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绮月也来了。
金绮月带着口罩,十分低调,她是来友情助力的,不抢主创风头。
有几个金绮月的粉丝追踪到了金绮月的行程,她们追到这里,给金绮月送了玩偶、鲜花还有手写信,金绮月笑眯眯地收下,粉丝们见金绮月对她们笑了,激动地爆发出尖叫。
金绮月不排斥粉丝们的追星行为,相反,她觉得很新奇。金绮月之所以选择明星这个职业是为了体验,这个职业是新时代的产物,旧时代没有,所以对金绮月来说很新奇,当然旧时代也有名角一类的人,可那完全不一样,旧时代的名角终究还是戏子,逃不出下九流的命运,明星的地位要高得多,众星捧月万众瞩目,被粉丝爱着、追着,金绮月很受用。
忽然门口一阵嘈杂,一个疯疯傻傻的哑巴被保安拦下,这哑巴曾是个有名的娱记,曝光过很多大腕的私料,不知为何不久前突然疯了,癫狂中自己割下自己的舌头,成了个哑巴。
这娱记被几个保安强行带走,狼狈不堪,这人没疯之前很嚣张,如今落到这副田地,旁人都觉得唏嘘。
金绮月手捧粉丝送的礼物,漫不经心地朝门口瞥了一眼,目光像是在看蝼蚁。
这娱记是金绮月搞疯的。这名娱记跟踪金绮月,想拍金绮月和周夙的隐私照,于是金绮月抽走了他的一魂一魄,让他失去智商,把他搞疯了。
你问金绮月为什么不杀他而是把他弄疯?因为死亡从不是最痛苦的,没有尊严地活着才是长久的折磨,这个娱记在记者圈内颇有地位,也算是有头有脸,让一个曾经有头有脸的人物变成个疯疯癫癫的傻子,到处丢人显眼、出乖露丑,这不比直接死掉更悲哀?
金绮月折磨人折磨了500年,没有人比金绮月更懂如何折磨人。
发布会正式开始之前,金绮月去了趟后台休息室,见到了左轻白。
左轻白亲昵地给了金绮月一个拥抱,跟她聊起自己在玉峰县的见闻,并把特地带给她的龙虾花灯拿出来,送给金绮月。
“这个老爷爷手艺不错,不比村长爷爷做的差。”左轻白笑着说。
金绮月看着龙虾花灯出了神,说道:“做得挺好的,只是……已经不是我小时候玩的那个了。”
“人要往前看。”左轻白说。
金绮月笑道:“人要往前看,可我是鬼,不是人。”
鬼不是人,人的执念还有机会消除,可鬼是因执念才成的鬼,所以注定了鬼会永远困在执念里。
金绮月看着左轻白那张笑脸,看了很久很久。
金绮月在心里说:虽然她有疑点,但我打心底里希望她是小若姐姐。500年了,我想了很多办法复活村长爷爷他们,可始终不能成功。如果她真是小若姐姐,至少能让我看到一点盼头。
金绮月眼神黯了黯,盯着左轻白,想:左轻白,你不要让我失望,好吗?
金绮月把龙虾花灯收下,对左轻白说:“姐姐送的礼物我很喜欢,谢谢姐姐。”
金绮月坐在左轻白身旁,看似不经意地跟左轻白牵手,突然,她扣住了左轻白的手腕。
霎时间黑气蔓延,金绮月的女童法相出现,一只巨大的黑手悬在了左轻白头顶上方,黑手猛的抓住左轻白的脑袋,往左轻白身体里灌输鬼气,鬼气在左轻白身体里乱窜、挤压。左轻白饱受折磨,身体像是要爆炸了一样,
金绮月是故意的,金绮月想通过这种方式把左轻白身体里隐藏的那股神秘力量逼出来。
金绮月黑气弥漫的脸凑近左轻白,幽幽地说:“你不是小若姐姐吧?荒地那次被反噬后,我回忆了许久,我觉得你不像小若姐姐,倒是像另一个故人。”
金绮月的手指托起左轻白的下巴,说:“时间太久,我记不清她的脸,只记得她跟我作对,她手提两把玄铁剑,剑很大,也很重……哎,对了,你是不是也有一把巨剑来着?你那把剑叫什么名字?”
“没……没名字。”左轻白艰难地说。
荒地中的那股力量始终逼不出来,金绮月抓着左轻白手的力道加重,邪笑道:“你总是隐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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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怎么办才好?”
她想了想,露出恶作剧一样的笑容,说:“姐姐,你见过傻子吧?聪明人擅于隐瞒,只有傻子才最赤诚,问他什么就说什么。姐姐,要不我把你变成傻子吧?这样你就能说实话了。”
左轻白瞪大眼睛,惊恐道:“不行,金绮月你……”
金绮月笑道:“我把你的一魂一魄抽出来,让你失去智商,你就会变得疯傻。不过放心,我不会让你傻太久的,一会,只要一会,很快我就会把你的一魂一魄还回去,让你恢复正常。”
金绮月露出一个邪里邪气的笑容。
悬在左轻白头顶的那双黑色大手猛然一抓,左轻白只感到有千百根钢针从天灵盖往自己脑袋里刺。
左轻白赶紧施法抵抗,尽管如今左轻白修为不弱,可自从金绮月从悼青山得到那棵怪树后,金绮月的鬼力就提升了相当一大截,与左轻白拉开距离。
你在进步,别人也在进步。
大手再一收紧,左轻白的身体传来撕裂的疼痛,痛到最后左轻白失去了意识,头脑一片空白。
一缕青烟从左轻白身体中冒出,是左轻白的一魂一魄。
金绮月抽走了左轻白的一魂一魄,收进一个香水瓶样式的小瓶子里。没了一魂一魄的左轻白目光呆滞,像个任人摆布的娃娃,这时候问她任何问题她都会说实话。
金绮月唇角一勾,满意地看着左轻白。
与此同时,隔壁休息室。
隔壁休息室的门从里面反锁,任何人都进不去,一个年轻男人盘膝而坐,在他面前的地上放着一个香炉,香炉上插着一支香,这香不太正常,别的香要么是黄色要么是红色,这支香却是泛着荧光的绿色,更诡异的是,香的顶端不见明火,可它已经在烧了。
白烟袅袅,这香烧出来的烟也比一般的香多。
年轻男人盘膝入定,一魂一魄从他头顶钻了出来,在白烟中滚了一圈,消除气息后悄悄地从门缝钻了出去,钻进了隔壁休息室,也就是金绮月和左轻白所在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