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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20

作者:凰爻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第17章 第17章又是这样,所有人都在看……


    “是死劫。”


    敖心逸身子晃了晃,脑中想起她听到的箐箐的心声:


    “……之后的认亲晚宴上,传来敖腾身故的消息。”


    白穆宁和白箐箐的声音交错在一起,让敖心逸脑中“嗡”地一声炸开,双手冰凉,整个人慌乱起来。


    她之前从箐箐心声中听到,其实并未相信,当时只是怕有万一,才打电话确认。


    但现在说这话的是卜家,那就定然不会有错。


    敖心逸的头阵阵发晕,扶了下丈夫,竭力沉下心思考。


    她虽然不知道箐箐是怎么知道的这件事的,如果按照穆宁的话说,她去帮敖腾解决了,那可能……她真的懂一些这方面的事。


    可她才多大,算上虚岁才是个刚成年的孩子,在这方面又能有多少能力?


    小弟也真是,小孩子不懂就算了,他成年人也不知轻重吗。


    敖心逸定下心,冰凉的手抓住白穆宁的:“你的朋友叫卜余馥是不是?”


    在女儿的应声中,她颤抖着点点头,清晰思路:“既然余馥的父亲算出敖腾的死劫,那能不能请他来化解?或者是卜家别的人也行。”


    “钱多少我们都给,如果他不想要钱,东西也可以,只要能救你小舅,我们什么都可以尽全力满足。”


    白穆宁目光哀伤:“阿馥告诉我是死劫时,我就请她帮忙了,她说再去找她父亲求求情,到现在还没有回复。


    卜伯父这次愿意替小舅卜卦,已经是难得,最后结果……我也说不好。”


    她咬了咬下唇,语气迟疑,像是有些后悔说这些:“如果不是说到箐箐姐去找小舅了,其实我是想阿馥回复我之后,再和你们说的,免得你们担忧。”


    白穆宁的忧愁都写在脸上,眼中还透着些害怕,显然担心敖腾真的会死。


    敖心逸拍拍她的手背:“好孩子,妈妈懂你的心意。”


    “妈妈这边也再去找找别的风水师,东市找不到,就往京市找,往港城找,普天之下,定能找到救你小舅的法子!”


    她说着,脑中已经过了一些人名,准备去打电话,起身时扯上丈夫:“你打电话给小弟,叫他快点回家。”


    *


    夜幕降临。


    一辆被撞得破破烂烂的车出现在小区门口,还没进到白家范围内,消息就已经传进来了。


    岩叔听了,一贯冷静的表情破裂,立即吩咐人:“请何医生和助理到大堂来。”


    敖心逸夫妻和白穆宁都在沙发上等着,闻言也坐不住了,自己跟着岩叔匆匆向外的步伐,一道迎去门口,满面担忧:“老岩,怎么叫何医生了?他们受伤了吗?”


    “还不清楚,大公子在电话里没和我说,但是刚才听门口说,他们的车被撞得挺严重。”


    白穆宁在后面听了,急得要起身,被白思祺按下了,温声安抚:“你烫伤敷了药,少走动,这里离大门近,他们一到就能看见,到时候再起来也不迟。”


    从进盛湾门口,到白家大门,要开十几分钟时间。


    白箐箐在车上吩咐敖腾:“虽然你带着符,但待会儿还是离他们远点儿。”


    “好,好。”


    敖腾摸了摸胸口,多少有些不安。


    里面放着五六张便利贴折的纸条,用的纸笔甚至是车上自带的,尽管箐箐大师一脸认真地叮嘱了,但他还是怀疑这些字条的作用。


    只是这心思一起,敖腾就觉得自己在冒犯大师。


    毕竟今天箐箐大师跳上车头,把自己从白雾中拖出来,一路破迷障的实力,可是实打实的。


    他把疑问吞回去,转而回过头来,对着后排压低声音,小心问道:“大、箐箐,您说我书房里有那……啥……我回去后,要不要拿几张符放房间里啊?”


    白箐箐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敖腾立马道:“我不开门的,就从门缝底下塞进去,这样……会不会好点?”


    今天下午。


    白箐箐乘车从古剑山庄门口兜了一圈,远远儿地看了看杨曼,还没下车,就说不是她。


    这本就够让人纳闷的了。


    之后白箐箐又去了他家,在他闭着门的书房门前,站了好一会儿,把手从扶手上松开,退后,冲他们点了点头。


    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说,也没有要进屋。


    像是知道里面有什么,怕惊动里面的东西。


    可敖腾知道,里面哪有什么啊?那不过就是他为了工作方便,在外面置办的小房子。


    平时只有他一个人,妻子和儿子都很少来,书房里只有他的电脑和一些写作道具,连只小乌龟都没养。


    白箐箐郑重其事的样子,就让人毛骨悚然了。


    “无碍,你找人速度太慢了,拖她两天,等她坐不住,主动来找你。”


    白箐箐表情淡然。


    身旁坐着的白澋诚看了她一眼,很快垂下眼,掩盖眼中兴味,如同这一路上一样,沉默地不发一言。


    “他们来了,看到车灯了。”


    “我的天呐,怎么撞成这样?”


