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與印章等承接之儀式」結束後,殿內逐漸安靜下來。順子在寒氣中走下台階,雙手仍舊微微顫抖,她吸了一口氣,忽然抱住了身旁的諸葛梁。
「好冷啊,還好還要提前在晚禮服內穿了毛衣。」順子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立在一旁的皇室事務局職員立刻上前,將事先準備好的棉衣恭恭敬敬遞上。諸葛梁伸手接過,沒有片刻耽擱,替順子披在肩上,為她扣好衣扣。
「好的,沒事了,我提前有準備。」諸葛梁語氣低沉,卻帶著穩妥的安慰。他側過身,低聲補充,「去休息室吧,烤熟的馬鈴薯和熱水都已經準備好了。」
順子輕輕摟住諸葛梁的腰,兩人並肩向休息室走去,宮殿高處的風聲仍在嗚咽,卻不再那麼刺骨。
「好的。」她簡單地答應,語氣裡帶著些許放鬆。
走在殿中石階之上,諸葛梁腳步穩健,他抬頭望著掛在牆上的鎏金燈飾,心思卻早已落在下一場儀式上。「吃完午餐之後,中午十二點,按照原有計畫,舉行登基後接見官員之儀式。陛下可以穿便裝,這個月份的南半球還是冬天,不必太苛責嚴謹的禮節。」
「可以。」順子點頭,她的聲音清楚,並不拖泥帶水。
皇后與皇帝肩並肩走向休息室,剛才列席「劍與印章等承接之儀式」的那些人,也都隨著二人移步,靜默地守候。整座宮殿裡,燈火輕輕顫動,將這段轉換權柄的時刻烘托得既莊嚴,又暗藏一股不為外人知的詭譎。
十一點五十分,在皇室事務局職員的引導下,休息室裡的眾人先後離席,緩緩步入主宮殿。他們的腳步整齊而克制,鞋底與石磚摩擦的聲音迴盪在高穹下,帶來一種節奏分明的嚴肅。只有順子與諸葛梁留在休息室,準備稍後出場。
正午十二點整,宮殿內的鐘聲如同宣告般響起,沉重而悠遠。「登基後接見官員之儀式」正式展開。兩名皇室事務局職員走在最前,緊隨其後的是皇帝順子與皇后諸葛梁。與傳統儀式不同,原本應該佇立於皇帝、皇后兩側的成年皇族,今日一個不見。空曠的兩翼位置格外刺眼,仿佛在無聲地揭示這個新時代的孤立與突兀。
在宮殿正中的地毯前,一名左手持皮包的皇室事務局職員走上前。他在距離順子三點五公尺的位置停下,彎腰低頭行禮。動作極為緩慢,似要將每個細節都定格在歷史的頁面上。隨後,他步步逼近,直到站在順子眼前,才從皮包裡取出一份摺疊整齊的紙張,雙手高舉,恭敬遞上。
順子伸手接過,職員這才直起腰來,退後到原本三點五公尺的位置,再度彎腰低頭行禮。此時殿內所有人齊齊低頭,動作一致而莊嚴。順子略微點頭,以示還禮。職員見狀,方才緩緩退回人群。
宮殿中央燈火照耀下,順子打開紙張,視線落在黑色的字跡上。她深吸一口氣,語音平穩,清楚地朗讀:
「我已正式登基,想到自己身上肩負的重責大任,內心感到無比莊重肅穆。回顧乾德羅爾斯先生,自登基以來,始終心繫世界和平與國民幸福,不論何時,都與國民同甘共苦。乾德羅爾斯先生以其堅定的心意,透過自身的實際行動來展現,真誠地履行每一項職務。對於乾德羅爾斯先生所展現的『形象代言人』形象,我在此致上最誠摯的敬意與感謝。
在此繼承皇位之際,我將深刻思考乾德羅爾斯先生至今走過的道路,並將歷代君主的行事作為銘記在心。我會努力精進自身,同時,也將永遠心繫國民、與國民同在,並遵照法律,誓言履行國家與國民團結的形象代言人之責。
