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41章粉头合情合理,合情合理……
狂龙尊者卸下防备,同为魔尊大人狂热附庸,他同劫城世子私交甚密。
他爽朗笑道:“劫城小弟,想必你也得到消息了吧,前来助我也是你有心了。”
一边说着,他一边哈哈大笑看向桑泠,两大强者立于她面前,想必她早已吓得胆肠寸断了。
“谁他妈是你小弟。”
狂龙尊者疑惑转头,眼神确认了好几遍,终于确认开口的是劫城世子。
“你说什么?”
劫城世子自脊骨抽出一打神鞭,毫不顾忌指向狂龙尊者,重复道:“谁他妈是你小弟,你再威胁桑试试!”
狂龙尊者只觉眼前一花,半月前他与劫城世子还曾把酒言欢,互诉有多崇敬魔尊大人。
如今这是怎么了?
狂龙尊者感觉世界都魔幻起来,他不确定的再问了一句:“你这是什么意思?”
劫城世子冷笑一声,只问他:“你为何不相信桑?”
狂龙尊者看着昔日小友,无助抓狂,“我能相信她什么!”
劫城世子又撇了一眼桑泠,压住自己鼓躁的心跳。
“魔尊大人心悦桑这不是肯定的吗,你在这质疑什么?”
狂龙尊者眼前更虚幻了,“其余修士不了解也就罢了,你还不了解吗,魔尊大人无情无爱,如何心悦!”
狂龙尊者本以为这般说,劫城世子怎么也会有所醒悟,谁了他非但没醒悟,反而斩钉截铁说道:
“无情无爱又如何,心悦桑就是我等宿命,我想魔尊大人也是这么想的。”
劫城世子借机表了个白,脸立刻红了起来,一眼都不敢看桑泠,对面是狂龙尊者又如何,就算是魔尊大人他也要挡在桑面前,只期望桑原来他先前的愚昧。
勾秋张大嘴巴,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
‘这么想个屁!’
狂龙尊者终于确定,同他一样是魔尊大人附庸的劫城世子,已经叛变。
五大三粗的男人,此刻都有些伤心了,他嘶吼着声音,喊道:“万万没想到,你是这么愚昧的人,你如今成了桑的附庸,就觉魔尊大人也同一般想吗,那可是魔尊大人!”
劫城世子脸又红了一瞬,“什么附庸,我是桑的粉丝,桑为了顾及我们全部粉丝,这才拒绝面前魔尊大人。”
说完他还有些开心,“魔尊大人是粉头也无用,桑是属于我们全部粉丝的,要我说,魔尊大人作为粉头想要独占桑,此行为确实不太对。”
他其实是想痛斥魔尊大人的独占行为,但思及那是魔尊大人,自己还曾是魔尊大人狂热附庸,嘴上也就好听多了。
狂龙尊者深吸了口气,“问题是魔尊大人想不想要独占吗?问题是魔尊大人根本不会喜欢任何女修,更何况是区区朝人。”
劫城世子炸了:“爱豆!桑是爱豆!再者说,你看看桑这张脸,你看看她的风姿,谁敢说不喜欢?”
狂龙尊者突然有点哑火,不过还是坚强反驳道:“魔尊大人自然和常人不一样。”
劫城世子轻蔑一笑。
“你不曾看过桑的表演吧。”
狂龙尊者皱眉,他确实还没看过,但只一个表演而已,又能有什么用。
劫城世子满脸的果然如此,“待你看过桑的表演,再来说其他的吧。”
狂龙尊者冷笑了两声:“好啊,我倒要看看是怎样让人神魂颠倒的表演,搞得你如此愚昧!”
勾秋出来打圆场,“既然要看我们桑表演,那么大家都冷静点,好好看完再说其他。”
狂龙尊者脸色臭的可以,冷哼道:“我便给你们春鸣阁这个面子。”
劫城世子瞪了眼他,而后嚣张气焰一收,乖乖看向桑泠,细声道:“你放心表演,无人刚扰。”
说罢,他手持打神鞭,站于桑泠身旁,俯视在场所有修士。
桑泠轻笑,朝他点头示意,“有劳你了。”
劫城世子立刻红了满脸,“无……无妨。”
桑泠飘然落回台上,圆台上只余她一个,轻拍掌心,她皓腕之前缠着两行铃铛,玎玲作响。
况烟手指轻动,琴声扬——
铃铛再一响,羽衣蹁仟袖落面至,美目盼兮,轻流转亦是笙笙动人,起手,粉面被挡,再落,更为仙姿佚貌。
舞转回红袖,歌声起,仿若轻拂万心,杂事不丝不得念,只有眼前,只剩眼前。
时间似乎转瞬即逝,又似亘古悠长。
而后,声停舞止。
先前还有些躁动的台下仿佛僵在原地,唯有上次看过桑泠表演的粉丝,承受能力增强,率先回过神来。
掀天的欢呼。
“神女在世,举世无双!”
“桑!桑!桑!”
欢呼里终于所有修士都回过神,欢呼更是高亢,似乎要破了这天。
劫城世子脸更红了,不过如今他无法同大家一起欢呼,他忙着拿打神鞭将各显神通想要爬上圆台的修士打落。
原先他是为护有人伤害桑,没成想,现在是阻止狂热粉丝爬台。
他一边将狂热粉丝打下台,一边满脸傲意抬头看向狂龙尊者。
“狂龙尊者,你现在懂了吗!”
还没等狂龙尊者开口,台下原先是魔尊伏恹附庸的修士们先行回答了。
“禁止粉头私联!”
“保护我方爱豆!”
“魔尊大人也不可以!”
桑的表演或者说她存在本身,便让人无法想象有人能不心悦她,魔尊大人也不例外。
那么,桑说的一定是真的。
魔尊是她粉头,就想借面见机会私下联系桑,而桑基于对他们这些粉丝的拳拳之心,勇敢拒绝。
他们方才居然还不满,桑是多好的爱豆啊,他们怎能不满!
狂龙尊者撑着最后一丝倔强,本想反驳劫城世子。
如今看着台下狂乱场景,什么话也说不出。
因为就连他脑中也只剩一个想法,魔尊大人应当是心悦桑的吧……
等到桑泠抬头时,狂龙尊者已不知去向。
娇台宴结束了,一场小小的娇台宴发生了太多事情,可结束时,修士们满脑子只剩桑泠。
什么拒不面见、辱魔尊,那是桑作为一个爱豆的修养!
欢呼经久不散,似乎要掀翻这天,劫城世子更是激动到脸红,他掏出个灵器往圆台一掷。
“我灵石上次用光了,我家老头不给我了,这是我劫城的城主印。”
他的行为,立刻引起了另一重意义上的欢呼。
“桑!桑!我还有二万灵石!”
“我献三万灵石!”
……
欢呼声不绝于耳,巢楼那边也热闹起来。
“横生楼楼主赏灵石十万!”
“裂头峰峰主赏灵石五万!”
……
打赏声音堆叠至重复,根本听不清晰,而劫城世子欲哭无泪听着打赏声。
上次娇台宴,他赏了灵石二十万,将自己积蓄全赏了出去,现在
浑身上下最名贵的就是城主印了。
也不知道桑会不会喜欢。
他的城主印孤零零躺在那里,而后被一只素手拾起,皓腕之上铃铛玎玲作响。
桑泠拿起城主印看了看,并不知道什么东西,勾秋认得,她立刻接过城主印,小心翼翼擦了擦,生怕磕坏哪里,她左看右看,至今还不敢相信劫城世子抛上来的是城主印。
城主引啊!拿一方印可动半城兵,想来这是劫城城主给劫城世子防身所用,亦是下一任城主的标志。
这就抛上来了?
桑泠倒是不知这城主印的重要,她从勾秋掌心拿过,而后轻轻一抛,抛至劫城世子怀里。
勾秋看的肝胆俱裂,天杀的,那是城主引!
桑泠蹲下身,柔柔笑看向劫城世子,“收好。”
劫城世子捧着那块被桑泠碰过的城主引,听着桑泠关切的话,晕头转向的。
桑泠站起身,不但对劫城世子说,也对所有粉丝们说:
“大家不可以过分沉迷,胡乱花灵石。”
乖乖,你这样谁不沉迷!
夜色黑沉下来,娇台宴才算正式结束,那种狂热气氛随着时间的蔓延才有所控制。
如何不舍得,这次娇台宴也结束了。
桑泠下了台,目送所有粉丝们依依不舍离去。
劫城世子走出百步,回头一看桑泠还站在远处往粉丝这边凝望,他心里热乎乎的,虽是暂时离别,可心里也暖贴贴的。
见他出来,劫城世子的仆从立刻迎了上来,“世子,城主知道您赏城主印的事,如今气得要命,已经赶来巢城要亲自打你了。”
劫城世子终于从亢奋状态里出来,他摸了摸鼻子,“算了不回家了,喊这么久本世子也饿了。”
他身旁还有桑泠的其他粉丝,因同是粉丝,反而对劫城世子心中莫名亲近,不再害怕,这粉丝笑道:“修士早已辟谷,世子怕是害怕城主大人,不敢回家吧。”
劫城世子露出虚假怒意:“谁说的辟谷就不能饿,桑表演那么好,我卖力欢呼饿了当然没问题了,还有谁饿了吗!”
他一出口,还真有许多粉丝回道:
“我!我也饿了!”
只这么一喊,还真让劫城世子积聚了一帮人要去食店吃喝。
春鸣阁拐角处就有一条繁华街道,其中就有许多高大酒楼和一些小食店。
劫城世子自然是要去酒楼的,一行人目的明确,就是要去这条街最繁华的酒楼。
一行人浩浩荡荡前去,很快到了酒楼,酒楼名叫望月楼,在巢城也是数一数二的大酒楼。
因望月楼势大,周边一家食店都无,只有旁边还残存个小食店,被望月楼对比起来又破又小,生意也异常惨淡。
第42章 第42章会有用吗
不少人注意到这一好笑场景,笑道:
“这小食店老板也是傻,怎能开在望月楼旁边,估摸着很快就关门了。”
“或许这小食店老板有其难处吧,也是可怜。”
“可怜无用啊,你看谁会去这破食店。”
仙界压制本欲,而魔界放大本欲,魔界虽辟谷却仍存口欲,所以魔界酒楼生意向来火爆,此时段刚好是最繁华的时候,望月楼早已坐满,只是它对面的小食店打眼望去一个食客都没有。
此望月楼新开不久,劫城世子来过几次却从未注意到过旁边的小食店,自然对其余修士的讨论不以为意,望月楼里有人迎出来,叠声招呼道:
“哎呦,世子爷您来了怎不提前知会声,小的好给您安排最好的包厢。”
劫城世子摆摆手:“随意就行,本世子也是临时起意。”
“那哪行啊,小的去叫掌柜的来。”
跟他身后的修士们瞠目结舌,望月楼生意火爆向来傲慢,他们来时可从未见过如此热情的招待。
“不愧是世子,也算带我们享受了把高端服务。”
望月楼掌柜很快就迎了出来,看见劫城世子身后跟着一大帮人,眼睛都里亮了。
“怠慢世子爷了,我这就为世子爷安排最好的几间包厢。”
劫城世子点点头,刚想进去,旁边破旧小食店走出个满脸愁苦的中年妖族男修,见到望月楼前劫城世子这一大帮的修士,张了张口,又缩了回去。
望月楼掌柜发现了他,嗤笑一声:“这是劫城世子,你不会还想揽客揽到世子头上吧。”
那妖族男修显然正是小食店的店主,他惊慌的瞪大眼,显然是被劫城世子身份给吓到。
劫城世子连侧目都未曾侧目,一个小食店店主而已,并不值得他关注。
望月楼掌柜簇拥着劫城世子往望月楼内走,解释道:“我们望月楼可怜他生意差,想要盘下他店面扩张一下,他倒好,死活不依,还总想抢占我们望月楼生意,每每有人他都要来招揽一番,实在是气人。”
劫城世子随口接道:“一个小店而已,你们望月楼会放在眼里?”
