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原野走后,MV拍摄变得顺利起来,导演惊讶地发现,这个易卿尘虽说是个歌手,还挺有演戏天赋的。
“这次的情绪非常到位,要的就是这种压制不住的高兴劲儿,这条儿过了!”
这哪里用演,他是真高兴。只有“压制”的部分,还需要点儿演技,他得使劲儿压制才能不一直翘嘴。
“谢谢导演,如果没问题的话,我可以先走吗?我还有些重要的工作去忙。”易卿尘问道。
“好,辛苦了。”
结束拍摄,易卿尘以最快的速度冲回了家,背包和袋子哗啦啦往桌子上随手一扔,窗帘也没拉好就开始脱裤子,脱衣服,一路脱到浴室。距离晚上的约会还有三个小时,天知道他猴急个什么劲儿,二十多岁的人,像个毛头小子。
浴室里的音响里播放着杨原野的歌单,低沉的嗓音细细地磨过耳膜,伴着花洒的淋浴声,像是杨原野就站在一旁看着他洗澡似的。
易卿尘在浴室里足足待了一个多小时,把自己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洗了个干净。
裹上浴袍出来时,正巧手机响了。
“小尘。”是楚言。
易卿尘下意识地把浴袍的前襟拉紧了,应道:“楚总好。”
“你今晚有空吗?陪我去赴个宴!”
“赴宴?”
“嗯,家里四叔公做寿,上次在机场他见过你,特意嘱咐让我今天把你也带来,一起热闹热闹。”
易卿尘想起来上次确实见过一个长者模样的人,楚言楚默在他面前也都毕恭毕敬的,估计是家族颇有话语权的人物。
可是,关他什么事?
可这种家宴一般都是携伴侣出席,他一个外人去做什么?不会又要趁机听一波霸总的真情告白吧?
今晚他把自己打扮得风调雨顺,是要去做男主角的。别说是楚家四叔,就算是天王老子做寿,他也只能说一句sorry没空。
“对不起楚总,我今天晚上有约了,您帮我跟四叔公道个歉吧。”
“什么约,不能推掉吗?”楚言好言好语地跟他商量,“你别误会,我没想趁机强迫你。长辈都开口了,我不想他失望,只是让你来配合我走个过场,帮我撑撑面子。”
“您的家宴我本来就不适合出席,况且我今晚……”易卿尘说道,“我有重要的私事,没有办法改期,真的对不起。”
“……”
过了一会儿,楚言的声音响起,如结冰的湖水:“好,我不勉强你。今晚玩得开心点。”
易卿尘心里涌起一丝愧疚,又很快被压制住。他尽量平静地说:“谢谢。”
电话挂断,潮热的浴室静得诡异。易卿尘不知为何,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伸出手指轻拍了一下音响,浴室的空气重新被杨原野的歌声充满,听了一会儿,刚刚的不安就被尽数驱散了。
易卿尘换上他最好看的一套衣服,站在镜前,看着面前台子上的几瓶男士香水,默默地想,到底阿野会喜欢哪个味道呢,还有,哪款香氛留香最持久?持久这事儿,相当重要……
-
晚上7:00,京北世贸丽思卡尔顿酒店,顶楼总统套房。
姬波拿着打气筒给气球充气,边打边絮叨:“你小子整这么老多气球是要累死谁啊?我放着几百万的生意不管,在这儿帮你打了快俩小时气球!你咋也不买个电动的打气泵?”
杨原野暂时放下手里大半页的告白发言稿,说道:“哥,你真是够了,学学别人,多爱岗敬业,任劳任怨。”
说着,伸手一指正站在椅子上挂彩带的郝圆满,任劳任怨的三八红旗手。
“小野,你看看这个位置行不行?”郝圆满拿着一丛银色的流苏挂饰在墙上比划了个位置。
“稍稍往左一点儿。”杨元野指挥道。
“这儿?”
“再往上一点儿。”
“好了。”
郝圆满从椅子上下来,接过姬波手里的打气筒,笑着说:“你去歇会儿,这也没剩几个了,交给我。”
“你来你来,我这老腰都快折了!”姬波一屁股栽进沙发里去了。
俩人跟儿子娶媳妇似的,乐颠颠地累成狗!
“小野,你能告诉我,是哪个给你出的主意,让你整什么‘仪式感’?”姬波从兜里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支,继续说,“这都是女孩子家家喜欢的玩意儿,你们俩大老爷们儿的,搞个毛线啊?”
杨原野伸手夺走那支烟,塞回烟盒里,说道:“别把这儿弄得乌烟瘴气的,我家小尘不喜欢。”
“你他娘的……”姬波气结。
“大老爷们怎么了,”杨原野说,“怎么还歧视男的?仪式感必须得有,谁家过年不吃顿饺子?大老爷们不能吃饺子?”
“哈哈,”郝圆满笑道,“照这么说,今天算是过年了,要不要我一会儿留下来,也一起吃点儿,顺道蹭口媳妇茶喝喝?”
