邢桉唰唰唰就要进门,但是刚过门的时候邢桉又想到了什么,正准备回过头叫严汲的名字,却在转身视线对上的一瞬间哑巴了。
那被七位域主视作天上神明,被严琰他们视作主公的严汲就这么驻足在原地,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说,就只是静静的待在原地。
白雾被他舍弃在身后,叹云之榛的点点微光不足以照亮他,他立于眼前,却又隐退在黑暗之中,有微光照拂却无法使他停留。
出尘脱俗的天神,不该为世俗的凡尘所沾染,微光落不进他的眸,他的眸中好像只剩下了自己。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严汲好像看到了他们此世的未来。
就像邢桉看着严汲不说话,而严汲同样看着他,也不说话。
风藤庄园的大门正中央,挂着一盏从不熄灭的灯,那是为了给所有迷路的孩子找到回家的路所设下的。
橙色的暖光落在邢桉身上,在他身上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那是邢桉呈现给严汲的样子,但在严汲眼中,那本该是一个人的人却有好几个。
他看到一身黑衣戴着面具的先导者邢桉朝他走过来,然后与他擦肩而过从此渐行渐远,他看到什么也没有失去的邢桉洋溢着微笑走过那扇门。
他看到浑身是血的邢桉倒在那扇门前,用力全力去够那扇门,却在一步之遥的位置永远的倒了下去,无数的可能聚集在一起,化成了现在站在他面前的邢桉。
他看到无数个可能,却看不到一个属于此世的未来,和阿卡洛斯一样,他看不到邢桉的命,或许邢桉那被藏匿起来的未来正是被邢桉自己亲手所藏。
严汲想说很多,千言万语,最后都只剩下一句话“晚安,记得明天吃早饭”。
邢桉抿了抿唇,他同样有太多话想说,比如说言迹,又比如说命运……但最后他只是垂眸,然后笑了笑:“嗯……”
而与此同时的美食街尽头,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光顾了阿卡洛斯有些无人问津的摊位,阿卡洛斯抬眸看向那人,只是点了点头,以口型示意:“你来了,坐吧,想算什么……”
“命。”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