掌柜的笑容满面,“世子爷说的是。”
进望月楼最后一刻,落在最后的修士忽然出声:“那是什么?”
劫城世子回身,只见那个修士看向的是望月楼旁的破旧小食店,顺那修士目光看去,是小食店里一不显眼处挂着的玉牌。
那修士像是被玉牌吸引,不自觉走进了小食店。
劫城世子皱眉,却还是停下脚步原地等待。
那修士走进店里,疑惑拿起玉牌,而后满脸震惊,他举起玉牌示人,一脸激动喊道:“是桑!是桑的玉牌!”
劫城世子一愣,这次仔细看起玉牌,只见通色碧绿玉牌上,镌刻一字,‘桑’。
且玉牌之上带有桑的灵气波动,是他们再熟悉不过的灵气了!
——
小食店店主满脸愁苦走回了店内,店中桌椅不多,只有十几付,可这十几付连一人都没有。
他妻子见他愁苦模样回来,坐到椅上叹气:“又没揽到客吗?”
店主摇了摇头,张张嘴,又不知道说什么。
“那望月楼欺人太甚!只给那么些灵石便想要我们食店,不依,就日日抢我们客源,这是要生生熬死我们。”
店主叹了口气,“可有什么办法呢,我们卖什么他们便降价卖,只要我们这里有食客,他们便派人招揽,那些老主顾们也都被他们招了去,撑了月余如今我们也撑不下去了。”
他沉默许久,“明日起……闭店吧。”
他妻子还想再说些什么,张了张嘴,又闭了起来,深深叹了口气。
叹息间,店主忽然听到门外一声疑惑。
‘那是什么?’
紧接着,有一修士进了店,哪也未看直愣愣往店中昏暗一角走去,像是发现了什么,举起一玉牌喊道:“是桑!是桑的玉牌!”
店主妻子满脸疑问,推了推店主问道:“那玉牌是啥,我怎么从未注意到。”
店主在脑中搜刮了半天记忆才想起,“好像是个仙界女修留在店里的,我随手挂那,早便忘了。”
如果不是那天那个仙界女修气质出尘,让他印象深刻,他早把这块玉牌来源忘了。
他妻子听见是个仙界女修留的,立刻目露恐慌:“他们这些魔族人最恨仙界女修,不会因为这个玉牌就寻衅滋事吧?”
店主心里咯噔一下,忙安慰自己:“没事的,我见那仙界女修客客气气的,应当不会有什么仇家。”
虽说着没事,可他现在已经后悔起当初留了这块玉牌。
他妻子往他身后缩了缩,声音都有些惶恐:“可……可那个魔族人他过来了。”
店主看去,果然那个修士手拿玉牌,满脸赤红快步走来,“店家,这玉牌是谁所留!”
他说话间,外面那群修士也走了进来,尽数站在他身后,店主仔细一看,竟还看到了刚刚望月楼掌柜毕恭毕敬接待的劫城世子爷。
他竭力保持镇定,站直身回道:“是……是一个仙界女修所留。”
店主妻子立刻拉了拉他,显然是在斥责怎么一下子就把那人是仙界女修身份抖落出来,岂不是在这些修士头上火上浇油。
店主也自持说错了话,此刻连站都站不稳,找补道:
“那……那仙界女修只在本小店吃过一次,之
后再也没来。”
但他的找补无人在意,那修士捧着玉牌满脸激动:“果真是桑的!”
其他修士一下子沸腾起来,扒拉他道:“给我摸摸,给我摸摸。”
这玉牌转来转去,最后转到那个望月楼掌柜毕恭毕敬的劫城世子手里,只见这个衣冠楚楚高贵傲然的世子爷,满脸平静接过玉牌,而后埋头,深深一吸!
陶醉说道:“这一定是桑亲手所刻,玉牌里尽是她的气息!”
店主目瞪口呆,眼前这帮修士实在和他预料的太不一样。
此时望月楼掌柜的出现在店门口,恭恭敬敬朝向劫城世子说道:“世子爷,包厢已经准备好了,您看……”
说着,还嗤笑着看了小食店店主一眼。
店主垂下了头,不敢直视,刚刚在外他只大眼一看,如今这些修士进来他才知有多少,足足百余人,不过,都是冲着望月来的。
见劫城世子沉迷一块玉牌不可自拔,望月楼掌柜只得再唤一声:“世子爷,包厢已经……”‘
他话还未说完,劫城世子满脸不郁抬头,“本世子不去望月楼,今日就在这吃。”
其他修士也是连声道:“这可是桑吃过的小食店,我定然是要在这吃的。”
望月楼掌柜眼睛抽了两下,“世子爷,您唬我吧,这破食店有什么好吃的。”
劫城世子眉头一皱,刚想开口,就被小食店店主妻子爆炸般的声音打回。
“什么破食店!你没听到这是桑吃过的小食店吗,桑吃过就是最好的,你懂不懂!”
此话引起了劫城世子和众修士的强烈共鸣。
说罢,她退到店主身边,极小声的问:“桑……是谁?”
小食店店主也是满脸疑惑:“我也不知啊,只知道是个仙界女修。”
小食店两夫妻今日被望月楼搞得焦头烂额,外界的一些消息他们早已无暇顾及。
小食店店主不知道,望月楼掌柜却知道桑是谁,一届朝人称自己是什么爱豆,也就能哄骗哄骗劫城世子这样有钱无脑的修士。
虽心里这么想,但他仍恭敬弯腰朝劫城世子说道:“世子爷,这就是个破破烂烂的小食店,怎配得上您的身份。”
劫城世子眉头齐皱,凌厉看向他:“你没听见吗,桑吃过的小食店就是最好的,轮的上你在这里指指点点吗?”
小食店店主妻子立刻附和:“就是就是,明天我就把招牌换了,以后我们店就叫‘桑吃过的小食店’!”
劫城世子抚手:“好!有觉悟。”
望月楼掌柜脸黑的不能再黑了,可劫城世子不是他能惹得起的人,他怒瞪了店主一眼,低声朝他放下狠话:“改名又如何,这百余人撑着你熬过今天,你也熬不过明天。”
有句话他未敢说出口,不过是一个朝人,过了今天又能有什么大用处。
小食店店主张了张嘴,又不知如何回答,望月楼掌柜说的其实挺在理,百余人虽多,可也无法撑着他这家岌岌可危的小食店走下去。
“店主,你们店都有什么招牌菜。”
有修士询问,小食店店主立刻收拾心情上前,为修士们介绍菜肴。
劫城世子大手一挥:“店里所有菜肴全部上上来,全场由本世子买单!”
劫城世子身上灵石不多,请不起望月楼,可这种小食店他还是能请的。
热烈的欢呼声起,小食店店主愁容渐消,满脸喜色。
他看着店里满满当当的修士,今日一单,至少能让他们再多撑几日了。
劫城世子及修士们边看着桑的玉牌边吃饭,等他们吃完,小食店店主妻子已经吆喝人抬了个招牌在店门口安装。
她速度也是块,说完就去定了招牌,加急做好了。
招牌做的很显眼,其上‘桑吃过的小食店’几字镌刻的很是好看。
小食店店主叹了口气,“会有用吗?”
第43章 第43章铁齿铜牙
他妻子拍了拍他,脸上也忧虑,可还是说道:“不破不立,按以前那样我们一定会输给望月楼,不如改一改,说不定就有一线转机。”
小食店店主叹口气没再说话。
劫城世子他们吃饱喝足走了出来,看见店门招牌立刻笑了出来。
“甚好,这招牌甚好,店主,你们一定会否极泰来的。”
小食店店主只当他在恭维,“借您吉言了。”
劫城世子拍了拍他肩:“那块玉牌可有意转让,若是有意你只管报价。”
小食店店主还没来的及说话,他的妻子立刻上前恭恭敬敬回道:“谢谢世子爷了,只是这玉牌我们暂时不卖,若是您想看啊,小店随时欢迎世子爷来。”
劫城世子也没纠缠,点点头带着一行人走了。
小食店店主叹了口气:“说不定将那玉牌卖给世子是最好呢的。”
他妻子拍了一下他,“这个店是你努力经营了几十年的,哪是灵石能比较的,现下也只是这一个办法,只期待能有些用。”
店主叹了口气:“希望吧……”
——
待所有粉丝走尽,娇台宴前才是真真正正冷清下来,桑泠看着台前许久,而后才回身往阁内去。
她轻一抬头,忽然瞥见阁内一身着水墨色裙裾的朝人,朝这边望了望而后愤愤转身。
是左丘语。
此次娇台宴左丘语并未参加,无他,上次娇台宴她奔着艳压桑泠而来,其结果反倒是自讨苦吃,她当然不会在和桑泠一同登娇台宴。
不过照目前看来,左丘语还是在阁内将娇台宴中她的表演全部看完。
当然,也可能不止是表演,狂龙尊者的质问、台下宾客的狂躁也一同被她看见。
倒是不知为何她如此关注。
虽然桑泠出声劝解,但是粉丝们打赏的灵石还是太多了,多到一时间无法清算清楚,勾秋喜滋滋亲自清点去了。
桑泠一边往花魁别院走,一边拿出玉通注以灵力,可任她怎么注就是无法开启。
她尝试了好一会儿,而后放弃,是伏恹不接她视频,这总不能怪她,她可是主动打过去要面见他的,还打了许久。
桑泠挑了挑眉,忍不住露出几丝笑意,她将玉通重新收起。
收起那一刻,她的身影突然在春鸣阁内消失不见。
在一旁满脸崇拜看她的几个朝人,吓得肝胆俱裂,花容失色喊道:“妈妈!勾秋妈妈,桑被掠走了!”
哪有人会凭空消失,自然是有人刻意掠走。
本在清点灵石的勾秋惊慌失措,立刻赶了过来,她顺着朝人的的手指确认桑泠消失的地方,刚一走近,她便表情一滞。
况烟狐颜颜这时也赶了过来,看见勾秋表情,她们心中一紧,立刻问道:
“妈妈,能查出来是谁掳走了桑吗?”
勾秋刚走近就知晓是谁带走了桑泠,她表情复杂,却没有惶恐之意。
“别在此聚集了,桑无事不必担心。”
朝人们对于勾秋的信任是百分百的,听到这样的回答虽然疑惑,不过还是各行其事去了,今日娇台宴桑带来了巨大的人流,她们自然是忙的十分开心,也没什么时间在此逗留。
聚集的朝人们走了,况烟和狐颜颜却没走,勾秋确实是松了口气,但神情也不像是什么事没有。
“妈妈,到底是谁掳走了桑。”
勾秋见她们一定要知道答案,只得告诉她们,她撇了一眼桑泠消失的地方,露出一丝胆颤开口道:
“桑的粉头。”
狐颜颜疑惑皱眉:“粉头?”
一开始况烟狐颜颜确实没想到是谁,可她们今日也看了桑泠的娇台宴,很快就反应过来。
狐颜颜捂嘴后退:“魔……魔尊大人!”
况烟也是变了脸色,不过很快又反应过来,“魔尊大人喜欢桑,应当不会对桑做什么吧。”
勾秋挂起笑点头:“肯定是的,你们先去迎宾客吧,桑很快就会回来。”
得到勾秋的肯定,况烟狐颜颜也没继续问下去,两人一同走了。
等她们走远,勾秋才狠狠吐出口气,脚步不停立刻
往魔生泽方向走。
别人不知,她还能不知魔尊大人是粉头此事,是桑泠编造出的谎言。
这谎言放在桑泠身上确实很有可信度,以至于大家都信了,可都信了才是最致命的啊!
