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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015 长歌

作者:译之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废院皇子他又凶又狠》全本免费阅读


    天街最是热闹,赵宾当众邀战的事情很快传进宫里。


    紫宸殿中,江决听完心腹内侍的禀报,漫不经心落下一子:“哼,天街闹事,赵家人当朕是摆设不成?”


    谢徎捻着黑子,一身官袍,轻笑道:“史国舅只是文弱书生,恐怕要吃亏了。”


    “你竟替他说话?”棋盘上形势微妙,江决却轻松地笑了起来,“朕这妻弟是个不堪管教的,你一贯与他不睦,今日倒关心起来了?”


    江决貌似轻松,但知他如谢徎,早已听出了话中的酸味。


    江决最忌讳有别的男人关心史语蓝,如今竟连关心妻弟的都防。


    “圣上说笑了。”谢徎眉眼下垂,落在棋盘上,“臣只是在想,这赵宾怎么忽然间那么嚣张,还言称史家六郎求告女眷、依仗表亲,话里话外直指中宫,实在不敬。”


    最后几字,谢徎说得尤为扎实,江决眸光微闪,但他很快又重视起了谢徎引用的另外八个字来——求告女眷、依仗表亲?


    他起初还没在意,现在一琢磨,女眷指的自然就是史语蓝,那么表亲呢?


    所谓求告,又是求得什么?


    联想到近日朝堂上弹劾赵宾一事,江决脸色沉了下来。


    谢徎在棋盘下的另一只手,缓缓盘动着佛珠,今日的江决有些奇怪,往日遇上这样的事,现在肯定已经动怒发落赵宾了,今日是怎么回事?


    江决沉着脸,随手拿起一旁供奉的乳饼。


    咔嚓。


    乳饼被咬碎,清脆的声响回荡在口腔中,在这安静的殿内,格外突兀。


    他进食的动作顿了顿,才醒悟过来自己在吃什么。这乳饼原是史语蓝最喜食之物,他心系爱妻,便命人也在紫宸殿的各处备着,以便伊人来他这里的时候,跟在自己的椒房殿里一样。


    往日里吃到此物,心里总生出些对妻子的眷恋来,可今日……


    时光闪回。


    那年春日桃宴,他还只是寄养在赵贵妃名下不起眼的二皇子。


    为讨心上人欢喜,他亲手制了一盒子乳饼,不想谭琨也做了同样的事,两人都是火气旺盛的少年郎,三言两语就打了起来,闹得非常难看。


    谭琨是史家远亲,跟史语蓝算表兄弟,他近水楼台,没少在史语蓝跟前晃悠。


    史六郎被夺官,求到史语蓝跟前也就罢了,若要报复赵宾,史语蓝合该先来同他说,怎得要叫谭琨出头?


    这谭琨的手也未免伸得太长了。


    江决没心思再下棋,他挥退谢徎,匆匆闯进了椒房殿里。


    椒房殿内,史家夫人和谭家的娘子正与史语蓝说话,江决忽然闯入,把女眷们吓了一跳。


    他一贯优待史家诸人,下意识要向岳母赔罪,抬眼却瞧见了谭家的娘子,冷哼道:“朕有话同皇后讲,岳母还是带着亲戚们先回避吧。”


    ……


    有了谢蕴带来的药,江洄的内伤明显好转,渐渐能吃一些东西了。


    只可惜废院里饮食单调、不见荤腥,凌之妍有心给江洄补一补,也不过是在寒碜的餐单中,挑些好的、软的、更适宜入口的东西给他。


    “你自己吃了吗?”江洄咽下一口粟米粥,淡淡的焦苦自舌尖扩散。


    “一会儿再吃。”凌之妍不自然道,又舀起一口,喂到江洄嘴边,“你先吃,吃完了还要吃药。”


    她独自生火热饭已经有几日了,倒是不会再失手把灶火弄灭,但时不时会出些其他的小意外,比如她今天加热冻成冰棍的粟米粥的时候,没有控制好火候,锅底糊了一大片。


    她仔细挑了没有糊的部分端给江洄,但毕竟是同一个锅里的,免不了沾染上焦苦之味。


    “我身子不适,吃不了这么多。”江洄道,“你也吃点。”


    “厨房里还有很多,我吃了你的,就吃不完自己那份了,浪费。”凌之妍却低低道,再次舀了勺粥,吹凉了送到江洄嘴边,“味道是不太好,你将就些,要求别那么高。”


    “不是嫌弃味道。”江洄缓声道,“烧焦的食物吃多了,对身子不好。”


    凌之妍喂粥的手顿了顿,圆钝的杏眸中泪光涌现,她眼睑微垂,像是快要哭了,可喂粥的手仍然坚定地停在江洄嘴边:“我爷爷一直说,关心别人最好的方式,是先把自己照顾好,等你身子好了,我自然不跟你客气,但现在你得听我的。”


    语罢,凌之妍沉默地等着江洄张嘴。


    江洄没再争辩,顺从地吃下了凌之妍喂来的黄澄澄的粥,焦苦之味自舌尖侵入,直至心底。


    他沉默着,也暂时按下了心中的疑惑。


    凌氏老家主不到四十便过世了,是寡居的夫人一手将孩子带大,聘妻生子,作为孙辈的凌之妍理应从未见过他。


    一些地方仍管父亲作耶耶,难道是他理解错了?


    吃过饭后,凌之妍又给江洄吃药、上药,既然江洄发现她把粥烧糊了,她也不再藏着掖着,大大方方地端了重新加水又煮过的焦糊糊,到较为温暖的正殿来吃。


    刚吃完,殿宇西侧的窗户忽然弹开,北风呼呼往里灌。


    “窗户怎么开了?”凌之妍起身就要去关。


    江洄叫住了她,对着窗户的方向吩咐道:“把窗关上。”


    他话音刚落,一名身着虎皮坎肩的劲装少年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利落地关上窗,而后闪到了他俩跟前,面对床上的江洄,单膝跪下。


    “主上。”


    少年颤抖着吐出这两个字,眼睫上似有晶莹点点。


    “起来吧。”江洄有气无力,尾音虚浮,“看来你在傅家军学到了不少东西,身手也见长了,若是以前,你绝无可能不惊动骁卫郎而潜入这里。”


    他缓了两口气,等长歌起身,又指凌之妍道:“这位是夫人。”


    “主母。”长歌已经听谢蕴提过凌之妍,立刻又单膝跪地,恭敬道。


    主……


    凌之妍脸色一僵。


    主母?


    她求助地看向江洄,能不能换一个?


    “长歌他,是我心腹,”江洄试探着,视线缓缓滑过凌之妍的每一寸表情,“他认我为主,合该管你作主母,若不这么称呼,只怕底下其他的人不认你,多有不便。”


    他与凌之妍对视,面不红心不跳,更因带伤的缘故,苍白憔悴,看着有些可怜。


    凌之妍嘴角抽搐。


    主母这个称呼,听起来好老。


    但是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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