    敖心逸和白书霆的心紧紧揪起来,眼睛紧盯车内,看着车在面前停稳,车门打开,从中依次走下几个人来。


    先是全须全尾的敖腾,再是一身黑色半膝裙的白箐箐,然后是白澋诚,最后是孙师傅和司机李典。


    敖心逸冲在最前面,看见白箐箐裙子都破了,红了眼圈,把她前后都翻看一遍:“怎么搞的呀?”


    白箐箐还从没被人这么扒拉过,尤其是成年后,和人的肢体接触更少,很不适应,原本从容的表情变得有些紧绷。


    白箐箐伤势都有处理过的痕迹,敖腾和李司机身上的淤青也像是上过药了,大儿子倒是没什么事,双手插兜站在一旁,看起来最是从容。


    敖心逸见他这样,生气道:“白澋诚!你怎么带妹妹的?怎么身上全是伤?”


    白澋诚脸色丝毫未变:“出了点小车祸。”


    “还出了车祸?!”


    敖心逸顾不上骂人,把白箐箐往屋里带,白书霆喊来医生,让他检查下有没有遗漏的伤口。


    白箐箐被围在中间,一群人往屋子里进,白穆宁坐在沙发上,早就伸长脖子望了,见人近前,被白思祺搀着站起来,关切道:


    “箐箐姐,你没事吧?快来沙发坐。”


    “没事。”白箐箐浅浅微笑,很快就收起笑容,配上她的伤,让人觉得她是在嘴硬。


    白穆宁感受到她的不友好,有些失落地低下头,又看向最边缘的敖腾。


    他离全家人都远远儿地,不说话也不笑的样子,看起来像是不太高兴。


    看来今天进行的不顺利,不然白箐箐也不会这幅样子回来。


    白穆宁暗自思忖道。


    她表情关怀,还拖着不太方便的腿,慢慢向敖腾靠近几步:“小舅,我听说你最近遇上事了,现在怎么样了?”


    敖腾脸上警惕,本来想避开她,但想到箐箐大师说,他的煞气只会对有血缘关系的人有影响,血缘越近、影响越深。


    他跟白穆宁没有血缘关系,应该是没事。


    敖腾留在原地没动,答她:“还在处理中呢。”


    白穆宁语气凝重:“小舅,你别骗我,我们是一家人,我不行


    的话,还有爸爸妈妈、哥哥们在,说出来我们一起解决。”


    敖腾:“没事儿,我这边能处理好。”


    他语气轻松,声音大了点,引起敖心逸的注意,朝他这方看来。


    白穆宁眼神中多了几分哀伤:“小舅,先跟您说声对不起,因为担心你,所以我私自请玄门卜家,卜益大师给您算了一挂。”


    她顶着敖腾轻松的脸色,难过得要哭出来:“您这卦,是死劫……”


    哪有当着人面说这话更令人伤心的呢,白穆宁眼泪掉下来,敖心逸眼圈也红了。


    她看着表情没什么变化的弟弟,又气又心疼:“问你情况怎么样,你还说没事没事,我今天打了一下午电话,找了多少大师,他们说你都找过他们了!不然就是听说过你的事!他们都没办法!”


    白穆宁接上话,转向正在被何医生疗伤的白箐箐:“箐箐姐,我知道你刚回家很不适应,很想找点事情证明自己,可是小舅这件事太大了!”


    “事关生死,你不能拿人命开玩笑啊!”


    白箐箐上药上得好好儿的,突然被cue,一脸茫然。


    【啥啥啥?】


    【他们刚刚讲什么了,就说到拿人命开玩笑啊?】


    她露着左边一半的大腿,上面有巴掌大的一块红色印迹,何医生帮她重新处理,跟她念叨了半天“在一开始就该好好处理”的话。


    他们聊了什么,白箐箐一点没听。


    白穆宁此时像是为她心疼,抹了抹眼泪继续道:“箐箐姐,这不是能逞能的事情,你受伤了,我们大家都很心疼。”


    白箐箐:……


    一屋子人都看向她的腿。


    何医生刚替她处理好水泡,疼痛传来,白箐箐福至心灵,想起原文,觉得自己明白了。


    她心声飞快:


    【明白了,讲的是中午被烫伤的事嘛。】


    【亲生女儿是刚找回来的,热汤是当着所有人面泼的。】


    【亲妈上一句还在和刚找回来的亲生女儿亲亲热热,那么烫一碗汤浇下来,却是脱口而出喊白穆宁,看都没看亲生女儿一眼,全家围着假千金转。】


    【她疼得蹲在地上说不出话,可周围没有一个人,整个午宴都散了。】


    听到这里,敖心逸心中一颤,像被揪紧了。


    她以为那是她下午跑出去,逞能受的伤,可没想到,居然是中午烫的。


    现在回想起来,敖心逸才惊觉,是啊,她亲眼看着汤从她们两人中间泼下来的,当时怎么会一点儿都没想到箐箐……


    明明那个位置,是箐箐被泼到更多才是啊。


    当时穆宁在锐泽钻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后退了。


    【李青青瘸着腿,走了好远回到宅子里,自己找到冷水冲,一边放水,一边放声大哭。


    她的认亲午宴,却所有人都在关注白穆宁,所有给她的礼物,都是送了白穆宁之后附带的。】


    【亲戚就算了,但她的爸妈和哥哥,也没有一个人在意她,她觉得自己是个彻彻底底的外人,这个家……看不见她。】


    白箐箐想着,眉头蹩起来。


    没有注意到一家人精彩纷呈的脸色。


    更没有注意到白穆宁咬着牙根,指甲掐在掌心里,一向温柔的目光里,像是含了刀子般狠狠地盯着她!