魔尊大人能忍受这等谣言吗,虽说杀了桑泠不太可能,可折磨桑泠对魔尊大人来说不要太过简单。
很快,勾秋走到了魔生泽,她深吸一口气壮了壮胆往里走。
——
桑泠再一睁眼,入目便是伏恹房间内的天花板,雕梁画栋繁美至极,而她此刻正躺在地板上,伏恹将她搞晕弄到这魔生泽,然后就这般随意丢在地上?
桑泠再一转头,眸子里便映出她身前的伏恹。
伏恹坐在一尊巨大的椅子上支手看她,见她醒来,带着几分戏谑的笑,不是什么好表情。
桑泠关注的却不是这个,伏恹自己差人搬椅子坐着,就让她躺在地板上?
桑泠撑手坐起,掀唇笑道:“魔尊大人就这般让你爱豆躺着?也太没个粉头样了。”
她当然知道伏恹将她掠来,是因为今日娇台宴上她造谣说他是自己粉头一事,魔生泽在娇台宴旁边,她只不过是平平无奇贴脸开大而已。
伏恹凤眸一眯,唇启慢悠悠吐出两字:“粉头……”
桑泠站起身,侧头看向他:“魔尊大人不知道的话,那我再为你解释一遍,粉头就是喜欢我的人里面最喜欢我的。”
伏恹起了笑声,慢慢笑弯了要,他抬眸,危险意味流转:“本尊心悦你?”
桑泠拎着繁复华美的红裙慢悠悠转了个圈:“理由不充分吗?”
伏恹往椅背一靠,半阖眸凝向她。
“这世间,还没有让本尊心悦的东西。”
桑泠似乎是料到这个回答,直接破罐子破摔,“魔尊大人也可以出面否定这个谣言,大不了我就说是我太自恋,误会了魔尊大人。”
伏恹冷然一笑,并未回答。
桑泠也无心再与他玩笑,脸上神情变得认真。
“如果魔尊大人不刻意将我拒绝面见你的事传出去,我也无需造谣保全自己。您可是魔尊大人,多的是人为你冲锋陷阵,而我,势单力薄。”
“我即使如此拼命,延续的生命也只有两年有余,还不至于到魔尊大人你想要玩弄的时候吧。”
她是伏恹的猎物,从一开始就是。
他的十方咒就是缰绳,死死拉住她不肯让她逃脱。
两次娇台宴也只延续了两年多的时间,他急于给她使绊子,不过就是怕她脱缰。
伏恹一言不发凝望她,而后唇角轻轻一勾,“你好似太高看自己,你并不值得本尊花费功夫。”
桑泠也看向他,一言不发。
伏恹从椅子上起身,他捏住桑泠下颚,揉捻抬起,毫无情绪的眸子撞进桑泠眼神之中。
“一个必死的结局,本尊不在乎快慢。”
桑泠眼神颓然变冷,她伸手握住伏恹的手,死死握住,然后一口咬在他虎口处,恨不得将这段时间的所有情绪咬尽。
她咬的用力,可也只是自头顶传来伏恹颇为愉悦的轻笑。
桑泠抬眸,伏恹脸上是从未有过的轻快,他的笑意里有了几分真切。
“忘了告诉你了,本尊无痛无感。”
桑泠松了口,她牙口咬的发酸,再一看伏恹虎口处,一丝痕迹也无。
她脸色郁郁,头一次有些无力。
不过她也并非行事鲁莽,她算好了伏恹不会立即杀了她,有其他惩罚的话她也接受,只是这股子火憋在心里实在难受,她破罐子破摔,直接朝伏恹说道:
“我是因为担忧魔尊安危,这是在测试你的反应能力,测试完毕,魔尊你反应能力不行,还是要多加修炼。”
管他伏恹信不信,反正她是做了。
伏恹唇边溢出轻笑,他饶有趣味看向桑泠,他再度钳住她下颚,目视她嫣红双唇一张一合,贝齿藏匿其中,隐隐约约。
他以大拇指碾过桑泠的唇瓣,触及柔然温润。
他说错了,并非完全无感。
桑泠咬他时,长久的无感里突然觅出丝丝缕缕的酸麻,自虎口麻至掌心。
他唇角越咧越大,他低头直直看向桑泠,颇为开心道:“再咬一遍。”
桑泠愣在当场,心底狠狠骂了句,‘神经病!’
她拍开伏恹的手,面无表情说道:“咬累了,不咬了。”
伏恹神情居然有些失望,桑泠偏头,轻轻再骂了句,‘死变态!’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响起敲门声。
“魔尊大人,春鸣阁管事勾秋前来求见。”
是勾秋的声音,桑泠立刻猜到,估计是她被掳走,勾秋猜到是伏恹干的,不过她没想到的是,勾秋居然敢直接找上魔尊寻她。
伏恹手一挥,房门轰然打开。
门外勾秋正恭恭敬敬跪在那里,只脑门上溢出一层薄汗来。
看见伏恹,勾秋立刻为桑泠求情:“魔尊大人,桑泠实在是受今日形式所迫,不是有意造谣您的,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将她带回去。”
她话还未说完,伏恹便打断了她。
勾秋惊讶抬头看,只见素来威严冷然的魔尊大人脸上竟挂了丝笑意,他勾唇,慢条斯理说道:
“你手下的人,真是伶牙俐齿的很。”
各种意义上的伶牙俐齿。
第44章 第44章不就是一个朝人
勾秋愣住了,她想不通伶牙俐齿是何原因,只道是桑泠已将魔尊大人劝服。
只是魔尊大人同以往冷然模样实在不同,可再抬头一看,惯常冷静的桑泠此刻也一副被气的要死的样子。
这两人到底发生了什么,勾秋猜都不敢猜。
她连忙将桑泠带走,不敢再逗留片刻。
回程路上,她还没来得及问桑泠问题,桑泠倒是先问了她一个问题。
“勾秋,你说我装个钢牙怎么样?”
勾秋眼前恍惚,这都什么鬼问题,想想桑泠装上一副钢牙,很好,想都不敢想。
然后她打眼一看,桑泠满脸认真,显然是在仔细思考。
桑泠确实是在思考可行性,她那般用力咬,伏恹虎口处连个牙印都没留下来,她实在生气。
勾秋迅速否决了桑泠的钢牙请求,飞速带她回了春鸣阁。
勾秋送桑泠回了花魁别院,临走时被桑泠叫住。
“你帮我查查是谁,将我拒面见魔尊这件事传出去的。”
勾秋皱眉,“不是魔尊大人吗?”
桑泠正色:“不是他,他还不屑来对付我。”
勾秋点了点头,“你放心吧,我马上就让人去查。”
桑泠往阁内望了望,接着说:“重点查一查春鸣阁内部,特别是——左丘语。”
“左丘语?朝人们禁止内斗这是规定。”
“规定也得有人遵守才叫规定。”
勾秋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我会查出来的,你放心。”
等勾秋走了,桑泠侧目看向魔生泽。
她也没有全然相信伏恹的话,此事里没有伏恹手笔她是不信的。
她拒面见伏恹一事,除了她与勾秋,便就只有伏恹这个当事人了,散播消息的人是从谁那里知道的呢。
她与勾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不是勾秋。
还能是谁。
——
第二日很快就到来,望月楼生意繁忙,从上午开始便人来人往,却无一人看向一旁的小食店。
那小食店名字也古怪,叫什么‘桑吃过的小食店’,看着就让人毫无食欲。
小食店两夫妻又如前几天一般,坐在空空店内,看着望月楼人来人往哀嘘长叹。
有大主顾前来,望月楼掌柜立刻迎了出来,这大主顾倒是注意到小食店的招牌。
“这名字倒有趣,怎么这小食店门可罗雀。”
望月楼掌柜蔑了一眼小食店店主,放大声音
开口:“您不知吧,那‘桑’据说是个朝人,这小食店脑子有问题,竟想着靠这方法招客。”
小食店店主自然听见了望月楼掌柜的话,他脸上不显,心里却慌的厉害,已到中午,换过招牌后再也未曾来人。
望月楼掌柜目见他神情,心里畅快,话更多了:“靠朝人能有用吗,朝人不过是玩物,谁会为了她们去别处消费。”
谁知,他这话并未得到大主顾的肯定。
大主顾似笑非笑看他,说道:“你不知桑是谁吧。”
望月楼掌柜露出不解之意,“不就是一个朝人吗?”
大主顾拍了拍他,未曾进望月楼,而是转身就走。
望月楼掌柜多番挽留,大主顾执意要走,无法,他只能甩甩袖子进了望月楼。
中午时分,望月楼所有人忙的脚不沾地,可忙过一轮,大家居然都清闲下来,以往来说,至少要再忙个两轮才会清闲。
望月楼掌柜立刻让小二出门打探,“你去看看什么情况,哪个酒楼有什么活动吗?”
本以为这个店小二要出门打探许久,没成想出门不过半分钟便有回来了。
“你怎就回来了,不是叫你打探消息吗?”
那店小二满脸不可置信,说道:“掌柜的,你快看看吧,咱旁边小食店来了许多食客,连带着把要来咱们望月楼的食客也都吸引走了。”
望月楼掌柜一拍桌子:“怎么可能!”
他立刻出门去看,旁边小食店果真如店小二所说,挤满了人,店门前还排了长长一个队伍。
再打眼看去,刚刚那个大主顾如今也坐在小食店内,津津有味吃着不上台面的灵食。
食客们的声音传来:
“你看那玉牌没有,我没骗你吧,桑真的吃过这家小食店。”
“味道?桑都吃过的小食店能不好吃吗!”
“店主,我要桑吃的同款灵食!”
……
桑。
望月楼掌柜脑袋都要炸了,怎么一个朝人真的有这般力量?
小食店店主夫妻两个如今都没工夫关心望月楼掌柜如何,他们忙的脚不沾地,可脸上的笑却越咧越大。
店内坐满人,店外还排着长长一条队伍,店主取了些热饮,一一递给排队的食客们,这才看见望月楼掌柜正差使人,力劝这些排队的食客去他们望月楼。
望月楼卖力揽客声音传来,“您看看我们望月楼吧,我们是大酒楼,味道鲜美,今日还搞活动,价格很是好看。”
小食店店主捏紧拳头心生愤怒,又是这样!
只要他们小食店有人,望月楼就来这招,将他们的食客尽数抢走。
小食店掌柜生出无力感,此刻却听到食客回。
“桑吃过你们酒楼吗?”
招揽的店小二支支吾吾,“那……那倒是没……”
食客斩钉截铁,“不去。”
小食店店主长舒了口气,一一将热饮散发,而后高声震呼。
“本小店明天将推出桑同款套餐!”
他简直庆幸自己记性好,这么多时日了,还记得桑当时吃的东西都有哪些,更庆幸当日桑走进了他店门。
排队的食客们听闻如此,立刻喜笑颜开,再看到望月楼前来推销的店小二,立刻斥责离开。
“能不能别来烦我们,等什么时候桑也去过你们酒楼再说。”
望月楼掌柜脸都要气歪了,如今他闲的厉害,望月楼里除了几个还未吃完的食客,已经没人了。
他咬牙,和店小二恨道:“桑是吧!还有比桑更有名的朝人吗?”
望月楼与春鸣阁仅一墙之隔,店小二倒是知道一些:“听闻有个叫左丘语的朝人,愿榜排名比桑高些。”
望月楼掌柜看着小食店冷笑一声,“就她了,花多少灵石都要将她请来。”
店小二愣了下,犹豫道:“掌柜的,左丘语只是个朝人,恐怕对咱们酒楼的生意没什么帮助。”
望月楼掌柜瞪了他一眼,“没用?“你看看那个小食店,那个叫桑的都有用,我还不信比她更好的左丘语会没用!”
