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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执念

作者:冷布丁丁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锦衣君上》全本免费阅读


    她虽记不起来,可怎么会做如此过分之举?


    让谢珩瞧见她那般疯癫模样,他指不定会在背后怎么嘲笑她。


    小桃方才说的她拼死难以回想,她既是这么说了,这也万般抵赖不得的:“谢珩去了哪儿?”


    “北镇抚司。”


    “他不是去找百花楼的金兰姑娘了吗?难道有了新线索?”


    “昨日谢大人将金兰姑娘抓了,命程七带回了北镇抚司,若非小姐喝醉酒,昨日谢大人就想过去审问金姑娘的。”


    她快没脸见人了。


    偏偏小桃还处处提到她酒醉一事。


    想到谢珩因此嘲讽她的模样,她险些找个地缝躲起来:“那,谢珩昨晚走的时候可有说什么?”


    小桃歪头想了想:“并未说什么。”


    昨日的丑态她绝对不会再有第二次。


    百花楼中她失了主权,任凭人拉着吃喝,她也未想到那竟是酒,被人灌了一杯又一杯,越发难以脱身,最后怎么回来的都没了印象。


    “小桃,替我梳妆。”


    “小姐可是要出门?”


    “嗯,去找谢珩。”


    —


    谢珩睡眠少,天刚擦亮便醒了,独自躺了一刻钟就起来了。


    用过早膳,他换了制服赶去了北镇抚司。


    到时,金兰被捆绑在木桩上,身上多了些鞭打的伤痕,显然是已经用过刑了。


    箫弋在隔壁房间睡着,诏狱设施简陋,所谓的“睡”,也就是简单在桌子上趴着睡了一宿,谢珩将人叫醒,箫弋打着哈欠以为身在梦中。


    他揉了揉眼,定睛看着:“阿珩?你这么早就来了,果真敬业啊。”


    “为何这么快就对她动刑了?她是青楼出身,稍有不慎鞭打过重是会要了性命的。”


    箫弋不以为然:“你放心好了,我有分寸。”


    “审问的如何?”


    他满脸得意,似乎就在等他发问。


    箫弋站起身打了个懒腰,又疏松了下筋骨,看似不慌不忙。这举动谢珩看的不顺眼,心中忍着对他的最大底线。


    “一切办妥,真相出来了。”


    “?”


    箫弋朝外喊:“方云丞。”


    稍后,他应道:“大人。”


    “伺候笔墨,传幕僚。”


    “是。”


    “……”


    这步步程序早被箫弋安排妥当,只待谢珩找他,他便可以将事情和盘托出。


    随后,一位身披官服的半百幕僚走进来,他跟着方云丞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待方云丞将笔墨放到桌上铺展开来时,箫弋也准备就绪。


    这一切谢珩不解:“你又在搞什么名堂?”


    “我说的真相,是张洲被杀的真相。”他此刻极为认真。


    方云丞从外面托了盏烛火放置在桌边,方便幕僚执笔记录。


    诏狱光线稀少,须得极力捕捉才能看清写下的字。


    箫弋见所有人准备妥当,坦言道:“张洲的致命伤,是他夫人刺的,张夫人才是杀害张洲的真正凶手。”


    谢珩问:“不是金兰?”他昨日抓她进来,就是觉得那支发簪是凶器,她有极大的嫌疑。


    “我昨日审问她,她说张洲被害的前后几日并未见过他,当我提起发簪时,她遮遮掩掩不肯说实话,然后我就直接上刑了。”箫弋说的轻松,甚至反以为荣,“她受不住,便将知道的都吐出来了。”


    她一介弱女子常年养尊处优自然是受不住这酷刑,即便是受得住,时日一长照样难以忍受。


    可反观郑小梅,同是女子,她却咬死不谈。


    谢珩已经做好听故事的准备,静待他言。


    箫弋将那发簪拿在手中斟酌:“发簪的确是张洲赠予她的情物,但是在张洲被害那日无端消失,她后来听人说过,曾在张夫人手上见到过此簪。后来莫名其妙又找回来了,便也没信旁人的话,以为是自己弄丢了。她闭口不说,只是怕我们将张洲的死和她扯上关系。”


    谢珩若有所思:“张夫人认了?”


    “认了。”箫弋说,“她倒是实在,锦衣卫将人抓来,还未开始审,自己就全招了。”


    “她为何杀张洲?”


    “如你先前分析的不差,就是撞见了张洲和金兰的私情,一气之下由爱生恨,左右不过是个可怜人罢了。”他话后突然又想到,“不过有一点,我觉得可疑,你还是亲自去问一问较好。”


    箫弋拍了拍他肩膀,加以提醒,将发簪递到他面前。


    谢珩虽然心中有了眉目,还是未打断,直接接过来:“你说。”


    “她虽交代了是她杀了张洲,可张洲腹部的刀伤她誓死不认,这里面或许还有别的隐情。”


    “知道了。”


    箫弋才回京城不久,对此案了解分析不全面,他自然是不知。


    张洲腹部的刀伤,谢珩有认真分析。


    致命伤在后,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便是腹部刀伤未能杀死张洲,故而才轮得到张夫人用发簪实施了致命一击。


    若致命伤在前,发簪戳入心脏当场致命,何故又要多此一举的补上一刀。


    如今张夫人认了所有,唯独不认这处刀伤,他想,或许这刀伤就是另一个凶手留下来的。


    幕僚停笔,桩桩件件被记录在案。


    张夫人没了往日的光彩,绳子在她身上捆绑出勒痕,圈圈缠绕,似是镣铐,可这镣铐终究还是没能禁锢住她的心。


    谢珩手中的发簪被她瞧见,她拖着那疲惫的面庞艰难的抬眸看向他,而看向那发簪时,她的眼神中却增添了满满的恶意。


    “那日去府上探望时,张夫人不曾像现在这般,只是不知道,那时杀害张洲的张夫人若想到会有此一日,会不会收手。”


    昔日的张夫人笑容面善,穿着贵重,谈吐举止皆是富贵人家出身,可此刻犹如换了个人。


    她未觉得后悔。


    脸上的笑容在刹那间凝固:“不会。”


    谢珩甚至不解:“只因一时气愤便痛下杀手,于你而言,岂非不值?”


    谢珩同她不一样,他若想杀人,定是凭自己本事将人杀了,若是因这样的人葬送自己的性命才真是白白浪费。


    对于张夫人的做法,他不能理解,也不想理解。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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