    又变得安静了。


    又是这样!


    所有人都在看着白箐箐,好像在进行一场……唯独她不知道的活动!


    第18章 第18章她决不能让白箐箐毁了自……


    敖心逸捂着嘴,无声泪流满面,心痛到快要窒息。


    白书霆心里也沉重又难受。


    他今天……也没有考虑到箐箐,当时看到她和澋诚说完话就走了,便以为她没有事。


    他望着新女儿,想起之前和她独处时听到的那些心里话,努力地扬起微笑。


    白箐箐正蹩着眉头思考。


    原书中李青青感到心理落差而悲伤难过,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哭成傻子,还是白穆宁拖着同样受伤的腿来看她,安慰她很久。


    但是……有大家聚在一起,当面谈论这件事的情节吗?


    被她下午出门给影响了?


    白穆宁不去单独找她谈心,改在全家面前安慰她了?


    白箐箐沉浸在思绪里,无意间抬头,撞上新爹扭曲的笑容,被惊得瞳孔缩了一下。


    她思绪被打断,紧接着看向另一边的敖心逸,却见她望着自己,目光哀痛,满脸是泪。


    白箐箐:“……”


    这家人有什么问题?


    每个人都像是藏了话要说,就连敖腾都看着她脸色古怪。


    她收回视线,回答白穆宁:“……这是中午被热汤烫的,烫伤,不至于要命,而且我自己处理过了,没逞能。”


    何医生蹲在白箐箐旁边,给她腿上的纱布贴得漂漂亮亮,微笑起来:“如果你之前先用凉水冲洗,而不是直接上药,现在就不会起这么多水泡了,箐箐小姐。”


    “还有,烫伤处理不好,也会死的。”


    白箐箐:“……谢谢何医生,知道了。”


    何医生收拾完自己的医药箱撤了,敖心逸眼泪汪汪地走上前,蹲在她腿旁边,想碰又不敢碰的样子:“对不起箐箐,妈妈不知道,妈妈对不起你,箐箐,你一定很疼吧。”


    敖心逸是真的心疼,眼里蓄满泪水,情感浓烈的要溢出来。


    但是白箐箐很难有什么触动,内心平静无波。


    说来也奇怪,她前世家庭健全、父母恩爱,家庭气氛良好,虽然没有兄弟姐妹,却有三个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配置堪称完美。除此之外,她还有一个对她很好、照料她长大的师父。


    她的前世虽短,却有很多人爱她。


    但白箐箐却很难对他们产生很亲密的情感,好像总和他们隔了一层。


    师父说这是她命格五弊三缺,六亲缘浅。


    此时白箐箐看着敖心逸难过心痛的模样,只是想道:


    另一个白箐箐是不是一直在等这句话呢?


    但她不是。


    也没法替她回应。


    白箐箐从敖心逸手中抽回自己的手,弯起一贯的微笑:“早就不疼了。”


    她的心声静悄悄,敖心逸心中一颤,眼圈又红了一圈,却克制的抹了抹眼泪,也冲她弯起一个笑:“不疼了就好。”


    母女俩对视着,两张相似的脸上,弯起的笑容像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白穆宁在不远处看着,不知不觉从三哥手里抽回了自己的手臂,敛下情绪,轻声道:“三哥,我觉得妈妈不再是我的妈妈了。”


    刚才妈妈还在为小舅的事情生气,可看见白箐箐的伤,就突然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不管小舅的命,只在意白箐箐腿上那点烫伤?


    全家人都关注着她,好像是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


    白思祺捕捉到她眼底未消退完全的恨意:“穆宁,箐箐是爸妈的亲生女儿,是我们血缘相系的亲妹妹,这一点没有人可以改变。”


    白穆宁眼泪一下子掉下来。


    她懂这些道理,但心底总觉得的,不该是这样的。


    近二十年的朝夕相处,怎么会因为一个突然出现了才短短两天的人,就有这么大的变化?只是因为血缘吗?


    事情不该是这样发展的。


    好像冥冥之中应有另一种走向。


    白穆宁无端感到恐慌,感觉这只是一个开始,她的家人,她的未来,她的一切……她本来应该拥有完美人生,但因为白箐箐的出现,都会发生改变。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她决不能让白箐箐毁了她的完美人生!


    白穆宁内心情绪翻涌,心脏快速跳动,好像有什么要破土而出了。她心中知道这一切只是开始,现在慌没有任何好


    处,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可是头阵阵发晕,神经刺痛。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响彻在安静的大厅,骤然打断她思绪。


    白穆宁清醒了一瞬,颤着手拿出手机,放到耳边,随着那边声音传出,脸上绽开欣喜:“爸爸、妈妈,小舅有救了,阿馥说伯父愿意出手救小舅的命!”


