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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第 20 章

作者:霜拂剑花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丞相微时妻(双重生)》全本免费阅读


    芝麻在地上团团转了两圈,差点顺着椅子背爬上去。两人终于分开,戚时微一手捞起芝麻,抱进怀里,捏着它的爪子说:“咱们去边上坐着去,不能打扰九郎温书。”


    她念书不多,对此倒有种格外的虔敬,总是敬惜字纸,恐触怒了文昌帝君,在裴清荣温书时就更上心了,恨不得屏气凝神。现下裴清荣不让她研墨,她就自个选一本书,坐到一边去抱着芝麻看,还留意着不许芝麻乱叫。


    裴清荣无所谓,贡院里只有木板苇席,姿势稍变就吱呀作响,还昼夜有人在一旁巡考,他都能照常作八股,没道理在家做不出来。只是和戚时微说不通,他劝过几回也没用,只能随她去了。


    下人们也叫屏退了,室内安静得很,只有细微的翻书声,和狼毫落在纸上的沙沙声。


    然而芝麻毕竟是只精力旺盛的小猫,在戚时微怀里安静了两刻钟,又忍不住要跳出去。戚时微伸手去抱它,它反而不服气地咪呜了一声。


    裴清荣正笔走龙蛇,已写到了第二页纸,戚时微抱起芝麻就要出去。


    “干什么去?”裴清荣突然道。


    他像是有什么特异功能,满目专注地对着字纸,头也不抬,可偏偏有一丝余光系在戚时微身上,准确无误地出声。


    他姿势没变,手上仍在一刻不停地写,戚时微生怕他正写到紧要处,压低了声音:“我带它出去,免得你分心。”


    “不好,”裴清荣道,“你出去了,我才要分心。”


    他尾音沙沙的,似带着钩子,却有有种不容置疑的意味。


    戚时微只得妥协,冲芝麻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取了张手帕来给它玩。芝麻像是看得懂眼色,嘴里咬着手帕,在地上玩得兴起,还真没有再出声。


    等裴清荣写完了八股,芝麻已经在院里溜达了一圈,又懒洋洋躺回戚时微怀里甩尾巴。裴清荣熄灭了用来计时的香,将文章收好,走过来扫了一眼戚时微的桌面。


    戚时微随手找了本游记来读,一晚上已经翻完了大半,边上还摊着一张大纸,上头写着不认得的字,权作练习。有的字起先歪歪扭扭,过了几行已经变得端正起来。


    裴清荣笑道:“学得比我当初快。”


    她已经能自己读一整本书了,不认识的字也越来越少,饶是有儿时的底子在,也算得上很有悟性的。


    “哪有,”戚时微不与他说这些,只道,“口渴了么,我去倒杯水来?”


    “不忙,”裴清荣凑近了,一一带着她认过这些字,又把着手写了几笔作示范。


    一旁的灯花啪地爆开,芝麻飞快地伸爪去捞,戚时微手上还拿着笔,呀了一声,裴清荣已经捏住了它的后颈。


    半空中的芝麻还是满脸不服气,跃跃欲试地伸爪欲挠,只勾到了裴清荣的袍袖。


    裴清荣把芝麻放下来,顺势在它后背摸了一把,将支棱着的茸毛抚平。芝麻态度大变,小声叫了一声,绕着他的手嗅嗅。


    “下去玩吧。”戚时微点点它的脑门。


    芝麻像是能真听得懂人话,跳到桌子另一边,抓着手帕自顾自玩去了。


    “它倒听话,”戚时微不觉笑道,“鬼精鬼灵的,又能听得懂话,真跟个孩子似的。”


    裴清荣正伸手将油灯挪远,闻言轻轻笑了一声。


    “我们要是有个孩子……”戚时微原想说不知他们的孩子会是什么样,但到底新婚,说到一半脸上便泛红,她低头笑一笑,不说话了。


    裴清荣律己甚严,在下人面前颇为严肃,待她却很好,对芝麻也从不发脾气,只有在它要打翻油灯、掀翻墨砚的时候才会出手教训。若是有了孩子,想必他会是位好父亲。


    成婚也有近两个月了,不知这孩子该是什么时候来呢?


    裴清荣却怔忪片刻,睫毛一颤,低眉间敛去眸间的种种情绪,若无其事笑道:“是啊,不过也不急,这些事都看缘分。”


    “也是,”毕竟才成婚不久,委实不用着急,戚时微顺势转了话题,“你再看会儿书?我在旁边陪着。”


    裴清荣点了点头,又道:“我再看会书,你若是眼睛疲了,只管先去歇息。”


    戚时微却摇头道:“那怎么行,总归是要陪你一起的。”


    她有种别样的执着,裴清荣温书到深夜,她总想在陪在一旁,虽说帮不上什么忙,但在他身边陪着,就似乎是两人一起并肩作战。


    戚时微总闲不住,若是往常,手上该做点针线,但现如今裴清荣严令她好好休养,不能做费心思的事。戚时微只得有一下没一下翻着手里的闲书打发时间。


    长夜寂寂无声,墙角的更漏滴得飞快,一晃就到了二更。芝麻早就回了戚时微身边,尾巴缠上她的手腕,一头埋进她臂弯里眯缝着眼睛打盹。


    戚时微轻柔地用手指抚过芝麻毛茸茸的脊背,感受着其下一起一伏的呼吸和紧贴着自己身体的,暖意融融的体温,抬起眼看到坐在她面前,正执笔在纸上勾画什么的裴清荣,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什么填满了。


    她挂念的与挂念她的,她生命中为数不多重要的生命,都在这间小小的房间里,和她一起。如果时光能永远停留在此刻,好像也是不错的选择,任凭外面风雨大作、严寒酷暑,他们都在一起。


    裴清荣准确地捕捉到她的眼神,抬起头来冲她笑一笑,从堆叠的书卷中抽出一张纸。


    那大概是他默诵经义、预备作八股时信手打的草稿,纸上墨迹疏落,当中空了很大一片空白。而刚才戚时微盯着他发呆的那一会儿功夫,他竟在纸上勾出了一个人影。


    寥寥几道线条,勾出了她临桌侧坐的倩影,松松挽着低髻,脖颈线条修长,素白的脸颊上笑意温婉,似一朵初绽的水莲花。画得虽简练,神韵却很足,戚时微一眼便认出来是自己。


    裴清荣画了这幅画,却又不说话,只面上带笑望着她。


    戚时微倒被弄得红了脸,轻啐一口:“好生看书!”


    “好,”裴清荣倒很听话,把那张纸递给她,重又埋头进书卷丛中,“我再看一刻钟就歇息。”


    这画实在羞人得紧,叫她仿佛透过了裴清荣的眼睛看见了自己一般。戚时微将画拿到手上,又看了看,微笑起来,用手指触了触纸上那个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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