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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作者:周清也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乌夜啼(双重生)》全本免费阅读


    (八)


    祁沅乍看祁寒推门而入,星眸忽闪,雀跃道:“二皇兄可让我好等!”


    祁寒以笑眼盈盈回应之,后乃端正些朝祁政作揖道:“皇兄。”


    祁政虽有几分诧异,神色却不见波动,稍点头,祁寒遂踱步朝四方木桌走近。


    只听得脚步声愈近,袁冬月忐忑不安地坐着,拽紧了衣角,面色忽白忽青,心头如鹿乱撞。


    “微臣见过秦王殿下。”


    待祁寒走近些许,她忙起身,将头埋下而行礼道。


    祁寒微愣,端详了番她的后颈发丝,展颜一笑道:“袁二小姐竟也在此,幸会。”


    袁冬月闻言面色一僵,只觉心头奏起鼓乐,欢送魂魄出体,持着作揖模样半晌,她方强挤出笑来,满眼怨意地瞪了眼祁寒,才愣愣拧着眉入座。


    他不禁半挑眉,虽略有不解,仍泰然入座。


    “什么?小──姐,啊?”祁沅怔怔看过祁寒,又望向袁冬月,口中之话难以连贯。


    祁政将茶杯置下,作惊诧模样,浅浅望向袁冬月,道:“竟是袁二小姐。”


    袁冬月迎上眼神,只觉那淡淡狭长的眸子里,却似黑潭般深沉,欲要将她的心底剖穿,她只故作轻松笑道:“名讳此物,无足轻重罢。”


    “袁小姐咽嗓不适怎未寻个郎中医治一番?”祁寒冷不丁问道。


    “哈哈。”袁冬月捏紧了嗓子,细眯了眼瞪他,作笑道:“自是请郎中医过,奈何总未见成效。”


    “原是如此。”


    祁寒点点头,眸子瞅向祁沅,见其张圆的朱唇仍未收回、眼底含着落寞,他嘴角忽扬出几分笑意,打趣道:


    “她生得如此秀气,皇妹竟能看走眼?”


    他侧头望着祁沅,侧颜愣地闯入袁冬月眼帘,只见那眼波似桃夭沾露,清澈而婉媚。可惜,生了张不会审时度势的嘴。


    一晕绯红染上祁沅脸颊,她只微鼓腮帮,并不作答。


    四人忽静默,袁冬月只觉如坐针毡,祁政她自是不愿看,然祁沅将她误作男子,竟错付芳心,更是尴尬,她只得扭眼看向祁寒。


    见他正垂眸,似专注于把玩手中一柄碧玉流苏笛,略过片刻,他才回神来,抬眸开口道:


    “原与皇妹相邀看戏,既然皇兄、袁二小姐均在场,倒不如玩些投壶把戏,也好有些趣味?”


    “好呀好呀!”祁沅欢腾道,余下二人自是默许。


    ·


    一台流金龙纹投壶,壶口两边镶着两只壶耳,静立锦毯之上。四人各持六八支长约六尺的棘木箭,皆以目丈量,于心头斟酌力道或方向。


    一名小厮侍立犀牛瑞兽木制容器旁,手持筹码,待稍后为四人计分。


    袁冬月假意寻角度,偷遛至祁沅与祁寒二人之间,力求眼不见为净!


    “赢者得筹,负者饮酒。诸位意欲以何为筹?”祁寒声音欢快,屋内气氛倒渐舒缓松弛起来。


    “不如拿二皇兄的玉笛?”祁沅朝他眨眨眼道。


    “不可。”


    袁冬月瞧他斩钉截铁般拒绝,想来此笛于他倒是重要。


    “金银珠宝既皆不稀罕。”祁沅想来:“倒不如输者实现赢者一个愿望?”


    “可。”


    祁寒故作姿态,仅说一字,瞧祁沅反应,遂又朝她露出笑来。


    袁冬月夹在中间,插不上话来。


    “皇兄先请。”祁寒朝祁政说道。


    祁政手捏棘木箭,身形伟岸,略抬手,掐准力度轻投,倏地便落入壶中,动作甚是利落。


    祁寒与祁沅顿时面放光彩,笑而欢贺。


    “还记得吗皇兄,儿时母后常陪我们一同投壶玩耍,只是今日三皇兄不在。”祁沅冲着祁政笑道。


    他嘴角微微上扬,眸子里柔和几分。


    接而,祁寒由随从手里接过一柄箭,刹那间瞅准便投去,仍是不偏不倚入壶,他努努嘴,掩盖几番得意的滋味。


    “袁二小姐请先罢。”祁寒回眸看向袁冬月。


    “谢秦王殿下。”


    清脆悦耳之女声响起。


    ──糟了。


    袁冬月脑中神经猛然绷紧,脸倏地便通红,似打了胭脂似。


    方太久未开口,竟神游几许,开口竟忘夹嗓。


    祁寒见其面露难堪之神色,倒觉几分可爱有趣。祁沅、祁政二人微怔,遂即刻反应过来,原她先前竟是装的。


    想必今日乃撞了邪神,袁冬月只懊恼着,眉头紧皱,欲要闭上双眼回避现实,默然在心头刻下回府定请巫婆跳脚除去邪祟几个大字。


    “想是殿下投壶技艺之精湛,微臣的嗓子竟迫不及待痊愈以作赞扬。”袁冬月强作镇定道。


    祁沅嗤笑一声,轻眨长睫,道:“痊愈便好。”


    祁寒抿嘴笑着,接又伸手示意其投壶,袁冬月强忍羞躁,稍望几眼壶便脱手将箭投出,不出意料,没中。


    祁政此刻嘴角竟荡出明显笑意来,祁寒、祁沅二人即刻注意到,四人之游乐竟渐入佳境。


    ·


    “皇弟近日可好?”


    怡悦氤氲中夹一丝清意,祁政忽道。


    “日是寻欢作乐,虽无聊赖,倒也舒坦。”祁寒一道清笑回应,一道专注于投壶。


    “皇弟倒也需勤勉些。”


    “皇兄所言极是。”


    袁冬月听着他俩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只装不在意,凝眸望壶,极是认真地投掷。


    ──前世,皇帝于秦王之偏爱渐显,朝中关乎太子之位恐易主的言论四起,后泯灭于秦王于烟柳巷纵情声色,怠惰成性之讯息。


    真假自难知,只此讯息一经流出,此后秦王集团愈渐颓靡,最终丧失竞争力。然而此时秦王的话术,恐只是欲要祁政掉以轻心罢。


    袁冬月思及此,方沉浸于投壶之乐的她,只觉不寒而栗。表面和谐欢快的皇子之聚,她方才竟未觉端倪,自己与长姐之斗况暗流涌动,更谈皇权之斗?


    “二皇兄可真舒坦,不似沅儿日是习那琴棋书画。”祁沅埋怨道。


    祁寒听罢,只朗声笑道:“皇妹日在宫中,多有姊妹母后相陪,不也欢乐?”


    “倘二皇兄仍在宫中便是更为欢乐!”


    木廊外几人疾驰过,风哗啦响,砰地一声,雕花折门猛砸开。


    袁冬月猛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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