    敖心逸顾不得难过,起身站起来,欣喜道:“真的啊?!那他什么时候来?你小舅是死劫,可不能等。”


    白穆宁还在通话中,见敖心逸着急,直接将电话打了免提。


    对面卜余馥听见敖心逸的声音,笑了笑:“本来我爸是不同意的,但我今晚缠着他又算了一次,原本的死劫竟有一线生机!他这才同意先去看看情况。”


    “宁宁,此事讲究时机,急不得,我们明天中午十二点到你家,等见过你小舅本人再说后面的事。”


    “好!谢谢你,阿馥!”


    “咱俩谁啊,亲姐妹!今晚我爸还压着我做功课,不跟你多聊,宁宁,明天见啦!”


    白穆宁欣喜地看了敖腾一眼,他还愣着,有些没反应过来的样子。


    敖腾不知道怎么聊着聊着就替他找好了大师。


    他当然听说过卜益大师的名号,知道自己可能不对劲之后,第一个就找上了东市卜家,但当时,卜家没有人愿意管他的事。


    后来他才在外面找了许多大师,京市的、港城的,连泰国都去过了,中途还被骗了不少钱。


    现在,突然说他有一线生机,愿意接手了?


    可他这事已经拜托了箐箐大师啊!


    敖腾愕然地看向白箐箐,她脸色平淡,一点反应都没有。


    敖腾担忧起来,捂着口袋里箐箐大师给的几张符,小心翼翼地想要发问,敖心逸注意到弟弟动作,赶在他之前开口:“这件事就交给卜大师,他家学渊源、经验丰富,肯定能解决的。”


    “敖腾,你这回是死劫,过程有多凶险还不知道,箐箐已经受了伤,不适合再参与了。明天卜家过来,你今晚就在这儿住,让徐女士给你收拾房间,今晚早点休息吧。”


    敖心逸一幅护女模样,让敖腾默默把话咽了回去。


    委屈的眼神勾着白箐箐,想让她说句话。


    白箐箐冲他笑了笑:“小舅放心,就等卜大师来吧。”


    玄门五术:山医命相卜。


    卜家既然这么有名,她也想看看,这个世界的风水师,都是什么样的水平。


    敖腾的心彻底死了。


    ……


    白箐箐受了伤,晚餐就在自己的房间吃。


    敖心逸和白书霆两人,在自己房间进进出出,几回走到白箐箐房门口,都没敲门,原路返回了。敖腾在上面看着,见门又一次关上,偷偷摸摸下楼,猫着腰来到她门前。


    还没敲门,里面的人就先一步打开。


    “箐箐大师!”


    敖腾眼睛“蹭”地亮起来,“方不方便让我进去?”


    他知道姐姐姐夫肯定不会来了,但怕站在门口被看见。


    白箐箐侧开身,敖腾立马窜进了屋,把门带上,就站在门口,没再往里走,一边急切道:“箐箐,卜大师之前都说我没救了,现在再来,我不信任他,我只信你,箐箐,你明天能不能跟我一起啊?万一他要是出了什么纰漏,小舅还能仰仗你救我一命。”


    敖腾这话说得情真意切,大实话全往外倒,一点小心思都没留。


    白箐箐被他逗笑了:“放心,卜大师名声那么大,又是前辈,出纰漏倒不至于。”


    “不过我会在旁看着的,毕竟,我可是收了你的钱。”


    敖腾使劲点头,拱手作揖:“有箐箐大师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毕竟是女孩子的房间,敖腾不好多留,他说完就准备走,正准备告辞,白箐箐叫住他:“我让你整理的名单准备好了吗?”


    “快了!今天晚上就能整理出来,最迟夜里,我收到后,第一时间发给你。”


    “时间晚一点没关系,”白箐箐点头:“重要的是,只要你有过接触的人,无论死活,都要纳入名单中。”


    下午在车上,白箐箐已经说过一遍了,敖腾懂她意思,连道放心。


    送走人之前,白箐箐握着门把手:“小舅,你今天遇山鬼,阳火灭了半盏,今晚开始,多留意你的梦和幻觉。”


    她说时声音平淡,敖腾看着这个才自己胸口高的小姑娘,却觉得有点瘆人,身上鸡皮疙瘩细细密密起了一层。


    他捂住口袋,接话道:“身上的符,一定二十四小时贴身佩戴,洗澡都不摘!”


    开玩笑。


    根本不敢洗澡。


    但敖腾当然不会把这话说出来。


    *


    次日中午十一点,白家在家的人就齐了,坐在客厅里,茶喝了一壶又一壶,焦心地等待卜家到来。


    敖心逸收到前门消息时,一道欢快女声先传了进来。


    “宁宁!我来啦!好久不见!”