……
春鸣阁内,勾秋满脸正色找到桑泠,欲言又止。
桑泠静静站在,勾秋昨日开始彻查是谁将她拒面见魔尊大人的消息传播出去,看今日这情形,想必已经查出来了。
果然,勾秋叹了口气,开口道:“已经查出来了,将消息传出去的人确实是咱们春鸣阁的。”
桑泠毫不意外,“谁呢?”
其实是谁,她与勾秋心中早有猜测。
“如你所言,果真是左丘语。”勾秋紧皱眉头,显然这个消息对她来说有些冲击。
桑泠点点头,确认了这个并不让她意外的消息。
将她拒面见伏恹消息传出去,可不是随口一说,其中的工作量和心思可不小,若不是和她有嫌隙,谁会费尽心思搞这么一遭。
她猜过是伏恹,可显然,伏恹根本不屑对付她,或者说,他知道,只要消息传出个苗头,有的是人会扩大影响。
“现下,你想怎么做?”勾秋表情不太好看,左丘语毕竟在她手底下多年,从来都是孤冷高傲,她是万万想不到她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难道为了个春鸣阁第一,就可以做出明令禁止的内斗来。
桑泠没什么表情,如同爱豆竞争一样,谁也无法忍受一个新起之秀超过自己,不过她能理解是一回事,被陷害又是另一回事。
左丘语与她赌上的是她的名气与声望,而她堵上的,是她来之不易的这条命。
“她最怕的,我都会给她。”
勾秋双目圆瞪,左丘语最怕什么,自然是怕有人彻彻底底超过她,甚至让她望尘莫及。
不用搞什么阴招,只这一点,便能让左丘语痛不欲生。
按目前形式来看,她超过左丘语是板上钉钉的,只是时间早晚问题。
说话间,有个朝人似是带了个人来。
“妈妈,有人找你。”
说罢,露出她身后一中间修士的模样来。
那修士撑着个富贵肚,眼睛不停地打量着春鸣阁内,而后又露出不屑的神情。
勾秋皱眉,问道:“有事?”
那修士才抱拳,粗略行了个礼:“我乃是望月楼掌柜,此次前来有事相商。”
勾秋疑惑:“望月楼掌柜?”
望月楼是巢城数一数二的酒楼,她当然也知晓,只是这些酒楼素来和她们春鸣阁没什么联系,顶多是替宾客去酒楼定些饭菜。
不过既然有事,勾秋还是先让桑泠先走。
“桑,你先回去吧。”
谁料望月楼掌柜脸色变得古怪,直勾勾盯着桑泠,而后阴恻恻笑道:“你就是桑?”
勾秋皱了皱眉,直接让桑泠先走了。
“你有什么事吗?”
望月楼掌柜阴沉盯着桑泠离去的背影,咬牙切齿了好一会儿才继续道:
“我来与你们阁内朝人——左丘语相商合作。”
第45章 第45章合作
勾秋皱眉:“相商合作?”
望月楼这等酒楼向来是不爱搭理春鸣阁的,更别谈什么合作。
望月楼掌柜点头:“是,请将我带到左丘语那,我与她相商就行,想必你们春鸣阁不会有钱还不挣吧。”
一句话出来,果然还是那些大酒楼素来的傲气,可问题也来了,既然有傲气,又为何要找她们春鸣阁的朝人相商合作?
勾秋沉思一会儿,问道:“我可否问下,你们望月楼来找左丘语合作的缘由。”
望月楼掌柜斜蔑勾秋一眼,“缘由?这缘由你这个春鸣阁管事不应该最清楚吗,你们阁内的那个桑都与上不了台面的小食店合作了,那我们望月楼自然要与你们春鸣阁最好的朝人合作。”
“桑与小食店合作?怎么可能。”
望月楼掌柜冷笑一声:“怎么,那个桑是瞒着你收的钱吧,那小食店如今店名都叫‘桑吃过的小食店’,还敢说没有合作。”
勾秋一下子理清了事情来由,且不论桑泠有没有和小食店合作,但这个小食店必定是给望月楼带来了危机,所以望月楼掌柜才急着找左丘语合作。
且望月楼掌柜认为,左丘语只会比桑泠更有号召力。
既然望月楼掌柜上门求合作,勾秋作为管事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她将掌柜带到了左丘语春鸣阁内的幕间。
见到左丘语时,她还是一贯的清冷孤傲,丝毫看不出前日里娇台宴陷害桑泠一事,是她一手筹谋。
勾秋无法此刻面对她,只简单叙述了下望月楼掌柜来意,便离开了。
知晓望月楼掌柜来意后,左丘语将他晾在幕间外好一会儿,才让仆从将他请来。
进门看见左丘语那一刻,等了许久的望月楼掌柜脸上的不耐才压下,心中满是惊喜,立刻觉得此事一定能成。
方才那个桑走的快,他未曾清晰见到真容,但如今看左丘语模样,想必那个桑是比不过的。
他行礼,颇为恭敬道:“在下望月楼掌柜,前来相商合作之事。”
听到合作,左丘语脸色也并没有多好看,她虚掩了下口鼻,实在闻不得望月楼掌柜身上的饭菜味。
她蹙了蹙眉,思及望月楼是大酒楼,若是合作定能助她反超桑泠,这才压下不满。
她将望月楼掌柜扶起,“掌柜无需这么客气,只是不知这合作该如何合作。”
望月楼掌柜眼睛转了下,没有先将合作事宜说出,而是说,“你可知桑与一个小食店在合作。”
左丘语神色疑惑。
“那个桑与小食店合作后,小食店的生意十分红火,甚至,我们酒楼的生意,也被他们抢去。”
左丘语掩唇,“小食店?”
她虽什么也没说,可鄙夷的姿态一眼便能看出。
望月楼掌柜露出笑意来,“没错,所以我前来找你,就是要与你合作,将那小食店踩在脚下!什么样的人就该与什么样的酒楼合作。”
左丘语抬眸看他,“你想说什么?”
“只有你这样的朝人才配和我们望月楼合作,桑也只能和这种小食店合作了,上不得台面。”
左丘语终于正色看他,神情稍显愉悦,她问道:“你们有多少诚意。”
望月楼掌柜笑意更甚,伸出一个手指:“一百万灵石。”
左丘语神色并没有太大变化,一百万灵石确实很多,可要赶超桑泠,还差上一些。
“一百万灵石,外加本月酒楼收益一九分,我们望月楼的一成收益可不少……”
左丘语眸色微凝,望月楼这般体量的酒楼,那一成足可以让她赶超桑泠了。
“成交。”
望月楼掌柜走了,左丘语与大酒楼合作的消息迅速传遍了春鸣阁,同时传出来的消息还有,桑与上不了台面的小食店合作。
再过一会儿,此消息就不是在阁内传播,已经传到外面去了。
左丘语能做到愿榜前百,她的附庸也不少,原先左丘语被桑泠压一头,早让他们不爽,这消息一出,他们算是找到了发泄口,疯狂贬低桑泠以求快意。
他们贬低的无非是,左丘语高洁只与大酒楼合作,桑泠目光短浅满脑子都是灵石,居然和小食店合作。
一个是成名许久的左丘语,一个是展露头角的桑泠,这种暗搓搓的比较还是引起了大范围的讨论。
桑泠是第二日才知道这个消息,勾秋一直没敢过来告诉,怕她气到影响心情。
只是如今左丘语那边,借这个事对桑泠大加贬低,事情竟越闹越大,勾秋也无法再瞒下去。
勾秋找到桑泠时,外面狂风暴雨,她在阁楼里喝茶品茗。
“你倒是好心情,外面贬你都贬的听不下去了。”
桑泠悠然递了杯茶给勾秋,“我有什么可贬的。”
“都说你粗鄙不堪目光短浅,居然和破旧小食店合作,那左丘语就不同,一来便是和望月楼这等大酒楼合作。”
桑泠挑了挑眉:“我与小食店合作?什么时候?”
勾秋只一下便知这又是一个新的谣传了,“左丘语传的消息,说是那小食店里还有你留下的玉牌,小食店招牌就叫‘桑吃过的小食店’,这下就算你真没有合作,也是洗不脱了。”
又是左丘语。
桑泠抬眸,“是吗,那看来她是真的很希望我和小食店合作。”
这小食店桑泠也有记忆,是她到巢城第一日带笙笙去吃的小食店,当日小食店店主好言相劝,那时她留了个玉牌,倒也没想着会有多少用处。
如今看来,用处还是有的。
勾秋神色有些着急,“先下这般,你有何打算。”
桑泠喝了口茶,“我便如她所愿。”
——
望月楼速度十分之快,敲定合作后,仅一天时间便邀了左丘语前往望月楼就餐,甚至望月楼门前还搭了个台子,只等左丘语就完餐,在台上弹上两曲。
飞快搭出来的台子自然简陋些,左丘语看见时眉头紧紧皱起,原先她连娇台宴那般规格的圆台都不屑登,如今为了些灵石竟要登这般没有雅意的台子。
可合作已敲定,如今她必须登。
如若不是桑泠,她又何至于在外抛头露面!
左丘语满脸不虞地进了望月楼为她准备的包厢,望月楼在此倒算有诚意,几乎楼里最贵的菜肴都被端到她的桌前。
她就餐时,望月楼早将消息放了出去,特别提出左丘语将在望月楼进行表演。
花魁第一、愿榜前百的朝人表演,还可免费观看,吸引力不可能不大,等左丘语就餐完毕出来时,望月楼前搭出来的台子已经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
望月楼掌柜脸都要笑裂了,夸赞道:“不愧是左丘语啊,这般号召力,那桑恐怕望尘莫及。”
左丘语轻轻勾出个笑,“实在谬赞。”
一方欢喜一方愁,望月楼旁小食店店主眉头紧紧皱起,看着那边的热闹心里压抑的厉害。
他当然知道,望月楼找左丘语合作,为的就是对付他这个不起眼的小食店。
他也无法不怕,据说这左丘语也是十分有名,且成名时间比桑要久上许多。
况且,他这个小食店依仗的不过是桑那日的好心,而左丘语和望月楼却是真金白银的合作。
今日起,已经有人在传桑根本没来过他小食店吃灵食,一切都是他在蹭桑的名号。
想也不用想,定然是望月楼的手笔。
只是这消息刚刚兴起,对他们店的影响还没有那么大,可也只是迟早的事。
再加上如今望月楼搭了个台子,请了花魁朝人左丘语登台表演吸引食客,他这小食店又该如何。
小食店店主满面愁苦,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妻子拍了拍他,小食店内现在还是坐了满满当当的食客,外面还排着长长一队,目前最紧要的就是照顾好食客,想再多也无用。
小食店店主收拾好心情,重新扬起笑脸招呼食客。
客官里面请——”
“您稍等片刻,马上就能腾出位置来了。”
……
留住现在的食客,才是最重要的。
‘铮——’
望月楼那边响起琴声,而后便是惊艳的欢呼声。
左丘语开始表演了,琴声悠扬,含情带笑铮铮流转,她的实力本就高超,今日为了比过桑泠,更是拿出十二分的力气。
小食店外排着长队的食客已经开始踮脚远观了,议论声纷纷。
“那便是左丘语吧,她真与望月楼合作了?”
“要不我们也去看看吧,你听说没,有人说桑其实没来过这里吃饭。”
“不是还有那玉牌吗,不过寻常难以看到左丘语表演,我们可先去看看。”
“等等我啊,不看白不看。”
……
只顷刻间,外面排着的长队一哄而散,全数围到望月楼台前。
店里的食客也竖起耳朵听动静,那琴声确实好听,只是离了些距离听不爽快,很快,店面内的食客也走得七七八八。
小食店店主端着刚出炉的灵食,手抖的几乎拿不动。
又是这样,只要他们食店好些,望月楼就有数不尽的招数对付他。
不就是要他这个店面吗?他给还不行吗!
