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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骂我

作者:冷布丁丁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锦衣君上》全本免费阅读


    东厂里里外外戒备森严,不比宫中城墙,却胜似宫中城墙。


    厅内不似大殿喧哗,摆放设施却样样奢华,墙上挂着舞女飞天图,座椅上镶嵌着的翡翠珍珠数不胜数。


    上座之人发丝不及腰,散落在座,一双魅人的眸子似乎眨眼般时间,便会食尽血肉。


    男人身着单调的清水蓝柔衣,腰间简单系了条金色的丝带,懒散的半躺在铺满狐貂毛的正座之上,整个人瞧上去状态极好。


    他身后有两名侍女按着肩,女子手生的纤细,力度稳,他模样很是享受。


    此人便是东厂厂督,宋昭。


    也正是叶怀谦在朝中公然得罪之人,亦是谢文忠不惜拉拢叶怀谦也想与之为敌的强硬对手。


    宋昭几近入眠,被闯进来的一名下属打断睡意:“督主。”


    他不耐烦抬了抬眼皮,眉间挤出层层纹路,轻捋过一缕发丝,缓缓闭上眼道:“有事说。”


    那人下跪,手中的刀收到身后:“据我们的探子得知,皇上已经下旨,张洲一案交由锦衣卫彻查。”


    这姿势他躺的舒服,依旧没睁眼:“什么时候的事儿?”


    “说是今日,谢珩才出宫不久。”


    宋昭拖腔带调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那人刚要走,宋昭似是想到什么,突然叫停:“哎——”


    “你方才扰了本督睡眠,此事该如何解决呢?”


    此话一出,那下属吓得直跪在地:“厂督饶命!厂督饶命!属下再也不敢了!”


    宋昭话里语气温柔,字里句里皆是男人少有的柔情,可就是这样的温柔,却能令眼前的小厮吓破胆子,连声求饶。


    皆知东厂之人心狠手辣,亦知晓宋昭阴晴不定,脾气甚是古怪,无人敢得罪于他,叶怀谦是个例外,也仅此他一个得罪东厂还侥幸逃脱的。


    眼前之人皆为他捏把汗。


    小厮的求饶声贯穿整个厅内,却无人敢上前求情,皆等宋昭的命令。


    “厂督,属下是无心的!求厂督饶命!求厂督饶命!”寻常时候皆是直接通禀,可他一时疏忽竟忘了他在休息。


    “无心?是否真的无心,本督也不知晓。”他魅惑的双眸缓缓睁开,视线定在底下跪着的下属身上,宋昭嘴角勾起丝邪魅的笑意,“但本督知晓,东厂最不缺的,便是无心之人。”


    “……”


    而后便轻而易举的放出一句话:“带下去,缴了舌头。”


    那厮舌头似是打了结,迟迟喊不上一句“饶命”。


    只见宋昭身边的亲信简单的手起手落,便从门口进来两名下属将人拖了出去,将要出门时,又听见那小厮急匆的求饶声。


    宋昭的狠毒并非凭空而起,对自己人一如既往地狠。


    余浩跟在宋昭身边已久,深知他的性子,不该说的话他不会说,同样,不该求的情,他也不会去多费口舌。


    回忆到刚才那小厮的回禀,余浩些许疑惑,久而开口问:“督主,您说这好好的案子,为何突然转交到锦衣卫手上,他们会不会发现了我们的计划?”


    他问的仔细又小心,怕无意触了他的怒火。


    宋昭未答,抬了抬手,身侧刚才还在按摩的侍女此刻已识趣的退下。


    见没了旁人,他坐直身子,语气多了些严肃:“若是这案子一开始便交由锦衣卫彻查,本督或许会相信你刚才所言。”


    余浩站于身侧:“还请督主明示。”


    宋昭浅浅抬头望他一眼,而后嘴角挂了丝不知是何意的笑:“杀人者是李华坤的儿子李哲,被杀者是张洲,一边是军机处大臣,一边是礼部郎中,不论结果如何,都会得罪其中一方。”


    他高傲的很,谁人都不曾放进眼里,自顾自说着自己的揣测。


    “督主的意思是,二者皆为朝廷官员,刑部的人不想在朝中树敌,索性直接上奏皇上将这烂摊子丢给锦衣卫。”


    正如宋昭所言,刑部不想树敌,更没能力对抗这强劲的对手,而锦衣卫则不同,自朱元璋成立锦衣卫以来,以皇上的名义做事,无论得罪谁,对方都不敢大声喧哗。


    “锦衣卫手上朝廷命官的血罄竹难书,多一个又何妨。”他目光变得犀利,不比方才那般涣散,“东西可有放置妥当?”


    “督主放心,地方绝对隐蔽。”


    —


    巳时三刻,叶清宜总算将这谢府摸索出个大概。


    嫁进谢府,叶清宜约莫一日未见谢珩,她找府中下人问过,谢珩有时候出公差甚至一个月不回府。


    她不能坐以待毙,若他真一月不回,那她岂不是要等他一月?


    她冒用姐姐之名慌张嫁入谢府,如今已有两日,她算着时日,明日便是该她归宁。


    叶清宜拿不稳谢珩的性格,两人自成亲便见了两面,一面是那晚的洞房花烛,一面便是次日敬茶,她实在搞不清楚这人的性子。


    成亲后三日便是归宁,眼下朝中大臣被杀,这样的担子又落于谢珩头上,她不知道谢珩会不会同她一起回去。


    她不能如此下去,身世未知,生父不详,她寝食难安。


    思索间,叶清宜听闻府内一阵马蹄声,她起身贴耳到门边倾听。


    屋外的人低声说着什么,她听不清,最后还是没耐住性子开门向远处瞧着。


    叶清宜瞧着马上意气风发的男子,她眸中闪过丝丝惊愕。


    谢珩抬双臂纵绳一拉,马儿被操控着一时难以止步,不受控制的悬空前腿,一跃而起。


    而谢珩丝毫不慌,只见他收紧缰绳,逼迫马儿老老实实任他骑坐。


    男人生的俊俏,风中他纵马跃起的画面在叶清宜眼中迟迟未被磨灭,她很少这般注视他,恍惚间又觉得,谢珩眉目间,似乎像极了一个故人。


    叶清宜自顾自摇摇头,觉得似是天方夜谭。


    她畏惧锦衣卫,可心中亦是爱才之人,人往往都是如此,越是自己身上未曾拥有的东西,心中越是向往敬佩。


    而她对谢珩,许是畏惧中又不得不敬佩此人。


    若非他身处锦衣卫,她或许会很乐意与他相处。


    谢珩下了马,程七主动牵过缰绳:“大人。”


    “今日它未曾进食,带去马厩好生照料。”说着谢珩抚摸了摸它。


    程七:“是。”


    马儿似是听懂他的话,跟着发出哼叫声。


    谢珩将要进厅堂,无意间抬眼朝远处望去,发现有一人正瞧他出神。


    对视上那刻,叶清宜心中仿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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