    第19章 第19章卜大师赠符,务必贴身带……


    正值中午,日光正盛。


    连通庭院的门口处被光照得发白,白家人齐齐抬头望去,就见一道鹅黄色的身影跑进来,欣喜的声音在见到敖心逸时瞬间收敛了。


    “敖姨!您也在家啊……”


    卜余馥脸色微红,像是一只欢快扑腾乱飞的小鸟,突然收拢了翅膀,变得淑女起来。


    敖心逸当年是红遍亚洲的三金影后,创造了无数荧幕经典,卜余馥相当喜欢她。


    只是每次来找白穆宁玩儿时,敖心逸多数会离开,将空间留给孩子们,是以她们接触并不太多。


    岁月不败美人,敖心逸保养的相当好,气场温和而强大,中和了有些攻击性的长相,像是一颗沉甸甸的珍珠,积淀些许岁月,散发着柔润莹亮的光华。


    她每次见到敖心逸,都会忍不住放轻呼吸,说话声音都不敢大,同时内心失落。


    敖姨退出娱乐圈真是太可惜了,她曾经那么喜欢演戏,当初和她同期的演员还活跃在荧幕上,她却没有回去继续事业的想法。


    她还那么年轻、那么漂亮,实力让现在的演员难望其项背,如果她愿意回去,一定会再创造一场盛世神话……


    “阿馥!你来啦。”白穆宁高兴地迎上去,往她身后看:“卜伯父呢?”


    “我爸在后面呢。”


    卜余馥有些不好意思道:“我爸这回让我也给腾叔看看,我刚把你们家绕过一圈,先进来了。”


    解释完,她脸红红地面向其他几人:“三哥好,腾叔好,还有这位是……?”


    穿着一套灰色运动服的陌生女孩坐在椅子上看平板,听到她发问才抬起头来,与她对视。


    她皮肤有些黑,看起来很瘦,都有些撑不起身上的运动服,气场却很强,五官凌厉,和敖姨有些像,只是神情要比她冷淡得多。


    卜余馥其实有些猜到她是谁。


    但看这气质,又有些不敢确认。


    卜余馥看向其他人,等着有人给她解答,却见对方放下平板,先一步开口,微笑时身上冷淡的气场一下子消散不少。


    “白箐箐,白家新回来的女儿。”


    白穆宁脸色一白。


    卜余馥闻言,不禁看向好闺蜜,见她脸色难看,挽住她的手臂,回道:“卜家,卜余馥。”


    两人简短地打完招呼,白箐箐点点头,又把平板捧了起来,继续翻看,卜余馥飞快地瞟了一眼敖心逸,没将话说得难听,定定心神道:“我刚在你家绕了一圈,看起来风水上没有什么问题。”


    她掏出三枚乾隆通宝,面向敖腾:“还请让我为敖叔叔当面算上一卦。”


    一缕淡淡的天地灵气出现在她掌中,白箐箐抬了下眼,复又低了回去,将资料又翻过一页。


    她动作太快,想要看她眼色的敖腾都没来得及跟她对上视线,只好伸手将铜钱接过。


    心中默念。


    箐箐大师没说话就是没事。


    他摇就是了。


    敖腾有些心神不定,坐回桌前,双手将铜钱拢在手心里。他之前摇过卦,知道该怎么做,只


    是事关他生死,还是不由紧张,深深地呼了口气。


    卜余馥坐他对面,也有点紧张。


    她今日算是考试,若是通过,得到父亲的认可……


    门口处又走近一个人影。


    白箐箐余光看了过去,感受到对方气息,再看向正摇着卦、如临大敌的卜余馥和敖腾两人,无奈略一摇头。


    这卦废了。


    整个大堂内静悄悄,就连新来人的脚步也听不见,敖心逸不敢靠得太近,怕影响他们,围在旁边看,和走近的卜益点了点头,无声打招呼:卜大师。


    旁边木桌,“哐啷”几声,铜钱落定。


    卜余馥抿着嘴,没敢分神看她父亲,心中记下卦象,看着敖腾将铜钱拾起来,被卜益打断。


    “不用摇了,这卦不成了。”


    敖腾一惊,第一反应将视线投去白箐箐脸上,她似有所感,将头抬起来,虽然没说话,但敖腾看懂了她眼中无奈。


    是真的?


    怎么,才摇两次就能知道结果啦?!


    是他完蛋了还是卦完蛋了说清楚啊!


    敖腾惊惶起身,手中铜钱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看看卜家父女:“卜大师,为什么不用摇了啊?”


    “敖先生,抱歉,是小女学艺不精。”卜益语气严厉起来,“阿馥,还不把铜钱收起来。”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卜余馥脸上挂不住,眼睛有点红。但看父亲这个脸色就知道,当下没有她说话的余地。


    她梗着脖子,把敖腾手里的铜钱接过来,默默退后。


    白穆宁拉着她的胳膊,拍了拍她的背。


    卜益脸色缓和下来,和白家几人打了招呼,一众人重新坐下,听敖腾讲一讲事情的经过。


    敖腾不知道卜大师要了解到什么地步,忐忑道:“要从多久之前开始讲?”