望月楼掌柜看着冷冷清清的小食店,再看看望月楼前密密麻麻的修士,心里好不得意。
请左丘语一起合作真是他下的最好的一步棋,那桑有什么用,左丘语一弹
琴,隔壁食客就全数被吸引来了。
还是要成名已久的朝人啊,向心力才是最强的。
第46章 第46章来者是谁
亏得他怕无人吃这套,准备了不少托在人群里,只等待会开楼吸引食客们进楼消费。
如今看来,根本不需要。
琴声悠扬,越衬得隔壁小食店荒凉。
望月楼掌柜好不得意看过去,却发现那小食店门口,居然还有个人要进去。
那人是个女修,身姿卓绝气度非凡,怎么那么不长眼,放着他们望月楼不进,反而去那破落食店。
不过,那女修身姿,看着有些过于绰约……
望月楼掌柜突然有点不好的预感,他正色指使店小二,“去,让左丘语弹大点声。”
店小二将这命令告诉左丘语时,她松指,立刻断了琴音。
就算是魔界大能也无法命令她,一个望月楼掌柜算什么,不是为了抗衡桑泠,这等粗鄙之人她放都不会放在眼里。
放大琴声?一个开酒楼的下等人也敢指挥她?
琴声停,望月楼掌柜眉头立刻皱起,“她在干嘛,还不弹大点声!”
左丘语站起身,纵然台下围了许多食客,她仍神色郁郁便要下台,只是站起时,她瞥见一旁小食店外的人影。
她眉头一皱,桑?
她怎么会来这。
她目见桑在小食店外看了看,而后走了进去。
左丘语表情一凝,她当然知道桑不会和小食店合作,不过是那小食店借桑的光宣传罢了,合作只是她刻意传的消息。
可如今看来,桑是铁了心要与她相较。
好,那便比上一比,看看是桑的小食店吸引食客多,还是她的望月楼……
有本事的话,桑倒是可以在那破旧小食店前起舞一展歌喉,说不定,也能从她琴音下吸引几个人过去。
左丘语重新坐了下来,脸上甚至挂了一丝笑意,她素手轻勾,琴音铿锵,震震入心,声音横传而去,能跨数里,台下食客全数听入了迷。
“此等琴艺,妙啊!”
“左丘语的琴声难得一闻,今日我等真是有幸啊。”
“也是这望月楼有牌面,居然请来了左丘语。”
……
左丘语看了眼听到这些议论十分愉悦的望月楼掌柜,唇角微扬,而后连一个眼神也未分给桑泠。
在场食客皆为修士,且高修为修士更要多些,这些修士最持身份,断不会去小食店就餐,有损地位。
原先不过是被那小食店噱头吸引,如今望月楼有她合作,想来这些食客都知该选哪里。
琴声纷扬,听的食客们是如痴如醉,沉溺于其中,不可自拔。
忽然,隔壁小食店方向传来一声惊呼:
“桑?!”
这惊呼声不大,却直直钻入脑中,听琴食客里一半是桑的粉丝,一听这个名字,脚比眼睛溜的还快,还未看到桑的身影,脚步便已往小食店走了。
眼睛再转过来才真的看真切。
小食店外站在身着素白裙裾未施粉黛的桑,和娇台宴仙姿佚貌时略有不一样,更添莹白清雅之感,站于那里便如月中聚雪,只一眼,就引了所有目光。
真的是桑!
此刻什么琴声,什么左丘语望月楼,统统化作眼中这一道唯一的身影。
一瞬间,一半的食客立刻消失,左丘语琴音一滞。
一半食客只桑一个名字就引走了,剩下一般的食客仍聚在左丘语台下未曾离开。
可即使没离开,心思也已然无法单单聚于左丘语之上。
这些食客确实是被左丘语吸引来的,他们未曾看过桑的表演以及本人,外面那些踩桑与小食店的言论,与他们这些脱不了干系。
他们半分心思在琴声,半分心思已经看向桑那边,桑是如何的,其实他们根本不知道,但并不耽误他们的恶意。
一半食客走时,左丘语就已无法维持琴声了,琴音出了错,却没人听出来,注意力被桑一个名字便被引走。
左丘语咬咬牙,桑的粉丝被她引走实属正常,她的附庸憎恨桑注意力被吸引也属正常,唯有这样安慰自己,左丘语才能维持她的弹奏。
她素指纷飞,换了曲子,琴音宛若浪涛,一波一波拍打而来,或是因为心有怨恨,此次的弹奏将其中激愤情绪全然弹出,台下食客重新被吸引。
她脸色稍缓。
既然人数相当,桑那边是小食店,灵食价格奇低,她这边是望月楼这等大酒楼,灵食昂贵,营业额分一成给她,甩开桑是必然之事。
望月楼掌柜看着消失的一半的食客,心中郁闷到不行,可剩下因左丘语留在这里的食客也不少,如此这般,心中才算好过。
他看了眼小食店那边,小食店外所有食客满脸激动将桑围住,曾一个圈状,那个圈真是好大,大到望月楼掌柜心中郁闷。
不过很快他又纾解开来,同样的食客数量,小食店的营业额比之他们望月楼,那也是望尘莫及。
此时,左丘语一曲弹毕,暂歇片刻,台下食客犹觉不够,都在喊着‘再来一曲。’
望月楼掌柜脸上露出笑意来,这种意犹未尽便是最好的。
他挥了挥手,店小二立刻抗了块木牌出来。
望月楼掌柜清了清嗓子,喊道:“各位稍安勿躁,左丘语很快便会弹新的曲子,只是之后曲子不在外面台子上弹,将移步到咱们望月楼内弹奏,为各位就餐伴乐。”
左丘语脸色并不好看,为食客们就餐伴奏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事,望月楼掌柜先前根本没有同她商量,可她侧目看了看小食店那边热闹非凡的场面,心气上来又被她压了下去。
望月楼掌柜又指了指牌子,“我们望月楼推出左丘语同款灵食餐,只要进店,您既能继续听到左丘语的琴音,又能吃到她的同款灵食。”
食客们立刻朝牌子上看去,其上花了些灵食图画,且写着八百八十八灵石便能获得左丘语同款灵食。
这价格可谓是十分昂贵了,但望月楼花了一百万灵石与左丘语合作,也只有这般价格才能回本了。
可即使如此之贵,望月楼掌柜话音落的那一瞬,立刻有二十几个食客大声喊道:“给我来一份!”
望月楼掌柜喜滋滋将他们往里引,而后看着还在外的食客。
可等了片刻,这些食客仍毫无动作。
望月楼掌柜脑门上立刻泌出汗来,别人不知道,他知道,刚刚进去的二十来个食客,其中十多个是他找的拖。
也就是说,真正被吸引进店消费的,顶多只有十来个。
他不死心,抱着牌子直接冲到台上,几乎是哑着嗓子喊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左丘语同款灵食!”
台下食客毫无反应。
望月楼掌柜眼睛都要红了,顾不得其他,他满带情绪的一把推了下左丘语,示意让她亲自揽客。
左丘语几乎要拂袖走开,她何时受过这种侮辱,从她入春鸣阁开始,只有别人捧她的份,亲自揽客是她万万不会做的事。
可望月楼掌柜眼睛已经气到发红了,旁边小食店人声鼎沸。
左丘语声音有些微颤,“我将在望月楼内进行弹奏。”
她最大程度只能说这句了。
望月楼掌柜立刻接道,“花魁第一琴音难得一闻,入店便能再度听到。”
可台下宾客仍无反应,甚至说道:“不在外面弹了是吗?”
望月楼掌柜心里咯噔一下,便听到台下继续说。
“那算了。”
八百八十八灵石,都够他们去春鸣阁找个好朝人了,何止是听琴声。
“我倒是想去看看那个桑到底什么样子,实在嚣张。”
“我有个道友便是她粉丝,跟入迷一样,我也得去看看,好劝解我这位道友啊。”
“一同去看看吧。”
这剩下一半的食客,最后去的也是小食店那边。
望月楼掌柜再也无法淡定,他将木牌往台上狠狠一摔,而后双目通红看向左丘语。
“我花了一百万灵石!”
到如今,他才明白其他成名许久的酒楼为何从未找朝人合作过,无他,像桑那般有商业价值的,整个魔界也只有她一个!
他真是后悔了,这一百万灵石拿去和桑合作,万不会如今这样。
左丘语脸色变得苍白,桑能吸引食客,她理所当然认为她也可以。
她忘了最根本的一点,为何桑的粉丝比之她
的附庸少了太多太多,也能上愿榜前百。
那是因为桑粉丝虽少,却个个情深意切,桑的一切于他们而言,带着致命吸引力,连她只是吃过一次的小食店,也让他们趋之若鹜。
她手颓然一松,划过古琴,响起哀哀之声。
她要如何才能超过桑?
小食店这边,食客全被琴音吸引走后,店主看着十几张桌子上仍冒着热气的灵食,叹了口气。
他站在外面往望月楼那边望了望,最后还是走了回来,和他妻子说:
“算了,食客们不会回来了,收拾收拾吧。”
他妻子没动,灵食还原封不动摆在桌上,“说不定会回来呢。”
小食店店主拿着桑泠留下的玉牌轻轻抚着,“听说望月楼出了百万灵石与那位花魁朝人合作,咱们却是白白沾桑的光,食客们选择望月楼也情有可原。”
整个店里冷冷清清,望月楼琴音传来,明明欢快的曲调却显得格外萧瑟。
“有人在吗?”门外突然响起一道女声。
第47章 第47章人呢?
店主妻子收拾了下心情,立刻出门迎客,“欸,有人,仙子想吃些什么吗?”
小食店店主跟着迎了出去,刚好和折返回来的妻子迎面撞上,他妻子惊叹道:
“乖乖,那位仙子长得也太美了。”
小食店店主疑惑,越过妻子才看见来人。
初见其貌,他便被震得说不出话,好半响脑子里才有道想法,这仙子身上的衣裙属实有些眼熟。
一道灵光闪过,他张大嘴巴,试探喊道;
“桑?”
桑泠展颜一笑,“好久不见。”
小食店店主一拍脑袋,是了,身姿如此卓约气质出尘的,除了桑还能有谁。
只是那日桑泠脸覆面纱,他未曾见到,今日才算真正见到真容。
也是此刻,小食店店主才明白,为何仅仅一个玉牌,便能引来这些食客。
仙子品过的灵食,能够品尝已是幸事。
店主妻子听见声音,从内又走了出来,问道:“你说什么,桑?”
“是桑!”
小食店店主激动,声音略微高些。
虽然声音略高,却也不算十分响亮,望月楼那边被琴音覆盖,大约是听不到的。
店主妻子满脸激动,思衬着怎么把这个消息传到望月楼那边去,怎么也会拉回来一部分食客。
可等她一回头,还没喊呢,就见刚刚从小食店过去的食客全数都往这里走了。
她寻思着他们声音也不大啊?
那些食客看见桑,眼睛就跟发了光一样,疾步走来,可走到跟前又生怕唐突,轻声细语唤道:“桑……”
“桑,我们听闻你吃过这家小食店,特地来品尝品尝。”
桑被他们团团围住也不见恼,一个一个笑着打着招呼。
打过招呼,桑泠拍了拍手,有人抗了块店铺招牌来,其上空白一片,什么字也没有。
小食店店主看了眼自己的招牌,其上大大咧咧写着‘桑吃过的小食店’,心里一慌,赶紧说道:
“实在不好意思啊仙子,是我们不知礼数蹭了您的名号,我们现在就把名字改过来!”