最後,我衷心期盼國民能夠幸福,國家能更進一步發展,也熱切希望世界和平。」
順子的聲音在宮殿穹頂迴盪,字字清晰而沉重。殿中的人皆屏息凝神,連呼吸聲都顯得壓抑。
此時,人群第一排中間的阿茲拉向前邁出一步,他的步伐穩重而緩慢,鞋底踏在地毯上的聲音被壓得極低,卻在這片靜默的氛圍裡顯得格外清晰。隨後,阿茲拉與身側、身後的所有人同時俯身,向順子深深彎腰低頭行禮。這一刻,宮殿裡莊嚴肅穆,空氣像是凝固住了。
順子微微抬起下巴,雙眼平視前方,神情不改,僅僅點頭還禮。那是一種既威嚴又含蓄的姿態,既彰顯尊位,卻又不過分張揚。
阿茲拉緩緩抬起身子,從袖口內掏出一疊摺疊整齊的紙。他的動作沒有絲毫顫抖,彷彿早已在心中演練了千百遍。他展開紙張,聲音渾厚而低沉,在宮殿的高穹之下迴盪,字句分明,吐字沉穩:
「謹慎地報告。皇帝陛下今天繼承了皇位,全國上下由衷地獻上祝福。我們在此聆聽了英明睿智的皇帝陛下發表的御講話,其中陛下深刻感念乾德羅爾斯先生迄今為止的歷程,並表示將善盡作為國家及國民全體的形象代言人的職責,同時也熱切地期望國民能獲得幸福、國家能進一步發展,以及世界能實現和平。
我們將皇帝陛下視為國家及國民全體的形象代言人,並決心在動盪不安的國際情勢中,打造一個和平、充滿希望且引以為傲的國家,開創一個人們能彼此真心相待、孕育出豐富文化的輝煌未來。在此,我們祈願新時代平安順遂,並祝願皇室繁榮昌盛。」
他字字句句皆鏗鏘有力,聲音在殿中擴散,像是化為一股無形的力量,撐起這片新時代的天幕。
阿茲拉朗誦完畢,合起紙張,俯身低頭行大禮。瞬間,順子、諸葛梁,以及他們面前的所有人,也同時深深彎腰低頭行禮。這一場肅穆的互動,象徵著皇權與臣屬之間的承諾,亦是新皇登基的最終印證。
隨後,兩名皇室事務局職員從人群中緩緩走出,腳步輕盈卻不失莊重。他們行至順子與諸葛梁面前,齊齊彎腰低頭行禮,隨後轉身,向左方緩步離開。
順子與諸葛梁一同跟隨在後,他們腳步一致,步伐穩健。人群再次齊齊俯身,對皇帝與皇后表達最隆重的敬意。整個宮殿如同靜止,只有一種莊嚴肅穆的節奏在流動。
終於,當順子領著諸葛梁走出主宮殿,這場名為「登基後接見官員之儀式」的莊嚴禮典,正式告一段落。
順子與諸葛梁回到皇帝辦公室,殿外寒風仍在呼嘯,但厚重的門扉合上之後,屋內只剩下靜謐的火光搖曳。牆上的油燈明亮卻不刺眼,照映在兩人臉上,像是驅散了外界的冷冽與陰霾。
順子眉頭微微蹙起,眼神中透著一絲疑惑。她緩緩開口,聲音帶著些許不解:「很奇怪?為什麼要提到乾德羅爾斯?」
諸葛梁正在替她倒上一杯溫熱的咖啡,聞言停下動作,淡淡一笑,語氣沉穩:「再怎麼樣,從表面上來看,是乾德羅爾斯把權力給我們的。一些漂亮話,還是要說的。」
順子將手放在桌面,輕輕敲了兩下,語氣中帶著一抹不安:「那麼以後公開乾德羅爾斯及其祖上的罪名,不就是自己撞自己了嗎?」
諸葛梁抬起頭,神情鎮定,眼神透出一股凌厲而冷靜的光芒:「不會的。現在的司法慣例,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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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證據證明有罪的情況下,他就是無罪的。我們可以說,證據是後來找到的。」