    “从你觉得不对开始,多久都可以。”


    昨天下午在车上,敖腾已经和白箐箐讲过一遍,此时再说,就很熟练了。


    “我从小到大都挺顺利的,出身不错,家庭和事业也不错,当然也有困难,但大致上都比较顺利,很少遇到什么坏事。”


    “如果有,那也不是我,是我身边人发生的,比如三年前,我岳父中风进医院,后来偏瘫了,到现在都需要坐轮椅,再有就是去年八月,我刚签没多久的一个女演员出了事故,成了植物人。”


    “真正从我身上发生不对劲,是从半年前开始的……”


    敖心逸第一次听弟弟讲这些。


    她知道,去年开始,敖腾就有些不顺利,好几个项目暴雷,赔了不少钱,正忙着转圜,手底下的女演员又成了植物人,当时闹了不小的风波,还上了几次头条,光给那个女演员都赔出去好几千万。


    再之后,就是一次次的在新闻上看到腾跃影视的项目不断腰斩,他自己还摔断了一次胳膊,正在写的剧本都停了两个月。


    敖心逸很多次想帮忙,他都说没事,自己能解决,真不行了会来找她的。


    谁知这回一找,他就是死劫。


    期间还经历了大大小小、无数的危险。


    敖腾越说越生气,忍不住拍桌子,实在想不明白问题出在了哪里。


    他一生与人为善,也没得罪过什么人,怎么就让他遇上这种事儿?


    “……就连我去找大师化解,他们都说不出个所以然,要么就说不想沾我这因果,要么就说替我消灾!化煞!可法事做了这么多,一点用都没有,连源头在哪里都找不到!”


    卜益一直温和地听着。


    敖腾说到最后停顿了一下,看着卜益:“卜大师我不是说您啊,您能愿意来帮我,我很感激。”


    “无碍。”卜益笑笑,请人拿来纸笔,递到敖腾手边,“敖先生,请测字吧。”


    “测、测什么?”


    敖腾怒气被打断,捧着纸笔愣了下神。


    之前找的大师们,招数可多了,叮呤咣啷耍一通,再不济的也是向穆宁的朋友,给他摇上一卦。


    现在要……测字?


    卜益点头,做出请的姿势:“测您心中想知道的。”


    敖腾把纸拍在桌上:“好,那就看看,要害我的到底是谁!”


    箐箐说,让他找五行属木的女人,他找了这阵子正和他起争执杨曼,人却不对,他怎么也想不出第二个能害他的人。


    敖腾想着,在纸上落笔——


    柳。


    “卜大师,写这个行吗?”


    白箐箐在旁边静坐着,资料已经看完,平板放去一边,也抬头看了一眼。


    他写了个柳字,说这几句话的时候,怒火已经平静了,又恢复了往日温和的眉眼,白箐箐视线越过他肩头,目光环视一周,指尖在腿上敲了敲。


    果然是她。


    “柳字,腾先生,你知道害你的是个女人,五行主木,你有猜测,但不知是谁,对不对?”


    敖腾惊了,这话他刚才可没说过。


    “水边柳,柳条飘摇无根,你下笔极细,阴柳无所依,她已不在人世,却还有一念残存。柳字右边为卯,卯为震卦,有个在男人帮她。


    你写的这个字,木弱卯强,这男人在局中占主导地位,起关键性作用,他是个风水师。最后卯字,在收笔时停顿,拉长的走势似尖刀,这是死局,这风水师,要你的命。”


    “再看你,柳字属木,”卜益点点木桌,目光看向整个屋内。


    正午的日光在门外亮的发白,到屋内减弱不少,“你现在坐在火位,木架在火上烤,现在午时三刻,火上加火,不超三日,死期就在眼前。”


    卜益讲了一大段,听得敖腾有些呆滞,心脏砰砰直跳,就这一个字,能讲出这么多东西出来?


    连他坐哪儿都扯上了?


    敖腾不大信,可心里实在慌得很,卜益说得煞有其事,还说那女人已经不在人世,可箐箐却说她这两日还遇到了什么事。


    死人还能遇到什么事?


    难道是被人掘坟?


    他小心翼翼问道:“卜大师,现在要怎么办?我是找那个鬼,还是找那个风水师?”


    “这女人你恐怕是找不到了,你这颗柳是水边柳,柳也对应流,身体倒是能找到,她在水边。”


    卜益说着,飞快掐指一算,接道:“咦?昨日卯时,那女人还有一劫?”


    关于那女人的信息,单看敖腾写的这一个字看不出太细节的东西,还得找到人才是。


    “腾先生,置死地而后生,虽不知她昨日为何还有一劫,但对你来说更加危险。找找你认识的人,看有没有对应上信息的,我们先找到这个女人所在,风水师自然会出现。”


    “我先给你一道符,你务必贴身带在身上,必要时候,会保你一命!”


    卜益递给他一道黄符,叠成三角形状,敖腾双手接过,脸色煞白。


    昨日他在盘山路上,可是差点送了命,可不就是卯时之后。


    他仓惶看向不远处的白箐箐,眼中恐惧,卜益收回手,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这才注意到,几人之后,居然还不声不响地坐了一个人。


    白箐箐对着两人的视线,微笑点了点头。


    【柳对留,那个女人,还没死。】


    第20章 第20章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女……


    敖腾的眼睛蓦然睁大。


    但比他反应更大的是敖心逸,唰地转头看向一脸乖巧的白箐箐,眉头蹩起来,表情严肃。


    她说得太笃定了。


    就像之前她说敖腾会死一样,会在晚宴上传来身故的消息,可那时根本还没说办宴会的事。


    敖心逸之前就觉得箐箐的心声太过古怪,甚至包括他们初次见面之前,她就知道自己的身份,在考虑要不要回家。


    如果说,听到心声,是上天要他们对这个孩子的补偿,那她知道未来呢?