桑泠打断他的自诉,取了只毛笔,亲手在空的店铺招牌上题字:
‘桑吃过的小食店’
“感谢店主你那日对我的提点,这些只是小事,无足挂怀。”
小食店自从改名后,生意一日比一日红火,望月楼怎么能看过去,除了花大价钱和左丘语合作外,还在外四处散播小食店店主只是在哗众取宠,借用桑的名号。
只不过这个消息还没发酵起来,可也已经给小食店带来了影响。
今日她亲自前来,亲笔提名,总无人质疑事实了。
小食店店主双目微睁,他接过招牌一时间不知说些什么好,先前已经是他们借用桑的名号,谁知桑不怪罪就罢了,还亲自帮他们证明。
他说不出话来,他妻子率先行了个大礼,脸上颇为动容,“仙子,几日前我们实在走投无路才借用了您的名号,你这般宽怀,实在让我们不知该如何报答与你,听闻望月楼拿了百万灵石同那花魁朝人合作,仙子,我们愿奉上七成利润感怀于你。”
七成,按这几日的营业额来看,是真的将将够维持小食店了。
桑泠愣了一下笑了,“我的名号若可以使人逢凶化吉,那也是我的福气,对我没有害处,其余的我可不能再贪图了。”
可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怎么会是没有害处,左丘语那边不正是抓着这一点,斥责桑上不了台面,与一个破旧小食店合作吗。
不过是桑人美心善。
她的做法不但使小食店店主如沐春风,粉丝们更是与有荣焉,他们的爱豆就是这么真善美!
小食店店主眼睛都红了,抹了把脸说道:“那怎么行,您对我们有大恩,我们不能不报。”
桑泠偏头思考了一阵,随即笑道:“那你还不请我进店吃些灵食,上次吃过味道实属不错。”
小食店店主赶紧将她迎了进来,粉丝们也跟了进来,店内十几张桌子上还摆着先前未吃完的灵食,未曾收掉像是等着食客们回来一般。
回来的食客一看,脸上也有些动容,“店主你居然还给我们留着。”
店主妻子笑道:“这不是怕你们没吃完,听完琴还会回来嘛。”
小食店店主收拾出来一张桌子,恭恭敬敬请桑泠坐下。
有粉丝说起刚刚左丘语的琴声。
“那左丘语琴音确实是美妙,望月楼外还有不少人专为她而来。”
“是了,她盛名已久,有这般阵仗属实正常。”
“不过我看了是真生气!好像就是她在外传我们桑与小食店合作,上不了台面,桑明明没和小食店合作。”
“确实,她素来高雅清冷,没想到心思这般不纯正!”
……
粉丝们聊这个刻意避开了桑泠,生怕她听了生气难过。
就在这时,琴音止,望月楼掌柜吆喝食客入店的声音传来。
小食店店主没忍住走到门口往那边望了眼,望月楼掌柜招呼下,立刻就是二十多位食客往望月楼走。
他回身,想必那边的食客都会进望月楼吧,不够他倒也不意外,望月楼掌柜花了那么一大笔的灵石,肯定是心中有数的。
小食店店主不再想关于望月楼的事了,即使望月楼与左丘语合作后营业额大增,将他这个小食店狠狠甩在身后,他也无妨,他只求能保住自己的小食店。
现如今,桑亲自来此,已经帮了他们太多,保住他这个破旧小食店想必是没有问题。
小食店店主去了后厨,将自己看家本领拿出来,势必要用最大的心思,为桑做出他最有诚意的一顿。
更别说,现在店里全是食客,店外还排着一长队的。
小食店店主在后厨忙忙碌碌,没过多久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吵嚷。
他赶忙出去看,只见店门外长队排的更长了,还围了一帮食客探头往桑那里看。
望月楼那边,传来他们掌柜的气急败坏和左丘语争执的声音。
这……望月楼的食客不去望月楼,怎么跑到他们这来了。
且,这些食客不都是左丘语的附庸,外面那些贬低桑的言论,大多数就是他们传出来的。
外面吵吵嚷嚷,大多是这些食客再说。
“桑在哪里,我倒要看看她到底什么样子!”
“与这破烂小食店相配的能是什么好模样,也不知你非拉我来看什么?”
“要我说,还是左丘语貌美,琴音又妙,八百八十八也不是不可,总比这小食店配桑好多了。”
他
们实在太吵了,且恶意又大,桑泠的粉丝们哪里忍得住情绪,瞬间两拨人就吵起来了。
一方说,“左丘语好你们就去望月楼,来这干嘛?”
一方不以为意,“怎么,我就想看看桑真容如何,将你们这帮傻子迷得五迷三道。”
……
大战一触即发。
这不是桑泠的本意,她站起身出了门,安抚住情绪激动的粉丝,站于他们身前直面左丘语的附庸们。
“我便是桑,看的清楚吗?”
……
对面为首的食客突然一噎,表情还保持着凶狠,语调却突然变夹。
“看、看清楚了,我不吵架我来吃饭的,店主!还有座没!”
仙姿直冲眼前的震撼下,他能说出完整的话实属不易。
身后被他挡着的食客一把将他推开,“没出息的,什么鬼样子把你吓成这样。”
桑泠眉头皱起,实在是不悦。
可皱眉的样子,也如西施捧心,艳色天下重。
“店主……赶紧腾个桌子出来!”
小食店店主十分不悦走出来,“没了!要吃自己排!”
食客们灰溜溜站到队尾排队,在桑泠粉丝怒目下,东望望西望望,最后说道:
“哎呀,听了半天琴实在是有点饿。”
望月楼那边,即使望月楼掌柜不想看,也无法装看不见。
他费尽心思搭了个戏台下子,花了百万灵石请左丘语弹琴,吸引了那么多食客,最后……
全去了那个破食店!
他挥袖退回去,望月楼大堂中,左丘语正满脸不虞地弹琴,旁边稀稀拉拉坐了几桌子客人。
他实在是郁愤难平,走到左丘语旁边,低声喝道:“你不是说和你合作定然可以比过那个桑吗!现如今人家只是露了个脸,所有食客都被吸引过去了!”
左丘语手下一顿,琴音嘈杂难听。
旁边几桌食客的脸色沉下来,丝毫不给面子道:
“方才就见你不耐烦,如今连敷衍都不敷衍了吗,我们可不是花八百八十八灵石来到冤大头的。”
望月楼掌柜脸色愈发难看,甩手走了,连安抚食客都未曾安抚,反正就这么几桌子食客,安抚了又有什么用。
左丘语自此再也绷不住,琴也完全弹不下去,她站起身,往地上扔了个灵石袋子。
“你们吃的,我请。”
她命人收起琴,头也不回走出望月楼,最后扔了一句。
“八百八十八灵石而已,平日里这些钱连我琴音尾调你们都听不到。”
她带着她的傲气出了门,往桑在的小食店那边看去,那边大排长队,桑与粉丝之间其乐融融。
她原先的那些附庸,死皮赖脸排在队尾,伸长了脖子往桑那里看。
第48章 第48章妖族太子
桑没在小食店待太久,在粉丝们的依依不舍下,她又留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走了,
粉丝们虽失望,可今日能见到桑本就是意外之喜了。
粉丝们吃罢,上前结账,小食店老板笑道:“桑已经付过了。”
“什么?”
小食店店主颇为惭愧,“桑非要请你们吃,这些人那得多大一笔,但我没拦住,只能打了半折。”
粉丝瞠目结舌,“桑真的是……”
那种情绪让他们无法言说,他们身处魔界,见过其余仙界女修,见过众多朝人,也见过众生百态,单单没见过桑这样的人。
她说,她是爱豆。
从这一刻起,他们好似从桑泠身上感受到强烈的情感,不单单只是他们在仰望。
小食店店主能打半折已经是他最大的能力的,桑泠收下了这份好意。
其实他知道,这些灵石对桑来说不算什么,桑只不过看他太过想要报答,给了他一个报答的机会。
这些灵石,又哪里够呢。
在后面排队的食客也舔着脸上来问,“店主,桑请我们吃吗?”
小食店店主没好气,“你又不是粉丝,请你干嘛。”
说罢他又摆出个立牌,大声喊道:“从今日起,桑粉丝到店消费全场八折!”
后面排队的食客看了看,又问:“八折也不能打?”
“不行!”
这些食客又缩了回去,小食店店主本以为他们立刻就要走了,毕竟桑已经不在这了,他们也不是桑的粉丝。
可谁成想,这些食客排到晚上也要吃上小食店。
不为别的,这可是桑吃过的小食店。
……
那日之后,左丘语抱病在床,几日都未曾出来。
巢城风平浪静的好一阵,直到这天,巢城城门外,一通体金黄巨大无比的灵舟驶至城门上空,轰隆灵舟声低空压过,震耳欲聋。
魔兵们立刻严正以待,传音道:“何方道友,速速下来!巢城上空禁止灵舟。”
巢城之上除魔尊外,不可使用灵舟是明令禁止,且但凡知道点修仙界的事,便定知晓,那灵舟摆明了就是堂而皇之吧的挑衅。
果然巨大灵舟上人仿若听不见,以碾压之势越过城门,丝毫不曾滞缓。
魔兵们立刻积聚,五色灵器之光尽数投向灵舟,灵舟停下,自灵舟上跃下数队人马,迎战魔兵。
魔兵们被牵制,那灵舟就这么堂而皇之进了巢城。
只进巢城第一秒,巨大灵舟轰然炸裂,魔宫方向响起魔尊一道笑音。
“妖族来人。”
灵舟残骸落下,随之而落的是灵舟上的修士。
扑通扑通跟饺子一般跌落地上,有修为高的修士想要御空踏行,却如何也调不起灵力来。
为首一个身着明黄色暗纹的青年男子,将修士们按住,而后笑道:“魔尊不想让你们御空,还想御空?”
有修士极为不甘拱手:“您贵为妖族太子,何尝受到过如此大的侮辱!”
妖族太子拍拍落满尘灰的衣襟,站起身,“来人地界得受他人规矩。”
说罢,他弓腰行礼:“魔尊大人,近来可好。”
魔宫内寂静一片。
妖族修士气涨了脸,立刻想要拔刀:“这就是魔尊的待客之道吗!”
他说罢,刀却如何都拔不出来,他咬着牙用力一拔,刀拔开那刻,他的身躯也炸裂开来,贱了一地的血。
妖族太子抚去脸上血点,笑意更深:“魔尊大人还是如此好脾性。”
无人回答。
妖族太子仍是笑着,“那便下次再来拜访魔尊您了。”
他一挥手,带着所有手下走了,灵舟残骸和死去妖族修士的尸首看也未看。
妖族太子看似漫无目的在巢城闲逛,行进路线却十分规律,不消一会儿便到了城中心,巨幅愿榜更加显眼,妖族太子看了看,其上‘伏恹’两字太过显眼。
“魔界修士虽残暴,得益于魔尊格外团结啊。”
他手下立刻有人接道:“魔尊不过是仗着修为,他那般残暴,哪有人真心信服。”
妖族太子挑眉:“是吗?可无论如何,也比我们妖族要好。”
“太子功德千秋万代,定能一统妖界!”
妖族太子眯了眯眼,停顿片刻笑的更开:“说如此沉重话题作甚,我听闻魔界特产是朝人,如今巢城最有名的朝人是谁。”
妖族太子出行,自然有人做功课,立刻有个修士站了出来。
“回太子,巢城最有名的朝人目前乃是春鸣阁左丘语,位于愿榜九十一位。”
妖族太子起了兴趣,“一个朝人入了愿榜前百,倒也厉害。”
“不过除左丘语外,还有一人,是春鸣阁新出的艺人——桑,居于愿榜一百,虽排名比不过左丘语,但成名速度令人叹为观止。”
妖族太子丝毫没有犹豫:“就那个左丘语,成长快又如何,至少暂时她还比不过 。”
手下人得令,立刻抱拳:“属下马上去办!”