“对对,我也留下,让那小子叫我声公爹!”姬波眉飞色舞地说,“你知道吗?我今儿谈了个音乐剧的剧本,我打算主投。几个制片人看了,都说咱们小尘是最适合演男主角的。他要是愿意,那票房就稳了。我最近正跟深蓝传媒谈对赌协议,这个音乐剧可是我的一张王牌。”
“嘶——”杨原野眉毛一挑,不老高兴地说道,“他喜欢演就演,他要是不愿意,谁也别难为他。况且,你是哪家的公爹?我管你叫哥,这都差辈儿了!”
此时,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一旁,一大束红色弗朗花灿烂热烈。杨原野走过去拿起电话。
……
易卿尘虽然在家里故意磨磨蹭蹭,怕到太早,可最终还是提前二十分钟就到了丽思卡尔顿的酒店大堂。
他特意选了一套法国当季高定黑西装,剪裁精致,线条流畅,完美地勾勒出他的一抹蜂腰。西装的面料柔软而光滑,散发着淡淡的光泽,仿佛是夜空中的星芒。领带上别着一枚华丽的铂金领针,镶嵌着一颗璀璨的红宝石。这可是易卿尘最贵的家当了。
站在酒店大堂的中央,易卿尘虽然带着口罩,却也难掩出挑,时不时地有人伸脖子朝他看过来。
他抬手摸了摸耳垂,今天唯一的遗憾是没有来得及去复通耳洞,出门前试着捅了两下,太疼了,还是暂时不能戴杨原野送的那枚蓝宝石耳钉。
易卿尘故意在楼下磨蹭,不急着上楼去,怕显得过于心急,怕杨原野对他太有把握,而早早失了兴致。
人都说交往的前几个月就能奠定两人之间的相处模式,易卿尘存了些私心,他希望在和杨原野的关系里,能诱得杨原野多投入一些沉没成本,如此,他们将来才会更牢靠。
易卿尘看了眼手表,拣了个不着眼的沙发坐着等,像个待嫁的新娘子似的,害羞又紧张。
哗啦——!
不远处,一个女孩不小心碰倒了展示台上的红色骨瓷细口鹅颈瓷瓶,瓶身碰到大理石地面,摔得粉碎。周围的人群纷纷侧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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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卿尘听到旁边一个老外说:“That''s really a bad sign in my country.”
这时,手机铃声响起,易卿尘划开屏幕,是吴芷静的号码。
接起电话,那头的声调让人怀疑那还是不是处变不惊的铁娘子吴芷静。她慌乱地喊道:“易卿尘,你现在立刻来空军总医院,马上!!!”
易卿尘霍地站起身,一种不详的预感笼罩下来,“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吴芷静声音发颤:“楚言……他出车祸了。”
“什么?!楚总没事吧?严重吗?”
易卿尘一惊,楚言不是去家宴了吗,他们几个小时前才通过电话的。
“我不知道……易卿尘,你快来……他……他进手术室之前还在叫你的名字……”吴芷静的声音凄惧到变形,“晚了,我怕来不及了……”
“这么严重?”
“嗯。刚下了病危通知书……”
易卿尘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他听出吴芷静已经濒临崩溃。楚言此刻生死未卜,不知道现场是什么混乱的情形。
楚言在叫他的名字……为什么叫他的名字……
他被一股无形的压力堵住胸腔。
他知道楚言一直在爱他,呵护他,从未勉强过他,而他只能一次又一次地推开他。不得不承认,在心底最深处,他一直对楚言心怀愧疚,觉得无以为报。
没有楚言,就没有易卿尘的今天。他于他有恩,生死关头,他不能不去见他。
“你把具体位置,哪一层哪个病房发到我手机里。静姐,你不要慌,我这就来。”
易卿尘挂了电话。手机屏幕显示,北京时间正好7:30。
他以最快的速度跑到酒店大堂门口,拦下刚落客准备起步的出租车:“师傅,空军总医院,越快越好!”
街边的霓虹在车窗里快速倒退,丽思卡尔顿酒店离他越来越远。
易卿尘的脑子很乱,他到底该怎么对杨原野解释?想来想去,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对杨原野坦白。他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喂,阿野,”易卿尘对着电话小心翼翼地问道,“你在做什么?”
“我在等你呀。”杨原野的语气掩不住的雀跃,“到哪儿了?”
“那个,我有件事要对你说,你听了别生气。”
他想尽量缓缓地说,让杨原野容易接受。
“嗯,你说。”
“我现在在去医院的路上,楚言出了车祸。”易卿尘说。
“……”对方沉默几秒后,沉声反问道,“那你去做什么?”
易卿尘不知道怎么说才好,缄默了几秒钟,老实地回答:“刚刚静姐打给我,她说楚言情况很危险,下了病危通知书,而且,嗯,而且他在叫我的名字,所以我……”
“……”
易卿尘听见电话那头粗重的鼻息,每一秒的沉默都让他揪心。
“阿野,我只是去看看,他要是没事,我就很快回来找你,好不好?”
“……我不愿意你去。”
易卿尘无言以对,换做他是杨原野,也不会愿意的,这是人之常情。就算今晚不是杨原野精心准备了很久的约会,只是个平常日子,谁又愿意自己的男朋友去见别的男人。可是吴芷静刚刚那个状态,他也是真的不放心。
正在纠结着要不要叫司机掉头,只听电话那头杨原野说:“结束了打给我,我去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