    这两日遇到的事情太多,她没有一刻能够静下心思考这件事,只想着再观察观察,但现在看来……一切都是她算出来的?


    所谓的剧情,就是命运?


    敖心逸心中烦乱,但无论如何,她只知道一件事,那个女鬼有能力要小弟的命,让那么多风水师都不愿插手,遇


    上了一定非常棘手,绝对不能让箐箐涉险!


    “这是我的女儿,白箐箐,失散多年,前日才找回家,准备在三天后的晚宴上和诸位介绍。”卜家的请柬昨日就送去了,敖心逸稳了稳心神,对卜大师笑道。


    卜益的视线在她脸上顿了顿,复又不着痕迹地看了白穆宁一眼,有些心惊。


    白穆宁是天命之女,他看不清她未来,但白家这个新找回来的女儿,居然也教他看不清命运。


    白家这两个女儿,真是奇特。


    他收敛心神,点头道:“听小女提起过。”


    敖心逸:“那我们就不打扰您和敖腾办正事了,我小弟还请卜大师多多费心,有我们能做的,白敖两家一定倾力而为。”


    敖腾的名单已经准备了现成的,直接给卜大师看就行,两人当即就坐下看起资料来。


    其他人也没散,徐女士重新上了茶点,一众人就在客厅坐下来。


    卜余馥看一圈人,小小声问白穆宁:“白松旭呢?不是听说他回家了么?他又不用上班,今天怎么不在?”


    “他昨天下午就被我妈赶回训练营了,你怎么想起问他了?”


    白穆宁心不在焉,瞟着敖心逸和白箐箐,注意力都在她们身上。


    “不是我要问,是黄邵琪,拿了五十万让我算白松旭这次会不会出道,我说会,他脸色阴沉的可吓人了,反正你让白松旭最近小心点吧。”


    白穆宁胡乱应了几声:“好的,我跟他说。”


    她们对面,敖心逸握住了白箐箐的手,头也凑得很近,在低声说着什么。


    白穆宁往前挪了挪身子,极力辨认细微的声响。


    “箐箐,妈妈知道,你有些玄学方面的能力,是不是?”


    白箐箐抬着眼,静静地听她讲。


    “妈妈相信你的能力,妈妈也看得出,你小舅很信任你。但是箐箐,你还小,你小舅这回遇上的是死劫,太危险了,现在有卜大师在,我们把这件事交给他来处理,好吗?”


    卜益和敖腾,两人对着名单,将上面的人挨个儿过了一遍,从中挑中了两个人选,皆已身故。


    敖腾看起来有些高兴,却又愁眉不展。


    “好!卜大师,我现在就去问这两个人的墓在哪里。”


    “虽然三日不长,但寻墓的事也不用太过着急,我卜家善卜,却不擅捉鬼伏妖,你这死劫凶险,还有风水师插手,我恐怕还得叫个帮手来。”


    两人起身,说话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在座几人都能听见。


    卜余馥立马昂起头,跑向他们:“是不是叫昝方师兄!”


    卜益还没答,卜余馥看她爸的眼神就明白,捧着手机准备打电话:“我来联系,我知道师兄就在缜市下面的漳郓县,离咱们这儿不远,半天就能到!”


    卜益瞪着眼看女儿跑走了,连招呼都不打一个,和敖腾无奈道:“见笑了,但请敖先生放心,昝方实力过人,等他到了,我们就能开始驱鬼化劫。”


    敖腾没觉得轻松,勉强笑笑,心头沉重:“卜大师,我原以为高静和刘思思的死是意外……但现在看来,是不是因为我的原因?还有苏子萱,她是不是也因为我才出了事?”


    高静是他之前的秘书,刘思思是编辑部的员工,两人在公差途中遭遇车祸,双双身亡。


    苏子萱是片场出事故成了植物人的女演员,在病床上已经躺了一年。


    当时她自己成了植物人,因为签了对赌协议,还要赔五千万,敖腾帮她赔了两千万,还出了六成的诊疗费,自认为仁至义尽。


    但如果……她们出事都是因为自己?


    敖腾不敢细想,觉得呼吸困难,身体沉重无力。


    卜益鹰眸一凛:“敖腾!”


    敖腾被喊得一个激灵,在等白箐箐回复的敖心逸也转头看过来,白穆宁眼神迷茫:“怎么了?”


    卜益没管其他人,拍了拍敖腾的手臂:“你阴煞缠身许久,阳火本就弱,现在只靠几口人气撑着,若是再胡思乱想,耗费心气,就连三日都活不了。”


    敖心逸听得更加紧张,脸色发白,拉住白箐箐的手,急切要她回答:“箐箐,答应妈妈好不好?”