当晚,妖族太子便带着零星几个妖族进了春鸣阁,他手里拿了个红色宝珠,往上抛了抛又随手扔进芥子袋。
自他进门,朝人们就立刻注意到了他,一张与魔界人全然不同,俊美妖异的脸,往那一站气宇轩昂,自带上位者气势。
勾秋迎了上来,却并不太过热络,她看出这一帮人都是修为极高的妖族修士,将中间那位团团围住,其中还有个元婴大圆满的大能,可对着明黄色身影的那位,气势凭空少了一截。
“各位道友脸生的很,可是初次来我们春鸣阁。”
站于妖族太子身后的一个妖族修士扔了个芥子袋过来,命令道:“让你们的花魁朝人左丘语前来接待。”
勾秋倒是不意外,一般这种看着不凡的修士,初次来春鸣阁首点都是花魁朝人,她遣了人去知会左丘语。
左丘语这几日都未曾出来,今日也没有知会她什么消息,花魁朝人本就有自主选择权,她告知便可。
很快,遣的人回来了,“妈妈,她说她身体不适,今日就不出来了。”
一声极轻快的嗤笑,勾秋抬头看去,是站于正中间妖异无比的男子发出的轻笑。
他抬眸打量了眼春鸣阁,未曾说一句。
他身后的妖族修士们立刻拔起灵剑,暴喝:“胆敢拒绝我们妖族太子,好大的胆子!”
妖族太子。
勾秋皱起眉头,没成想眼前人竟是妖族太子,她再度遣了人去询问左丘语,并让人特地告知左丘语此人的身份。
随即又笑道:“原来是妖族太子来了,是我照顾不周,不过啊,我们花魁朝人都有自己的决定权,左丘语来否,我还真不敢保证。”
左丘语借望月楼一事变相和桑泠斗法之事,春鸣阁已人尽皆知,左丘语惨败且名声还一定程度受了损,她面子上挂不住,自然连着几日未出来。
除此外,望月楼掌柜日日都差人来闹事,那一百万灵石白字黑字定了合作,自然拿不回去,这月里的一成营业额还得双手奉上,望月楼掌柜只差人闹事已是极轻,没有魔生泽,想必早找祸事了。
更何况,听闻望月楼旁边那小食店日日红火,以至于望月楼的食客总会被那热闹吸引去,望月楼花了百万灵石请左丘语,生意反倒更差。
望月楼掌柜都气晕了好几回,每每醒来,都是跑到春鸣阁咒骂左丘语无用。
左丘语心中郁愤,又天天看着望月楼掌柜生事,这下更是不会出来。
所以,即使眼前是妖族太子,勾秋也不敢下包票说左丘语定然出来。
别院内,左丘语胸口起伏郁愤难平,地上散了满地的纸屑碎玉,不久前望月楼掌柜刚来闹过一会,今日骂的更是难听。
她入春鸣阁以来,从来是被人捧着崇着,哪被这般粗鄙之人指着鼻头骂过。
按她原先气性,即使是百万灵石她也会扔回望月楼,她素来傲然,从来看不上外物,若不是桑……
若不是为了这月底清算赶超桑,她如何会这般自轻自贱!
虽然不还一百万灵石给望月楼掌柜是合情合理的,但那等粗鄙之人的咒骂,她又如何想听。
门外传来敲门声,侍女小心翼翼开口:“妈妈派人来传话,说是有宾客请您前去。”
“我不去,听不懂吗!”左丘语顺手拿了个青瓷茶杯,往门上一掷,轻快碎裂声起,外面侍女噤若寒蝉。
这一方空间彻底安静下来,左丘语抚着自己的胸口,齿间碾磨着桑的名字,莫名的,又带上勾秋的名字。
那勾秋原先对她极好,以她为荣引她为傲,可不过是桑小小的超她一回,就上赶着替桑折辱自己。
她都躲到房里几天了,问什么问!
任他什么宾客,不见便是不见。
令人抓狂的寂静里,门外又传来敲门声。
左丘语闭上眼喘了几口气,而后站起身拉开房门,一个巴掌甩在侍女脸上。
她没收灵力,侍女直接被打倒在地伏在地上打颤。
左丘语诡异地达到了几分冷静,她面无表情质问:“我不见客,你不懂直接回绝吗?”
这侍女是她最喜爱的侍女,经她手的妆容最是令人满意,这侍女也乖巧,除了勾秋传的话,绝不会轻易打扰她。
侍女伏在地上,声音止不住的抖,但还是恪尽职守说道:“妈妈说,来的宾客是妖族太子。”
左丘语脸上怒色一消。
她长眉轻挑,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一旁的侍女噤若寒蝉,半句话不敢说。
妖族太子……
修仙界谁不知妖族太子,如今妖界妖王病弱,妖界事宜全权由妖界太子掌管,虽因妖王病弱,妖界动荡不安,可妖界太子已是内定的妖王一事无人敢疑。
而如今,妖族太子来了魔界,且专点了她去迎。
第49章 第49章百万灵石
左丘语脸上怒气尽消,竟牵出一抹笑来,她温温柔柔将侍女牵起,由运灵力将她脸上伤势医好,轻声道:
“来,帮我上妆。”
侍女战战兢兢站起身,随她进了房间上妆。
坐于镜前,左丘语握住侍女的手,柔声说道:
“画清冷孤傲点的,大人物最喜欢,你最拿手不是嘛。”
妆容在镜中慢慢画全,侍女为她戴上素玉簪,唇间抚去多余的红。
左丘语随手扔了两块灵石给侍女,“化的很好,做的好便有赏,做的不好便要罚,你说是吗?”
侍女身子颤了下,恭恭敬敬垂手:“是……”
左丘语换了身衣服,出门,她这处别院离春鸣阁十分近,不消半分,她便已经到了门口。
一眼便看到了一道明黄色身影,其周身都是辨不出修为的强者。
这般阵容,是妖族太子没错了。
依稀听到有朝人在议论:
“那便是妖族太子吗,长得好生俊美,听闻他是专奔着左丘语来的。”
“是的,不过这也不意外,但凡有大能来咱们春鸣阁的,十有八九是点左丘语。”
“那约莫这月清算时,她便能夺回春鸣阁第一了吧。”
“想必是了。”
……
大家都心知肚明,妖族太子这等身份带来的不仅仅的尊誉,更是数不尽的灵石。
再多粉丝,也比不过如此尊贵的入幕宾。
桑……
勾秋差人去传了许久,还不见回话,连她都有些急了。
妖族太子身份尊贵以外还有敏感,不好好招待说不定会惹出什么祸端来,这般思及,勾秋便开口道:
“太子殿下,这左丘语近几日都未曾迎宾客,她不来我春鸣阁内还有其他花魁朝人,其中一位正好是大人妖族修士。”
她话音刚落,妖族太子后方便传来一道声音。
“妈妈,谁说我不来……”
左丘语自妖族太子身后转处,满带风骨行了个礼,道:“太子殿下,晚了些,望勿见怪。”
妖族太子侧目打量了下左丘语,清冷艳然,傲然风姿,确实当得上花魁第一。
勾秋脸上倒是松快了,“太子殿下专为你而来,不可懈怠。”
左丘语自然点头,“我知道了妈妈。”
说罢,立刻有人将妖族太子引入左丘语专属的幕间。
左丘语未和妖族太子同身而行,而是落在最后。
她走到勾秋身边,直勾勾看了一会笑道:
“妈妈,即使我不要的,你也无权给别人。”
她说罢便跟着妖族太子一行人走了,徒留勾秋在原地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历经风月人心,勾秋哪里不明白左丘语是什么意思,是在说自己向妖族太子引荐狐颜颜一事。
可她传了两回话,左丘语回绝了一次,第二次的沉默不正是另一种回绝吗。
她不要的,她也无权给别人……
想必左丘语是觉得她是故意引荐他人,共事几十年,原来她是这般看她的。
如今看来,想必左丘语的第二次的沉默也是她故意为之,为了所谓的清傲风骨,可妖族太子吃这一套。
进幕间前,妖族太子将所以随者全数留在了屋外,只单独和左丘语一同进了幕间。
妖族太子茶桌前落座,左丘语素手执一白玉壶,颇为自在地为他沏了杯茶。
左丘语目见内除一架古琴、一个茶桌及几幅字画外,便再无其他,茶桌上香炉白烟悠扬,整个幕间简单却素雅。
沏好茶,左丘语将茶杯推至妖族太子身前。
“太子殿下,请喝茶。”
妖族太子看了一眼,并未端起,他勾唇,一言不发。
左丘语蹙起眉头,声音清冷问道:“太子殿下不喝的话,找我而来干嘛?”
妖族太子抬眸,左丘语身后墙上
挂着她自己写的字,大多是些诗句,不是写独然于世不为外物所志,就是写血肉终将消,唯志不可消。
满墙皆是风骨,正如她现在这般,不惧他妖族太子身份,主打孤傲两字。
左丘语静静看着妖族太子,脸上带着几分恰倒好处的倔强。
妖族太子一笑,茶杯炸裂,茶水四溢,谁也喝不了。
他道:
“你便是如此坐上花魁第一的?”
左丘语当即变了脸色,茶水漏了满桌,而后滴滴答答,落在她裙裾之上。
妖族太子笑着,将她的神色尽数纳入眼内,幕间门被打开,外面的随者端进来一套茶具,将茶桌收净,而后行云流水般沏好茶。
他手执茶杯,轻抿,“来一杯吗?”
左丘语强撑着镇定,自己为自己沏了杯茶,可惜,她现在心情慌乱,连嘴里是什么茶都品不出。
妖族太子倒是惬意,看了下房内的古琴,问道:“你会弹琴?”
左丘语点了点头,慌忙说道:“太子殿下可要听琴。”
如今她哪还敢自持孤傲。
妖族太子摇了摇头,轻笑,“不,我要你舞一曲。”
左丘语眉头立刻皱起,这次真不是什么假装孤傲假装风骨,她从不为宾客舞。
并非她不会,相反,她会舞且善舞。
可她觉得,为宾客舞实在是低贱到骨子里了,以身姿博他人一笑。
“太子殿下见谅,我从不为他人舞。”只有这句,她是真的倔强。
妖族太子好整以暇看她,既没有因为这句话露出怒容,也没有意外的神色,他笑:
“听说你们春鸣阁,还有个叫桑的。”
左丘语顿时抬眸,听见桑的名字,她神色并不好看,“太子殿下是告诉我还有桑的存在,若是放不下身段,迟早会被她赶超吗?”
妖族太子挑眉,“不,是已经被她赶超。”
妖族太子要找左丘语,手下人自然将一切都查探清楚了,所以妖族太子不但知道桑何时到的春鸣阁,又是如何第一次娇台宴就将左丘语比下去。
甚至前几日的望月楼小食店之争,恐怕他比勾秋更为了解。
左丘语如今是真的无法维持淡定,她勉强维持着清明,说道:
“那我又有什么必要挣扎,反正已经被她超过。”
妖族太子的话就像攻心一般,让她看清了她一直以来想逃避的事实,她早已被桑超过,一种无能无力的绝望蔓延,让她喘不过气。
妖族太子既没有宽解也没有肯定,他慢悠悠品了口茶。
“知道为什么我选的你,而不是那个桑吗。”
左丘语抬起头,真真实实露出疑惑的表情,“我不知,还请太子殿下解惑。”
妖族太子放下茶杯,笑意收敛半分,
“如果有人想要抢占地位和地盘,就要早早的将她按死,我对这个游戏有些兴趣。”
左丘语眼神一亮,妖族太子话中含义她好似听懂了,但她却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回道:“还请太子殿下赐教。”
妖族太子看了她一眼,笑着给出承诺,“如果你能将那个桑击溃,我便信你有为我所用的能力。”
左丘语皱了皱眉,她要是能击败桑,早便击败了,哪还用等到现在。
妖族太子看着她,对她的反应并不意外,他轻笑:“一个游戏,只要有一点胜利的曙光,玩家便会拼尽全力,你要给我的,得是这个曙光,而我给你的,是全力以赴助你击溃桑。”
左丘语胸腔中迸发出强烈的心跳声,她几乎听不清自己声音,“真的吗?”
