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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水囊是偷的

作者:Candyana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香雪竟然真的不是自杀!


    西九岭不禁感叹“酒夕”的洞察力,就连他这个因梦见天赋而直觉强于常人的化神都没有怀疑过香雪的自杀。


    “你为何一开始就认为不是自杀?”窒息死亡和仅有一道勒痕无疑都是自杀的证明。


    “因为现场很不自然。”


    “你是说水囊、木柴和马鬃?”见她点头,西九岭依旧不解,“这些东西都只能说明有香雪以外的人去过破屋吧?”


    “水囊我之前解释过了,我怀疑那是凶手为了故布疑阵特地留下的;马鬃证明了另一个人的存在,这说明有他杀的可能;而木柴则是自杀现场最不协调的地方。”


    “木柴?那或许只是借住过破屋的流民拾来烧火的吧?”西九岭觉得那些木柴应该只是偶然出现在那里的。


    可苏晴沄却摇了摇头,“那些木柴看似散乱,其实都集中在死者脚下,太不自然了。”


    “或许木柴原本就散在房梁正下方,香雪上吊时没管它们罢了。”


    “不可能不管它们,”苏晴沄十分肯定,“因为要放凳子。”


    “凳子?”西九岭回想现场的景象,一瞬间豁然贯通,“应该把木柴踢开才对!”


    “没错!要在房梁下方摆放踏脚的凳子就必然会踢开碍事的木柴,至少尸体正下方应该是一片空地。”


    西九岭暗暗佩服“酒夕”的敏锐和坚持,虽然他也察觉到了违和之处,但在听到验尸结果后就否定了他杀的可能,“现在呢?你怎么看?”


    现在……苏晴沄眉头紧蹙,调查了一圈也确定了他杀,可如今她反而更想不通杀人手法了,“既然已经迷晕了,那只要把香雪吊上房梁再摆个歪倒的凳子就行了,干吗要用水囊和木柴?还有那些马鬃,应该是王岳身上的,但守门卫兵说他进入树林只有两刻钟,应该没时间去木屋才对,怎么杀人呢?”


    “或许是用了什么障眼法?”


    “你是说……他其实还有修为!进了树林就立刻迷晕香雪,然后将她带去破屋杀死,再只身返回马场?如果是修士还真有可能!”


    隐藏修为……原来还可以这样?西九岭再次佩服这姑娘的思路清奇,但转念一想自己就在隐藏修为,忍不住偷偷瞄向身边人,见她只是专心分析案情才松了口气,“他应该不是修士,因为如果能用法术就不需要迷药了。”


    对哦,使用法术还难以被仵作发现……苏晴沄歪头看他,“那你说的障眼法是什么?”


    西九岭边想边道:“或许他回马场先做了准备,然后避开警戒、绕路去了破屋,这样一来也可以解释为什么辰时才动手杀人。”


    苏晴沄顺着他的思路想了一下,觉得这个推测很合理,只是水囊和木柴的问题依旧无法解释。


    两人边说边走,不多时便来到了一条繁华街道。本该洋溢着买卖之声的街道此时却充满交头接耳的议论,驻足的行人三五成群对着一间商户指指点点。


    只看了一眼,西、苏二人就明白为何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了。


    装潢考究的皮具店前站了好几个官差,有的在警戒秩序,有的进店查看,有的则在盘问店主和伙计。


    盘查似乎已经进行了一段时间,这会儿那伙计正跪在地上喊着:“谢谢青天大老爷,总算还了小人清白!”