    白箐箐从敖卜两人身上收回视线,静静沉默两秒,须臾道:“好。”


    ……


    敖腾和卜益出发去看墓,白箐箐在门口送他们。


    两辆车停在主宅门前,前车里头,敖腾像雏鸟离巢似得,扒着车窗,对车外的白箐箐依依不舍,满眼都是依恋。


    看出弟弟一肚子话想说,敖心逸站到两人之间,阻隔两人视线,“天色不早了,快点去吧。”


    敖腾眼中委屈,碍于姐姐的淫威,把话吞回去,冲白箐箐挥挥手:“箐箐,我走了啊。”


    “小舅去吧。”白箐箐也冲他挥挥手,含笑点头,大有不顾死活,随他发展之意。


    后车。


    白思祺将卜余馥和白穆宁送上车,前者是去找昝方,后者是回剧组和学校。


    她是突然请假跑回家的,已经在家待了三天,不能再不回去了。


    白思祺亲自帮她将行李箱搬上车,手伸进车窗,摸了摸白穆宁的脑袋,温声叮嘱:“有什么事跟三哥讲,别自己一个人憋着,这里永远是你的家。”


    卜余馥在旁边嘻嘻地笑:“白穆宁,羡慕喔!”


    白穆宁羞恼地回头瞪她一眼,对白思祺点点头:“我知道了,三哥。”


    她视线看向前面的敖心逸,犹豫了一下,小声喊她:“妈妈,我走了。”


    前车开走,敖心逸心事重重地叹口气,复又调整脸色,扬起温和的笑,走到白穆宁车窗前,微微弯下腰和她说话。


    白箐箐在后面站着,等她们聊完。


    兜里手机响了两声,她拿出来看,是刚走不到半分钟的敖腾——


    [箐箐大师!我这一去还能不能平安归来啊!]


    白箐箐低头,噼里啪啦打字回他:


    [放心,卜大师刚那一嗓子不是把你魂吼回来了?人家有实力的,死不了。]


    敖腾:[可是卜大师说他不能打!就给了我一道符防身,箐箐大师救我!]


    [放心吧,那符有用,好好带在身上,我给的也别丢了。]


    白箐箐打着字,飞快地抬头瞥一眼前方,看她们站在门口还没聊完,直接转身进屋去了。


    最后回道:[有什么事就联系我,他们打架的时候,你自己机灵点。]


    门口一下子冷清了许多,只有敖心逸和白思祺在车前站着。


    白穆宁望着白箐箐进屋的背影,神情落寞,眼圈红了又红,但她还是勉强扬起笑容,乖巧地挥挥手:“妈妈,我走啦,帮我和箐箐姐说声再见。”


    敖心逸温和笑容不变,和她挥挥手,却有些心神不宁,没注意到她的表情:“嗯,知道啦。”


    调查箐箐的人有回话了,说已经查到了……


    *


    下午。


    白箐箐被敖心逸拘在家里,她房门一关开始修炼,两耳不闻窗外事。


    敖心逸换了身衣服,拎着个小手包,匆匆赶去白家集团公司,冲到白书霆的办公室,让秘书都退出去。


    桌上摊着一整面的资料,纸质的、电子的,照片上的人她一眼就认了出来,正是她的女儿,白箐箐。


    还是李青青时期的白箐箐。


    她在桌角放下手包,直接拿起桌上资料:“白书霆,查到什么了吞吞吐吐的?有什么不想告诉我的?”


    白书霆一愣,没想到自己只是在电话里语气停顿了下,就被老婆抓到了,他两手一举,解释道:“不是要瞒着你,只是没想好要怎么和你说。”


    敖心逸低着头,垂在一侧的波浪大卷遮挡住她的脸,握着资料的手在发抖。


    白书霆有些发慌,听她语气低沉,不带有一丝情绪。


    “霆哥,那家人现在在哪里,我现在就要去找他们,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女儿!!”


    敖心逸抬起头,一双微狭的杏眼通红,眼中噙泪,却怎么也不肯让眼泪掉下来,死死盯着照片。


    “


    这个时候,箐箐也是他们的女儿啊!”


    白书霆将妻子搂在怀里,说不出话安慰她。


    平南庄李武和冯翠翠的大女儿李青青。


    刚出生时,夫妻俩对她很不错,送她读书、带她去城里玩,几年后儿子李耀出生,李青青开始备受冷落,常因没带好弟弟,被李武和冯翠翠打骂,罚不许吃饭,听说孩子被打得满地跑,哭得半个村子都听得见。


    李青青长大,成绩优异被东大提前录取,儿子李耀也到了中考的时候,夫妻俩担心她飞出去了再也找不回来,逼她嫁人。


    李青青不同意,跑了好几次都被抓回来,最后一次被关在仓库,脖子上栓了狗链,在仓库锁了一个月。


    李耀给她送饭,真的把她当狗对待,要她乞食,骑在她身上要她爬。


    李青青要寻死,李武把她的头塞进火灶,扬言要直接烧死她,被好几家人一起才拦了下来,也吓得李青青不敢再说要死的话。


    这些早就在青青的心声里听过。


    可从来没有此时此刻,看到真实的照片,那么的令人气愤。


    敖心逸的头埋在白书霆的胸膛里,眼泪打湿他的衬衫,浑身抑制不住地发抖,死死咬着牙:“我要他们一家死。”


    白书霆:“逸逸,杀人犯法。”


    敖心逸终于忍不住,嘶吼出声,久久之后平静,抬起头,紧紧抓着丈夫的衣襟:“李耀今年中考,我要他的一只手,让他这辈子再也拿不起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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