世上没有嗟来之食,妖族太子继续:“当然,我也需要你为我办件事。”
妖族太子从芥子袋中扔了颗红色宝珠给左丘语,“随身带着,若是亮了立刻禀告我。”
左丘语放下心来,只要有要求,那么这就是利益置换,她心中踏实,也十分聪明没有询问这个红色宝珠是何物,妖族太子既然不告诉,又何必问。
反正,她只要达到自己的目的就好。
也正是这个要求,让她放下心来,帮她对付桑最终目的还是鞭策她完美完成任务罢了,但,只要能将桑击溃,她又何尝不可呢?
左丘语将红色宝珠仔细揣好,她不敢不仔细,妖族太子亲自出妖界要做的事,只怕是会影响三界的大事。
她心中踏实,一时间更是觉得妖族太子和自己是一边的,其实妖族太子说选的是自己而不是桑,只是因为他对这个游戏感兴趣。
但只要了解写妖界事情的便会知,妖族太子为何如此。
妖界自妖王病弱后,妖界几方大能立刻有了反叛之心,导致妖界动荡不安,且那些反叛妖族合力起来,势头隐隐压过妖王一派。
所以,妖族太子选择的不是游戏,而是一次镇压的演练。
碾死桑的力量她没有,可妖族太子有。
只要妖族太子站在她这边,桑的下场便以注定。
左丘语放好红色宝珠,起身,拨弄了下琴弦,琴音缓缓流转,她笑,
“太子殿下,我为您舞一曲吧。”
妖族太子勾了勾唇,举起茶水空敬她一杯。
左丘语水袖纷飞,她善舞,第一次为他人舞,可她并未感觉到低贱,并不觉得自己是在以身姿博他人一笑。
妖族太子说的很对,她是在为自己而舞,只要能达到自己的目的,舞一曲又算什么。
她身姿翩飞,越转越快,视线之内是幕间的屋顶,眩晕着让人憧憬,她偏头,视线落到妖族太子身上。
妖族太子拍手,立刻有人拿了端了满箱灵石来,一箱两箱……十箱,整整百万!
左丘语笑容愈发真切,她仰着脸笑着。
在妖族太子身上,几乎幻见了桑的惨状。
第50章 第50章是的,我们差点合籍
一曲舞罢,左丘语停住。
妖族太子为她献上了不绝的掌声,灵石的灿光里,绚烂异常。
她露出笑意,心中是前所未有的畅快,她几乎已经预见,桑匍匐在地的场景,光是想想便让她兴奋战栗。
她眼神极亮望向妖族太子,那些本是她倾慕者的强者,只要是看过桑表演的,不知为何总会被她勾去,桑总是致力于抢夺她的倾慕者。
可,妖族太子她抢的去吗?
妖族太子还未与桑见过,便天然有了敌意,桑无论如何也抢不过去。
该提点的提点了,该要求的要求了,妖族太子起身居高临下看向左丘语,他掀唇,“之后该做什么。”
左丘语神色激动,恭恭敬敬垂手,“太子殿下,之后我会多多迎贵客,定不负太子殿下所托。”
妖族太子找到自己,当然不可能只是为了一个游戏,只可能是这个任务大概率只有她能完成,碾死桑既是他的小游戏,也是给她的报酬。
至于为何不选桑,一是因为妖族太子天然对桑有敌意,二则便是自己与桑最大的区别在于,她从来都只接待贵客,不入流的修士是绝对见不到她的。
桑呢,则是不拘一切,只要是个人她都可以舞上一次歌上一曲,且称他们为粉丝。
她们是不一样的,桑对妖族太子是无用的,而她,十分有用。
果然,贵客才是王道。
桑积累再多粉丝又如何,她一个贵客便可以碾死她……
桑抢了她许多倾慕者又如何,那些人加起来都比不过一个妖族太子。
妖族太子没有再呆下去,他最后走之前拍了拍左丘语的肩膀,笑道:“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左丘语抬眸,眼中是慢慢升起的自得,“太子殿下放心,您交代的事若是连我都完不成,那春鸣阁定无人能完成。”
身为曾
经盛名已久的花魁第一,来她这里的贵客依旧比谁的都多。
她对完成妖族太子交代的任务,十分有信心。
妖族太子满意离去,左丘语行礼,恭恭敬敬道:“恭送太子殿下。”
这等大人物来,春鸣阁自然是引起了极大的波动,勾秋虽对左丘语先前那番话心中不满,但为了春鸣阁她也得好好看顾妖族太子。
左丘语门外,围了许多的朝人,只为看一眼这妖族太子是何模样,传闻里这妖族太子俊秀异常,至今还是妖族女修们迷恋榜第一。
春鸣阁内,身为妖族的朝人可不少,妖族女修大多娇媚,所以深得魔界人喜欢,花魁朝人里便有狐颜颜和双怜两位,可见其比例。
妖族太子一出来,闻讯赶来的妖族朝人们顿时匍匐在地,狐颜颜和双怜也具在此地,她们看了眼妖族太子,抬眼对视两人脸皆是红扑扑的。
“恭迎太子殿下。”
妖族太子将她们召起,而后看向后方的勾秋。
站在勾秋身边的就是狐颜颜,乍见妖族太子走了过来,饶是见惯了世面的她那张已经红了的脸更是红无可红了,一时间眼睛都不知往哪看。
勾秋行事周到,立刻行了个礼,“太子殿下。”
妖族太子自然不是无故会找她的,果然,他开口:“听闻春鸣阁中有个特殊的朝人,不是朝人称作艺人,如此特立独行,我倒是有些兴趣。”
勾秋愣了下,没想到他刚出左丘语幕间出来,便要问桑泠的消息,听这样子,还想要见见桑泠。
她垂眸,恭恭敬敬回道:“确有其人,这位艺人名叫桑,因不是朝人,所以她并不迎客。”
妖族太子垂眸,似笑非笑看着,“是吗。”
狐颜颜扯了扯勾秋,有些不解,桑确实不迎客,但这可是妖族太子,随便一出手便是百万灵石,这等程度的,至少应该问问桑再作决定吧。
勾秋无视狐颜颜的拉扯,继续说道:“实在是请太子殿下见谅,这个桑呢就是行事古怪,只在娇台宴出来,不过若是太子殿下有兴趣,我可在巢楼为您留个好位置,到时可以看到桑。”
妖族太子嗤笑了声,“她面子倒大,不用留了。”
勾秋神情松懈下来,笑道:“那便恭送太子殿下了。”
在场妖族朝人齐齐跪送,妖族太子出门不见。
勾秋将聚集的朝人安排好,立刻往别院去,狐颜颜和双怜都在阁内,别院此时只有桑泠。
见勾秋是去找桑泠,狐颜颜立马跟上,见到妖族太子的她此刻十分兴奋,很是想分享一番。
到别院时,桑泠正在练舞,笙笙则搬了个小板凳坐在一旁支着脸看,看到惊艳处就脸蛋红扑扑的鼓掌。
勾秋素来喜欢笙笙,摸了摸她头上的小角,陪她一起坐在一旁看桑泠练武。
狐颜颜也坐下,一坐下便伸手捏了捏笙笙圆鼓鼓的脸蛋,桑泠把她养的太好了,又白胖了一些,她捏着脸蛋调侃道:
“天天看桑练舞你不腻啊。”
笙笙撇过头躲开她的手,“才不腻,姐姐跳的最是好看!”
狐颜颜被她逗得忍俊不禁,“跳再好看,天天看也看腻了,要不要看狐姐姐跳?”
笙笙气的呲牙,“才不看你跳,姐姐跳的比你好看多了。”
狐颜颜又狠狠捏了把她脸蛋,还真不知道怎么反驳,“好啊,你是什么妖形,这般伶牙俐齿。”
妖族向来十分好辩认,她狐颜颜是狐妖,双怜是猫妖,春鸣阁的妖族一眼便能看出来妖形来,唯独笙笙,是个小妖身上也都是妖力,可就是辨不出是什么妖形。
不过笙笙撇过嘴不理她,狐颜颜也懒得再问。
桑泠一舞作罢,见勾秋狐颜颜来了,也就没有再练了。
笙笙立刻从勾秋怀里出来,乖巧地拿起茶壶沏了杯茶给桑泠,“姐姐喝茶。”
桑泠接过,摸了摸她头。
狐颜颜打趣道:“好啊,我在这坐这么就也不给我倒茶,对你姐姐倒是殷勤的很。”
笙笙顿在原地,脸上有些羞怯,她忘记了,她光顾着看姐姐跳舞,忘了姐姐说客人来了要礼貌。
桑泠看了眼狐颜颜,笑道:“别欺负笙笙。”
说罢,她拿起茶壶便要为她们两个沏茶。
笙笙赶紧跑了过来,抢过桑泠手上茶壶,“姐姐我来。”
见她要倒,桑泠也就随她了,反正这两个相较她倒的茶,更喜欢笙笙倒的。
“是有什么事吗?”桑泠问道,勾秋和狐颜颜一同来她这里,定然是有什么事情的。
笙笙递茶给勾秋,勾秋接过说道:“倒也没什么大事。”
另一杯茶笙笙递给狐颜颜,狐颜颜一边伸手去接一边说道:“今日妖族太子来了春鸣阁。”
哗啦!
笙笙不知为何,手一滑,茶水全倒到狐颜颜身上去了。
惊的狐颜颜立刻站起,“好啊你这笙笙,对我这般不满吗。”
笙笙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狐姐姐不好意思,我……我不是故意的。”
看她这样子就不是故意的,狐颜颜拍了拍衣服,赶紧找补道:“是狐姐姐说快了,笙笙肯定不是故意的,不要紧,只是一点茶水。”
桑泠口中默念,手指纷飞,狐颜颜沾湿的衣服立刻干爽洁净,修仙界虽然难熬,可许多小法术确实便利。
“妖族太子来了?”
狐颜颜点头,“对,而且他专门召了左丘语迎客,你知道不过片刻钟的时间,他赏了左丘语多少灵石吗?”
她瞪大眼睛,“一百万灵石,只一刻钟便一百万灵石!”
桑泠没什么惊讶,仍是附和道:“他出手倒阔绰。”
“他出来时还向妈妈问了你,可被妈妈拒了,我觉得这是个很好的机会,你应当去。”
勾秋喝了口茶,解释道:“那妖族太子刚从左丘语那出来,且赏了一百万灵石,自然是对她十分满意,桑与左丘语不太对付,你觉得妖族太子找桑一定是好事吗?”
狐颜颜想了想,点点头,“我倒没想那么多,不过妖界都知妖族太子温良,应该不至于此。”
勾秋到底年岁大些,阅历长些,说道:“近几年妖界争端四起,妖皇那一脉逐渐势弱,你觉得一个温良的太子能撑得住吗?”
狐颜颜沉默了。
勾秋没再继续说下去,“阁内如今应当有些繁乱,我与桑还有些话说,你帮我去看顾一下吧。”
狐颜颜没说什么,勾秋这般说那便证明这个事她不该知道,她点点头,起身回了春鸣阁。
桑泠看着离去的狐颜颜背影,又看向勾秋,神色平静,即使她已经猜到勾秋要说些什么。
勾秋面色严肃,问道:“你与妖族太子可曾见过。”她顿了顿又加了句:
“我是说,在你还是苍吴仙府大师姐桑泠的时候。”
魔界与仙界向来不对付,而妖界却不同,得益于势大的魔界,仙、妖两界达成联盟,妖界便是由妖皇一脉牵头,而苍吴仙府又是仙界第一宗。
桑泠身为苍吴仙府大师姐,见过妖族太子实属正常。
桑泠轻笑点头,“我与妖族太子确实见过。”
勾秋皱起眉头,“相熟到何种程度?”
桑泠自回忆里找寻,“差点……合籍的程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