    店主则悻悻然站在一旁,别过头去不看伙计。


    而站在伙计面前接受感恩的人他们碰巧认得,就是昨天廷尉程久带进公主府的那名助手,两人还记得程久管他叫袁二。


    西、苏二人绕开围观行人走到近前,在负责警戒的官差身前止步。然后苏晴沄踮起脚尖挥着手招呼:“袁道友!”她不知道对方的官职,却能看出是个炼气修士。


    袁二平日里鲜少被人称作道友,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待叫到第三声才转头看过来,见是他们便露出了惊讶之色,但转瞬就收起了情绪,大步走过来向警戒的人摆了摆手。


    负责警戒的官差很有眼力,立刻往前走了几步,让进西、苏二人的同时也拓宽了警戒范围,给三人留出了说话的空间。


    袁二这才行礼道:“两位前辈有礼了。”


    苏晴沄明白对方这是跟着自己行了修士间的礼数,既然被叫做前辈,她索性倚老卖老、直截了当问道:“你们在查水囊的出处?”


    袁二明显怔了一下,然后眼皮低垂,似乎是在考虑如何回答。


    苏晴沄见状笑道:“你们廷尉一心想找出带走蓝莲花的人,现场留下了不是被害人的水囊,他怎么可能放过?看这场面,该不会水囊就是那家店的吧?”


    听她猜得七七八八,袁二叹了口气,说道:“两位前辈既然已经猜到,那我也就没什么好瞒的了,只是事关案情,还请两位前辈千万保密。”


    接着,他开始讲述调查的经过。


    确如二人猜测,廷尉程久将大量人力投入在调查水囊来源上面。今天一早袁二就带着一众官差对全城的皮具店和杂货店进行盘查,最终在这家店里找到了与现场一样的水囊。


    据店主说,这是他从东南边境新进的货,整个皓城都找不出重样的。可当他们照例询问购买者信息时,却被告知水囊前日才摆上货架,目前还没人买过。


    既然从未卖出过,那把水囊带到凶案现场的就只能是店里的人。就在他们准备把店主和伙计都带走的时候,那伙计说出了一个关键信息——水囊丢了一个。


    “丢了一个?”苏、西二人异口同声,都感到有些意外。


    袁二点了点头,继续道:“说是店主昨晚盘货时发现少了一个水囊,今早就骂了伙计,说他看店不上心、让人偷了东西,要扣他工钱。我们详细一问才知道,这店主每晚都会盘货,所以前晚盘货还在的水囊昨晚盘货却没了,就理所应当认为是昨天白天丢的。可实际上水囊在昨日辰时就已经落在凶案现场了,所以应该是前晚盘点后到昨日凌晨期间被偷的。”


    袁二说完又笑道:“那伙计听说不用被扣工钱,可是对我们千恩万谢呢。”见两人若有所思,他状似不经意地话锋一转,“两位前辈也是来调查的?”


    苏晴沄有些犹豫该不该礼尚往来,暗示廷尉衙门去查查王岳。


    西九岭却直接开口:“我们刚去过回雁塔,”一句话就定了观光的调子,“本来也想体验一下公主青睐的跑马场,可一早去了才知道不是随便能进的。”


    半真半假的话最难听出破绽,袁二丝毫没有怀疑,眼中的警惕也少了许多,笑说西郊马场是皇家的,就连他也没进去过,还推荐了几个景点给二人。


    待走出这条街,苏晴沄才问道:“不跟他们交换情报?”


    西九岭没有直接回答,反问她:“水囊被偷的事情你怎么看?”


    苏晴沄想了想,说道:“既然是前天夜里才偷的水囊,那就说明杀害香雪是临时起意。但我想不通他为什么要特意进城去偷,马场难道还找不出个水囊吗?”


    “偷来的水囊与自己毫无关联,店家也无法指认,最利于隐藏踪迹,这是天神教的一贯作风。”


    “但王岳能翻得过皓城的城墙吗?他不是修为被废了吗?”


    “训练有素的士兵也能够利用绳索攀爬城墙。”


    “所以他如此大费周章就是为了掩盖踪迹……而杀死香雪也是因为香雪已经暴露,他要执行天神教的……啊!”苏晴沄猛地睁大了眼睛,“该不会马场深处藏着他们分殿的高层,他见完香雪回去汇报了情况,结果得到指令,这才临时决定杀死香雪!”