順子沉默片刻,目光在燈火間游移,終於低聲道:「好吧。」她的語氣似乎仍帶著幾分遲疑,卻也明白這樣的說法,是唯一能在權力與正統之間維持平衡的手段。
諸葛梁忽然轉過身,像是想起什麼,語氣裡帶著幾分隨意卻又不失認真:「突然想起來,新的年號怎麼定?」
順子一愣,抿了抿唇,語氣中帶著茫然:「不知道啊,他們都沒說。」
諸葛梁低聲笑了一下,搖搖頭:「難怪大家的講話中都沒有年號。」
順子抬起手,指尖在桌面上輕輕敲了兩下,聲音細微,卻在靜謐的辦公室裡顯得清晰。她望著諸葛梁,神情稍顯倦怠,語氣卻帶著一種乾脆的決斷:「也無所謂了,直接用西元就好了。」
諸葛梁搖了搖頭,目光沉穩,眼神裡帶著一絲堅毅的光:「恐怕不行。因為陛下的職務是皇帝,不是國王。歷史上的皇帝,除了個別把國王改成皇帝的君主——像拿破崙、全體西班牙皇帝、還有曾經的英國皇帝之外,幾乎都是帶年號的。」
他停了一下,語氣更顯慎重:「當代,另一個皇帝的年號是『雷伊瓦』,他們的行政院做出的解釋是『美麗·融洽』。而且,他們的制度規定,皇帝駕崩後,年號就會轉化為諡號。比如皇帝穆茨希托的年號是『梅伊吉』,駕崩之後,有些人會稱呼他為『皇帝梅伊吉』,而不是用他的名字『皇帝穆茨希托』。我們的體系,幾乎就是從這個國家學來的,連登基儀式也幾乎完整模仿。如果沒有年號,恐怕後續會有很多問題。」
順子微微皺眉,眼中浮現一絲猶豫,聲音低沉:「那怎麼辦?要不然,你定一個年號吧。」
諸葛梁沉默片刻,神情專注,像是把腦中所有的歷史典籍和文化傳統都翻閱過一遍。他終於點了點頭,語氣帶著一種果斷:「好吧,我想想。」
順子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輕輕點了點頭,將目光轉向窗外。厚重的窗簾掩去大部分的天光,僅有一縷微弱的亮色落在桌面,顯得辦公室裡更加靜謐。她沒有催促,而是靜靜等待。
諸葛梁緩緩開口,語氣沉穩,帶著一種學者般的冷靜條理:「我們都是說英語的,大乾國本身也是英語國家。如果年號用英文,倒是合情合理。當時推翻埃朵軍政府的那位皇帝,他的年號是『梅伊吉』,翻譯成英文是『光亮·管理』。而他的玄孫,也就是現在那位皇帝,年號是『美麗·融洽』。既然如此,我們就把這兩個單詞合併,叫做『光亮·融洽』,陛下覺得如何?」
順子微微抿唇,沉思了一瞬,語氣中帶著些許猶豫:「這兩個單詞倒是很好,但這樣是不是抄得太明顯了?」
諸葛梁眼神中閃過一絲從容與算計,他笑了笑,聲音裡有幾分篤定:「那個國家本來就不是英語國家。他們的語境裡,不一定能想到『光亮·融洽』是『梅伊吉』和『雷伊瓦』的混合體。這其中的巧思,對我們有效,對外界來說卻難以察覺。」
順子靜靜凝視著他,終於輕輕點頭,語氣裡多了一份決斷:「好的,我這就在群裡發布消息。」
她起身走向書桌,拿起放在角落的手機,螢幕的冷光映照在她臉上,將她眼底那股不容動搖的決心照得更為清晰。她的指尖飛快在螢幕上滑動,顯示出群組對話的頁面。就在那一刻,新皇朝的年號,將以最直接卻又隱晦的方式,傳達給她最信任的核心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