    如此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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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杀人动机也有了。


    “这样确实能够说通。”西九岭有些佩服,而且原本以为水囊只是偶然遗落的他,如今也不得不承认水囊的出现是凶手特意为之。


    “好了,”苏晴沄歪头看他,“我的看法说完了。现在轮到你了,为什么不跟廷尉衙门做交易?他们找起来或许更快呢?”


    西九岭停下脚步回视她,“既然你也认为王岳是天神教的人,那你觉得他真如自己所说回老家了吗?”


    “当然不。”跟领导请假的时候怎么可能说实话?苏晴沄下意识说出自己的看法,然后看到对方眼中的笑意,恍然间若有所悟,“如果廷尉衙门去查,肯定会按官方程序去王岳老家找人,如此一来反而浪费时间和人力?”


    “这只是一方面。”西九岭的神情渐渐凝重,“我更担心廷尉衙门动静太大、打草惊蛇,万一天神教再将王岳这条线索斩断,咱们就更难了。”


    苏晴沄想了想,不得不承认确实有这种可能。王岳这种修为尽散的人只怕教中地位不会太高,变成跟香雪一样的下场也不奇怪,“就咱们两个,要怎么找出王岳的下落?”


    “你还记得柳城分殿被破获的情景吗?”


    “记得啊。”


    “该分殿总共四十五人,除了卢严在济水意外身死,其余人全部留在了柳城,你不觉得奇怪吗?”


    “你是说……没人逃跑?”


    “不错。刘大发出讯号后过了一日咱们才开始搜捕,可整个分殿没有一个人外逃。”


    苏晴沄本想说或许没来得及,但紧接着又将话咽了回去。抓人的时候她也在场,那些人全都照常就寝,根本没有准备外逃的迹象。


    西九岭继续道:“我怀疑天神教内有相关的规定,分殿出事只能原地潜伏,以免将风险外引。”


    一个人暴露就断尾一个人,一分殿暴露就断尾一分殿吗?苏晴沄觉得这天神教实在很有邪教风范,“所以王岳就藏在皓城?”


    “也可能是辖县或附近的山林,总归不会跑得太远。”


    凡人藏身不可能不漏踪迹,因为必须吃喝,于是两人决定向城内买吃食的店铺和摊贩打听情报。


    但皓城毕竟王都,地方实在不小。两人分头打听了半日,直到傍晚汇合也不过才走完了三条街。


    等吃过晚饭回到驿站已是深夜,驿丞似乎一直在等,见二人进门就立刻迎了上来,将一个木盒和一张请柬交到二人手中。


    木盒是穹山送来的,使用独门手法打开后现出一个玉瓶,旁边的字条说明瓶中是温秋水仿制的天神教药粉,暂时只有这些;请柬则是飞云子白天送来的,邀二人明日去飞云宗做客。


    苏晴沄先是赞叹了穹山的效率,紧接着又看了眼请柬,戏谑道:“我家可没黄金柿回请,就不去凑热闹了。”


    西九岭略一思索,将请柬收入了袖中,“那我一个人去。”


    苏晴沄面露诧异,当务之急不是找出王岳的行踪吗?拜访宗门着什么急?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疑惑,西九岭解释道:“王岳可能是杀害香雪的凶手,也可能是天神教的信徒,但绝不可能是昨晚引我出城的人。而飞云子,却是个元婴。”


    苏晴沄了然颔首,“那就分头行动,你查黑衣人,我查王岳。”


    “你打算继续沿街排查?”


    “不,我准备去趟公主府。”


    “找甜雨?”


    “嗯。昨日她话中有所隐瞒,当时咱们还不知道问话的方向,如今有了王岳这条线索,我觉得可以试试。”


    西九岭认同她的想法,但有个问题:“你打算怎么进公主府?”


    苏晴沄看向他,随着唇角一同弯起的眼中闪过一抹狡黠,“就说是王岳托我给甜雨带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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